電腦眼前一黑,黝黑的屏幕倒映著鄔亦瞳那張滿是疲憊的臉。
鄔亦瞳還沒來得及說完剛才那句話,聽著的煦虞也是一臉茫然,不過鄔亦瞳也歎了一口氣,心想還是算了,畢竟以後的事誰也不能定奪,姑且走一步是一步吧。
他起身走到網吧的角落,這裡沒有燈光的照射,所以光線很暗,鄔亦瞳的行李放在這角落的盆栽旁邊,不仔細一瞧還真不容易發現。
拎起拉杆箱的把柄孖身一人離開了網吧,這時的網吧好停留在副本打完後領取獎勵的喜悅之中。
鄔亦瞳並沒看中那些獎勵,因為他爆出來的並沒有許多他真正所需要的。
走前他回過了頭看向他所處的位置後一排的座位,看見了那唯一的一位女性,那就是老賴了,鄔亦瞳更加習慣於叫她提莫。
從正側面望過去,提莫長得還並不算差。格格有致的臉廓,配上那深邃黝黑的瞳孔顏色。身穿低領打底衫,露出了那引人注目的事業線,這簡直就是時尚界的楷模。
隨後鄔亦瞳便離開了網吧。
外面的天氣很冷,但也不是北方的乾冷,長久沒有到南方的他也有點不太習慣。
拉上了上衣的拉鏈,左手伸進了外套的口袋中,右手不得已拉著拉杆箱,一個人朝著地鐵站走了回去。
這個時候的地鐵站,人還是十分擁擠,上班高峰後的效應還沒退卻,又來了一批出來遊行的旅客,上還真是熱鬧。
就這樣擁擠南下,直接在松江新城站下,走出地鐵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解脫。
回到家後,是他的老媽打開的門,那副藏著歲月痕跡的面孔上,真的多出了不少的皺紋,一笑起來,那就像滿臉的溝壑深刻在其上。
他媽把鄔亦瞳手上的行李箱搶了過來,自己彎著背吃力地前行著。
她一邊把行李箱扛到裡屋,一邊嘴上還抱怨著,“回來也不知道跟我們說一聲,我也好去機場接你啊!”
“媽,我自己可以回來!”
“哪能不可以和我們說一聲的!誒呀!你看你看,家裡飯菜也沒有!”
他媽放好行李箱之後,便在廚房忙東忙西,鄔亦瞳回到了房間看了自己以前時自己的小天地。
牆角還畫著槍的畫,藍色的壁紙上一團黑色的畫十分的明顯,鄔亦瞳記得那是他六歲時畫的。
牆邊上是他的小書桌,書桌真的很小,就靠在他床的前面,上面放著一個Gameboy遊戲機,鄔亦瞳記得那是他八歲收到的生日禮物。
遊戲機旁邊陳列著二十多本小說,書本上沒有灰塵,也一定是他媽媽每天都會來打掃,加上他床邊上的書架,那些書都是他小學到高中所看的。
鄔亦瞳還記得。
他走進了房間,坐在自己的床上,雖然對於他現在的自己可能稍微小了點,但這始終睡起來是比他自己的網吧的休息室要舒服的多,鄔亦瞳記得他以前喜歡蜷縮著身子睡覺,這樣他就能留給媽媽一個空間可以陪他一起睡。
這些回憶,真的已經變得好久遠,久遠的如今僅僅記得大概,詳細的細節就像時間一樣,一去不複返。
鄔亦瞳坐了一會兒,內心還沒來得及感慨完,你就會從廚房內跑來。
“家裡也沒啥,要不出去吃躺?”
鄔亦瞳搖了搖頭,最後他還是比較念家裡的味道,“媽,我想吃你燒的番茄炒蛋。”
那是他最愛吃的菜了。
他媽媽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微笑,
其實內心已經開心得無法用面部表情所言喻。 “爸呢?”
他媽朝著他們的房間望去,“在房間裡躺著呢。”
鄔亦瞳敲敲門走了進去,他老爹還在看著《新民晚報》,看見他兒子回來了也是開心地收起了報紙。
“兒砸,你回來啦!”
“嗯,爸。吃飯了。”
他老爹點點頭,自己慢慢挪向了旁邊的輪椅,鄔亦瞳連忙上前幫忙,他的父親臉上也是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也許每個父母到了老了,都是如此無力,卻又盼望著好景。
“兒砸,我給你安排了相親的時間,明天吧!我看明天是個好日子。”
上海的上一輩人就相信黃歷,他媽媽把日歷搬了過來給鄔亦瞳看,而鄔亦瞳卻悶頭吃著飯。
“我跟你說這次的姑娘可靈了!”
見鄔亦瞳沒有反應,他媽也很無奈地把日歷放在了一邊,而他老爹也勸道說:“這都是大人了,讓孩子決定吧!”
“我也知道長大了,我們的話也不聽了,兒子我們也沒有逼你,你就去看下,適不適合你來定吧?”
“就去看下?”
“就去看下。”
“好。”鄔亦瞳又猛地吃進去一口飯,然後悶聲答應道。
見到兒子答應了,他媽也舒了一口氣,然後把日歷趕緊塞給鄔亦瞳,指著明天的日子,上面寫著一串行程。
“上午12點,徐匯區美羅城8樓花隱日料。”
在這一天裡,鄔亦瞳躺在他那小床上,他一直在想著相親的事情,他不知道與他見面的妹子長什麽樣,性格怎麽樣,會不會像他一樣根本不想要相親。
鄔亦瞳更傾向於後者。
後來他又把相親對象轉到了柳絮兒,他在想,如果相親對象是柳絮兒那可多好, 但是這個幻想根本不切實際,他很快就打破著美夢了。
時間也過得很快,鄔亦瞳就在他的床上待了一整天,加上一個晚上。
第二天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是睡在地上的,而床單被褥都散落一地。
他媽媽笑他睡姿難看,說他以後結了婚和老婆睡一張床該怎麽辦?
鄔亦瞳自己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尷尬地笑了笑。
相親,最重要的就是儀容儀表,當然鄔亦瞳大可不必裝扮自己,直接吊兒郎當地出現在相親對象面前,直接嚇跑對方那也正他下懷。
但他倒也沒有那麽做,他穿上了他媽媽給他準備的西裝革履,那煥然一新的感覺從他表面爆棚而出,簡直就是另外一個鄔亦瞳。
換好衣服後,他母親四周打量著他,一個勁地說:“好看!真好看!不錯!”
每一個母親與父親都以自己的孩子引以為豪,無論小時候多麽調皮與不爭氣,長大之後只要走的路正確,那都是以下而上地仰望著孩子行走的路。
“我走了。”
於是鄔亦瞳早上九點便出了門,他媽一直叮囑著路邊路過花店,一定要買玫瑰,買紅玫瑰,別買藍玫瑰。
雖然鄔亦瞳覺得這並不能代表什麽。
於是他就在路邊就像模作樣買了一朵紅色玫瑰,執手握在胸前。
第一次相親,鄔亦瞳毫無經驗,說實話,他現在很緊張,與玩逃殺樂園相比,他對於相親來說,簡直就是菜鳥。
“誒.....鄔亦瞳啊!鄔亦瞳!你還會有菜鳥的時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