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松點點頭,說道:“劉永,也就是你啊,要是換了別人我可不會理會的。你要知道,像這樣的案子,縣衙就可以權權處理了。”說著,頓了頓,又道:“還有,我這個知州還兼著提點刑獄的職責,不然,那青神知縣也可以不把罪犯交給我宣判的。”
“哦,原來如此啊,那小人就更應該感謝知州大人了。不然我兄長的冤屈恐怕要石沉大海了。”
劉永想,“怪不得歐陽松讓青神知縣審理,讓我監審,然後由他自己宣判。看來這裡面是有原因的。”
原來,一是案子發生在青神縣境內,又不是什麽大案,理應由青神縣來辦。作為知州也不好強把案子弄來審理。二是,如果知州不過問,劉永兄長的案子恐怕就會審理不清,雖不至於讓馬達逍遙法外,但和馬達關系良好的知縣肯定會給馬達定一個比較輕的罪名了事。基於這兩點,歐陽松便出此計策,用自己的親自過問來試壓那知縣,再讓劉永監審做眼線,也算是一種施壓。目的就是讓青神知縣不敢徇私枉法,秉公斷案。
最後,讓青神知縣審完,然後自己來根據大宋律法宣判,這樣一來,那青神知縣即便是想在裡面做些手腳也是不可能了。
劉永明白了歐陽松的苦心,心裡十分感激。不由的又多說了幾句感謝的話。
“哈哈,劉永啊,這你就見外了啊。你替州府買馬,這樁大功我還不知道怎麽獎賞你呢。這次幫你把陷害你兄長的人繩之以法也算是對你的感謝吧。”歐陽松笑道。
聽他這樣一說,劉永心裡不是個滋味兒,畢竟自己從這次賣馬中大賺特賺了一筆。
“知州大人過譽了,其實小人就是一介商人。這次賣給州府的戰馬,其實,其實我在其中也賺了不少錢的。”劉永有些慚愧。因為歐陽松在他眼裡是一個正直的人,他不想欺騙一個正直的人。
“哈哈哈,好,劉永啊,我就喜歡你這種誠實的年輕人。其實,就算是你不說,難道我就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嗎?作為商人卻不賺錢,那可是天地不容啊。”歐陽松收起笑,頓了頓,又道:“劉永啊,今天你能說出來,那就說明你這個人是一個誠實可靠的人。本來啊,你不說我也不會對你有別的什麽看法。畢竟商人都是悶聲發大財的。你這一說出來,真的是讓我又對你高看了一眼啊。”
劉永沒想到,自己的誠實竟然換來了歐陽松的讚揚,他本來還要等著承受歐陽松的批評呢。
“好了劉永,我也該回府了。你就等著明天早上來聽宣判吧。”歐陽松一面說著,一面起身。
劉永跟著站起來,想了想,還是說道:“知州大人,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歐陽松說道。
“來衙門之前,我在牢房門前看到了馬世藩父子。我猜他們是去牢房探望馬達的。”劉永說道。
“探望馬達?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麽關系?”歐陽松沉吟著,忽然又說道:“是了,方才郭德權前來打聽這罪犯的案子,想必就是馬世藩讓他來的。”
“知州大人,那馬世藩會不會為了救馬達而使些手段呢?”劉永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歐陽松哈哈笑道:“劉永啊,你不用擔心,咱大宋的可是有刑律的。我們隻管按照律法來辦事,他們也不過是竹籃打水而已。”
劉永點點頭,然後拱拱手,說道:“那小人就告辭了。”
“哎?劉永啊,你後在我面前別小人小人的。我不愛聽。”歐陽松笑道。
“是大人,小,晚輩這就告辭了。”劉永拱拱手。
“嗯,好,你去吧。”歐陽說道。
劉永點點頭,剛轉身,又聽歐陽松說道:“劉永啊,有時間去我府上,我們倆好好喝幾盅。”
劉永回身說道:“好的,有時間晚輩定當前去叨擾。”
“那你明天有空嗎?”歐陽松問道。
劉永一下呆住了,他本以為歐陽松不過一句客套話,沒想到竟是認真的。
“這……”
“年輕人痛快點兒,明天晚上怎麽樣?”歐陽松竟然一副孩子般的神態。
“好,到時候晚輩一定拜訪。”
歐陽松作為一知州之長既然都把時間都定好了,那劉永也就沒辦法拒絕了。
“呵呵呵。”歐陽松開心的笑了,“好,痛快。”
“那晚輩就先告辭了。”劉永沒想到看起來文弱的歐陽松竟然有幾分豪氣。
歐陽松點點頭,劉永便走出了後堂。
蘇二娘就在大堂裡等著他,此時天已經黑了,大堂上就只剩下蘇二娘一人了。
“蘇姐姐,讓你久等了。”劉永心下不忍。
蘇二娘嬌羞一笑,給劉永整了整衣領。
“我是你的保鏢嗎,就是到半夜我也要等的。”
“蘇姐姐,你真好。”
劉永的一句話說的蘇二娘更加害羞了,她底下頭,羞聲說道:“那我們走吧。”
“好,我們去下館子去可好?”劉永笑問。
“嗯,你說去哪裡二娘就跟著去哪裡。”
蘇二娘說完這句話,羞的走在了前面。
看到她婀娜英挺的背身,劉永心裡暖融融的。後世他有一個對自己好的姐姐,沒想到來到這古代竟然一下就有了兩個姐姐。他自感老天待他不薄。
二人在一個小酒館兒裡點了幾樣小菜,一壺酒,美美的吃了一頓方才分開。蘇二娘回了新宅,沒有了英英她怕林青柔孤單。
果然,林青柔邀請她睡一張床,二人聊了大半個晚上方睡。雖然二人聊天的焦點大多是劉永,但也聊了不少自己的家事,這讓林青柔十分欽佩蘇二娘了。在她的潛意識裡好想知道一個俠女是怎麽樣練成的。她對此很好奇,一個柔弱女子怎麽能打打殺殺的不怕死人和鮮血呢?她可是見了血就害怕的,更別說什麽血肉模糊,缺胳膊斷腿的死人了。
“從小看多了就習慣了,不過作為一個女子來說,練功還是蠻辛苦的。從小爹爹就叫我習武。我爹爹很嚴厲的,一點也不能馬虎,為此我除了練功累的像條死狗似的,還經常挨我爹爹的責打。”
“死狗也是一條漂亮的死狗。”林青柔吃吃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