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馬達?”馬世藩皺起眉頭。
“是的,父親,具那婦人說,的確是馬達。”馬乾說道。
“我和你伯父自從在年輕的時候鬧了一些誤會,從此兩家也很少來往。你伯父也只有馬達一根兒獨苗。聽說他在青神縣混的還不錯。要是他真的弄走了劉永的家產,那也算是給我們馬家長臉了。”馬世藩頗為得意,畢竟劉永還是栽在立刻他們姓馬的人頭上。
“不過父親,那劉永買下了李家的醬坊,看來是來者不善啊。”馬乾微微擔憂。
只見馬世藩背起手,在廳中踱了幾步,笑道:“乾兒,難道你忘了那李家是怎麽敗的了?”
馬乾也跟著笑起來。
馬世藩接著說道:“我們不急,等看看他究竟能鬧騰多大再說。他以為這醬坊的生意的水很淺呢,那就讓他進來試一試。乾兒,有時間,你去給那三家醬坊透個風聲,引起他們的注意。如果劉永能折騰起來,就先讓他栽在那三家前面吧。”
馬乾點點頭,讚道:“還是父親有遠見。”
馬世藩微笑不語,半晌忽然說道:“對了乾兒,有時間你去拜訪一下你堂哥。我們雖然和青神縣沒什麽交集,但畢竟血濃於水啊。我們上一輩的恩怨,總不能再帶到你們這輩子。眼下我們馬家也就剩下你和馬達兩個男子了。今後,馬家可就靠你們倆了。你伯父去的早,我沒能好好的照顧你堂哥,這心裡始終是過意不去的。”
“是,孩兒謹遵父命。”馬乾應下。
馬世藩點點頭,走回茶桌坐下,喝了一口茶,又問道:“乾兒啊,你打算怎麽處理那婦人?”
馬乾笑笑,說道:“父親,孩兒是這樣想的,等到劉永和林姑娘成親的那天,我就讓那婦人去婚禮上搗亂。劉永那廝拋下結發之妻不管不問,竟然又另娶,隻這一條,就能臭了他的名聲。我看他今後還怎麽在這眉州城裡抬起頭來。到時候,他做出的醬就爛在醬坊裡吧。哈哈。”
“嗯,乾兒,爹爹發現你現在做事很有爹年輕時候的樣子。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馬世藩讚許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謝謝父親誇獎。”馬乾得到父親的誇讚也十分的高興。
“你還有什麽事嗎?”馬世藩起身來,顯得有些倦怠。
“額,孩兒想問問父親還要關小妹多久?”馬乾試探的問道。
“哼。”馬世藩一甩袖子,“這個臭丫頭,眼裡根本就沒有我這個當爹的。說出去瘋就出去瘋。要是總這樣,以後還怎麽嫁的出去?”
馬乾笑笑,說道:“父親,就憑著我們馬家的家勢,只要父親放出風要給小妹聘女婿,那這眉州城裡想要娶小妹的還不排成了行?別的不說,就說那喜愛養狗的王凡就和兒子說了不止一次了。”
“這小子不好,整天就知道和狗打交道,容易玩物喪志。”馬世藩連忙搖頭。
如今馬妙珍也已經十五歲了,按理說也到了成家的年齡了。馬世藩只是擔心自己女兒在婆家受氣,就不想把女兒嫁的太早。讓她在自己身邊多待上兩三年,享享福。
“父親說的是,那家夥的確是仗著自己家是開生藥鋪的,不缺錢使,整天便無所事事的了。不過,孩兒和他可是莫逆之交,對他的人品還很了解的。”馬乾說道。
“現在,我還沒有嫁你妹妹的打算,先收收的她的脾氣再說。都是我給她慣壞了。也是你們的母親走的早,過於溺愛她了。”馬世藩板起臉來。
“可小妹也被關了四天了,我想她也應該知道錯了吧!”馬乾有意為妹妹求情。
“不行,我說關他一個月的,這才四天就受不了了?想想她不告而別我是怎麽擔心她的吧!”說起此事,馬世藩的氣就不打一出來。
“那妹妹不也是為了去外婆家嗎!”馬乾說道。
“那她就不能和我說一聲,我好多派些人護送她去嗎?就帶了一個丫鬟和兩個小廝,這路途遙遠,萬一遇到強盜山賊,那還不把小命搭上去?我怎麽對你們死去的娘親交代?”
馬乾見馬世藩越說越氣,就不敢再為妹妹求情了。想想妹妹也是,去外婆家怎麽也得個父親說一聲不是?活該她受罰。
“是啊,父親擔憂的也不無道理。”馬乾隻好說道。
“乾兒,這事你就別管了。我心裡有數。你還是要給盯住劉永, 要在他翅膀硬了之前就殺死他。”馬世藩說道。
馬乾點點頭。
“還有,你到眉州城的所有商鋪裡打好招呼。讓他們不要賣劉永的醬。哼哼,我看他做出醬來賣給誰去。”馬世藩冷笑幾聲。
“嘿嘿,父親這這一招釜底抽薪不錯。這眉州城的大小商鋪哪一家不是賣而我們馬記的醬賺錢的?他們不會不給我們馬記面子的。”馬乾說道。
馬世藩卻皺起了眉頭,歎道:“其實啊,乾兒,做生意就要時刻提防著對手,不論是老對手,還是新對手。絕對不能給他們一絲的喘息機會。想當年,你曾祖父就差一一點兒因為一念的仁慈兒斷送了我們馬記的前途。後來,你的祖父就牢記這一次教訓,方才讓我們馬記漸漸的在這眉州城裡站住了腳。到了我接手的時候,馬記已經和那三家醬坊是平起平坐了。”
聽到這裡,馬乾插嘴笑道:“可是父親的經商頭腦要更勝一籌,在您十幾年的經營下,如今我們馬記已經坐上了這眉州醬坊的頭把交椅。”
馬世藩搖頭笑道:“這生意場上便如同戰場,講策略那是首要的。還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乾兒,你要記住,雖然我們馬記如今在這醬坊界可謂是一家獨大,但你的神經一刻也不能松懈。要知道,其他三家大醬坊可是每時每刻都盯著咱們呢。再加上新來的劉永,你也別小瞧了那小子。他能在邊境有戰事的情況下把貨物順順利利的運到西夏,還幫州府買了那麽多的戰馬。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哼,他不過是走了狗屎運而已。”馬乾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