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又對趙彪說道:“趙彪,把你知道都給本官說出來,不得有絲毫的隱瞞。”
趙彪點點頭,說道:“是,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在我表妹的婚禮上我認識了劉大郎,劉大郎和草民一樣都喜歡那煙花場所,漸漸的,我們就成了好朋友。經常一起出入青樓賭坊。有一次,在賭坊我遇到了王二光,和他賭了幾局色子,我贏了一些錢。我知道王二光是馬大官人的管家。馬大官人誰不認識?是這眉州城的風雲人物。草民便有意結交馬大官人。”
“這一來二去,在賭桌上就和王二光混熟了。其實草民那時還不知道,原來王二光是有意要接近我的。因為我和劉大郎是十分親密的好友。後來我就見到了馬達。他便說想和劉大郎賭一賭。我說,那好辦啊,我安排就是。那劉大郎也是好賭之人。”
“我便應允下來,回去就和劉大郎說了。劉大郎很豪爽,當時就答應了。賭局就設在春燕樓。可當要開賭的那天早上,王二光卻帶我去見了馬達。就說起了這賭局之事。在賭桌上我就是劉大郎的下手,是負責幫他檢驗色子的。馬達就直接說他要詐劉大郎,因為他相中了劉家的產業和劉大郎的妻子。要我從中幫忙。”
“我當時就明白了馬達的意思,就是讓我在替劉大郎檢查色子的時候作弊。我就有點兒不願意。畢竟我和劉大郎是好朋友。後來王二光就拿出了一百兩銀子,說是給我的辛苦錢。說來慚愧,我一看道那銀子我就有點兒動心了。因為我是一個落地的秀才,功名無望,生活無依,就連我老家的妻兒都照顧不了。說實在的,這些銀子對我的誘惑還是很大的。”
“但我還是沒有同意,因為劉大郎也時時的接濟我,我心裡很感激劉大郎的。後來,王二光就把我和我表妹通-奸是事說了出來。當時我就害怕了,沒想到被他們拿住了我的把柄。我自覺得和表妹的事沒人知道的,沒想到還讓他們知道了。有了這個威脅,我就不得不同意了。再加上表妹那邊也一直想要和我私奔,為此她早就做了準備,在家裡搜刮了不少的錢財,加起來也有個三千多貫。”
“王二光又說只要我按照他們的意思做,不僅得了這辛苦錢,劉家敗了後,還能和表妹名正言順在一起。於是我就動心了。接下來,我就照著他們安排的做了。賭桌上我檢查色子的時候故意把灌了鉛的色子說成沒問題。結果,一晚上下來,劉大郎輸光了所有的家產,另外還欠下馬達幾百貫錢。事情就是這樣的大人。”
知縣大人點點頭,又問馬達:“趙彪所言你可承認?”
馬達搖搖頭,說道:“小民不承認。”
“那你說說。”知縣說道。
“大人,趙彪這就是血口噴人,什麽灌了鉛的色子,那都是他憑空捏造的。小民根本就沒做過這件事。劉大郎把家產輸給我,那我運氣好。請大人明鑒。”馬達一口否認。
知縣沉默片刻,凝神看著馬達說道:“馬達,你若從實招來,本縣或許能對你量刑處理。”
馬達看看四周,有些猶豫。不過最後他還是決定不承認。因為一旦承認了,這牢飯就吃定了。對於一個整天養尊處優的人來說,這無疑是不可接受的。
“回大人,
小民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馬達說道。知縣點點頭,又去問王二光:“王二光,趙彪提到了你,你怎麽說?”
“我?”王二光膽戰心驚的指著自己的鼻尖兒,又看看身邊馬達,馬達正使眼色。再看看冷眼旁觀的劉永,心裡有些發毛。
“對,就是你,快說。”知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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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趙彪說的,說的全是假話。”最終,王二光還是和自己的主子站在了一邊。畢竟,他也是同謀,承認不得。
“你二都認為趙彪所說的是謊話,是不是?”知縣問道。
“是。”
二人同聲回道。
知縣點點頭,又問趙彪:“馬達和王二光不承認你說的話,你可還有別的證據?”
“有。”趙彪不假思索的說道。
“拿出來。”知縣說道。
趙彪從懷裡掏出四個色子,呈給了衙役。衙役交給知縣看了看。
“大人,這四粒色子就是那天晚上用的色子。事後我給收藏了。”趙彪說道。
知縣拿起一顆在桌上滾動幾下,果然是灌了鉛的。然後又讓衙役拿給馬達和王二光看,二人微微變色,但搖頭說沒見過這色子。
馬達和王二光異口同聲否認趙彪的所言和這四粒色子,讓案情處於一個焦灼的態勢。
“知縣大人,你審案子有些太溫柔了不是嗎?”劉永笑道。
知縣臉色微微一變,盡管他明白劉永話裡的意思,但還是問道:“那依劉大官人之見呢?”
劉永也知道知縣有意袒護馬達,便笑道:“按趙彪所言,那王二光也是幫凶之一。那就請知縣大人想辦法讓他開口吧?”
知縣裝糊塗,反問道:“可他已經開口了?”
“大人,要讓他開口說真話。”劉永說道。
“劉大官人,下官還是不明白。”知縣繼續裝糊塗。
“那我便提醒一下大人,你堂上的刑具是不是都放涼了?”劉永冷笑道。
知縣眼珠一轉,問道:“劉大官人的意思是給嫌犯用刑?”
“不這樣,嫌犯能說真話嗎?”劉永笑道。他的笑淡淡的,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卻又分毫不讓。
“劉大官,這個恐怕人不妥吧。萬一這二人沒有說謊,那豈不是錯打了好人?”知縣笑道。
“大人真的認為這兩位是好人?”劉永反問道。
“誒,這人不可貌相啊!”知縣笑道。
“那麽說,知縣大人是不願意用刑了?”劉永笑問,眼睛看著馬達和王二光。
那二人一聽要用刑,早已經嚇的渾身打顫顫。
“不是本官不願意用刑,只是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就對嫌犯動刑,是不和規矩的。”知縣說道。
劉永點點頭。沉吟片刻問道:“大人,要是有了確鑿的證據嫌犯還不招,那該怎麽辦?”
知縣不假思索的說道:“那自然是要用刑的。”
“用什麽刑?”劉永問道。
“五十大板。”知縣回道。
“五十大板?不好,要掌嘴五十才好!”
劉永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