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疾風手劉進,叫道:“打的好,這些畜生不如的東西就應該好好收拾一下。要是換了老子啊,乾脆一刀有個殺了算了。”
一聽到那個殺字,大王激靈一下就醒了,大聲哭著求道:“各位好漢,饒了某家性命吧。某家今後定當改邪歸正,再也不乾這打家劫舍的勾當了。”
林花郎走過來,罵道:“你娘的,原來你這廝詐死啊!”大王趕緊說道:“沒有,沒有,某家方才是真的昏了過去了。”
“嘿嘿,那我問你,你這山上一共多少人?”
“六十四人。”大王答道。
“就你這也敢稱作山寨?再問你,這些房子都是你們建的?”林花郎冷笑著看著那大王。耀著寒光的刀刃就在大王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
“有幾間是,其余的全都是上一代山賊留下的。”有刀在眼前,那大王那裡還敢睡瞎話。
“你做這山大王多久了?”林花郎就想是在審犯人一樣。
“也沒多久,只有三年而已。”大王說道。
“三年?你娘的,這還少啊!我再問你,這三年裡你都乾過什麽?打劫了幾個村子?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林花郎啪的打了大王頭一下,“老實交代,不然老子一刀就送你去見閻王。”
“是是是,某家自當如實招來。”大王差一點兒就要給林花郎磕頭了。
具大王交代,這三年來一共作案十二起,禍害良家婦女數十人,具體的數目也記不起來了。
啪,說完,腦袋上又挨了一下。
“花郎哥,你過來一下。”劉永聽完那大王的陳述叫道。
“娘的,一會兒再收拾你。”說著,林花郎又給了那大王的頭一下。這次下手重了些,把那大王打的哇的一聲叫喚。說道:“說好的從實招來就不打的嗎?”他還有些氣惱了。
“你再說?”林花郎瞪著大王,立刻就把那大王嚇的趕緊賠笑。
林花郎在大王身前吐了口唾沫,就走到劉永身前。這時候,馬妙珍和英英坐在劉永的老虎椅兩側椅子上。林花郎打那大王可把英英嚇的小臉兒煞白。
“英英別怕啊,這些壞人還要吃你的肉呢。”林花郎雖然是笑著說的,可英英更害怕了,趕緊擠在劉永身邊,緊緊的抱著劉永的腰,驚恐的大眼睛看著林花郎。
林花郎隻好苦笑的搖搖頭。心想:“像我這樣的暴力男,不知道有多帥,你這小丫頭可真不會欣賞。”
“花郎哥,你戴罪立功的機會到了。”劉永笑吟吟的對他說道。
“哥哥,你是什麽意思?”林花郎掻著後腦不解。
劉永就起身對林花郎耳語了一番。聽完,林花郎的眼睛立刻亮起來。一拍手,叫道:“對啊,我怎麽他娘的沒想到呢?”
“你這就快快去吧。省的夜長夢多。”劉永笑道。
“好,哥哥就在此等我,我去去就來。”林花郎向劉永拱拱手。然後走下去問大王,“你這裡就沒有酒肉嗎?”
“有有有,就在議事廳的隔間裡,那裡是廚房,還有中午的烤全羊沒吃呢,本來是預備晚上解決了劉……哦,慶功的。”那大王趕緊對林花郎說,他可不想再挨打了。
林花郎笑笑,對劉強說道:“劉大哥,你可聽到了?我有些事去去就來,你們不妨和我哥哥一起吃烤羊吃酒等著我。”
劉強起身道:“花郎哥請便。”
林花郎去了。劉強讓自己的兩個弟弟去隔間取來了烤全羊,在把火點上,不一會兒整個議事廳裡就充滿了烤羊的焦香味兒。劉強讓劉永坐了上座,劉強坐在他側首,另一邊是馬妙珍和英英坐在一起,
剩下的四人圍成了圈兒,每人身前都放了一張小幾。“奶奶的,沒人伺候可沒意思。”身材粗壯的霹靂手劉東說道。
“這不有現成的人嗎?”病神仙江恆指著那黑瘦子微微笑道。
“可不是嗎,哈哈。”劉東過去就給黑瘦子松了綁,像提小雞子似的提過來。“來,你負責給我們割肉倒酒。”
“好的,好的,小人保證把各位好漢伺候好了。”那黑瘦子滿臉陪笑道。
劉強就扔給他一把匕首,黑瘦子拿起來,服服帖帖的給眾人割肉。每人割滿一盤,又給倒酒,服侍的的確是周到。
劉永等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談笑風生倒也熱鬧。一下午了,英英早就餓了,伸出小手就要抓肉吃,馬妙珍趕緊止住她,然後用自己潔白的手帕給英英擦擦手,這才讓她下手吃肉。
英英給了她一個充滿善意的微笑,抓起肉來就開造。看到英英吃的噴香,馬妙珍不禁咽了口唾沫, 自己也拿匕首插肉吃起來。烤羊鮮嫩肥美,且多汁,的確是人間美味。
幾人的吃肉聲還有喝酒的聲音傳到了一旁被綁著的大王耳朵裡,他也是沒吃晚飯。這隻烤全羊是特意為了慶祝得到幾千貫錢的。沒想到自己沒那口福了。此時餓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他一邊聽,一邊聞著肉香和酒香,一邊大口的吞咽著口水。
那兩個小頭目更是流著口水,眼睜睜的看著劉永等人大快朵頤。其實,最難受當屬黑瘦子了。他就近在那口全羊的跟前,可就是不能吃上哪怕一小口,還要如此近距離的看劉永他們吃的滿嘴流油。
這對於他饑餓的肚皮來說,可謂是一種煎熬,一種折磨。而且劉東等人吃的還很誇張,不停的說肉香,酒也香,好似在故意的饞他。他便不得不把饞出來的口水,大口大口的咽進肚子裡。
喝酒說話間,劉強問道:“但不知官人什麽時候啟程呢?”
“就在下月初一。希望各位好漢不要爽約。”劉永放下酒碗,和眾位好漢拱拱手。
“不會,不會的。”劉強說道。
“來,我敬各位好漢一碗。”劉永又端起了酒。幾人咕咚咕咚的全都喝幹了,一個個的都是武松般的好酒量。
當劉永說到啟程日期的時候,匕首劍兒上的一塊肉就停在了馬妙珍的朱唇前。她皺了皺秀眉,偷偷的斜睨了劉永一眼。然後眼珠骨碌一轉,把唇邊的肉送進了嘴裡,開始慢慢的嚼,因為她正在記下一件事,那就是劉永啟程的日期。
酒過三巡後,議事廳外面忽然傳來了雜遝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