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說道:“陳兄所言極是。這次,我們就按照陛下的旨意,堅守不出。”
“對,就按照陛下的旨意,堅守不出。”陳成說的很是興奮,不由得站起來在大堂裡來回走了幾步。
高唐和陳成二位打定了堅守不出的主意。而韃奴那邊的馬刺卻是打定了主意撤軍了。當然了,他不能直接帶著軍隊回到天都,或者在這裡就地把除了駐守的軍隊外的軍隊解散,這些都是不可行的。
他要做的是,自己先回朝廷裡,面見那愣皇帝,把這些日子的作戰情況全盤的做一份報告。為此,他讓自己的文書寫了一長篇的奏章。
完事之後,他便是把手裡的所有軍隊進行了一個自北向南的防衛。而位於西部的為數不多的軍隊,他也下令讓他們向東靠近,以防漢軍西進。雖然西面比較荒涼。但是馬刺作為韃奴的護國大將軍,他必須要審時度勢。就地進行各種軍事部署。
完成了這些部署之後,他便騎上馬去帶上一些隨從便回天都城了。
經歷了一個近千裡的跋涉,二十天后馬刺回到了天都城。先回府修整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進了皇宮面見那愣了。
那愣早就知道馬刺沒有攻打下平涼州,看到他撇撇嘴,沒有一點兒歡迎的意思。
馬刺也早就料到是這種結果了。也不是很在乎。拜了那愣就說了戰事。兩班文武大臣站在兩邊聽著。
馬刺按照奏章上寫的內容複述了一遍。最後,馬刺便跪倒說道:“請聖上懲罰臣。”
“你是該懲罰。朕給了你這麽對的軍隊,歷史近兩個月,竟然沒有給朕拿下。”那愣說道。
馬刺跪著說道:“臣願意接受懲罰。”
那愣撇起嘴巴,環伺一下下面兩班文武。此時整個大殿裡靜的是鴉雀無聲。那愣覺得即便是自己喘口氣都能聽的清清楚楚。此時,他便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他真的呼了一口氣,那氣聲就在大殿裡飄蕩,所有的大臣都聽到了。
接著,他說道:“你們都說說,該在懲罰護國大將軍啊?”
這話等於是白問的,下面的大臣沒一個乾得罪護國大將軍的,就連丞相倫塔都不敢公然得罪護國大將軍。
在韃奴的政權下,軍事的領導者還是高於政事的領導者的。也就是說,韃奴現在還是最注重軍事。盡管他們的軍事隨著華韃戰爭的結束,也走向了衰落。別的不說,只看他們失敗的西征就知道了。
而且這種衰敗是多方面的。韃奴本是遊牧族群,從北面的荒涼大漠,來到南邊的山地,平原,有一點兒不知所措。也就是說,在適應上有一定的問題。一來,他們以前的遊牧生活便是無法維繼了。這樣便導致了族群能力的退化。
但是他們又不能完全的融入到一個農耕的生活方式裡,導致他們的精神上處在一種虛空的狀態裡。
沒有了可以馳騁的荒漠。沒有了可以追逐的獵物,沒有了遊蕩的生活。他們就像是被關進了籠子裡的野鳥兒,鬱悶至極。
整個族群都面臨著這樣的困惑,那軍隊的戰鬥力還能強麽?軍隊的實力必然順延著這樣的狀況。也是處在了一個虛空之地。騎兵不像騎兵,步兵不像步兵。一旦被對手擊潰,便成一片散沙。
這樣的軍隊已經不能夠在睥睨天下了。
但是,盡管韃奴軍隊的戰鬥能力已經在退化,但是他們還是保留了至少三十萬的精銳之師。這支部隊幾乎全部是騎兵,配備最好的鎧甲和武器,還有胯下的戰馬。這支軍隊的使命就是保護韃奴皇族和貴族。
當然了,
這支精銳之師自然是不能輕舉妄動的。掐指算來,韃奴攻佔大華已經有近五個年頭了。劉永是在地兩個半年頭的時間打回來的。
經歷近一年多的爭鬥之後,兩邊才有了一段暫時的和平。而這和平恰恰是韃奴想要的。因為他們在失去富庶的天江以南的領土之後,在國家的經濟層面已經是破敗不堪了。天江以北大部分是農田,可以說是以農業為主的農耕社會。起經濟的活躍程度還有創收能力,和江南的繁華的商業沒法相提並論。
而且一旦遇到災年,不禁老百姓苦不堪言,就連大陽朝廷亦是難易度日。退到這天江以北,就等於失去了國家的經濟命脈。
再者,韃奴作為遊牧族群,以部落為基礎的星星似的行政管理,在中土的文明下顯得異常的渺小。
作為一個渺小的點,如何能治理這偌大的疆域呢?
至少他們暫時沒有這個能力。當失去可以繳稅的天江以南的領土,大陽朝廷的國庫也就開始變得捉襟見肘了。
而且軍隊是一個燒錢的事物,沒錢是玩兒不轉的。
這兩年來,會種地的漢人逃的逃,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幾乎三分之一的土地被閑置起來。這些土地怎麽辦?讓韃奴人去耕種?顯然不是一件現實的事。
首先,韃奴人不會種地。中了也沒有產量。照樣是沒有經濟效益。別說什麽經濟效益了,能吃飽飯就是燒高香了。而他們在大漠草原裡放牧打獵,那效益就好的很多。而且整年的不缺肉吃。
再者,韃奴人的秉性遊蕩慣了。他就喜歡馳騁草原那樣的無拘無束的自由生活。你讓他天天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一年又一年,還不如讓他們死了算了。
農耕需要的安定,不是在天空翱翔。想種地就要變成老黃牛,而是老鷹。
還有一點就是韃奴人少啊!就是分也沒那多人來種地啊!
所以啊,面對撂荒的大片土地,大陽朝廷也是極其無奈。而且這些撂荒的田地很多都是在丘陵,又不適合放牧。即便是平原也是不適合放牧的,一到冬天草就沒了。而且這平原的草太不經折騰,吃上幾茬兒就再也不長了。
本意農業為經濟基礎的大陽朝廷幾乎是面臨這揭不開鍋的時候。
而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有兩條路可以走。一,南下攻佔天江以南。二,北歸,繼續部落遊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