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誰要是此次比酒贏了,那這盒價值五十貫錢的胭脂就由他來送給惜惜姐姐,如何?”獎品是劉永出的,規矩既然要讓他來定。但他的目的是要把郭德權喝醉讓他在眾人面前出醜,吃點苦頭。因為他對自己的酒量很有自信。
“好,我張某同意。”張都監擼擼袖子。
接著大家一起亂哄哄的表示同意,能把這樣一盒胭脂,親手遞在張惜惜纖弱的素手裡,說不定還能趁機摸一把。還有一個好處就還能當著張惜惜的面在眾人面前露個臉兒。這也是很有誘惑力的。這十五個人中,除了張都監和郭德權敢明目張膽的吃張惜惜的豆腐,其他的人還不敢。劉永倡議的這場比酒,還恰如其分的迎合了他們的心。即便是不能喝的也擄起了袖子,為了在張惜惜面前逞英雄,拚死也要喝。
而張都監和郭德權卻不這樣想。張都監要比酒那是一種愛好,郭德權每隔幾天就來一趟仙樂坊,其目的也是昭然若揭。就是為了張惜惜而來。
到現在,他已經在張惜惜身上花了不少的錢,但是也只能摸摸她的手而已。當他為了徹底佔有張惜惜,不惜出了一個驚人的高價時,卻被張惜惜笑著拒絕了。這讓郭德權很無奈。他從不相信還有錢辦不了的事,沒想到張惜惜竟然給他上了一課。
他每次來看張惜惜的演出,或者請她包間單獨演奏,打賞的都是最多的。但就是得不到張惜惜的心。
一次,包間裡,他喝多了,竟然要強行霸佔張惜惜,卻遭到了殊死的抵抗。原來張惜惜身邊總是帶著一把袖珍的匕首,當時便拿出來威脅要自殺。一場吵鬧把吳媽媽引來,自己的小姐無論如何是要保護的,不然以後哪個小姐還會給她賺錢?
自那以後,張惜惜便冷落郭德權。後來經過了無數次的道歉,又在吳媽媽苦口婆心的斡旋下,到這會兒才算是冰釋前嫌。郭德權覺得自己的機會又來了,但他卻不敢冒進了。
此時此刻,他也要拚了。“不就是喝酒嗎?我郭德權不一定就比張都監差,今天我就賭上一把,一定要把惜惜弄到手。”當別人叫嚷著讚同的時候,郭德權正鐵著臉暗暗的使勁兒,又眯著眼睛看看周圍的對手,心裡笑了。“看來看去也只有張都監一個人他沒有把握,其他的嗎,哼哼,都是些烏合之眾。那個小白臉兒嗎……就憑我的年紀也能勝他。”
隨後,郭德權又把眼睛放在擼袖子耀武揚威的要大乾一場的張都監身上。不過他又笑了:“這廝看樣子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啊,好,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正想著,忽聽張都監問道:“哎,我說郭兄,你陰陽怪氣的也不出個聲,同不同意的你倒是放個……啊,說句話啊!”他急於比賽有點不耐煩。
郭德權笑道:“大家都同意,我怎麽能不同意呢?只不過這獎品少了些。”
“怎麽,五十兩的胭脂還嫌少?也是,你郭大人那是家財萬貫啊!”一個人帶著些譏諷道。
張都監就問他想要什麽樣的獎品。郭德權就把眼睛瞟向安坐桌邊的張惜惜。然後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看過去。
張惜惜稍有驚訝,就問:“你們看著奴奴作甚,奴又不會喝酒。”
“哈哈哈,惜惜小姐,郭某不是讓你來喝酒,郭某是要讓你做今晚比酒的勝利者的獎品。”說完,郭德權掃視眾人,似乎是在請求助攻。
眾人心領神會,自然是讚同郭德權的提議,紛紛讚同。
張惜惜卻坐不住了,
起身道:“喂,你們這些大男人可不要欺負我這弱女子。我又沒有讓你們來比酒的, 少拿奴奴尋開心。” “你兄弟不是要鹽引和茶引嗎?”郭德權淡淡的問,眼睛卻在劉永和張惜惜之間擺動。
“郭大人,小人就服你威逼利誘這一手,不過,郭大人,我現鄭重其事的告訴你,你的鹽和茶我劉永都不要了,從今往後我也不用在巴結你了。我不需要你的鹽了,那你在我劉某眼裡,呵呵,當然了,還是榷貨務的務監大人。”劉永說完,蔑視的一笑。立刻把氣氛搞的緊張起來。
因為,這裡的人還沒有一個敢堂而皇之蔑視郭德權的,盡管郭德權沒有除掌管經濟外的實權,但是他的官階還是很高的,在這眉州城裡可以和知州平起平坐的。
郭德權的臉慢慢的沉下來,他也不看劉永,因為他們現在是對頭,劉永這小子是報仇來了。而他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拿下張惜惜。就在之前,他還在自己府裡沐浴更衣的時候就打算好了。
然後,郭德權笑了。
“你說的對,你不用我的鹽,你就你用巴結我。可我也告訴你,在這眉州城方圓幾百裡,沒有我,你哪裡也弄不到鹽。”郭德權算是給劉永來了個下馬威。
“在下還稱你一聲郭大人,我劉永也告訴你,今晚你就別想用鹽這一把柄來要挾我姐姐。我是寧可不要你的鹽,我也不能讓姐姐做她不願意做的事。”就在張惜惜試問郭德權之後,劉永就已經放棄從郭德權那裡買鹽的事了。
“好小子,算你狠,好沒意思,郭某今天不玩兒了。”說完,郭德權扭身就要走。
“慢著……”張惜惜卻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