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高大厚實的城牆出現在我眼前,傷痕累累的表面如同一個驕傲的戰士用自己的傷疤向著世人述說自己抵擋過多少次敵人的攻擊,多少次讓敵人在自己面前無功而返。
這道城牆給予了守城將士堅固的防護,讓他們可以面隊數倍的敵人而不畏懼。而這些將士又給予這道城牆鐵血的靈魂,讓它成為大宋真正鐵的脊梁,支撐起大宋的半壁河山。
當我到達襄陽城門的時候,呂德和一大幫將領和官員正恭敬的站在門口恭迎我的到來。在這裡,我注意到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在別處,文官都是站在武將前面,而這裡確是武將站在文官前面。
看來只有戰爭才能凸現軍人的價值是非常有道理的!
當我接近的時候,這些人都對我跪下高聲道:“襄陽文武官員恭迎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不動聲色的望了孟珙一眼,然後揚聲道:“都起來,本王早就有過命令,在軍中不用大禮參拜!”
“多謝殿下千歲!”
這些人站起來後,呂德開口道:“殿下,襄陽城的百姓,聞知殿下要來,為表達心中對殿下的敬仰,已經在城中迎接,不知殿下是否願意讓我襄陽百姓一睹殿下的風采?”
我呵呵笑道:“你還是這麽會說話,好,你就和本王一起去接受百姓的敬仰吧!孟珙將軍,你到本王身邊來,你是襄陽的大功臣,理當一起!”
孟珙謙虛道:“和殿下相比,孟珙實在是功小德微,如何敢和殿下一起接受百姓的敬仰!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孟珙,免得讓世人笑話孟珙不知進退!”
我大有深意的望著孟珙,讚賞的點點頭道:“孟珙將軍果然不凡,如此本王就不勉強將軍,就請將軍跟隨在本王身後,這樣將軍不會拒絕了吧!”
孟珙答應後,我就在襄陽文武官員的簇擁下,和尚懿等幾個高級將領進入襄陽。大軍被趙范帶領駐扎在城外,而余介已經被我叫去整頓兵馬,準備前往均州和嶽雨一起收復利州兩路。彩雲不知什麽原因,反常的沒有跟隨我一起行動,而是選擇留在軍營中。
進入襄陽後,沿途的大街上已經到處都擠滿人,連一些屋頂上都坐著人。在一些士兵的維持下,這些人都被分隔在襄陽大街的兩邊。也許是長期的作戰形成的習慣,這些襄陽居民也顯得很守紀律,看到我出現,並沒有出現那種一窩蜂而上的場面,而是很安靜的看著我們隊伍,偶有兩聲低聲的議論聲。
走到大街的入口時,這些人終於看清我的大旗,無數的歡呼聲頓時響起,喊我“太子殿下千歲”“殿下千歲”的不絕於耳。也許是古代的習慣不同,還好他們沒有拿著什麽鮮花和別的東西對我進行投擲,讓我可以一邊微笑的對他們招手,一邊緩緩的策馬前進。
行進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感受到一陣奇特的不舒服,在我已經越來越明顯的氣場感應中,我感到現場中一直保持的沸騰氣場出現一絲不和諧的輕微波動,猶如是在一片急速流動的河水中放入了一個大石頭,使得原本的河流被分開一段距離才再合攏。
感覺到再走幾步就會進入這個“石頭”的范圍,我突然的勒馬立定,讓身後的人不及防下,差點要和我撞上,前方護衛的士兵走了好幾步才發現我停了下來,鄭天有些不解的回過頭望著我。
這一切就在眨眼間完成,在鄭天剛將頭轉過來的時候,一聲聲尖銳的金屬破空聲傳來,一道道肉影難辯的細小之物凶猛的向著我撲來,速度極快,呼吸間就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就在我平靜的看著這些暗器飛來,準備側身避開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我前面,在她手中鐵製的小盾牌上下的揮舞中,這些暗器被盡數擋下,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叮當聲,然後落到地上顯現出它的原形--像針一樣的東西,正在日光下反射出藍汪汪的光芒,顯是抹上毒藥的。
在我發現不對勁停下來到菊將這些暗器盡數攔下,這幾下動作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當那些小針一樣的東西落地後,“有刺客”的喊聲才傳了出去,我被手下的護衛士兵迅速拉下馬圍了起來,隔絕了我和別人的視線,然後將我強行的護往最近的一個屋子。呂德和一些跟隨我的襄陽武將也馬上分散開,指揮一些聞訊趕來的士兵將這個地方封閉起來,顯得有條不紊好象挺有經驗。
而襄陽的那些歡迎我的普通居民卻發出一陣陣喧嘩聲,好象還有一個聲音在招呼大家快跑,就在外面襄陽居民因為這個事情要發生騷亂的時候,孟珙的聲音喊了出來:“大家都不要動,我是孟珙,現在命令大家按照作戰時的要求,原地立定。”
因為這時我被護衛團團圍住,並在護衛的保護下強行進入一個普通的民宅,一時不知那些襄陽居民到底如何,不過卻沒有雜亂的聲音再傳了進來,想必是已經安靜下來。
這些襄陽的普通人平時看來也受過軍事訓練!
放下對外面的擔心後,我就打量起這個普通的民房。這個普通的民宅極為簡陋,一道臨街而開的大門後就是一正三偏的房間,雖然我沒有看到後進,但也可以想象那裡就會是廚房或者柴房類的雜物間。
鄭天搜索了一番後告訴我這個民宅內沒有別人,不過觀主人日常用品,估計是一家四口,兩個大人一男一女兩個小孩。
也許他們也去外面看我去了吧!不想自己的家中卻被我們給“破壞”,不知他們回來後會如何想?
在這種時刻我也不知怎麽的,竟然有心情想到這些。搖搖頭,讓鄭天去戒備後,坐到屋中一把木椅上,心中猜測這次刺殺是怎麽一回事情,到底是那方面的人。
襄陽的,金國的,朝廷史彌遠派來的,甚至是母后派來的。
在一瞬間,我就想到好幾個可能,我首先排除掉襄陽,因為這個事情如果成為事實,第一個倒霉的就是襄陽這些文武官員,孟珙怎麽看也不像這種笨蛋,再就是襄陽文武官員的表現也很正常,沒什麽可疑的。第二個排出掉母后這方面因素,雖然沒有什麽有力的證據,但是我就是覺得不可能是母后派出來的。
剩下的金國和史彌遠方面是最有可能,兩方都有一定要我死的理由。具體如何,就要看外面抓捕刺客的行動,襄陽百姓如此合作,這個刺客想乘亂逃跑想必是很難,以菊的身手一定可以將這個人抓住,到時就看他到底是哪個方面派出來的人。
就在我剛考慮完的時候,尚懿也被護衛拉了進來,看到我,尚懿臉上才出現放心的神情,疾步上前道:“殿下,屬下在後面聽聞殿下遭遇刺客,不知殿下可安好?”
我微微一笑道:“沒什麽,本王一切平安,現在刺客也真是夠大膽的。你沒什麽事情吧!”
尚懿搖搖頭道:“屬下並非刺客的目標,沒什麽事。只是殿下,這襄陽的防護做的也太差,不如殿下先回軍營等襄陽安定下來,再進城如何?”
我望著尚懿堅定的道:“如果本王因為這次小小刺殺就灰溜溜的逃出襄陽,那讓世人如何看待本王?又讓本王如何自處?你不用說了,本王就在這裡等,相信孟珙將軍一定會給本王一個交待。你先在這裡坐會兒,估計不久後就會有結果送來。”
尚懿沒有再開言,只是擔心的看了我一眼,就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不久,菊就神色嚴肅的走了進來!
看到我詢問的目光,菊搖搖頭道:“刺客見逃不了就自殺了,有人認出來這個刺客是襄陽一家米店的老板,叫王富遠,所用的暗器是江湖上常見的‘暴雨梨花針’,其他的暫時還沒有什麽線索,孟珙將軍已經讓呂德將軍去查封這家米店,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麽線索。”
聽她這麽一說,我就明白想從刺客本身去查恐怕是不行了,點點頭突然問道:“這個‘暴雨梨花針’是怎麽回事?好像挺厲害的。”
菊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道:“這種‘暴雨梨花針’是唐門製造的一種極為厲害的暗器,其由玄鐵所鑄,為一細長圓筒,內有機關,可發射牛毛細針。其分上中下三種,上等長一尺,內有牛毛細針一百零八根,中等長七寸,內有牛毛細針七十二根,下等僅三寸,內有牛毛細針三十六根,這些牛毛細針的發射都是由圓筒上紅藍兩色按鈕控制,紅為一次將所有的細針全都發出,藍為分次發出。這種暗器極為歹毒,如果不及防備,十有八九會被其所傷,十丈以內決無幸免。”
我聽的有些興趣了,問道:“這次刺客是用的什麽等級的?”
菊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是下等,而且是一次發射,針上都有巨毒,屬下剛才一時沒有留意,將幾支針擋入護衛中,有兩個護衛因此而亡。”
一聽到還死了兩個護衛,我猛的站了起來,大聲道:“什麽,本王死了兩個護衛?怎麽本王連慘叫聲都沒聽到一聲。這個唐門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它難道任憑這種暗器流入歹人之手嗎?”
菊停了停,才下定決心道:“因為針上的暗器極毒,針一入人體,就麻痹其說話機能,所以護衛才無聲而亡。據說唐門對這種暗器控制的極為嚴格,而且嚴禁抹有毒藥的‘暴雨梨花針’流出唐門,現在還不知這個暗器上的毒藥是否唐門所為,可是觀兩個護衛中毒後的反應,頗像傳說中唐門的‘閻王殺’,屬下現在已經將這些抹有毒藥的細針收撿起來送往建康,估計一大夫可以檢驗出來。”
我怒聲道:“又是這個唐門,當初本王第一次聽說這個唐門是渾身的內力去個精光,現在聽說這個唐門,是本王差點被人刺殺,兩個護衛身亡,唐門,唐門,你還真是本王命中的災星啊!菊,哪個‘閻王殺’殺人後到底是個什麽現象?”
菊很快的答道:“都是無聲無息的死亡,如同閻王勾命一樣,所以叫‘閻王殺’,不過據說被‘閻王殺’毒死的人臉上會出現青色的痕跡,這和護衛死亡後的情況極為相似,所以屬下才懷疑是‘閻王殺’。”
我在屋中走了兩步,停了下來道:“既然這樣,尚懿,你用本王的名義去給四川安撫使安丙去封公文,告訴他,要他轉告唐門的門主,讓他在十日內將購買‘暴雨梨花針’之人的名單給本王送來,並要給本王解釋這支刺殺本王的暗器是怎麽一回事情,如果其敢抗命不遵,可就地以‘謀刺當朝太子論處’,另外,將本王遇刺此事上報刑部,讓刑部也派人入川,查明這件事情。”
尚懿正要領命的時候,菊突然站了出來,反對道:“殿下,如此一來,不管事情到底如何,唐門始終就會背上‘謀刺太子’的罪名,在事情還沒有清楚前殿下就認定唐門和此事有關,如果他日證明唐門和此事無關,殿下不是冤枉好人了嗎?”
我有些不能置信的看著菊,說道:“你是反對本王的命令?”
菊低下頭,硬氣的道:“確實如此,還請殿下調查清楚後私下向唐門問訊,這樣也許對調查刺客更為有利。還請殿下不要因為一時的氣憤,而犯下大錯。”
如果菊只是一個普通的護衛,她這麽做就足以讓我殺了她,可是菊和我的關系不比尋常,她這麽說肯定是有她的道理,只是現在我話已經出口,如果因為菊而反悔的話,不是讓我身邊現在這些屬下看笑話嗎?更何況菊這麽做明顯的是逾越自己的身份,做出不應當的舉動,如果還順從她的話,我以後怎麽能要求其他人?
菊今天是怎麽了,難道她和這個唐門有什麽瓜葛不成?
我在心中暗自猜疑,但是表面上卻‘勃然大怒’道:“本王在這裡商談軍國之事,你一個小小的護衛就敢發言反對,難道你真的不再把本王放在眼裡嗎?”一邊說,還一邊用秘密的手勢讓她趕快認錯,有什麽事情等兩個人的時候再說。
菊看了我的手勢也醒悟過來,連忙對我請罪,我再訓責一番後就讓她站在一邊。這個時候孟珙在外求見,我趁機讓尚懿過會兒再說唐門的事情,然後將孟珙叫了進來。
孟珙進來後,施禮道:“孟珙安排不周,以致讓刺客有機可乘,讓殿下受驚,並導致殿下的兩名護衛身亡,孟珙實在是罪無旁代,還請殿下懲罰!”
我收拾了一下疑惑的心情,微笑著走到孟珙身邊親切的道:“孟珙將軍雖然有所過錯,可是還不及降罪,這個刺客如此處心積慮,豈是將軍可以防備的?將軍不用自責,本王會調查清楚這件事情。本王看將軍治民也如同治軍,確實極為好奇,還想再看看襄陽百姓的風采,將軍還是和本王一起出去吧!按照定好的路程前往留守府,現在將軍還是跟隨本王一起進行還沒有完成的儀式去吧!”
尚懿正要上前說話,可是被我嚴厲的眼神給瞪回去,不敢再說。
看到孟珙沒有開步,我明白他也有和尚懿一樣的擔心,一把拉住他,輕松的說道:“走吧,本王在千軍萬馬中都衝殺過,難道就被這小小的刺殺嚇倒了嗎?將軍也是一個豪氣的人,不是這麽沒膽吧!”
孟珙被我輕輕激將了一下,隻好無奈的道:“既然殿下執意如此,孟珙當舍命相陪,請讓孟珙為殿下開路,掃蕩那些宵小之輩。”
在我點頭下,孟珙大步走了出去,我正要跟隨,突然想到一事,轉過頭,對鄭天道:“你等會兒要尋找到這戶人家的主人,對我們破壞他們屋子的行為進行道歉,還要給予雙倍賠償,另外,將那兩個護衛的遺體派人送往建康,按照烈士禮儀進行安葬。你要親自去做,明白嗎?”
在鄭天答應後,我才走出這個屋子,和孟珙匯合,在那些面色發白的襄陽百姓中繼續遊街的行程,不過比起未發生刺殺時的熱鬧要冷清了許多。不少人被增加的士兵,死死的擠在離我好幾米的地方,連動都難得動一下。
雖然發生了刺殺,不過幾條街外的人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在看到我們經過後,又響起熱烈的歡呼聲,高喊我‘殿下千歲’的話語又接踵響起,還有人對我下跪。在一片秩序井然中,這些襄陽百姓對我的到來給予了巨大的熱情,讓我感受深刻。我相信,我對他們和藹的招手,他們一定也會銘記於心,讓我親善的形象深入他們的心間。
如果不是哪個刺殺,這次將會是我一個完美的形象宣傳!
後面的路程平平安安,波瀾不驚的進入留守府,什麽也沒發生。
進入留守府,襄陽那些人都來請罪,我當然也大度的寬恕他們。這些官員說了一些拍馬屁的恭維話後,我就被他們迎入後院,開始預定好的酒宴。
那些襄陽文官在酒宴上對我的功績進行大加表彰,將我說的如同漢武重生,太祖在世。開始還謙虛幾句,後來,我實在是忍受不了那些對我猶如阿諛般述說我的功績,酒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借口自己累了就離開酒宴。孟珙連忙給我帶路,將我送到一個清雅的別院中,才告辭而去。
將身邊的其他護衛叫開後,我才對菊道:“現在可以說說你為什麽會如此維護唐門?”
菊很快的說道:“唐門在當今的掌門治理下和江湖各派的關系大為改善,其不僅嚴格限制唐門毒藥流入江湖,而且還救治了不少江湖中人。連四川當初被金人所騷擾時,唐門一邊派出子弟去軍中效力,一邊籌措錢糧送上前線,為抗金立下不少功勞,在四川民眾中極有聲望,殿下如果沒有什麽真憑實據就要處罰他們,恐怕會激起川中人的反感,對今後殿下的平川大計極為不利,還請殿下能夠慎重此事,不要將此事鬧的不可收拾!”
我望著菊微微笑道:“不要和我說這些,老實說,你是不是受過別人的好處了?”
見被我說出來,菊就坦白道:“當初還沒有遇到殿下的時候,我曾經在江湖上混過一段時間。有一次和別人爭鬥的時候,一時大意,被其毒藥暗器所傷。當時如果不是遇到唐門門主夫婦為其女兒采藥恰好遇到昏倒的我,恐怕不等見到殿下,我就看不見殿下了。”
一聽菊還受過唐門如此大恩,我呵呵一笑道:“原來唐門對你還有救命之恩,既然這樣,不如你去想辦法私下去問唐門此事,我等會兒就叫尚懿不要管這件事情了。對了,當初傷你的那人現在如何?”
菊露出笑容道:“多謝殿下,我們門中在川中還有幾個弟子,只要拿著殿下的信物去想必就可以明白事情的始末。至於哪個人,不用殿下掛心,早死多時。”
我點點頭,讓菊幫我磨好墨寫了一道讓菊去調查我遇刺事情的命令,蓋上我的隨身私人印章後就給菊,讓她將這道命令給尚懿看,就說我讓她全權處理唐門的事情。
菊出去後,鬼影才跑了進來。
這個家夥一向就神出鬼沒,我都只能把握住他大概行蹤,可是每到我需要他的時候,他都能及時出現,我就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在我身邊布了眼線才能出現的這麽及時。
看著鬼影平淡無奇的臉,我淡然問道:“你是不是去調查哪個刺客的事情了?結果如何?”
鬼影施禮道:“回稟殿下,這個刺客根據調查已經在襄陽待了十年有余,是一家普通米店的老板,獨身,沒有武功,也沒人說得清這個人到底是什麽地方人。這家米店已經被查封,抓獲了幾個夥計,現在呂德將軍還在詢問他們,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並不是這個刺客的同夥。而且屬下還查到,孟珙將軍在決定迎接殿下來襄陽後,就對襄陽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清理,凡是外鄉人都被集中到別處,不在殿下巡視范圍內。
因此屬下判斷,這個刺客一定是某一方勢力放在襄陽的臥底,在不能外派刺客進來行刺後,就不惜暴露他的身份來行刺殿下。屬下以為,可以從刺客得手後,那方勢力會得到利益上著手,也許能夠順利的查出幕後指使。還有,這個刺客用的暗器也是有跡可查,從這個方面著手也許也會有所得。還請殿下明示。”
我想了一會兒,就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樣,你去從第一個方面入手,也許在襄陽的一些官員中還有這個勢力的內應,你可留意一下。至於暗器方面,本王已經讓人去查了,你就不要管了。另外將這個事情通知一下白女,看她能不能找到點什麽。”
鬼影表示明白後,就施禮退了出去。
在鬼影出去後,我坐在屋中仔細的想了一下,還是不能肯定這次刺殺是金人策劃的還是史彌遠策劃的。這兩方在我死後都可以獲得巨大的利益,都有絕對的理由讓我消失掉。
只是在我心裡,我更傾向於是史彌遠乾的,畢竟他早有前科在身。
看來還是從暗器的來源上入手較為容易些。
我喃喃自語給了我現在一個解決的方法後,就坐到書桌前,給了梅一封密信,讓她利用江湖上的關系去試探一下唐門,這封密令中,除了告訴她我給菊的指令,還非常明白的提到龍戰天和唐門的一些瓜葛,讓她從這個上面入手,看能不能說動龍戰天去詢問一些隱秘的情況,也許對這個事情有幫助。
寫好這些後,我站了起來,將這封密信給了一個特定的護衛後就走回書房,拿出那幅現在最為詳盡的金國和宋國的地圖,將敵我方的兵力布置畫了出來,然後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才收了起來讓人將尚懿叫來。
尚懿來後,等他施禮完畢,我直接問道:“關於哪個‘投命狀’的事情進行的如何?”
尚懿答道:“屬下已經讓人在準備了,到時可以如期舉行。”
我想了一下,道:“現在本王這邊可用的兵力除去傷員,有七萬六千多人,余介的五萬今天就要起程去均州,不能跟隨本王行動。襄陽如今還剩下四萬多人,如果除去傷員和必要留守人員,最多也只能分出二萬人,唐州,穎州的兵力加起來可能已經不足五萬人,也就是說我們直系兵力能夠動用的不超過十五萬人。這些兵力如果用在自保上那是沒有問題,可是想要北伐還差點。如果那八萬人能夠為我所用,對我們的幫助將是極為巨大,你明白嗎?”
尚懿低下頭道:“屬下明白!”
“那好,你親自去督促這個事情,最好在明天就要舉行,到時可讓襄陽的百姓都去觀看。”
“屬下,知道,屬下這就去做!”
“這個事情難為你了!”
“能夠為殿下分憂,屬下責無旁貸。”
我沉默了一會兒,揮揮手道:“去吧,哪個刺客的事情你不要管,專心將這個事情辦好!”
尚懿退下後,我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長歎一聲,起身前去澡房,痛快的洗了個大澡,讓有些鬱悶的心情得到某種程度的緩解。
在襄陽歇息了一晚,拒絕了孟珙的挽留,我和尚懿等人又回到軍營,在那裡一邊整頓軍隊,一邊等消息。
一天后,金人中的二萬女真人俘虜被八萬金人中的漢人在公開的場合下殺死。在宣布這些殺了女真人的漢金軍今後就是宋軍後,還告訴他們如果他們被金人俘虜就會被五馬分屍,斷絕他們對金人的期望。均州的嶽雨也用這個方法殺了大約五千名女真俘虜。
做了這些後,就將他們拆散分別和我方軍隊進行編組,因為襄陽的軍械儲備十分齊全,所以這些人大多能夠換裝上宋軍使用的兵器。不足的部分還是用金人的兵器替代。
完顏訛可被我交給孟珙,讓他將其處死祭奠了他父親。這也讓他進一步的對我靠攏,已經有死心塌地跟著我乾的跡象。
雖然這個事情遭到趙范等一些高級將領的反對,但是在我的堅持和說明理由下,他們最後只有接受,擔負起訓練這些人和我方部隊盡快達到初步和諧的重任。
在我任命師夢龍為京西南路的守備將軍,負責整個京西南路的守備後,孟珙在師夢龍到達的第三天就在我的主持下和師夢龍進行了交接儀式,將襄陽交給其駐守,呂德為副將。做好這些,孟珙就率領二萬襄陽部隊加入我軍中,正式成為我的直屬屬下。
雖然我這樣做,遭到一些襄陽官員的反對,但是這些人被我毫不客氣的解決掉--全都就地免職,讓他們回家。不過後來我知道他們大多數人都去了京城告我的狀,有些還成為史彌遠一黨中的人。
經過這樣的整編後,我可以動用的兵力就達到二十多萬人,許多的部隊都進行了擴充。趙范帶領的近衛軍已經被擴充到五萬人,獨孤勝,墨平和在這次戰爭中表現突出的幾個將領都被任命為萬人長,望雪她們也因為立功不小榮升為千人長,彩雲這些日子天天都和她們在一起操練士兵。我的護衛營也被擴充到五千人,不僅戰士是最勇敢的精銳,連裝備都是全軍最好的。
現在,北伐的人力資源已經基本充足,不過物資資源卻不能支撐我們長久的作戰,不僅兵器方面有缺口,最重要的是糧草方面也有非常大的缺口,特別是這次繳獲的戰馬極多,需要的草料達到驚人的數字。可是因為宋朝原本就沒什麽積累,現在反到讓這些戰馬成了我的負擔,如果不是這次也繳獲了不少草料,估計我只有下令殺馬才能保證前線的供應。可這也非長遠之計,我就乾脆的寫了一封信給雲先生他給武雲公主說說,能不能從西夏方面獲得一些草料。
完顏守緒和師夢龍一起到達襄陽,當得知襄陽俘虜的女真人也被殺後,十分的憤怒,可是又對我無可奈何。在接受了我讓他轉交給金國皇帝的信函後,說了句“我們還會見面的!”就率領他的五十名護衛絕塵而去。期間,和我僅僅隻相互問候了一下,沒有任何別的言語交談。
在第七天,我得到消息,朝廷中對我要求北伐的爭議有了結論,大多數官員同意史彌遠的意見想和金人就此求和,父皇就想下一道讓我準備收兵還朝的聖旨。不想,卻被吳潛誓死攔住,在金鑾殿上長跪不起,讓父皇收回旨意,並用當年嶽飛被十二道金牌召回,導致收復河山的希望落空的教訓來做為阻攔的證據,讓朝議陷入僵局中。無奈下,我這個已經不能自主的父皇隻好宣布退朝,然後就托病不再上朝,將這個事情擱了下來。
以此同時,史彌遠還發動一些禦史對我進行彈劾,說我什麽不遵祖製任用私人,竟然任命商人之子為一路高官,還和來歷不明的商人女子有染,公然讓屬下官員稱呼其王妃,讓皇家體面蕩然無存等等許多足以讓我死好幾次的罪名統統的加在我身上,估計我如果不是太子,他們還會上表要誅我九族。
在這種情況下,父皇和母后對我的私人信函進行了回復,父皇是勸告我不要太過招搖,免得引起史彌遠等人對我的暗害。母后是讓我向朝廷上表稱錯,緩和我和朝廷兩方的關系。總而言之,就是不答應我北伐的請求,糧草物資是一點不給。
見朝廷這方面是不行了,我就向建康要援助,讓他們務必要籌措到可供四十萬大軍作戰三個月需要的糧草。只要拖過這三個月,等夏糧收了後一切都好解決了。
雖然我早就下令建康儲存糧草,可是因為那些難民和前期作戰糧草的消耗,現在建康的糧草滿打滿算僅僅只能供應我暴長的大軍一月之需,這還不包括在運送途中意外的損失。
這就讓我很為難,我這次是去攻打金國,短時間要取得勝利是很難的,配合我的政治目的,那要的時間就更長。如果糧草問題不解決好,那對我們北伐大軍將是災難性的後果,很可能重現完顏訛可的情況,不戰而潰。
在糧草問題還沒有解決的時候,西線又出了狀況。雖然武雲公主按照我的要求開始牽製西線的金人配合我,可是四川宣撫使安丙卻在這個時候讓川中的軍隊出川,名義上是攻擊金人,實際上是看到利州兩路有便宜可佔,想借此為自己撈點好處。
無法下,我隻好讓嶽雨為主,余介為副率領八萬軍隊前往利州兩路,爭取可以早他一步收復一些關鍵的地方,好方便配合聯軍牽製住西線金人。為了不製造摩擦,我嚴令嶽雨不得同川中軍隊發生衝突,畢竟他們也算是宋軍,也是來抗金的,我還不至於在這種時刻來和他們爭這些閑氣,讓金人得利。
給嶽雨的命令發出後,我又給嶽風雲鋒兩人加了三萬人,讓他們的兵力達到五萬,不斷的四處的遊擊,襲擊金人的後勤運輸,讓攻打徐州的金人神經緊張,派出兩萬人專門防備他們,這就使的攻打徐州的兵力更加不足,只要不出意外,徐州應該已經沒有問題。
在另一方面,我們這一連竄的勝利將金人弄的是頭昏腦漲,惶恐不安。特別是仆散安貞覆滅,完顏守緒被俘終於傳到金人朝廷中時,金人的朝廷中發生大地震。據說有幾位親貴大臣強行闖宮面見金國宣宗皇帝要求其結束南侵,和大宋求和。不過我估計這個宣宗皇帝只能滿腹苦水自己吞,他派來的密使早被我在得到必要的情報後人間蒸發掉。在面子問題上,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這個金國皇帝只能歇斯底的和我乾到底,等待最後的失敗後,按照我的條件進行和談。
原本我對使金人簽定城下之盟是很有把握的,可是後來不知是哪個混蛋給他出的主意,這個金國皇帝竟然下令讓在黃陵岡上和蒙古人對壘的完顏成和尚率軍回援,將整個山東放棄。還封賞山東的一些義軍將領,意圖讓山東的義軍對蒙古進行牽製,好讓完顏成和尚將徐州奪回改善整個金國態勢。
在第十天,我接到消息,完顏成和尚不同意這個時候撤軍,引起金國朝廷的不滿,恰好這同時完顏守緒也回去了。在看了我讓完顏守緒轉交的信後,金國皇帝大怒,據說將完顏守緒狠狠的訓斥了一頓,嚴令他不得出其府邸一步,將其軟禁起來。然後連下了幾道聖旨,讓完顏成和尚率軍回返。
我知道這個消息後,心中十分憂慮,這個完顏成和尚的指揮本領非同一般,這些年金國就靠他一人就屢屢將木華黎給擊退,使得木華黎被牢牢的牽製在黃河以北,讓金國朝廷得以喘息。如果不是金國朝廷犯下太多的戰略錯誤,也許靠他的戰術勝利能夠扭轉一些金國對蒙古作戰的整體態勢。
在我的這次計劃中,並沒有借這個機會消滅金人的意圖,因為這樣做一是條件還不成熟,再就是如果消滅金人我們將付出更大的代價來對付蒙古人。如果因為我的北伐而讓金國出死力的和我硬拚使得蒙古人得利,這對現在宋朝來說是一個極為愚蠢和危險的舉動,並不符合我的整體戰略。
我的整個戰略如果概括起來可分五步,現在我已經完成第一步,不管最後結局如何,金人已經不能南侵。只要能夠逼金國定下城下之盟,我方的整個戰略態勢就會轉過來,以後只能是我們去攻打金國。
這樣我就可以專心的將精力放到建設內政上,然後借摩尼教將要發起的叛亂,對整個宋朝已經腐朽的體制進行一場掃蕩,再將一些阻礙社會發展的東西解決,這樣我就可以借鎮壓摩尼教叛亂而掌握住已經被衝洗了一遍的宋朝。只要將我在建康做法推廣到全國,那麽宋朝絕對可以成為這個時代最富有和最強大的國家。
在完成這一步後,我就可以借重新獲得新生的宋朝,一舉消滅金國驅逐蒙古,收復大好河山,然後在塞外草原上和蒙古人比較一下,驗證出誰才是時代的主人。
如果這個第二步不完成好的話,對我進行以後的計劃是很有影響的。如今的情況是既不能讓金國傷害的太厲害,又要使得他感到疼痛和危險,這就不好辦,一個不慎,就會滿盤皆輸。可不北伐,對我的整個戰略步驟就更沒好處,因為只有這次北伐成功了,我的整體戰略才算真正完成一個大的轉變。
原本現在是我最好的出擊時機,如果我能夠在完顏成和尚回軍前,攻打到金人的許州,那麽金人會答應我條件的可能將達到六成,如果攻下許州威逼鄭州就可以達到八成,如果僥幸能夠攻下鄭州,我將有十足的把握將我整個戰略目的第二步完成。
可是現在,卻因為後援糧草的問題讓我束手無策,空讓大好時機錯過,如何能不讓我憂心如焚?
在萬般無奈下,我一邊讓尚懿帶我的信回建康,看看能不能讓姿兒和孔有德說動一些大糧商給予我們一些資助,必要時可以放棄一些利益。然後再給了孟珙五萬人,讓他和龍成一起攻下鄧,蔡二州,將鄧,唐,蔡,穎四州連成一線,做為抵抗金人和北伐的前沿。
當我正在看鄧,蔡二州被攻克的軍報時,菊和鬼影敲門進來。
我放下手中的軍報,看到他們嚴肅的面容,我知道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故做輕松的微微笑道:“有什麽事情嗎?剛才本王才接到一個好消息,不是又來了壞消息吧?”
鬼影先開口道:“屬下查到在襄陽刺殺殿下的哪個人生前和史彌遠有一些很遠的聯系,而且此人在三年前曾出門一段時間,回來後他的一個夥計看到他無意中掉落一塊牌子,按照他說的形狀和花紋,屬下覺得和白部長查抄馬山時得到的那塊牌子很像。屬下去和白部長求證了一下,認定兩者應該是一樣的,而馬山那塊牌子據說是錢像祖給的。所以屬下以為這次刺殺殿下的事情和錢像祖脫不了乾系,史彌遠也有重大的嫌疑。”
我不置可否,繼續問菊道:“你有什麽事情?”
菊看了鬼影一眼,在我搖搖頭後才說道:“唐門的人回信說,得到唐門喂毒的‘暴雨梨花針’的外人只有一人,就是四川宣撫使安丙。在半年前他利用官府的勢力強行壓迫唐門屈服,使其得到三筒喂毒的下等‘暴雨梨花針’。而屬下也在行刺殿下的針筒中發現唐門說的暗記,證實確實是安丙拿到的三筒之一,因此屬下以為要弄清楚這個事情只有去詢問安丙才行。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辛部長來信說,朝廷宣招殿下回朝的三道聖旨已經在路上,不出十日就都可以到達襄陽。”
我露出笑容,靠往椅背道:“有意思,你們二人從不同的方向去查,卻得到不同的結果,到底你們誰才是正確的?或者說你們都是正確的,要殺我的其實根本並非某一個人,而是一個集團的運做?朝廷也算聰明,總算知道本王還沒有出境作戰,是用聖旨召回本王,不是用那些什麽鬼金牌。不過他們以為這樣就能使的本王屈服了嗎?是他們太笨,還是認為本王是蠢蛋?你們說了?”
屋中二人很默契的同時沉默,讓我自己去說出答案。
我看了他們一眼,閉上眼睛想著剛得到的情報和以往情報的切合點。
當年開禧北伐失敗後,金人趁勢南下,勢如破竹攻陷宋朝許多的地方。四川宣撫使吳曦叛變,向金稱臣,進獻誓表和四川圖志,割讓關外西和州、成州、鳳州、階州四郡。金國封吳曦為蜀國王。
吳曦的行徑,受到四川官員和將領的強烈不滿和抵製。在這種情況下,四川宣撫副使司隨軍轉運使安丙與監興州合江倉楊巨源、興州中軍正將李好義等人互相聯絡,闖入偽宮,誅殺吳曦,平定叛亂。因為安丙是這次事件的主持人,朝廷因為其功勞就任命安丙為四川宣撫使,將四川一路兵政盡付之。
隨後,李好義等出兵克複關外四州,擊破金軍,並要求再次出擊,攻擊金人盡收失地。但新任四川宣撫使的安丙卻不許乘勝北伐,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就製造內部紛爭,派人殺害楊巨源,並指使吳曦原部將王喜讓其黨羽劉昌國毒死李好義,將因為勝利而來的大好形勢盡付東流。
從此四川一路就如同國中之國,坐看川外的宋軍和金人火拚,就是金人突破宋朝防線,朝廷召其水師救援,其也不理,儼然脫離於朝廷體制之外。
既然哪個暗器是安丙提供給刺客,那就一定預示著我死後他也可以得到利益。這樣一想,我感到有些東西被我抓住了。我雖然不滿安丙的行為,可是我和他畢竟還沒有什麽直接厲害衝突,他沒有理由來對付我。除非是另外有原因,使他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對付他或者說和他有利害的某些人受到我的威脅,讓他不得不動手來對付我。
觀他在不聽朝廷調令後還可以這麽安穩的坐著四川宣撫使的位置,就不難想象他一定在朝中有得力的支持,能夠有這麽大權勢左右朝廷動向的人,只有一個人--史彌遠!
至於錢像祖,其人是史彌遠的忠實走狗,他的行為都是受到史彌遠控制的。這樣一來,是誰安排這場刺殺就很清楚了。
史彌遠,你還真是一個不肯輕易認輸的人!不過,遇上我你也只有死亡一途。
明白刺殺事情的真相後,我睜開眼睛,望著鬼影道:“你去轉告白女,這次刺殺是史彌遠策劃的,讓她要加緊清除本王管轄地中史彌遠一黨的諜報網。另外,以後軍方人員遇刺的事情都由軍情部門負責調查,明白嗎?”
鬼影道:“屬下明白,殿下還有什麽吩咐?”
我想了一會兒,道:“你一定要嚴密監視住金人的動向,如果發現完顏成和尚率軍回返,你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本王。”
鬼影答應後, 我就讓他離開,然後對著菊道:“如果讓聖旨在我這邊宣布,我的處境會更被動,我不想讓這種情況出現,你去想想辦法吧!還有,給唐門一封信,就說本王謝謝他們的合作,希望有機會能夠再次合作。”
菊沒有再說什麽,悄悄的出去了。
我定定的看著桌上勝利的軍報,搖搖頭喃喃道:“怪不得這些人都喜歡在明君手下辦事,我現在到也有些羨慕他們了。”
說完,再看了一遍軍報,然後將這個消息寫下來,發送到建康,好讓姿兒和尚懿更能夠有資本讓那些糧商支持我。
五日後,先是朝廷宣召我回京的三個欽差路上遇到“匪徒”,欽差身亡聖旨被搶,所屬人員大量死傷。一時讓朝野震動,無人再敢來對我傳達聖旨。
八日後,雲先生回話,西夏願意資助嶽雨西線軍團的草料,不過條件是我們必須拿弓弩火器去換。我回信答應了這個條件,用宋軍以前的弓弩火器去交換,我並吃虧。
十日後,尚懿回來告訴我,江南十二個大糧商,願意資助糧草給我,只有一個條件,今後他們在我管轄地段的商鋪免收二年的稅收。
應當說,這是一個相當優厚的條件,總的來看我在經濟上面吃了點虧,不過卻保證了我能夠去完成整個戰略的目標,我還是賺了。
現在北伐的大門已經對我打開,剩下的就看我是完成自己的目標,還是和以往北伐一樣失敗而歸。這一切都將在金國那邊得到驗證。
嘉定十四年,注定將是一個時代的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