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東屋二樓,仔細檢查屍體,發現屍體腰部的皮肉切面非常平整,但脊椎骨卻沒有完全切斷。也就是說,上半身和下半身的骨頭還是連接在一起的。凶手切割的時候選擇了最柔軟的腰部,將脊椎骨周圍的皮肉全部切斷,然後再將骨頭砸裂。遠遠看去,似乎是屍體被攔腰切斷了一樣。但是近看就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這應該也是凶手節約殺人時間的一種方法。”
“我又聞了一聞鮮血,已經聞不到奇怪的味道了,說明迷藥早已揮發乾淨。還有屍體身上的其他傷口,密密麻麻遍布全身,但我覺得除了臉上和腰部的傷口之外,其他地方的傷口都像是舊傷,不過因為都被鮮血糊住了,所以我也沒有辦法確定,這些我想只要莫法醫驗屍之後,都會得出定論的。”
“接下來我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這件事情也跟安**有關系。”羅意凡說到這裡,再次拍了一拍安凌香的肩頭,對她說:“你自己來敘述一下吧,當時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謝雲蒙繼續說:“除了蒼鹿鹿**之外,其他人受迷藥的影響應該都不深,尤其是文女士。但在迷迷糊糊之間,她不確定你是否在其他布料上也撒上了迷藥?所以才會把所有的布料都搬到窗口去焚燒,希望迷藥全部揮發掉。”
安凌香說:“等大家都倒在地上,我也跟著趴在地上假裝昏迷。我手裡還捏著最後剩下的一點迷藥,想要在謝警官回來之後再使用。我的想法很簡單,到大家全部都昏迷之後,我就會在屋子裡抹去所有有可能指認小責與吳興涵有關系的證據,如果當時讓我碰到吳興涵的話,我一定會拚盡全力留下他的,就算是付出生命,我也不能讓小責白死。”
“就在東屋裡喚醒你的時候,那個時候我無意之中看到了你的鞋底,上面還有一些碎肉什麽的?在你迷迷糊糊時,我幫你擦掉了身上的一些鮮血,還順手把你鞋底上的那些碎肉給刮掉了,你那一腳還踩得真是狠啊,應該是剛剛破殼而出的小蛇,如果是大蛇的話,你不可能那麽幸運。”
莫海右說:“在邕粟的屍體上,也有蛇類的齒痕,就在他的傷口附近,雖然他不是被毒死的,但由此可以確定,薰衣草花田裡確實有蛇,而且,邕粟的屍體也確實一直被放置在薰衣草花田中央,要不然蛇也不會循著鮮血的味道找到他,並且在他身上咬出傷口來的。”
“至於家裡的開銷,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景洪可以慢慢找工作,不急,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再演幾年戲,還有玲玲你也可以繼續上舞台的。我想,你現在最應該的就是把青青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景洪,讓他們兩個人相認,也算是不枉景洪愛了青青那麽多年。”
“玲玲,從你再次回來帶走青青之後,我就放下了對你的仇恨,因為我知道你心裡依然愛著我們的女兒,這就夠了。一直不肯認你,也是因為害怕刑警會把你抓起來,當年薰衣草花田裡的那個小姑娘,你真的不該拿她來冒充青青,雖然她的傷不是你直接造成的,但你見死不救,卻是導致她死亡的根本原因。”
“最終,我選擇了用特殊的方式帶走青青,讓自己錯上加錯,也讓青青承受了她不該承受的痛苦,我的女兒,我真希望當年毀掉的是我的臉,而不是青青的。可是,無論我再怎麽後悔,都挽回不了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就像偉雲說的那樣,我們唯有用最後的人生來好好愛孩子們,盡可能做出自己微薄的彌補,希望孩子們能夠幸福快樂,忘記一切傷痛。”
“景洪,你願意再愛一次青青嗎?”文淵看著許景洪(許青),眼神中流露出乞求。
許青沒有答話,微笑著將蒼鹿鹿摟進自己懷裡,然後對文淵說:“媽媽,雖然我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青青的丈夫,沒有資格這樣叫你,但是我依然想提前叫你一聲媽媽,請你放心吧,無論青青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一如既往地愛她。過去的一切已經隨風飄散了,我們的人生即將重新開始。而您和父親也一樣。”
那身影低頭看著湖面,烏黑色緊緊束在頭頂的長發隨風飄揚,身上的衣服如同火烈鳥的翅膀,高高飛舞而起,遮掩住他慘白色的面龐,讓人看不清究竟是鬼魅還是人類。
在與傘面相同顏色的衣物之間,纏繞著白色和淺藍色的細長絲帶,遠遠看去,絲帶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衣物之間穿梭,如同蛟蛇。
身體消防露出的詳細小腿,看上去仿若傘柄一樣骨乾,黑褐色的皮膚讓人恐怖,給人一種乾枯即將斷裂的感覺。緊緊與腳掌吸附在一起的傘柄之上,也纏繞著白色和淺藍色的絲帶,絲帶尖端沉入湖底,攪亂水潭深處的烏黑色。
這是他的一種習慣,吸了幾口之後,男人就將剩下的大半個煙蒂按滅在桌子上,破舊的桌面上已經有很多黑色焦痕,男人甚至連一隻煙灰缸都沒有,他也懶得出門去買。
他不喜歡城市裡熙熙攘攘的嘈雜聲,在他的腦海中,仿佛一直有一汪平靜的水面在微微起伏著,紅色雨傘映襯在水面之上,讓他感覺那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畫面。
因為睡眠不足,他稍稍感覺有些疲累了,男人將煙蒂扔到地上,閉上眼睛靠在了很多天都沒有清洗的小**上,他的身上和底下的**單都散發出微微的汗臭味,這是一個夏天,但是正當空的陽光卻並不濃烈,所以男人看了半天,才覺得稍微有些晃眼。
小豆說:“我才不會去撿破爛呢!以前給你的生活費,也都是我的財產裡支出的,你可別小看了我,我可是有很多財產的。”
他這話說得讓悅悅半信半疑,她從來沒有聽小豆說起過什麽財產,小豆的經濟狀況是悅悅憑著他那破爛的房子,自己判斷出來的,悅悅問:“那你說說看,你到底有多少財產?”
“我啊,有很多很多財產,嗯,你讓我算一下,大概……155塊6毛8分吧。”
當小豆裝模作樣說出具體數字的時候,悅悅立刻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她半天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個傻瓜,155塊6毛8分,虧你也說得出口,還夠不上我爸一個月的工資呢,這就是你全部的積蓄?”
這一下子,小演員的嘴巴又撅了起來,“誰說我每次都演男2號的?下一部戲就是妥妥的男一號,你等著吧。”
“好,我等著,拍完之後一定要讓我第一個看哦。”
“肯定讓你第一個看,小蒙,最近你沒幹什麽危險的事情吧?”
“嗯…沒有,有老師帶著還是挺安全的。老師這個人處事雷厲風行,我都覺得沒花什麽力氣。”刑警先生若有所思地說。
“哪個老師啊?”小演員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但是刑警先生馬上轉移了話題,說:“算了,不要說我的事情,我那些事情都跟犯罪打交道,你也沒興趣聽,我們抓緊一點,穿過這條街道就可以雇到車了,應該能趕在晚飯之前看到大湖的樣子。”
可是惲夜遙不依不饒,他說:“小蒙,試試看嘛,如果真的是擺渡過河的人呢?我們晚上就可以住到對岸去了。”
“住到對岸和住在這邊有什麽不同嗎?”謝雲蒙問惲夜遙。
“是沒什麽不同,只是我想要過河去看一看嘛!”惲夜遙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就開始耍賴。在謝雲蒙面前,他耍賴一向是有用的,所以,也用不著去多動腦筋。
謝雲蒙歎了口氣,不再說話,陪著惲夜遙一起等待那個火紅色的小點靠近。慢慢的,惲夜遙終於看清楚了紅色小點是什麽?讓他驚愕的是,那根本就不是一艘船的形狀,而是一把漂浮在水面上的雨傘,巨大的火紅色雨傘全部展開,傾斜向後方。傘尖微微露出水面,向惲夜遙和謝雲蒙的方向行駛過來。
“小蒙,看不出來啊!你才當了沒多久的刑警就變得這麽精明,連我都沒有發現李伯伯袖子上字跡,竟然被你看到了,可真了不起。”惲夜遙大呼小叫說著,擺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謝雲蒙也是被他這種態度給逗樂了,對他說:“我有你想象的這麽笨嗎?”
就在兩個人因為吵嘴分心的時候,邊上的老諾聽到刑警兩個字,眼中突然閃過一層陰影,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許多。他的手在傘柄下面用力握緊,對兩個人說:“趕快上船吧, 再晚天就要全黑了,到時候湖面上劃船很不安全。”
**邊的小豆還是一如既往不會對她生氣,小聲說:“對不起!我找到了木板,把那艘破船修複之後,等不及你來,就一個人想先劃出去試試看。結果船發生了故障,根本沒有辦法靠岸。最後飄到湖中心,我以為自己會隨著船沉沒呢。沒想到遇到了這位人工島旅店的老板李伯伯,才算撿了一條命。”
跟隨著小豆的話語,悅悅看到他身後站著一位50多歲的老人,這個老人看上去十分健壯,身高甚至比小豆還要高一些,頭髮花白,膚色黝黑紅潤,一看就是經常在河面上來往的人。
悅悅趕緊從**上下來,對著李伯伯鞠了一躬,說:“謝謝你救了小豆,也謝謝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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