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藏的話這裡沒有地方,應該也只有左邊那裡的地下室了,不過要進入地下室,一定會被釀酒的工作人員看到。”
“我想想看,我看這裡還是可以藏人的嘛,那些木板後面有空間嗎?”
“怎麽可能會有,不信我把木板搬開你看看。”
一會兒之後。
“真的沒有呐,要不我藏在酒櫃後面,或者那個布簾裡面?”
“如果你不嫌擠的慌,我隨便你,不過裡面可沒有窗戶,你要觀察酒坊外面的動靜也沒辦法。”
“既然我們兩個合作了,那就互相照應吧,我也相信你應該不會拋棄你的正義感,去做沒有底線的事情,這樣,你這裡有多的工作服嗎?”
“有,酒櫃下面就有。”
“那就沒問題了,我也穿上一套工作服,戴上個大口罩,隔壁要是沒有人來,我就站在窗口看不到的地方觀察外面的動靜,隔壁要是有人來的話,我就藏到那邊布簾裡去,如果有人想進來,你就幫我擋一下。”
“這個倒是沒問題,不過我可不保證我能擋得住,因為那邊布簾後面是堆放酒桶的地方,工作人員過來一般不是送酒桶,就是來清點貨物的,尤其是晚上。”
“沒關系,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你就說我是來買酒的。”
“隨你,那你趕快把工作服穿上吧。”
兩個男人的對話就到此為止了,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們為什麽要互相包庇?也只有兩個人自己知道了。
右邊的酒坊很快又安靜下來,在沙灘的遠處,刑警和演員正並排走向酒坊,他們沒有選擇右邊的房子進入,也算是之前兩個男人的一點小小幸運。
死亡不能帶來任何的幸運,就像現在剛剛殺死第五個人的凶手,又迎來了兩個有可能會拆穿他的人。
“可惡!麻煩事真是一件又一件!”凶手咒罵著,他不明白想得那麽好的計劃,怎麽會到頭來卻一次又一次出現狀況?
雖然這些狀況暫時還不能夠給他帶來致命的打擊,但如果不小心應對的話,可怕的事情就有可能發生,凶手絕不能讓自己半途而廢,在他心中,沒有任何誘惑比得上金錢的誘惑,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得到錢。
這個凶手狡猾大膽,但卻太過於自信了,想的也有點複雜。
視線回到機場,付岩已經打發走了王明朗,正與戰戰兢兢的王海成面對面坐著,王海成一直在強調自己是被利用的,關於殺人一概不知,可是付岩看上去並不相信他。
等到矮個子男人發表完他的長篇辯解,付岩開口說:“你可能不記得我們了,但我和哥哥曾經在長青小區租住過一段時間,當時正好是那裡面臨拆遷的時候,你母親是唯一的釘子戶,所以我們記得很清楚。”
“那太好了!這樣付警官你就可以相信我,沒有對你們說謊了吧!”王海成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一雙眼睛閃著光亮。
付岩讓他坐下,雙手交叉在一起,平靜的說:“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這只能證明你住在那裡,可是你為什麽要謊報自己的工作地點?根據長青小區附近的人證實,你負責清掃的區域是靠近機場這一帶,並非你自己家門口那條路。”
“我我只是想讓你們去那裡調查,以便證實王明朗和王莉莉確實去找過我。”王海成結結巴巴的解釋,但他的解釋太過於牽強附會了。
付岩冷不丁一掌拍在桌子上,嚇得王海成直往後縮。
“不用你多此一舉,我們也一定會查到你住的地方,這一點不用想也能知道,至於王明朗和王莉莉是否去找過你,和你對我們說謊更加沒有關系,我再問一遍,你為什麽要謊報自己的工作地點?”
“我不知道,我被你們抓起來之後腦子一片混亂,隻想著你們快點調查到證據還我的清白,其他的根本就沒有多想!”王海成努力辯駁著,他希望付岩能夠相信他的話,哪怕是一句也好。
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的,付岩對他說的話根本不屑一顧。
“根據你所說,王明朗和王莉莉應該是主謀,而你只是被他們欺騙的幫凶,完全不明白實際情況。可是我們看到的卻與你說的並不一樣,在發現屍體之後,你的表現甚至比王明朗更加淡定,這是為什麽?你不要告訴
我是因為你的心理素質非常強大,這種話沒有人會相信。”
“王海成,我現在不是在問誰是主謀?誰是幫凶?也沒有給你扣什麽帽子,我只是想弄清楚事實真相,所以,我請你如實回答我的每一個問題,至於到底是誰殺了人,我們會進行詳細的調查,用證據來證明的,你在這裡給我打馬虎眼一點好處都沒有,只會讓你自己的嫌疑更重,你明白嗎?”
聽完付岩的話,王海成咽了一口唾沫,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絞盡腦汁想著怎樣回答問題,才能夠讓付岩對他多一點信任。
確實,有的時候實話會聽上去有些不靠譜,而謊言卻會聽上去很真實,尤其是在一個人慌亂不堪,不明白怎樣讓別人相信自己的時候,這種現象就會像陰影一樣纏繞著他,令他更加焦躁。
王海成越是絞盡腦汁去想,腦子裡就越是一片空白,所以他的回答也遲遲出不了口,將付岩的耐心消磨殆盡。
虎背熊腰的刑警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面上湊近王海成,說:“這麽簡單的問題需要想很久嗎?還是你根本就不想要說實話,在想方設法的搪塞我?”
“付警官,我真的沒有,我說的都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你可以去調查,真的,我沒有騙你!”王海成臉頰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就連那平時溫和的聲音都顯得刺耳起來。
付岩轉身走到房間中央,對他說:“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多糾纏,既然你不想在這裡回答問題,那就到警局的審訊室裡去回答吧,我們會拿出證據讓你開口的。”
“我沒有不想回答問題!我是真的說了實話,可你不相信!”
“因為你的實話根本就沒法讓人相信!!”付岩回過頭衝著王海成吼道:“種種現象都表明,你應該比王明朗他們更加熟悉現場,你在這裡抵賴有用嗎?!”
“”
王海成刹那之間沉默下來,他現在突然有一種憎恨自己的感覺,為什麽當時面對屍體的時候不能表現得更加恐懼一點,都怪自己做過給死人化妝的工作,才會變成這樣。
給死人化妝!對了,這一點我還沒有告訴他!想到這裡,王海成趕緊說:“付警官,我看到屍體比王明朗他們淡定,是因為我曾經做過給死人化妝的工作,這個你可以去調查,我做了有五年左右,以前的老鄰居都知道。”
這一回,王海成的話成功製止了付岩走出去的腳步,他問:“你是在殯儀館工作過嗎?在哪家殯儀館?”
“沒有,我是在我們鄉下給人打過散工,我和母親原來不是本地人,我們家鄉有一個習俗,就是死人出門之前會請專門化妝的人來給死人裝扮一下,我就是做這份工作的,沒有正規的機構聘用我們,就像是走家串戶的江湖郎中一樣。”
“是嗎?這件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現在就留在這裡好好整理一下思緒,十分鍾之後會有警員來帶你離開。”
說完,付岩大踏步走出了房間,當房門關上的一刻,王海成頹然坐進了椅子裡,他仰望著天花板,心裡湧上了絕望。
在王海成的記憶中,自己總是那麽倒霉,根本就沒有幸運過。
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倒霉的經歷了,老天爺啊!如果這次可以平安度過,你就讓我好歹也幸運一次吧。如果不能平安度過,那我也無所謂了。
“是一些服務站裡面的免費試用品,我們機場前幾年開發了一個新項目,也是為了經常留置在大廳裡休息的外地人提供方便,就是在大廳個個角落裡建造一些無人看管的小屋子,裡面有可以隨手取用的日用品,比如說牙刷,漱口杯,毛巾塑料袋,還有簡餐和方便麵一類的東西,這個死者就是專門送這些東西的,他每天都會來。”
“那你們這裡就沒有登記他的名字和電話嗎?”
“沒有,因為這些東西並不歸機場管,實際上是一個老板在承包,我想他那裡可能有登記。”
“不可能啊,就算是別人承包的,但進出機場的東西你們不是都應該檢查的嗎?而且進出機場的工作人員規定都要有記錄才行吧!”
惲夜遙覺得機場負責人說的話很荒謬,一個每天來送貨的人,他們居然連名字和電話號碼都沒有記錄下來,這不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嗎?
機場負責人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我們這裡除了自己的職工之外,外來工作人員不負責登記的,不信你問咖啡廳的服務員,他在我們這裡也沒有記錄。”
這話可以聽得出來,明顯是在搪塞惲夜遙
了,惲夜遙也不想跟他多費口舌,反正警察來了什麽都會調查清楚,他口頭隱瞞是沒有用的。
轉過頭,朝咖啡廳裡面看了一眼,惲夜遙問服務員:“你們老板在嗎?”
“不在。”服務員回答得很乾脆,惲夜遙只是看到了一抹身影,於是轉身就往咖啡廳裡面走進去,反正邊上就是打開的窗戶,他重新回到店裡用不了兩分鍾的時間。
就在惲夜遙轉身的一刹那,身後咖啡廳的服務員突然之間撲上來,想要勒他的脖子,這時那輛死者躺著的皮卡車駕駛座上,也突然之間擠上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害怕,伸手把屍體往邊上一推,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就想要開車離開現場。
可是她的動作根本就沒有跟在他身後的人動作快,車鑰匙還沒有塞進鑰匙孔裡,車門就被大力拉開,那女的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因為車門拉開的同時,她也聽到了門軸斷裂的聲音,前車門被反向狠狠砸在了後車上面,連車皮都凹了進去。
“警衛被人從身後襲擊,鈍器擊打導致昏迷,毆打者的力氣很大,幾乎一下就砸碎了頭部的骨頭,傷口范圍也不小,這三個人之中沒有毆打警衛的人。”
謝雲蒙一邊分析著,一邊像拎小雞一樣拎著假冒的服務員和機場負責人的衣領,想要開車帶走屍體的女人被他用手銬銬在皮卡車車門把手上。兩個男人的手勁,他都已經試驗過了,根本沒有想象中的力量。
尤其是那個服務員,簡直是個軟腳蝦。謝雲蒙這樣說的時候,惲夜遙稍稍有些不高興,因為他的小蒙也總是把他形容為軟腳蝦。
“好了,小蒙,不要再炫耀你的力氣了,把他們交給其他警員吧,你忘了今天你要做什麽了嗎?”惲夜遙提醒謝雲蒙。
刑警先生說:“我可不敢忘,不過,機場發生了凶殺案,雖然不是在我的轄區裡,我也不能袖手旁觀,這樣吧,你能不能給伯伯打個電話去?把我們見面的時間向後推延一點點。”
“難道你早上沒有去?”惲夜遙突然之間顯得很驚訝,他反問道。
謝雲蒙把手裡的人交給過來接應的警員,拉著惲夜遙繞到皮卡車後面角落裡,才說:“地址是府門大街166號園景別墅區七幢對吧?”
“對啊!”惲夜遙剛剛回答完,突然之間又補上了一句:“你找的是府門大街166號哪個門?”
“什麽哪個門?”謝雲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惲夜遙白了他一眼,說:“那裡有東門,北門和西門三個出入口,我們家是在東門口第一棟,帶綠色植被園的房子,如果你走北門的話,還有一個七幢,不過那邊的院子裡沒有種植物,挖了個游泳池。你不會走錯了吧?”
“呃抱歉”謝雲蒙低聲道歉。
惲夜遙一下子跳起來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什麽?你真的走錯了?小蒙,都怪我沒有提前跟你說明,這下子糟糕了。”
“什麽糟糕不糟糕的?我到那裡根本就沒有遇到人,你跟我說伯伯起得很早,所以我坐了早班飛機,早晨九點鍾不到就到別墅區了,可是我反覆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出來應答。最後隻好回到機場來找你嘍。”
顏慕恆說:“這些白色碎屑我覺得像紙屑,但紙張就算再卷得緊密,也不可能將人體捅穿,除非裡麵包裹了什麽東西。所以我想到會不會凶手把紙折成刀具的模樣,再在裡面塞上硬物,充當凶器使用。紙張只要燒掉就行了,而那些硬物,也許是房子裡的某樣東西,事後放回原處,不就看不出破綻了嗎?”
“按照你這樣說的話,你懷疑凶手是被害人的熟人,也許就是住在這個家裡的人。”莫海右說。
“對,就是如此,凶手熟悉被害人的習慣,也熟悉這個家裡東西的位置,我覺得就算不是住在這裡的人,也一定是有機會經常來玩的人。”顏慕恆說:“他也許一直在跟著被害者學習手工製作,騙取信任,然後從中尋找機會殺人。”
一直在和老編劇學習手工製作,騙取信任嗎?樓下的小謝輕輕嘀咕了一句,他的神情看上去更專注了,似乎想到了合適的嫌疑對象。
莫海右走到筆筒前面,他將沾染上鮮血的塑膠手套拉下來,然後用戴著乾淨手套的手一個一個將紙製鉛筆從筆筒中拿出來,握在手心裡,突然他清亮的眼眸微微閃動了一下,將其中一個紙卷遞給顏慕恆說:“拆開它。”
“可,可我沒有手套。”
“我的黑色手提包邊上有,去拿。”
“好。”
顏慕恆匆匆拿了白色手套戴上,然後接過莫海右手中的紙卷,紙卷的一角用膠水粘的很牢,他只能將膠水黏住的地方撕壞,再把紙卷一點一點展開來。
當紙張展開到盡頭的時候,一樣金屬物品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是什麽?”顏慕恆俯下身撿起來,手裡是一枚細長的金屬配件,像刀片一樣,但與刀片又有些不同。
“這個應該是什麽東西上面的配件吧?”顏慕恆問。
看到演員先生仿若換了一個人,付岩也挺好奇的,心裡在嘀咕:“不愧是知名演員,剛才還是個嚇壞了的目擊證人,現在一下子變得比我都犀利起來。”
想歸想,付岩嘴上也沒閑著,警告王明朗說:“你最好痛快點,不要給我們耍什麽花樣!”
“我,我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當時我以為惲先生是凶手的幫凶,想要逃跑,所以才我真的不知道惲先生是警方的人”王明朗還在急吼吼的為自己辯解,可是惲夜遙已經不願意再聽下去了。
他低聲問付岩:“這小子恐怕不看到證據不會說實話,怎麽辦?”
“不光是他,三個人恐怕是一條繩上的蚱蜢,一個都不清白。”付岩同樣低聲回答說:“目前真的機場負責人還沒有找到,恐怕也被襲擊藏在什麽地方了,我們正在機場和周邊仔細搜索,希望人還活著。咖啡廳老板去了外地,已經聯系過了,他說晚飯後就可以返回。”
“我看得出來,這三個家夥一個都不是慣犯,別看他們嘴上逞強,其實心裡防線很弱,過不了多久就會松口的。”付岩的話似乎很有自信。
惲夜遙說:“付警官,你看這樣行不行,讓我來說,你來觀察,如果我的猜測正確,他們一定會有所反應,只要找到正確的方向,調查就可以立即啟動。”
“你來說?”付岩不禁瞄了惲夜遙一眼,疑惑地問:“現在案件才剛開始,你能知道些什麽?”
“現場告訴我的已經很多了,我覺得這是一個愚蠢的騙局,目的就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把真相掩蓋過去,反正現在他們也不會馬上開口,讓我試一試吧。”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最好簡短一些,挑重點說。”
“我會盡力的。”
他對小張說:“別瞎猜了,等謝警官回來再說吧。”
“好吧,反正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讓他們兩個安靜等待,謝雲蒙已經走上了彎彎曲曲的小道,他一邊走,一邊看著住宅後牆,後牆沒有說明特別的地方,就是和陳舊,白色的牆皮剝落很厲害,沒有門,窗戶都在一層樓高以上,現在是下午,陽光照射在窗戶上面,還可以看到一點點房子裡的擺設。
小道並不是很長,幾分鍾之後,謝雲蒙走到了盡頭,盡頭有一扇鐵門,鐵門偏向一側,還凹進牆壁裡面,從人行道根本看不見。裡面傳出狗叫聲,而且有一股臭味撲鼻而來。
謝雲蒙也不猶豫,伸手敲開了鐵門,一個大約50多歲的婦女從裡面探出頭來,她身上也帶著臭味,雙手粗糙,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問:“你找誰?”
“阿姨,請問這裡有一條小胡同嗎?”
謝雲蒙的話剛問出口,婦女馬上就反問:“你要找那條胡同幹什麽?”
“那麽說你知道胡同在哪裡了?”
“是的, 我知道,可從來沒有人要去那裡,因為早就拆掉了,已經沒有胡同的樣子,現在變成了流浪狗的休息區,都是垃圾。”
“那你能幫我指一下方位嗎?”謝雲蒙問。
中年婦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早上就有一個人來問過胡同的事情,然後進去了就沒有出來,現在你又想幹什麽?我跟你講,那條胡同已經和我們收容所區域劃歸在了一起,裡面除了狗和垃圾,真的什麽也沒有了,你還要去嗎?”
“阿姨,你能描述一下早上來的人長什麽樣嗎?是男人還是女人?”
“是個男人,具體樣貌我沒看清楚,因為早上忙的要死,誰會注意長什麽樣呢?我就和他說了一兩句話,然後讓他自己去胡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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