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玻璃的頭顱非常可怕,不可能就這樣扔在屋子裡面,所以謝雲蒙讓老板娘拿來剛才包裹西西的毛毯,把自己卸下來的東西遮掩起來,放進了文女士做生意的櫃台下面,這樣屋子裡剩下的三個人就不會看到了。
接著謝雲蒙放開手腳,用榔頭向空出一個大口子的窗框外面猛砸,外面巨大的冰塊一層一層碎裂開來,最後當整具屍體掉落到雪地裡的時候,謝雲蒙跟著一起翻到了戶外。
冰塊牆被他卸下了一整片,屍體旁邊還有窗框內側的地板上都鋪滿了碎冰,冷風不停灌進屋子裡面,屋子裡三個人只能緊緊抱成一團來取暖,他們不願意到樓上去了。
現在這種情況,不管如何寒冷,他們都隻想呆在刑警先生的附近,這樣才能感覺到安全。
謝雲蒙砸開冰層用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然後他快速朝屋頂上面爬上去,用的還是手裡那把榔頭,一邊破冰,一邊向上移動,砸下來的碎冰甚至鑽進了他的手套和棉鞋裡面。
謝雲蒙想要趕快確認完這裡的事情,回詭譎屋繼續解決顏慕恆的問題,書房裡的情況他還沒有來得及告知惲夜遙和枚小小,因此絕對不能耽擱太久。
此刻在詭譎屋書房裡,唐美雅完全按照刑警先生臨走時的囑咐行事,耐心照顧著受傷的顏慕恆,但是卻不再讓孫女雅雅靠近顏慕恆身邊,自己也偷偷保持著戒備,以防顏慕恆襲擊她們。
謝雲蒙走的時候,將手中小刀放在了唐美雅的口袋裡,讓她當做防身的武器,沒有確定顏慕恆是如何受傷之前,她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畢竟一老一少兩個女人,面對一個受傷的男人也是沒有勝算的。
惲夜遙依然留在餐廳裡指揮一切,其實本來惲夜遙將計劃告訴謝雲蒙之後,是想要他來負責柳橋蒲的安全,自己去和唐美雅祖孫一起探尋秘密的,但是謝雲蒙死活都不願意惲夜遙在暗處行動。
他害怕那個神秘的人再次對小遙出手,下一次,誰知道那個人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謝雲蒙不想自己後悔,所以他極力要求小遙和老師呆在一起,才形成了現在的格局。
惲夜遙在明處,謝雲蒙自己和枚小小在暗處,事實上這樣的安排,除了在案件分析推理上面稍有缺陷之外,光從行動上來看還是適合的。
此刻留著在餐廳和廚房裡的所有人已經都安靜下來,他們無意識盯著惲夜遙看,除了某些心懷不軌的人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應該要怎麽辦?
謝雲蒙很快就趴在了餐館的屋頂之上,那裡果然有他想要看到的東西,只是被冰層封凍住了,謝雲蒙無法打開而已。
仔細觀察之後,謝雲蒙發現那東西已經因為使用過度壞掉了,向下彎曲的噴嘴,以及連接著的水管都已經裂開,冰呈放射狀向整個房子下方延伸,如果用榔頭敲碎的話,可能這些東西會連帶著冰層一起斷裂下來。所以謝雲蒙並沒有去碰觸它,而是回到了房子裡面。
一回到房子裡面,謝雲蒙就對雜貨鋪老板夫婦說:“你們從現在開始,呆在這棟房子的二層,把房門鎖緊,我會將這裡一樓的出入口全部封閉住的。目前看來,凶手在我們上山之前就已經將其中一個人殺掉了,自己扮作這個人進入詭譎屋再次殺人。”
“所以你們最好還是留在這裡,你們放心,房子周邊我會清理乾淨,也不可能再有水灑下來了。食物的話先用乾糧頂著,熱水器二樓也應該有,至於雜貨鋪那邊,暫時還不能回去,因為有可能凶手還會回到那裡去活動。”
“具體的原因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和你們講清楚,反正我們會保護這裡的安全,你們和西西不要亂跑就行了。”
謝雲蒙的話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為什麽不能讓雜貨鋪老板夫婦回到自己家裡去呢,對於剛剛受到恐怖驚嚇的人來說,回到自己家裡應該是最安心的吧?
不過,他的話似乎也沒有引來反駁,謝雲蒙與雜貨鋪老板互相對視一眼,老板眼中除了恐懼之外,似乎還透露出一點別的意義,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們夫妻二人慢慢站起身來,由謝雲蒙護送著走到了餐館二樓,當兩個女人進入房間之後,雜貨鋪老板回頭問了一句奇怪的話:“謝警官,是不是到此就結束了?”
“是。”謝雲蒙的回答比他更加簡潔,好像明白他在問什麽一樣。
“那枚小姐呢?她還會過來嗎?”
“會的,她會親自過來帶你們回去。”
“那就好。”雜貨鋪老板明顯松了一口氣。
謝雲蒙接著說:“謝謝你所做的這一切,我也為我們考慮不周向你道歉。”
雜貨鋪老板轉過身去擺了擺手,沒有多說什麽走進了房間,他的背影看上去很疲憊,或許是因為剛才的驚嚇吧!
“雅雅,顏先生是想要幫我們一起想辦法,你先不要插嘴,讓我和顏先生好好想想!”說完,唐美雅轉向顏慕恆說:“顏先生,你不要介意雅雅的態度,以你對詭譎屋的了解,我們要怎麽找到暗扣呢?”
唐美雅相信顏慕恆說的暗扣一定存在,要不然的話,屋子主人絕對不可能把小方桌設計成這個樣子,她等待著顏慕恆可以想出一點辦法來。
顏慕恆蹲下身體,伸手想要觸摸地板,可是手剛剛抬起一點點就顫抖不止,疼痛讓他停止了動作,看著自己還在不停流血的傷口,顏慕恆無奈換上了不太靈活的左手。
流血的右手對他的行動阻礙很大,顏慕恆問唐美雅:“唐奶奶,你身上有手帕一類的東西嗎?能不能先幫我包扎一下。”
“我沒有帶手帕,”唐美雅說話間看到孫女棉馬甲上的裝飾花邊,那應該也是全棉的,她說:“雅雅,你那個花邊應該可以取下來吧!”
“哦,這個是紐扣拚接的,可以取下來。”
“那好,你別動!”唐美雅動手將整條花邊全部都取了下來,然後開始一個一個將花邊上連帶著的紐扣線咬斷,雅雅好奇地看著她說:“奶奶,要不要我來幫忙?”
“不用了,奶奶很快就好,你呆在邊上不要亂跑。”
很快,唐美雅就將所有的紐扣都取了下來,然後對顏慕恆說:“嚴先生,現在只有這個東西,你忍一下,我替你包扎。”
“好,麻煩了。”顏慕恆想要再次伸出右手,可右手根本不聽他的使喚,兀自顫抖不止。
唐美雅仔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傷口,有些驚愕地說:“顏先生,手背上的傷口倒還可以,但你手腕處好像傷到了血管和神經,怪不得會影響行動,如果不及時治療會很麻煩的!”
“唐奶奶,趕緊包扎吧,現在也談不上什麽治療了,手廢了就廢了,只要命在就好。”
“唉!”對於顏慕恆的話,唐美雅除了歎氣,也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語來。她抓緊時間包扎好顏慕恆的右手,然後說:“顏先生,你來說,我來找,這樣會快一點,雅雅你注意著謝警官有沒有回來。”
在黑暗的空間裡,依然要依靠手指摸索,惲夜遙不可能全盤猜到所有的機關,有些是刑警先生第一次進入的時候自己找到的,因此他在所有關鍵的地方都留下了標記。
再次碰觸到這些標記,謝雲蒙松了一口氣,他可以確定在自己離開的時間裡,並沒有人來過。
看來,惲夜遙和柳橋蒲把所有人都困在屋子裡了。謝雲蒙抓緊時間行動,現在他要把唐美雅祖孫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
那麽現在房子裡的凶手會有些什麽想法呢?凶手的注意力一定集中在老刑警遇襲這件事情上面。簡單來說,會發生凶手計劃外的襲擊事件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搭便車殺人。第二是做戲給真正的凶手看。
但是有一件事讓凶手不可能選擇第二種想法,那就是西西被拋棄的行動。把西西推進雪地裡的人不是整件事情的凶手,他只是一個想要掩蓋自己某樁犯罪行為的小鬼而已。
謝雲蒙和惲夜遙都是如此認為的,因為在他們的推斷中,這個人首先不可能襲擊管家先生,而且也沒有時間完成褐色塔樓裡的凶殺案,引誘這個人出手,不過是想要讓真正的凶手轉移注意力而已。
真正的凶手如果隱藏在幸存者之中,一定會關注到身邊所有異常的事情。西西被推進雪地裡面,等於是被殺。因為沒有人發現並救援的話,在這種暴雪天氣下,一個受傷的小姑娘很快就會被凍死,那麽真正的凶手就會認為是謀害西西的人同時也襲擊了柳橋蒲,也就是他在搭便車殺人。
我們可以把謀害西西的人稱為第二個凶手,把之前的殺人者稱為第一個凶手。
既然第二個凶手想要借著與他無關的連環殺人事件栽贓陷害,那麽第一個凶手完全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反過來將自己的罪行栽贓到第二個凶手頭上。所以說刑警們只要緊盯著後面的人,就可以抓住前面人的狐狸尾巴了!
這也就是百密必有一疏的道理,誰也不可能說自己想出來的計劃是完美無缺的,只要有一點縫隙可循,真正聰明的人就會找到破綻,並最終瓦解危機。
他不是喜歡這種聲音,只是單純的感受而已,聽久了枚小小粗暴的怒吼,偶爾聽聽少女感十足的話語也不錯,
刑警先生無意之中的呆愣讓唐美雅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孫女,她不了解謝雲蒙,還以為雅雅讓謝警官動心了呢!
唐美雅催促了一句:“小蒙,我們倆準備好了,你開始吧。”
謝雲蒙沒有回答,他將力氣全部凝聚在手臂上面,開始發力,旁邊的祖孫兩個只聽到木桌腳發出一陣‘哢哢’的聲音,她們都擔心桌腳會不會先折斷?
確實,如果直接掰桌子的話,桌腳肯定會比地板下面的鎖扣先折斷,不過謝雲蒙施力的方向很小心,讓桌腳盡量沿著凹槽橫移。
‘哢哢’聲持續著,剛才還紋絲不動小木桌竟然又開始一點一點移動起來,在緩慢進程中,唐美雅腳下某一處地板正在發出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什麽東西被拉到了極限?正在奮力反抗謝雲蒙的力量。
謝雲蒙手臂上肌肉因為用力而凸起,頭上也冒出汗來,他憋著一股勁繼續把木桌往前推,終於黑暗中某一塊地板突然向上彈起,雅雅眼疾手快,趕緊整個人向彈開的地方撲過去。
等到謝雲蒙松勁回過頭來,只看見雅雅可憐兮兮的掛在木板上,揉著膝蓋直哼哼,謝雲蒙走過去將小姑娘扶起來說:“我只是讓你們小心不讓木板和別的地方撞擊發出響聲而已,你幹嘛整個人都撲在上面,被斷掉的插銷彈到膝蓋了吧?”
“我也是條件反射麽,小蒙哥哥又沒有說清楚!”雅雅撅著一張小嘴靠在謝雲蒙的胳膊上。
唐美雅趕緊將她拉開,小姑娘對高大英俊的男人總是沒有多少抵抗力,尤其是謝雲蒙還這麽優秀,不過人家可是有正牌女朋友的,唐美雅不想自己的孫女被誤會。
低頭沉吟片刻之後,柳橋蒲說:“還記得玫瑰公園嗎?”
“老師?……你是怎麽知道玫瑰花園事件的?”謝雲蒙感到很不可思議,這件事發生的時候,老師早已經退休了,而且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到至今都沒有對老師提起過。
“你不提的事情不要以為我就不知道!我可是每時每刻都在關注著警局裡的案子。那件事情根據我的了解,惲夜遙也參與了,並且做出了精彩的推理,這說明小遙是有破案方面天賦的。更何況現在,我們不能只是行動!”
“整整一個下午的搜索,詭譎屋可以說已經全部被我們打開了,但是凶手在哪裡呢?外面大雪封山,凶手不可能逃得掉,他一定會留在屋子裡面與我們周旋,所以找不到他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就在我們這些人之中。”
“小遙把他的想法對我說了,我認為可行性非常高,而且參與的那些人並不是讓他們去尋找凶手,那些相關的行為,很可能與他們自身某些秘密有關!我看出來了,小遙這樣做是想要一箭雙雕,隱藏的秘密不僅僅存在於某一個人身上,很可能存在於安澤整個家族的身上。”
“雖然目前還沒有辦法確定任何事,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相信小遙的判斷,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小遙跟著唐美雅祖孫,她們兩個可能還牽扯到其他的事件,而你和小小負責保護藏起來的老板娘和單明澤,尤其是單明澤這個人,只有讓他留在身邊,我們才能隨時關注!”
柳橋蒲說了很多,但謝雲蒙依然不能夠釋懷,“老師,我可以跟在唐奶奶和雅雅身邊,讓小小跟著單明澤,他們身邊還有一個文女士,單明澤鬧不出什麽大事來。就算要行動,小遙也必須站在您的身邊,我不能讓他再出事了!”
謝雲蒙的語氣堅定,這讓柳橋蒲瞬間感到一股無名火衝上心頭,他衝著謝雲蒙低吼道:“你怎麽這麽糊塗,萬一小遙的猜測是正確的,單明澤那一路就會非常危險!”
靠在門背後,惲夜遙柔軟的頭髮隨著輕微移動的動作在門板上摩擦著,頭皮上傳來一點點觸感,這是他無意識的動作,就像謝雲蒙一直在無意識保護他一樣。
心中不是沒有觸動,他知道偷聽老師和小蒙的談話不好,可他就是忍不住要去聽,自己等一下要演的一場大戲絕對不能夠讓小蒙知道。
至於原因,惲夜遙沒有辦法說得出口,他一直在反覆回憶,剛才某個人襲擊他的每一個細節,雖然有些地方還是想不起來,但他現在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夢中’吻他的人並非刑警先生。
是的,現在想來,他們兩個有很大的區別,當時自己是鬼迷心竅,才會完全沒有發現,這樣一來,既有好處,也有壞處。
壞處是他不得不隱瞞謝雲蒙再次單獨行動。好處會達到一個什麽程度,他暫時還說不清楚,反正也是對於案件來說的,於他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小蒙,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瞞你,只是為了你能安心破案!’
正在思想間,門外突然傳來擰動把手的聲音,惲夜遙趕緊站直身體,是柳橋蒲回來了,老爺子看到他隻問了一句:“你都聽到了?”
“……是,老師,您放心,這次事件結束之後,我就會去國外拍戲,會離開很長一段時間。小蒙和小小結婚的時候,我也會去祝福的。”
“希望如此吧!”柳橋蒲看了一眼惲夜遙,向房間裡走去,此刻很多人還沒有醒來,而惲夜遙覺得老爺子的背影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一個擔心孩子的老人是沒有錯的,而惲夜遙自己的痛苦,就算再難咽,他也要強迫自己咽下去,只為了謝雲蒙將來可以無憂無慮。
——
周圍的空間一下子沉靜下來,謝雲蒙也在思考老師的話。老師為什麽突然之間那樣擔心枚小小?
枚小小參加危險行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過去老師都只是關心加鼓勵,放手讓她去做,她是唯一受到老師賞識的女刑警。謝雲蒙很了解柳橋蒲的秉性,他覺得刑警就要勇敢果斷,不怕苦不怕犧牲。
但是,現在只是讓枚小小保護文女士,他就擔心成這樣,謝雲蒙明白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難道是小遙做了什麽讓老師生氣的事情?可是這也不對呀!老師那麽信任小遙的計劃,說明他對小遙的印象非常好,但是老師最後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謝雲蒙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了看天空,天空中的雪花已經結成了小冰霜,打在臉上很疼,謝雲蒙邁開腳步,迅速離開了和柳橋蒲見面的地方,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顏慕恆剛才還抱得很緊的雙手,現在稍稍松開了,臉上也露出防備的神色,好像瞬間眼前這個人從朋友變成了敵人!
“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顏慕恆開口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換來的是肯定的答覆,而且這一次,懷裡人坐了起來,回答得非常乾脆。
“我當然知道我自己是誰!只是我為什麽會在這裡?你到底是誰?顏慕恆,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露出過自己的真面目,現在我隻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
突然之間,頭痛的感覺轉換到了顏慕恆身上,在他眼前的人似乎又恢復了正常狀態,但那轉瞬即逝的反應已經深深刻進顏慕恆心中,讓他把自己的保護目標變成了三個:西西、怖怖和惲夜遙。
是的,獨自一人留在餐廳裡的就是惲夜遙,而惲夜遙身上仿佛發生了與顏慕恆一樣的情況,因為頭痛而昏迷,事後卻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
顏慕恆說:“惲先生,兩個顏慕恆的身份都已經擺在你眼前了,你難道忘了嗎?我是誰,屋子裡的顏慕恆又是誰?謝警官聽到可不會開心的。”
他本想用這些話來掩蓋自己內心的震驚,但是惲夜遙好像不準備談話就這樣結束,繼續說:“我好像記得自己昏迷了兩次,第一次夢見了一個年老的男人,第二次夢見了一個年輕的男人,他們兩個臉上都有同你一樣的疤痕,所以我無法分辨你究竟是誰?如果你不是凶手的話,那就告訴我實話。”
“我是這個家裡的永恆之心!”
當永恆之心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 顏慕恆瞳孔中閃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惲夜遙看著他的眼睛問:“eternal?”
“……”沉默代替了答案,令惲夜遙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俯視著顏慕恆停頓片刻,轉移了話題說:“你的手受傷了,等一下,我去找些紗布和傷藥來。”
“小遙。”顏慕恆第一次喊出這個名字,問道:“大家都去哪裡了?”
“他們和老師在安全的地方,現在由枚小小保護著,我本來想要留在這裡調查,不知道怎麽了,突然之間頭痛,我隻記得這些,然後就看見你把我叫醒。”
“昏迷時候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顏慕恆問,對於這個問題,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執著。
惲夜遙回答說:“不知道,反正沒死就成,我替你包扎好之後,就帶你到老師那裡去。王姐和廚娘會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