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隨著視線的集中,他們卻發現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在惲夜遙背後不遠處,牆壁上有一條縫隙正在慢慢打開。這間房間表面上看上去只有一扇房門,但其實完全不是這樣。
根據惲夜遙他們之前判斷出來的三樓結構,以及剛剛進來的時候,幾個年輕人看到的樣子,房門內側和外側都和牆壁融為一體,沒有門框,關上的時候,幾乎連拚接的縫隙都看不到。因此只有在打開的時候,才能夠確認房間出入口在哪裡。
他們所在的房間在進入三樓第一條走廊的背後,也就是說,他們隻經過了一個拐彎和一條走道,實際上現在的位置是在第二條走道內,這裡的走道是像折疊一樣緊挨在一起的,貼近的地方,即共用牆壁,也共用房門。
所以說,大家現在所呆的地方,除了進來時的房門之外,在兩頭相對的位置,也就是惲夜遙座位背後和廚娘王姐的座位背後,都應該有一個出入口連接走廊。如此一來,房間就有三個出入口了。
這些出入口都是牆壁的一部分,除非仔細觀察,是不可能發現到的。顏慕恆實際上並非是在找什麽東西,而是在確認某一個人,也就是那個之前出現在三樓上的暗影究竟到了哪裡?惲夜遙和顏慕恆都知道他的存在,也都知道他想要幹什麽?
只有這個人脫離了樓梯間牆洞後面房間裡所發生的危機,開始行動起來,惲夜遙和謝雲蒙才能展開下一步計劃。這下一步計劃最關鍵的就是15年前的那三個女人。
這三個女人,就像過去的三個傀儡,最年長的那一個,是已經將自己的過去和盤托出的廚娘婆婆。最年輕的那一個,也就是還沒有露面,就已經被確定死亡的安茜。我們就暫時把這個所謂安澤真正的女兒,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劃分開來,等待之後的進一步推理結果。
而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個女人的身份,就是那個年齡折中的青年女人,她究竟又會給我們帶來什麽樣的故事呢?那就要看惲夜遙怎樣去把他們所想要知道的過去誘導出來了。
接下來,他還有第三項任務,去接真正能夠保護演員先生的人上樓,男人以為,他現在所執行的第二項任務,已經是最危險的任務了,而之後,下樓接人的工作應該非常輕松,因為要接的那個人本身比他要厲害得多,只不過需要他指引正確的方向而已。
但是,這個男人的思維還是太簡單了,在他完成第二和第三項任務的時候,不僅會給演員和老刑警帶來一位守護者,還會給他們帶來一個屠戮者。這個屠戮者所做的一切,目前在演員先生的思維中都還是模糊的,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當男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是他所做的一切,才可以真正稱得上是一個勇敢者的孫子!一個真正男子漢該有的表現!
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男人在心裡安慰著自己:“總歸是要留下傷疤的,男子漢根本不需要去在意這些,爺爺身上不也有好幾處傷疤嗎?’
他口中的爺爺,是他這一生最敬仰的英雄,可惜,在昨天之前,他的爺爺還一直把他當作軟腳蝦!
再次在心中堅定自己的決心,男人忽略掉皮膚上的疼痛,走向靠近大床的角落。
他問:“你還好嗎?剛才是怎麽進來的?”
在陰影的遮擋下,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回答他說:“那個難不倒我?你不知道我有‘妖怪’的血統嗎?而且是‘軟體妖’!”
“開什麽玩笑?”男人輕聲呵斥:“我可是差點連命都沒了!好了,你趕快把準備好的衣服披上,那可是剛才好不容易找出來的,然後跟我出去,外面的人應該已經走遠了。”
聽男人提到剛剛離開的人,女人倒真的有些害怕了,她開始嚴肅起來,問男人:“你覺得我能行嗎?”
“不知道!反正他說可以就一定可以,不是我爺爺也在嗎?爺爺一定會幫你的,他最在行幫助別人了。”
不過,她從來就沒有看見過什麽幽暗森林。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也想成為小恆身體裡的永恆之心,只不過永恆之心的所有者想要拚命從小恆身體裡面衝破出來,而女人則想要另一種意識來代替自己,讓自己可以隱藏進幽暗森林中,永遠隻生活在夢裡。
紛繁複雜的思維與交談聲一起停止,女人的注意力集中起來,她所要扮演的角色即將要出場了,而演員先生已經在為她的出場開啟門扉。
到那黑色的牆壁縫隙越開越大的時候,女人向前邁出腳步,身上所有的戾氣在一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防滑和擔憂,那是她欺騙演員和老刑警的手段!
——
“進來吧,大家都在等著呢。”
惲夜遙的話音剛落,一個少女就從打開的喬峰後面走了進來,她渾身上下被一件黑色的鬥篷所覆蓋,帽子遮蓋到眼睛下面,只能看到下巴處平滑的肌膚,和微微張開的紅潤嘴唇。
“你是……”桃慕青第一個開口,她似乎認出了剛剛進來的少女,但是又不敢確定。只能用疑慮重重的目光,不斷探知鬥篷中隱藏著的真面目。
桃慕青拉了拉身邊的夏紅柿,問她:“你看是不是曼曼。”
“曼曼?”今兒這是來自於秦森的口中,進入詭譎屋之後,給這個男生帶來驚恐的事件已經不止一樁了,如果桃慕青沒有說錯的話,那麽文曼曼在他眼裡,同開了掛的女巫沒有什麽兩樣。從死亡到復活,自己承認與這個家有關系,然後又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接著失蹤,現在又被演員先生親自引導到大家面前。
所有的這一切,秦森都不明白到底為什麽?和凶殺案有什麽關系?文曼曼究竟是好是壞?問題如同亂麻一樣多,全都糾結在一起,就沒有辦法分辨了,所以秦森只能張大著嘴巴,像傻子一樣呆愣地看著剛剛走進來的少女。
夏紅柿的反應也同秦森差不多,整個人都呆了,所以她根本沒有感覺到桃慕青在拉她,連桃慕青的問話都沒有聽到。
“小遙,要解釋清楚我進入缺口的原因,就必須從我的想法開始說起,還有我從缺口裡看到的情況,也有可能和過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這些等一下我還要和廚娘婆婆對證一下,因為在這個家裡,唯有她能證實我所說的話。”
“可是,你說你看到以前那位管家現身的時候,安澤已經不在明鏡屋裡是什麽意思?當時你不過四五歲,我想,以你母親的身份,除非你的父親是安澤,否則你出現在明鏡屋裡的幾率應該是少之又少的吧!你難道是想說,你和舒雪的父親有可能就是安澤?”
惲夜遙的問題又把大家帶到了過去,廚娘婆婆這個時候也好像要說什麽?一直在找機會插嘴,卻又逮不住兩個人說話的間隙。
文曼曼回答說:“不管你怎麽猜測,當年的事情我說過了,我只是有一些模糊的記憶而已,至於說的究竟與事實有幾分相同,只能由廚娘婆婆來證實了。我不知道我們的父親是誰?是管家也好,安澤也好,這些我也不在乎。”
“我的意思是,我懷疑那位管家先生就是安澤,我看到他是在火災發生之前,那個時候我並非偶爾才能到明鏡屋中去,而是經常可以隨著母親一起過去,從沒有人阻止過我和舒雪進入明鏡屋。”
“但一開始,我完全沒有看到過,或者說發現過明鏡屋中有什麽管家先生?那裡的一切都是女主人在管理,當時我母親經常在廚房裡忙碌,而女主人會呆在書房很長的時間。後來,女主人不知道為什麽不再出現了,安澤也是,取而代之的就是那位從沒有跟我們講過話的神秘管家先生。”
“我沒有看到過他的正臉,只看到過背影,那身材和頭髮都和安澤非常相似。”
“所以你才會懷疑,有可能火災之前,安澤就被某個人除掉了,或者是他自己策劃的火災,並且扮演成神秘的管家先生,對不對?”
“也許吧,反正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文曼曼回答,她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
在西西和保姆對單明澤有意無意的指責之中,單明澤稍微猜到了一點端倪,好像是因為西西家經常丟東西,而且自己花女朋友錢的事情,也被他們家的保姆知道了,所以態度才會轉變得如此之快。
保姆把單明澤當成了吃軟飯和偷竊的無恥之徒,這件事,無論單明澤如何澄清,西西和保姆都不相信他。
好事發生的幾率總是很小,而壞事,要麽不發生,一發生就幾樁一起來。至少單明澤是這樣認為的,就在西西和保姆誤會他的同時,他發現西西居然有了新的男朋友。
本來,偷竊的事情她們也沒有證據,單明澤如果真的只是貪戀西西家裡那點錢的話,他完全可以甩手走人,分手就分手,以後也不是找不到有錢的女朋友了。可是,那個時候單明澤已經真心實意的愛上了西西,不願意失去她。
大著膽子跟蹤了好幾次之後,單明澤也沒有發現西西新交的男朋友是誰?反而自己讓西西拆穿了好幾次,導致兩個人的關系更差。
以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西西家那樁凶殺案之前發生的。凶殺案發生的當天,好像是魔鬼在捉弄單明澤一樣,他莫名其妙來到西西家,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當時兩個人面臨分手,單明澤本來是想將西西以前給他的家門鑰匙還回去的,順便找西西再好好談一談。
可他進入西西家裡的時候,就發現鄰居太太癱軟在客廳地板上,腹部還被人砍了一刀。單明澤還沒有來得及弄明白是怎麽回事?西西回來了,當時,鄰居太太的意識還算清醒,她沒有說單明澤就是凶手,而是在兩個人的幫助下報了警。
西西自然非常懷疑單明澤,單明澤對她的解釋根本就沒有被相信。受害者在報完警之後還沒有死亡,因為是在西西家裡,又沒有證據指認是單明澤殺了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單明澤到達西西家的時候,被人看到,時間上與西西回家不過相差了五分鍾左右而已,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單明澤動手殺人的幾率很小。
單明澤低下頭,他看著西西的臉龐思考著,謝雲蒙竟然能毫無保留地和眼前這對夫婦說出心裡的想法,那就證明他對這對夫婦抱有絕對的信任感。為什麽呢?難道雜貨店老板夫婦以前就和警員們認識?或者說,他們也與某些事情有關。
到現在為止,雜貨店老板夫婦的真實姓名,不僅謝雲蒙和顏慕恆沒有提起過,就連他們自己也三緘其口,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叫什麽?單明澤很想問,但是轉念一想,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與其提問,還不如等他們自己說出來。案件真相大白的時候,所有人的身份都會被揭穿,這一點單明澤深信不疑,就算是警方要保護的證人,逮住凶手確定安全之後,再說出真實身份也就沒什麽大礙了。
要是現在自己急吼吼的想要弄明白所有事情,反而會引起刑警的懷疑。單明澤知道,如果西西不能改口的話,自己身上的殺人嫌疑你就不能洗脫。他一直在斟酌,刑警到底對自己有多少信任度?
不是說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斷,而是目前房子裡加入了惲夜遙這個能讓刑警言聽計從的偵探,就讓單明澤有些琢磨不透了。
所有的思緒都只是瞬間在腦海中掠過,單明澤繼續問道:“那麽屍體呢?搬到哪裡去了?”
“唉!說起那具屍體,還真是可憐,下半身幾乎被切斷了,”雜貨店老板歎著氣說:“刑警處理他的時候,我偷偷看了一眼,臉上身上全都已經腐爛,身體下面鍛煉的地方還連帶著內髒,這是要多淒慘,有多淒慘!我去看見謝警官把屍體帶向廚房後面去了,至於後來是怎麽處理?我就不知道了,謝警官回來的時候也沒有提起。”
“那你說屍體被扔在冰天雪地之中?就算是過了幾天,也不應該腐爛很嚴重吧?”單明澤揣測著。
他的這個說法也得到了雜貨店老板的認同,老板說:“確實如此,這是我看到的時候,屍體幾乎已經是面目全非了,尤其是脖子下面,我覺得有可能哦,他是在腐爛之後,才那是用手扔到雪地裡去的。而且當時屍體的臉部以窗戶玻璃死死凍結在一起,每一寸腐爛的皮肉想全都結了冰,凶手在這種房子外面澆了整整一夜的水……”
可是老板娘的一句話讓他看向自己按揉的地方,同時,一個更大的問題呈現在三個人眼前。
“單先生,小姑娘的腿怎麽顫抖得這麽厲害?”
雜貨店老板娘因為緊挨西西躺著,兩個人共用床上的被褥,所以她能感受到小姑娘每一絲細微的動作。昏迷中的西西反應很不自然,尤其是腹部以下,老板娘是過來人,所以她趕緊提醒單明澤檢查一下。
單明澤將西西腹部處的衣服和被褥掀開一點點,看了一眼說:“沒什麽啊!可能是因為寒冷的後遺症吧,西西一直在顫抖,我也感受到了。”
“不是那種普通的顫抖,好像……是因為疼痛,老公,你還記得當年我的情況嗎?”老板娘突然問了一句兩個男人聽不懂的話。
雜貨店老板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你當年什麽情況?”
“就是我臨產的時候,在醫院小隔間裡面,我說肚子疼得厲害,但你不以為然,還讓我聽醫生的話再等等,就是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那件事怎麽了?”
“哎呀!老公你真的是個木魚腦袋,那時候我的反應就同西西現在差不多,我感覺兩條腿上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是那種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抽搐,好像連骨頭都在抖動一樣的疼痛。我告訴你,你不是還不信嗎?後來進了產房一看,才知道危險,立刻把我送進了刨婦產病房。”
“那你是說……西西現在……”雜貨店老板和單明澤終於有些明白了,單明澤把被褥缺口掀大一點,再次觀察西西的腹部,除了劇烈起伏還有濕乎乎的感覺之外,他還是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只能驚疑地看著老板娘,等她繼續說下去。
“西西一開始送到我們這裡來,我就一直在懷疑,小姑娘總是捂著腹部,樣子很不自然,我幾次問她,她都以腹部有傷口推脫了,我看到過她腹部那條傷口,很深,所以我也就放棄了其它的想法。但是現在這種狀況,我想如果我的猜測正確,小姑娘很有可能要壞事!”
“號吧,接下來一個問題是問其他人的,你們對此有什麽看法?在三樓最後一個房間裡,我和小遙看到過日記中描述的那台座鍾,已經不走了,不過看上去並沒有報廢。”
“你想問哪方面的看法,是關於鍾表?還是關於曼曼或者女主人的?”連帆反問,他的位置現在在文曼曼斜對面,可以看到鬥篷遮掩下的臉龐。
沒等顏慕恆回答,陸浩宇直接說:“時間的話,我認同婆婆的看法,不是安澤的女兒討厭鍾表,而是安澤本人,我覺得安澤能在這種地方建造房子,本身就說明他已經是一個瘋子了。瘋子做事總是不可理喻,所以我推測不出理由來。要說到曼曼,她一來就同婆婆吵架,自己奇怪的行為一點都沒有解釋,我認為她是在刻意回避。”
“文曼曼,我不接受反駁,所以你最好閉嘴聽我講完。”陸浩宇對著想要發作的文曼曼說,看著文曼曼不得不閉上嘴巴,才繼續往下講:“既然曼曼刻意回避,那我就來替她說一說。練舞蹈的人身體都非常柔軟,如果樓梯間裡的牆洞可以拉大一點的話,文曼曼也許就可以鑽進去了。”
顏慕恆說:“可是,陸先生,你不要忘了,在曼曼朝牆洞裡面看之前,秦先生用手拉過牆洞邊緣,當時他整個身體都掛在牆邊,牆洞沒有任何可以再次打開的跡象,如果裡面的機關能夠承載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那曼曼又怎麽能輕易拉開呢?”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偵探,是你問了,我才說出想法的,你讓我具體解釋,我怎麽可能解釋得通,這些得你們自己去研究吧!“陸浩宇覺得顏慕恆又不是刑警,憑什麽一副調查者的樣子來詢問他們,老刑警不是說過嗎,他也是嫌疑人之一,所以現在自己回答問題,那是給足了他面子。
顏慕恆看得出陸浩宇的心思,這家夥是找茬最多的一個,顏慕恆不想跟他爭辯,所以閉上嘴巴,繼續聽他講下去。前面的柳橋蒲一隻手還是藏在背後,他的手指偶爾敲著顏慕恆的膝蓋,用只有他們可以懂的方法提醒顏慕恆自己的觀察結果。在這裡我要囉嗦一句,故事情節發展到現在,出現了很多‘小於’,我們也可以看出,於澤和於恰這兩兄弟與詭譎屋的淵源頗深。這些來自於不同人口中的‘小於’, 有的可能是指他們自己,有點可能是指他們的後代。
總之,在這裡歸類一下:第一,廚娘婆婆口中的小於剛剛才提到過,是指與她相愛的小工人,也就是現在的管家先生,兩個人的年齡相差了十幾歲,婆婆的說法不太能讓人信服。
第二就是Eternal和顏慕恆口中曾經提到的小於,這個小於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情節中了,因為相關永恆之心的章節比較少,他們所指的有可能是另一個自己,因為兩個人都是擁有雙重人格的男孩,也就是某個人口中的藍色‘明珠’。
第三就是唐美雅身邊的於恰,這個人是如何被關在詭譎屋底下岩洞裡的,是誰綁架了他,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如果唐美雅說說的過去全部都是事實,那麽於恰據對是個好人。但是在之後的敘述中,15年前曾經有一個與於恰相似的人在岩石地洞中活動過。這個人參與藏匿屍體,並同當時的中年女人一起策劃了火災。
最後就是廚娘婆婆的兒子,他叫於恆,聽名字的話,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偽裝的顏慕恆,為什麽顏慕恆要在詭譎屋中偽裝,不露出真面目,也許他不想讓自己參與調查的事讓母親知道?我們暫且不管這些,問題是廚娘到底有沒有一個兒子,怖怖和其他人知道真相嗎?還有,5年前的中年女人無論怎麽想,也只有廚娘能夠與之重合。那麽廚娘是好是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