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被他們兩個欺騙了,才導致惲夜遙被‘顏慕恆’帶走,並做了那些讓刑警憤恨不已的事情,而且現在可以告訴大家,死在藍色塔樓密道裡的女孩確實是孟琪兒,她的死絕不會像表面上看似那樣簡單。而更不簡單的死者就是死在孟琪兒房間裡的‘舒雪’,她有著同文曼曼一模一樣的臉龐。
容貌導致柳橋蒲以為死者是文曼曼,要不是當天晚上文曼曼跟著枚小小出現在眾人眼前,柳橋蒲和其他人都還想不到文曼曼的死會有蹊蹺,他們還在絞盡腦汁分析少女那不可能的死亡方式。
對於出現在‘顏慕恆’身邊的‘舒雪’,和死在柳橋蒲面前的‘舒雪’,第一個共同點就是容貌,用一句實在的話來講,相同的容貌就可以證明,死者與文曼曼之間很可能有血緣關系。第二個共同點就是,她們出現的地點相同。
雖然一個在褐色塔樓密道,而另一個在藍色塔樓房間裡,但是大家不要忘了,我之前明確敘述過,‘舒雪’與‘顏慕恆’分開之後,立刻前往藍色塔樓密道,並通過密道藏進了某一間房間的衣櫃裡,在等待什麽人。以她當時可以行動的時間來判斷,這間房間隻可能是藍色塔樓裡的房間。
舒雪在等待的人也可以告訴大家,就是帶走惲夜遙的‘顏慕恆’,她與第二人格控制下的‘顏慕恆’在夢琪兒房間裡曾經有過一段對話。因此我們可以判定,‘舒雪’藏進去的地方就是夢琪兒房間裡的衣櫃。
也就是說,死在孟琪兒房間裡的少女是‘舒雪’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雖然還無法解釋‘舒雪’那令人恐怖的死亡方式,究竟是怎麽辦到的,但我們至少可以判斷,之後參與行動的也許真的是文曼曼本人,她與舒雪從來沒有互換過什麽身份。
柳航從書房門進入戶外,要麽就是爬上懸梯,上到褐色塔樓陸浩宇房間那裡,然後從某一間房間的衣櫃(不是所有房間的衣櫃都可以打開暗格),進入到塔樓密道,再繞一個大圈子到達藍色塔樓密道,最後進入剛才他應道謝雲蒙上三樓的機關通道(這一條路我們還沒有明確解釋,要留待‘紙牌別墅的結構解析’章節來詳細描述)。
“他無意之中發現秦森將西西拋出了衛生間裡那扇殘破的窗戶,戶外的冰凍天氣很快就會凍死人,小航不顧一切跑回塔樓去通知了小蒙,當時小蒙還沒有開始行動,為了節省時間,他從天橋上直接跳下去,順著屋頂的積雪落到地上,用最快的速度就起了西西,並把她送到雜貨鋪老板夫婦那裡照顧。”
“我們本來以為,這樣一來西西就絕對安全了,沒想到還是棋差一著,低估了西西對愛情的執著!救下西西之後小蒙的行動,暫時先不能告訴大家,等一下到樓下,你們見過一個特殊的人之後,就會明白的。現在,我們的話題還是回到餐廳裡的人身上,這樣子一來,西西和單明澤都等於是失蹤了,只有我和老師心裡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小航躲在塔樓房間裡完成了剩下的偽裝,然後等待時機,在此之前我把自己猜測的機關打開方式,詳詳細細告訴了他。進入主屋二樓的機關有兩處,一處就是我們所知道的娛樂室。還是另一處,就是小航剛剛引導小蒙進來的地方,那裡通向我們沒有打開的二樓大廳其中一扇門,我想那扇門現在已經被小蒙給破壞了,下樓的時候大家就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景。”
“我們進入娛樂室後面的暗格之後,老師就以身體不適為由,讓大家一直停留在那裡不離開,‘中毒’的另一個作用就在於此,必須等待小航以受傷的單明澤身份回歸,讓大家見到‘單明澤’,並確定他的身份,這一點很重要。”
“那個時候我已經和顏慕恆會合了,我想利用他身體裡的第二重人格帶我到三樓上來,並弄清楚他背後隱藏的秘密。這件事只有我單獨去完成才有用,至於原因,我想就沒有必要說了。為了不讓小蒙分心,我單獨行動的事情也瞞著小蒙,他一直以為我和老師在一起行動。”
“第二重人格的顏慕恆帶我找到了三樓上女主人居住的房間,並得到兩本黑色的筆記本,其中一本是當年女主人記載的事情,另一本我目前還不清楚究竟是誰記載的?怖怖,你特意告訴老師你知道進入三樓的機關?又在為我們打開機關的時候,偷偷溜回一樓。”
“就是為了讓自己進入我們的視線范圍之外,到三樓上來拿走過去的日記本,可是喬克力跟著你一起下去了,讓你沒有辦法立刻行動,所以你才會突然變臉,差一點就殺了喬先生,對不對?我可以確定你根本不具有雙重人格,過去的安茜也完全不具備夢境的力量,你們父女的一切都是掠奪來的,所以才不得不隱居在這裡,避開世人的眼光。”
反正文曼曼在準備解釋這一切的時候,正趕上了西西命懸一線。所以她不得不放下所有的事情。幫助一起救援西西。但是結果令大家都非常失望和悲傷,由於嚴重凍傷和小產,西西最終還是沒有挺過最後一關,被死神帶走了。
看到床上被鮮血浸染的愛人,單明澤瞬間拋棄了所有的理智,他像一頭暴怒的野獸一樣,在房間裡橫衝直撞,反覆質問著,大聲怒吼著。雙手緊緊抓在胸前,好像要把已經碎裂的心臟也一起撕扯出來。
年輕男人的心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樣的痛苦,那撕心裂肺的感覺讓他崩潰。如果虛空中真的有死神存在的話,我想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撲過去,將死神打倒在地,救下他愛人的靈魂。但這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單明澤只能對著房間裡的人發泄。
這些人不是對刑警保證過,會好好照顧西西的嗎?會保護西西的嗎?可為什麽最後他們還是讓西西獨自一個人衝進雪地裡去了?
單明澤不知道當時發生的狀況,也不明白西西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麽?所以才會產生誤解。
大家為了救西西已經拚盡了全力,而且雜貨店老板娘還差點被西西所殺,現在,單明澤不顧一切大聲質問,雜貨店老板也憤怒了。
他說:“單先生,我知道你失去愛人很痛苦,但是這件事,都已經盡力了,刑警先生一次又一次的救西西於危難之中,女警和你們為了救她差點凍死在雪地裡,我和妻子也一樣。”
“當時,西西莫名其妙捅了我老婆一刀,我老婆差點就被她殺死,你說,我是要先救活著的西西,還是先查看自己老婆的傷勢?”
“我根本沒有預料到,西西居然會趁著那個時間跑出餐館,這個小姑娘腦子裡在想些什麽?你們這些人比我們清楚得多了,她就想著跑回詭譎屋去找那個人,她愛他已經愛得瘋狂了。”
“是啊,從各種跡象來看,秦森接近西西很有可能就是為了錢,西西家境富裕,孟琪兒家不也是如此嗎?那麽會不會孟琪兒也是他殺死滅口的呢?當時我都不知道孟琪兒是什麽時候被人捅了一刀的?也許就是秦森回到褐色塔樓的時候乾的。”
“不對,”兩個人身後的柳橋蒲湊過來說:“孟琪兒是在你面前死亡,秦森對這個家不熟悉,不可能是躲在牆壁裡襲擊孟琪兒的人,他有可能只是捅了第一刀,然後慌慌張張逃走,後來的人為什麽要殺死孟琪兒,那才是關鍵!”
惲夜遙努力提起精神來,對兩個人說:“老師,小蒙,現在看來,小青是最了解孟琪兒的人,等一下,小蒙你要好好問一問他們過去的事情,我在懷疑,孟琪兒跟著父母到處搬家,她曾經是不是也被拐賣過?或者,她目前的父母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生父母。”
“如果這一點成立的話,孟琪兒就和兒童拐賣案件脫不了乾系了,殺人者對她動手的初步理由也就出來了。還有,我們現在不能武斷的認為,秦森對孟琪兒就一定是虛情假意,小蒙你必須詳細詢問小青,如果小青說的是實話,從她口中,我們也許會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證據。”
三個人交談隻用了一分多鍾的時間,謝雲蒙繼續開始對桃慕青提出問題,這些問題當然避開了隱私,問得非常含蓄,桃慕青也一一如實回答,在她回答的話語中,刑警和演員了解到,秦森確實故意給桃慕青製造過麻煩,還有很多次一個人找到孟琪兒偷偷討好她。
這說明,秦森想要追求孟琪兒的意圖非常明顯,刑警問到秦森是否真心喜歡孟琪兒這個話題時,得到的回答卻是,桃慕青也感覺孟琪兒好像對秦森動心了,但秦森的心意,他們幾個人都揣摩不出來,這種說法與剛才連帆說的一模一樣。
桃慕青回答的話語中明顯透露出憤怒,帶著有些控制不住的傷感,惲夜遙略略思考了一下問:“小青,你和孟琪兒平時常做的事情有過改變嗎?比如一起出去玩,一起上學放學這種事情,自從秦森追求她之後有過改變嗎?”
“這倒沒有。”桃慕青回答。
“如果可以的話,就請你一直待在這三樓之上,代替我,成為我的影子,讓我獲得自由。你的母親過來也不要緊,我會將你好好藏起來的,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母親!”
親吻著柔軟的發絲,兩個人抱在一起躺到了床上,皮球也滾落到了房間角落裡,一陣彈跳聲之後,慢慢安靜下來。
很快,被擁抱的小不點沉入了睡夢中,女孩卻還是睜大眼眸望著天花板,她一點睡意都沒有。
小不點的母親剛剛被地下惡鬼給帶走,也許很難活著再回來了,也許從今往後,她就再也不用將小不點藏起來了。
夜已經很深了,女孩也漸漸合上雙眼,她的頭側向小不點一邊,兩個人眉眼對著眉眼,額頭抵著額頭,似乎陷入了同一個夢境之中。
表面上看起來,這個女孩還算正常,雖然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打算將一個比她更小的小不點關在三樓之上,但她的行為,確實不算是瘋狂,她會為此感到內疚,這就是證據。
實際上,這個女孩的心從很早以前就已經掉入了泥潭之中,變得抑鬱、陰沉、就同這三樓之上常年陰暗的光線一樣,無法再恢復正常。
她只是不像別人那樣,會因為抑鬱失去全部的理智,而總是在理智和不理智之間徘徊,尋找著恰當的契合點,當然,很多時候,她是沒有辦法找到的。
空間裡的兩個人睡著了,但是被帶走的女人呢?還有那個地下室裡的所謂‘惡鬼’究竟又去了哪裡?年輕女人是不是被‘惡鬼’殺掉了呢?
“你怨恨刑警沒有任何用處,而且你別忘了,刑警知道你也是山下凶殺案的目擊者,也是凶手的目標,他們為什麽不利用你這個誘餌,而是要去利用沒有反抗能力的西西呢?這樣子完全不像刑警的處事風格。”
文曼曼的一席話確實起到了作用,單明澤開始思考,而思考讓他的大腦逐漸找到理智,雖然心中疼痛還在持續發酵,但他已經不想再發泄了。
許久之後,單明澤才開口,他的聲音沙啞,問文曼曼:“可是照你這麽說,我還是要為西西進入詭譎屋去,找出殺害他的人。”
“不,是為了餐館後門外的死者!你要為了他再回詭譎屋。”
“我憑什麽為了他?”
“幽靈是他的替身啊!你還不明白我的話嗎?你只有找到他身上和幽靈相同與不同的特征,才能成功幫助刑警,不是嗎?而且,你回到詭譎屋絕不能吐露心裡的猜測,還是要向原來的單明澤一樣,昨天晚上你做了什麽,今天同樣也可以做什麽。只是互換的對象不一樣而已。”
“你怎麽知道我昨天晚上……”單明澤想起了那個晚上和自己互換身份的人,立刻,曾經信任的人也成為了他的懷疑目標。單明澤以為,文曼曼和刑警都知道了自己昨晚的行動,所以才會如此驚訝。
其實,文曼曼只是在憑空猜測,她根本就沒有看到過單明澤和什麽人互換身份,只是從王姐昨晚不安的情緒和一直瞟向床鋪的目光中猜出來的。
文曼曼很聰明,從一開始,惲夜遙就這樣表揚過,她有一套自己揣摩人心的方法。
昨晚,單明澤和神秘人互換身份離開塔樓房間的時候,王姐和文玉雅就在同一個房間裡,文曼曼確定,王姐那樣的眼神肯定是看到了什麽,而現在,單明澤的反應證實了文曼曼的猜測。
單明澤總算是回歸了,帶著仇恨,那麽樓上的秦森呢?他的死難道真的是自作自受嗎?看著秦森已經發青的面目,惲夜遙思考著,疼痛讓他的大腦反倒是清醒的一些,完好的那隻手死死抓住謝雲蒙胸前的衣服,惲夜遙可以感受到刑警先生帶給他的力量。
謝雲蒙說:“小遙,感覺吃不消,就睡一會兒,有我在,誰都休想要傷害你。”
“我知道,小蒙,不過,秦森的死還是必須弄清楚才行,現在已經確定,他是欺騙西西的那個人,但是我在懷疑,就算秦森是在利用西西,不過,他真的有必要一定要殺人滅口嗎?西西那樣深愛著她,而且,這裡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關系,他說什麽?西西就會去做什麽?”
“情況下,有一個死心塌地為他服務的工具,比殺人滅口更好吧?在樓下的時候,柳爺爺倒下,秦森本可以若無其事做到西西身邊,看住她不就行了,為什麽要在那個時候殺人滅口,到底是什麽事情威脅到了秦森?”
“確實,我也覺得有些奇怪,秦森當時不可能僅僅是因為緊張還有西西在場,才做出滅口行為,應該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刺激到了他,而且不可能是老師倒下的事情。”謝雲蒙眼睛盯著在場的人,嘴裡悄悄回答著惲夜遙。
兩個人的聲音都壓得非常低,以防周圍的人聽到,幾乎是壓抑在喉嚨口說話,謝雲蒙甚至一眼都沒有看向惲夜遙。而惲夜遙也閉上了眼眸。
怖怖以為惲夜遙睡著了,想要站起身來推一推演員先生,她的腿剛剛有一些動作,就對上了謝雲蒙銳利的眼眸,刑警好像在警告她離自己懷裡的人遠一點,怖怖隻好重新坐下,把臉埋進帽子裡面。
等到腳步聲完全消失的時候,桌子底下突然出現了一束手電筒的光芒,蒼老的聲音問道:“他到樓上來幹什麽?”
雖然知道卻還明知故問,柳橋蒲傷心之余第一次想到要逃避,謝雲蒙回應他:“老師,我們先出去吧,出去再說。”
謝雲蒙抱著惲夜遙率先鑽出桌子底下,幸好這個大桌子下面空間夠大,不會讓小遙太憋屈。謝雲蒙站直身體之後,不忘看一眼懷裡的人,惲夜遙此刻已經醒了,正在看著柳橋蒲,他很擔心柳橋蒲,生怕老師扛不住,現在這也是謝雲蒙最最擔心的事情。
柳橋蒲一直站在原地呆呆的,他無論如何想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孫子會利用他們的計劃犯法。..
許久之後,所有人都已經坐定了,燈也打開了,柳橋蒲才說出一句話:“小遙,秦森手心裡的毒藥真的是小航弄上去的?”
“我不能確定,老師,你先坐下,我們坐下再說好不好?”
“不,你告訴我實話。”
“……”惲夜遙沉默半響才說:“以我的判斷,秦森在這間房間裡中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是最後來的怖怖,也沒有機會碰觸到他,唯一有可能在他手心裡下毒的人就是抹了血跡的人。”
“但老師,血跡中到底含不含毒素,我們現在完全無法確定,所以你先不要責怪小航,也許我的猜測有偏差也說不一定,當時,我們都看不到房間裡的情景,雖然小航那個時候確實應該在那裡,但並不是他一個人,所以……”
“如果不是他在牆壁上抹了有毒的血跡想要殺死秦森,還會有誰,他從沒有像對待西西一樣對待任何人,而且,他一直有接觸到小小那邊,西西的事情肯定比我們先知道。”柳橋蒲說,他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裡盡是對孫子的失望。
惲夜遙努力勸慰他:“老師,我們不能先入為主,我所說的話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小航如果什麽都沒有做的話,你不是就冤枉他了嗎?”
柳航漸漸靠近當年安茜所住的那間臥室,這裡他並沒有進去過,房門同樣非常隱蔽,柳航從門前走過,差一點就沒發現房間的位置。
他的一隻手摸著牆壁,另一隻手還緊緊握著那把小刀,到手掌從平坦的牆壁上拂過的時候,摸到了一條細縫,柳航不免回頭看了一眼,他發現縫隙很長, 一直延伸到地板上,柳航瞬間明白了,這裡也是一扇隱藏的門,或者是一面能夠打開的牆壁。
用力在門縫邊緣推了推,紋絲不動。
柳航又尋找另一端的門縫,很快就被他找到了,這一回,一用力房門與地板就發出了難聽的摩擦聲,應該是很久都沒有使用才會這樣,隨著縫隙漸漸加大,裡面的灰塵也迎面撲來,柳航嗆得不輕,只能捂住鼻子,繼續用肩膀去頂那扇門,直到頂出一個可以讓他進入的空缺來。
第兩百七十二章5年前的掌控者十四:
推開幾乎被灰塵封住的門扉,柳航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空間,這個空間自從他到三樓上來以後,就一直都沒有人發現過。柳航有些戰戰兢兢的向裡面移動,剛才的勇氣幻化成絲絲縷縷的恐懼,不過,他沒有退縮,也許在裡面只會看到另外一具白骨,柳航覺得現在的他不應該再去害怕白骨。
將身後的門扉重新恢復原狀,柳航大致上下摸了一下,沒有摸到鎖頭,他放心了,這扇門不會被人從外面鎖住,於是他搬過邊上的一件家具,將剛剛開啟過的門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