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做就正好迎合了凶手的意思,有很明確的目的性,所以說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第二點,就是機場裡的員工都不知道,皮卡車出自哪一個公司?照理說,就算王明朗不說,每天車輛進進出出,光看標識也可以猜出個七八分來,為什麽都會說不知道呢?
他們一開始判斷,車子並非是經常來機場送貨的車輛,但現在警方的調查結果,推翻了他們的這個判斷。留有屍體頭的那輛皮卡車,確實是王明朗一直在使用的車輛。
所以說,這裡面的原因,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現在驗屍房裡總共躺著六具屍體,從驗屍結果來判斷,死亡時間最長的是王海成的母親,接下來是機場的女屍,然後是別墅區那具業余編劇的屍體,再下來是沉木嚴被毒死的屍體,最後才是海灘邊酒坊裡的兩具屍體。
王海成目前還不知道,他的母親已經躺在了冰冷的驗屍房,必須要有一個人過去通知他,莫海右決定自己去充當這個角色,也許他能從王海成口中得到一些自己需要的線索。
——
海灘上的警察還在酒房內外搜索著,他們很快打開了所有的門,把酒桶一個一個搬到上面來,騰出酒窖裡的空間方便行動。
在提取指紋的時候,酒窖與地下室連接的門把手上,提取到了好幾組重疊的指紋,比對證明至少有4個人出入過那裡。
我們可以先排除顏慕恆和謝雲蒙兩個人,因為這兩個人都接觸過那裡的門把手,還有一個指紋也可以確定身份,那就是小冰,她也接觸過那裡的門把手,所以,這4個人中,只剩下一個人的指紋還不確定身份。
從屍體躺過的地方提取到兩組指紋,分別在頭部和手部,這兩組指紋應該是壓在身體下面的,所以不可能是之前的調查者留下的。
時間回到警局裡面,莫海右暫時拋開夜時間裡的工作,此刻正坐在王海成的面前,盯著這個5o多歲的環衛工看。
王海成確實是一個面相很和善的人,他低眉順目,神情甚至可以說有些木訥,莫海右在判斷,從對方的氣質和言語中,法醫感受不到一絲銳利。
“王海成,我知道你母親的事對你來說很殘忍,但我們並不能因此排除你的嫌疑,除非你老老實實說出一切真相,你明白嗎?”
莫海右開口說道,告訴王海成母親死亡的消息之後,他們兩個在這間審訊室裡已經沉默良久了,可是王海成一點說話的意思都沒有,這讓莫海右有些不解。
終於,審訊室裡再次響起蒼老的聲音:“莫法醫,我並不知道什麽真相,只知道生活從來沒有對我微笑過,所以我必須想一些其他的辦法,來讓生活過得舒適一點。也許正是這種想法,才讓王明朗和王莉莉決定要利用我這個不起眼的老頭。”
“每個人都想要生活過得舒適一點,我認為你所謂的其他辦法,無非是瞞著單位賺一些外快而已,這只是小事,至於王明朗和王莉莉,我認為他們本身也是兩個被利用的人。”
“這就像螳螂、蟬和黃雀,在這樁案子裡,你是只顧著自己的蟬,王明朗和王莉莉是螳螂,而他們背後還躲著你們看不見的黃雀。”
“莫法醫,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你這樣說,我可以理解為你並沒有把我當成凶手,對嗎?”王海成問道。
莫海右說:“可以這樣說吧,所以,你可以隨意跟我說你想說的事情,至於是否對案情有用,這個我會來判斷。”
王海成抬起頭來,眼前這個男人長相精致,和白天的感覺完全不同,
白天,王海成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被那種帶著排斥的冰冷氣息給嚇到了,所以並沒有仔細觀察,但是現在,王海成卻覺得這張臉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見法醫沒有意思再說下去,王海成繼續說:“前天早晨我就和王明朗約好了,在機場見面,之前我一直都很猶豫,不明白他要幹什麽?也害怕自己卷入犯罪的漩渦中,但是3ooo塊對我的誘惑實在是太深了,我很窮,花銷卻並不低。你知道環衛工的工資不高,在流浪狗收容所裡面打工,也只有15oo塊1個月,所以一下子能拿到3ooo塊,對我來說就是一份價值不菲的外快了。”
“確實如此。”莫海右接了一句。
“本來那一天風平浪靜,我也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媽媽,但是傍晚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情,我現我的工作服被剪了一個大洞,我認為這一定是媽媽乾的。因為每次吵架,她都要做一件自以為可以讓我害怕的事情,比如說破壞我新買的東西,拿走我的錢,把我的衣服扔進垃圾車裡面等等。
“這些我都已經是習以為常了,可是那天辦完王明朗的事情之後還要上工,沒有工作服,我會被扣工資的,所以我非常生氣。我拿著工作服找她質問,原以為媽媽會對我冷嘲熱諷幾句,沒想到她居然堅決否認了這件事,這讓我非常驚訝。”
“我的媽媽雖然強勢,但是她不虛偽,對自己做過的事從不否認,這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所以說,我開始懷疑工作服是否是媽媽破壞的,吵架也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最後我只能不帶工作服前往機場。”
“沒想到那是我最後一次和媽媽說話,媽媽總是破壞我想要的生活,我也總是想要從她的身邊逃離,但她真正不在了,我卻隻感受到了空虛和寂寞,也許那樣的生活真的已經習慣了……”王海成把頭埋進手之間,強裝鎮定的樣子瞬間瓦解,虛空中響起了低低的吸氣聲,不像哭泣,卻如同在哀述不幸。
莫海右等待著,等到王海成情緒緩和一點,才問:“王海成, 流浪狗收容所的工作人員,並沒有提起王明朗夫婦來找過你的事情,你能確定當時他們看到王明朗和王莉莉了嗎?”
“可以確定,當時我和一個中年阿姨在收容所裡工作,阿姨姓6,就是流浪狗收容所的負責人。王明朗和王莉莉兩個人走進收容所內部的時候,6阿姨清清楚楚看到了,還同他們打了招呼。”
“他們和你談論事情的時候,6阿姨有沒有看到呢?”
“我不清楚,當時6續有工作人員來上班,也許他們之中有人注意到了,也許都沒有,我們談話的時間,不到五分鍾,下午大家又都很忙碌。”
“然後呢?”
“然後我跟他們說了要考慮一下,他們就給了我一個禮拜的期限,說是到星期五為止,如果我還是猶豫不定的話,他們就會另找他人。”
“說這些話的時候,王明朗和王莉莉分別是什麽表情?”莫海右問。
“嗯,我沒什麽注意,”王海成抹了一把眼睛,想了想說:“王莉莉一直站在王明朗背後,她看上去不太在意,王明朗談話結束之後,還看了我好幾眼,我覺得他好像要在說什麽,但卻沒有說出口。”
“王明朗的表情呢?”
“他什麽表情?我真的不太記得了,當時收容所裡催著要回去幹活,我就匆匆忙忙回去了。”王海成回答。
“你到達機場之後生了什麽?詳細說說看。”
“我到達機場之後,在咖啡廳找到了王明朗,本來以為行動可以立刻開始,但是王明朗卻讓我先在機場免費放小商品的屋子裡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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