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付岩按照正常流程去走,我們讓視線回到海邊,接近晚上十點半,莫海右正準備回警局,惲夜遙和謝雲蒙已經離開,他站在右邊酒坊的門前,腳下有兩具屍體,身邊還有一個男人正在往警局打電話。
兩具屍體,其中一具就是謝雲蒙在酒坊地下室裡發現的男屍,另一個就是與惲夜遙攀談過的王師傅,說來也蹊蹺,王師傅明明已經回家了,卻不聲不響偷偷溜回酒坊,還喝了放過安定的那杯酒。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也就算了,可偏偏王師傅喝了酒立刻死亡,莫海右被叫去的時候,倒酒的男人,謝雲蒙和顏慕恆都在屍體旁邊,他們都被王師傅的死鬧糊塗了。
尤其是倒酒的男人,差點沒癱了,因為他是案子的第一嫌疑人。
“我真的沒殺人!”
掛斷電話之後,男人再次向莫海右表示自己的清白。
——
莫海右說:“我知道,你不用辯解,如果倒酒的人就是凶手,案子就簡單了,何況你還有謝警官作為證人,怕什麽?”
法醫先生說的有道理,男人不再作聲了,比起面前的人,這個嚇壞了的男人現場經驗還是不足夠的。
蹲下檢驗屍體,這是莫海右的習慣,在帶回警局之前,他必須自己先有一個初步判斷,也就是心裡有數才行。
地下室裡搬上來的男屍是被勒死的,一雙大手的手印呈現在他脖子上,莫海右用屍體自己的手比對了一下,殺人凶手的手要大得多。
這具屍體的死亡時間不長,傷口皮肉呈現鮮紅色,可以確定是死後被毀壞的臉部,凶手用某樣鈍器擊打被害者眼睛和鼻子的部位。
導致眼球和眼窩損傷嚴重,鼻梁骨骨裂,臉頰上的肌肉被撕裂,說明凶手用了十足的力氣,而且鈍器並不是光滑的,上面一定有小的突起物,可以劃開屍體皮膚。
“你們沒有從地下室找到凶器嗎?”莫海右問道。
男人立刻回答:“沒有,謝警官說看到屍體的時候,身邊上面東西都沒有。”
“那地下室裡有沒有小木凳?或者其他可以搬得動的小家具?”
“沒有。”
“趁警車還沒有來,你把剛才的詳細經過說給我聽一遍,你知道的每一個細節都要說。”
“唉!好吧。”男人顯得很沮喪,他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從焦急轉換成了氣惱,不是氣惱莫海右的詢問,而是氣惱自己做事太笨了,一點也幫不上忙。
男人說:“之前謝警官和顏先生是怎麽到海邊的,我不清楚,在他們到來之前,我已經來了,至於原因,現在你也知道了,不用我多說。”
“顏慕恆是無意中發現我的,當時他選擇進入右邊酒坊,我以為他會很驚愕,馬上詢問我原因,或者給那邊打電話。沒想到那家夥比我想想中鎮定多了,稍微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就提出與我合作,讓我掩護他帶在右邊酒坊裡面。”
“還說最好不要讓酒坊的工作人員發現他,因為他把王莉莉跟丟了,懷疑王莉莉的失蹤是不是和酒坊裡的工作人員有關系。”
“這裡等一下顏慕恆會告訴我,你說說你去找小冰之後的行動,越具體越好,”
“這裡等一下顏慕恆會告訴我,你說說你去找小冰之後的行動,越具體越好,還有這家夥喝下毒酒的過程。”莫海右說。
“他喝的不是毒酒,我只是放了安眠藥!”男人忙不迭辯解。
“我知道,不用解釋了,說重點!”莫海右皺起眉頭打斷了他。
——
在離開海灘的汽車上,惲夜遙和謝雲蒙正在交談。
惲夜遙問:“小蒙,我們把爛攤子都留給小左了,不要緊吧?”
“他的處事能力你還不清楚嗎?有什麽可擔心的?”謝雲蒙反問,一手搭在惲夜遙的肩膀上,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裡看過去,兩人就像是十分要好的小弟兄一樣。
“我是怕小左生氣。”
看著牽腸掛肚的愛人,謝雲蒙安慰他:“不可能的,這樣子正好給了他一個帶那家夥回警局的理由,那家夥因此也不會受到太多苛責,也許還能繼續參與工作。”
謝雲蒙口中的那家夥,就是此刻在酒坊前面同莫海右講話的男人。
惲夜遙點了點頭,說:“到警局還有一段時間呢,小蒙,你說說看剛才行動的具體經過吧。”
“從哪裡開始說起?”謝雲蒙問。
“嗯,就從我和小冰交談的那個時候說起,你還沒具體告訴我是怎麽發現屍體的呢。”
“好吧,那時酒坊裡總共有三個人,一個是小冰,一個是王師傅,還有一個人你注意了嗎?”
“不起眼,沒怎麽注意。”
“我可是注意了,他雖然帶著大口罩,一聲不吭,但後來進入右邊酒坊之後,我就認出來了,他就是顏慕恆隱藏的那個家夥。”
“啊咧?是那個男人啊!那王師傅怎麽沒有提出異議呢?”惲夜遙問,不過他自己很快就有了解釋,“我明白了,看來王師傅並不是每天固定上班的員工,所以與其他員工不是很熟悉,而且酒館裡的員工可能都是這種性質。”
“為什麽不猜王師傅與凶殺案有關呢?”謝雲蒙問。
“第一,酒坊裡的鑰匙是小冰保管的。第二,王師傅與我做生意的時候,很多地方都在聽小冰的意見。第三,見到屍體的之後,他的那一聲慘叫不像是裝出來的。”
惲夜遙一口氣說了三點,然後看向謝雲蒙,謝雲蒙繼續問:“你們也聽見慘叫了?”
“嗯,聽見了,不過很輕微。”
“因為我捂住了他的嘴,他一開始還以為我是殺人凶手呢, 拚命掙扎,直到我拿出證件才安分下來。”謝雲蒙說:“你說的那三點證明,酒坊的主人是小冰,我們先不管王師傅究竟是不是臨時工,他之後被殺,其中一定也有蹊蹺。”
“這種栽贓的方式太愚蠢了,那家夥在酒杯裡放安定的時候,我和顏慕恆都在,而且我確認過,他手裡的確實是安定,酒也不是事先倒好的。”
“那酒杯呢?”惲夜遙問。
“酒杯是從桌上順手拿的高腳杯,當時桌上有好幾個洗乾淨的酒杯,他也不像是刻意挑選的樣子。”謝雲蒙說:“不過,酒杯確實可以算是一個疑點,就算我們相信他,也不能否認,他有事先在酒杯裡塗毒的可能性,這一點對他不利。”
“對,小蒙,凶手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才勉強嫁禍,現在要弄清楚的是,凶手是用什麽方法在酒杯裡下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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