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時候為止,惲夜遙一直都在傾聽,他沒有提問,也沒有打斷謝雲蒙的敘述,但他心裡已經存在了好幾個疑問。惲夜遙看著安凌香問了一句:“安小姐,你和傅先生第二次吵架是在這邊西屋樓梯間裡面嗎?”
“是的。”安凌香勉強回應了一句,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
惲夜遙不想要太過於影響她的情緒,所以繼續用溫和的態度問她:“請你告訴我,你上樓的時候真的聽到了傅先生與女仆的交談聲嗎?”
“……是的。”安凌香的聲音這回不僅輕,而且還變得悶悶的,她就像是逃避現實的鴕鳥,把頭埋進羅意凡的懷裡。
“那麽請你回憶一下,傅先生和女仆究竟說了些什麽?”
惲夜遙耐心等待著安凌香的回答,可是這一次,他沒有等到任何回音。薰衣草別墅的女主人似乎失聲了,又好像是沒有聽清楚惲夜遙的問題,一聲不吭。
羅意凡朝著惲夜遙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們兩個人已經確定了剛才問題的答案,止住的無聲,就代表女主人默認了她的謊言。也代表她的的確確是愛著男主人,想要替他掩蓋。
這個女主人從來不是個精明的女人,也不是一個承受能力很強的女人。她雖然經歷了變故,心境已經有所改變。但與在座的各位比起來,依然還是個脆弱的孩子。
無論惲夜遙提問的態度有多麽溫和,這反覆被提起的問題都讓她害怕。害怕就會造成退縮,而幼稚者退縮的方法,就是不看不想看的、不聽不想聽的、不說不想說的!
讓羅意凡去安慰可憐的女主人,惲夜遙對謝雲蒙說:“小蒙,在你繼續說下去之前,我們有必要先來搞清楚一些問題,首先,你認為昨天晚上你和傅先生呆在倉庫裡的時候,吳興涵到底去了哪裡?”
“我不能肯定這個人是否存在,”謝雲蒙回答說:“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我覺得吳興涵應該是某個人的替身,這裡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安小姐在說謊,目的還是為了保護傅先生。要是這樣的話,安小姐應該一開始就知道傅先生在做某些不可告人的勾當,或者他一開始就認為傅先生是凶手。”
“不太可能,前天下午的時候,薰衣草別墅裡應該還沒有人死亡。安小姐不可能無緣無故編造個人來替傅先生掩蓋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惲夜遙說:“就算她知道傅先生有這樣的動機,她應該做的也不是掩蓋,而是勸解傅先生打消罪惡的念頭。或者偷偷盯著傅先生,在關鍵的時候想辦法阻止他。”
謝雲蒙說:“那這一條就不成立。第二安小姐沒有說謊,她確實把吳興涵安排進倉庫裡面暫時躲避。半夜我們在倉庫裡的時候,許青的房間倒是可以讓他暫時藏身,因為前天晚上,許青住在了他女朋友的房間裡,而他自己的房間,又正好在倉庫隔壁,只要吳興涵發現房間是空的,躲過去的可能性很大。”
“小蒙,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我認為應該還有第三種可能性,那就是傅先生自己扮演了吳興涵,他欺騙了自己的女朋友,也欺騙了你。”惲夜遙看著謝雲蒙,他的語氣中有從未有過的嚴肅。
謝雲蒙對此非常疑惑,他不明白傅責是如何欺騙自己的,所以盯著惲夜遙看,等待著演員先生的分析。
惲夜遙繼續說:“現在我所做出的傅先生行為的分析,隻局限於前天下午到晚上的時間,而且並沒有什麽證據,全都屬於假設,但請大家不要忽略我的這一段分析推理,因為之後,它很有可能幫助解釋清楚一些必要的問題。證明它的證據,我想事後小蒙、小左和警員們也一定會找出來的。”
“首先,我認為女仆離開薰衣草別墅,是傅先生一開始就計劃好的。而且他與安小姐第二次吵架之後,應該是一下樓就把女仆支走了,當時離晚飯時間已經沒有多久了,晚飯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見到女仆,因此,女仆應該是很匆忙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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