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亮下,莫海右的臉色看不太清楚,惲夜遙趴在地毯上問他:“小左,你還好吧?”
“沒事…嘶!好像腳裸受傷了!”
“小左!!哪裡!哪隻腳裸?!!我,我來幫你看看……嗚嗚……啊呀!!小左疼不疼!!”惲夜遙聽到他的小左居然受傷了,當場就語無倫次,並且手腳並用要趴到莫海右身上去幫他‘檢查’。
當事人隻能一臉無奈地抓住惲夜遙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對他身後的謝雲蒙說:“謝警官,你來幫我吧!謝謝。”
“好,義不容辭。”
說完,謝雲蒙從後面輕輕一帶,惲夜遙的身體就像牽了線一樣向後倒去,乖乖落入他的懷中。
製住還在亂動的手腳,謝雲蒙頭湊在惲夜遙肩膀上看著莫海右嘀咕了幾個字,聲音很輕很輕,就好像沒說一樣。此刻蠟燭的火光早已從幾個人身邊移開,身後的路西弗前夫人根本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麽。
“三位,你們還好嗎?”路西弗前夫人又摸索著拿出一支蠟燭,點亮之後朝三個男人蹲著的方向看去。
卻突然看到一隻滿是鮮血的腳伸到自己面前,路西弗前夫人嚇得蠟燭都差一點扔出去,幸好腳伸過來的同時聲音也傳了過來。
“夫人,能不能幫忙找一下有沒有紗布,莫法醫的腳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扎到了,傷得很嚴重。”
是謝雲蒙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焦急。
“好,你們稍等一下。”路西弗前夫人趕緊站起身來,借著蠟燭微弱的光芒向客廳大桌子方向走去,因為地上有雨金的屍體和一大堆拐杖零部件,所以路西弗前夫人走走停停,看上去磕磕絆絆好像隨時都會摔倒的樣子。
“夫人你小心一點,不要摔倒了。”謝雲蒙補充一句,他手裡粉紅色的蠟燭照著莫海右受傷的地方,還有惲夜遙捂著他傷口的手,手指縫中還在不停流出鮮血。
黑暗中還傳來莫海右輕微地吸氣聲,好像很痛的樣子,這讓路西弗前夫人不由得更加慌亂了。
幾個人顧著照顧傷員、尋找東西,沒有人注意到地下室裡的動靜,從剛剛房屋發生異常到現在,地下室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仿佛那些恐怖派對成員都消失了一樣。
房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一個謎題,但是總算有驚無險,幾個人都平安活著。
在路西弗前夫人尋找紗布和傷藥的時候,謝雲蒙稍微摸索了一下周圍,蠟燭光隨著謝雲蒙的行動改變方位,證明蠟燭一直在謝雲蒙手中。屋子裡好像沒有碎裂的東西,陽台地板、台階和下面的地毯上都平平整整的,沒有異物。
謝雲蒙可能是在找扎傷莫海右的罪魁禍首,在他不遠處,黑暗中隱約有一雙手小心翼翼撿起了什麽東西,很快就消失了。專心尋找的謝雲蒙根本沒有注意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雙手捂著莫海右傷口的惲夜遙越來越心急,傷口中的血怎麽也止不住,而身邊莫海右的臉色越來越差,整個人都靠在陽台透明牆壁上。惲夜遙眼眶已經通紅,他小聲問謝雲蒙:“夫人找到紗布和消毒藥水沒有?”
“好像還沒有。”謝雲蒙很無奈。
“怎麽辦?小左出了好多血……”
“你別急,我再來問問夫人,那個你們剛才進來有沒有看到頂燈的開關在哪裡?”謝雲蒙為了看清惲夜遙的表情,湊到他眼前問。
“沒有,我都沒注意看。不過,估計現在能不能打開還是個問題,
房子的地基好像塌了。”惲夜遙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一邊抽氣一邊回答謝雲蒙。 “小遙,你先沉住氣,估計夫人已經拿到東西過來了,我聽見她的腳步聲在靠近,等一下你給莫法醫包扎,我和她一起去看看頂燈還能不能打開。”
“好,小蒙,你注意安全。”
謝雲蒙轉身去看路西弗前夫人是否在走過來,惲夜遙身邊又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這時他身後突然湊過來一個人影,低到只剩下口型的聲音對惲夜遙說:“注意說話…”
“……”
果然如謝雲蒙預料的那樣,路西弗前夫人拿著一大卷紗布和一瓶消毒藥水走了過來,走進之後才看到她手裡還有手帕和棉簽。
謝雲蒙趕緊接了過來並讓路西弗前夫人幫自己拿著蠟燭。“夫人,你的蠟燭去哪了?”
“我剛剛想把蠟燭插到燭台上面去,可是在桌子上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燭台,倒是把蠟燭弄熄了。”路西弗前夫人語氣中帶著歉意。
“這棟房子到底是怎麽回事?”謝雲蒙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了。
路西弗前夫人好像也很疑惑:“說實話,我從前夫手裡分到這棟房子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前夫從來就沒有提起過。看剛才的樣子,大概房子周圍的支撐木板都斷了,電線和水管也可能……”
“不管這些,夫人你現在先帶我去頂燈開關的地方看看,你自己等一下把所有的蠟燭都找出來,這個客廳太大了一根蠟燭根本照不亮整個空間,能多找幾根出來最好。還有這蠟燭怎麽香噴噴的,光線卻那麽暗?”
“哦,這個是我們開派對是使用的特殊蠟燭,用來製造氛圍的。抱歉,我盡量去多找一些出來,再把燭台找出來。”路西弗前夫人帶著歉意說。
“那好,我們兩個行動吧,莫法醫那邊我同伴會照顧的。”
在謝雲蒙和路西弗前夫人說話行動的時候,惲夜遙已經幫莫海右包扎好了傷口,他緊緊靠在莫海右身邊,等待著光線亮起來。而此時的莫海右似乎對他不再像平時那樣排斥,與惲夜遙頭挨著頭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