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香的為人確實不怎麽樣,而且她如果不是與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不要說是大片的薰衣草田,早就連自己都已經養不起了。可她一直以來,從沒有反思過,也從沒有認為,男朋友的付出需要感恩,她只是一味覺得那是自己應得的。
所以,矛盾和問題總有一天會出現,人也總有忍不下去的那一天,雖然現在還沒有到最後關頭,但是,安凌香的男朋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萌生了一種倦怠,只是他自己還沒有發現而已。
兩棟獨立的薰衣草別墅,位於東面的我們就叫它東屋,位於西面的我們簡單稱之為西屋,安凌香的男朋友此刻就在更靠近馬路的西屋二樓。
那裡是房子裡唯一一間裝修完好,設備齊全的房間,也是最寬敞的一間屋子,平時,安凌香和他兩個人都擁有自己的房間,她把最大最好的房間給男朋友,表面上看似受到了所有朋友的讚揚,其實只是為了男朋友乾活方便而已。
而且這也不是她主動給予的,而是她的男朋友開口提出的要求,鑒於各種難以啟齒的懶惰理由,安凌香才不情不願同意了,因為那間房間裡洗衣機、衛生間、拖把池、陽台一應俱全,每天早晚,男朋友去上班之前,還有工作回家的時候,都會在房間和廚房輪流忙碌著。
順便提一句,薰衣草別墅的廚房也在西屋,因為廚房的原因,才讓西屋與東屋有了唯一的區別——煙囪。而安凌香所做的,就是把還沒有洗完的衣服裝上籃子,從女仆房門口,轉移到男朋友房門口而已,就這麽簡單的工作,她還覺得是耽誤了自己的休息時間。
這位薰衣草別墅的女主人,現在看來,除了單純之外,剩下的都是招人厭煩的地方,甚至她的單純,也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認為是接近於白癡的性格。
好了,女主人的介紹已經夠多的了,接下來,應該來簡單看一看房子的內部結構,還有目前在房子裡做客的先生女士們,那就先從西屋開始吧!
薰衣草別墅西屋
打開那扇深紫色的房門,我們踏進屋子內部,迎面而來的是一間同普通人家一模一樣的客廳,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也沒有外觀那麽華麗,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屋頂,屋頂上並排著兩個白色的圓形吸頂燈,說白了,就是一間沒什麽裝修只是刷了牆的屋子。
底下,曾經漂亮的名貴地毯和花梨木家具早已不複存在,留下的只有幾樣必需品,一張蓋著玻璃台面的小餐桌,幾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廉價靠背椅,還有,一個電視櫃和一台39寸的電視。牆上的牆皮很多地方已經被人為破壞了。
為什麽說是人為破壞呢?應該可以看得出,那些地方都曾經掛過照片,但是,房主人粗魯的將這些照片撕了下來,以至於白色牆壁上出現大片破損,有的甚至連膠帶都沒有清除乾淨,這也可以同時看出,房主人有多麽不珍惜這棟曾經漂亮的房子。
以進門的角度來看,廚房位於客廳的左手邊,差不多是客廳的一半那麽大,裡面都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白色的瓷磚上也沒有任何汙垢或者腳印,說明女仆還是挺勤快的。這時正是準備午飯的時間,今天男主人休息,女仆的工作也就輕松了不少。
她此刻正在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摘菜,完全沒有轉頭看一眼客廳裡面的五個人,這五個人,都是女主人平時比較要好的朋友,他們其中只有一位是女主人的親戚,不過這位親戚是誰?我想留到故事的最後再來告訴大家。
他們要麽是曾經為薰衣草別墅出過力,要麽就是曾經借過錢給女主人,
但並沒有要求歸還的人。這些人,以女主人現在的狀況,是不好驅之門外的,因為她不想被人指責忘恩負義。五個人圍在餐桌邊上,我們就從最靠近廚房的那一個人說起,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很會化妝打扮,有一頭長及腰腹的直發。但又絕對不會讓人覺得濃妝豔抹,或者刻意做作。
說到很會化妝打扮,頭髮又長又直,直接進入大家腦海中的,一定會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可我們現在介紹的這個女人不是,她已經56歲了,頭髮也大半都白了。
不過,第一眼見到她的人,不會有絲毫蒼老的感覺,留在印象中的只有美麗,那種氣質高雅,讓人自歎不如的美。女人的名字叫做文淵,氣質如名,文靜淵穆。
她的臉龐小巧精致,線條柔和,薄施粉黛的皮膚上沒有多少細紋,眼睛大而明亮,睫毛仿佛可以刷過觀賞者的內心,讓人有一點心癢。嘴角總是含著微笑,說話時低頭的角度既不會顯得太過於羞怯,有正好可以直視別人的目光。
花白的頭髮一部分被粉色小發卡束在腦後,另一部分披散在臉頰兩側,梳得整齊而又服帖。柔軟的劉海垂落在眼睛上方,給人的感覺毫不刻意做作。
文淵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連衣裙,裙擺很長,一直遮掩到小腿部分,腰部有一條寬寬的束腰帶,腳上隻穿著一雙平底小皮鞋。裙子和鞋都不是那種奢侈品牌,任何小商品市場都可以買得到。
她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環顧薰衣草別墅內部,好像她是第一次來到這裡,而且非常羨慕這裡的主人一樣。
她背對廚房而坐,左邊坐著一個男人,年紀也不小了,大概40多歲,這個男人有著讓人信服的臉龐,和言辭犀利的口才,在文淵東張西望的時候,男人正在滔滔不絕同在坐的其他人侃侃而談,談的都是他在事業和家庭上是如何成功的!
像這樣的男人,不管是否擁有財富,穿著必定是西裝革履,所以無需多言。從男人的言辭中,我們可以聽出,他是一名小有作為的生意人,開了很多小小的不起眼的店面,有服裝店、面館、中介等等,其中涵蓋了普通人可以想到的大部分小成本生意。
因此,男人認為他是成功的,應該與那種大型連鎖企業的ceo相提並論,說話做事也愈加趾高氣揚了,他此刻抽著煙,翹著二郎腿,說起他是如何將裝滿錢的信封交到老婆手裡,而他的老婆是如何對他‘肅然起敬’的。
哦!對了,我忘了介紹這個男人的名字,他就邕粟,被他所有的朋友們暗中美其名曰‘庸俗’。這兩個詞實在是太貼切了,甚至我在想,接下來是否應該一直稱呼綽號,而不是他的本名呢,因為邕粟雖然組合在一起不好聽,但分開來的話,邕同雍,意為和睦。粟為米,粟多而財有余。仿佛與他這個人都不能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