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演員露出一臉笑容說:“我剛才也約了小左。”
“我就知道你沒那麽好!”
“小蒙,一起去嘛!小左和我們見面的機會本來就少,偶爾你們也要溝通一下,聚一聚的,總不能老是像慪氣一樣,兩個人互不對付吧!”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和他不對付,那只是你的想象而已。”
“那就算是我的想象好了,你去不去?不去我可就生氣了。”演員威脅他,可是話語裡卻沒有多少信心。
電話那一頭的男人歎了口氣說:“好吧,不過你們兩個不許惡作劇,那個法醫也不許老是拿著一副冷冰冰的態度懟人。”
“小左的態度我可控制不了,不過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惡作劇,一定會是一頓豐盛的,讓人開心的晚餐,而且是小左請客哦!”
“是嗎?他請客的機會還真是不多,我這回要好好吃夠本。”
“小蒙,你真是的!”演員先生在電話這一頭翻了一個白眼,但嘴角卻向上彎起,露出了微笑。
能夠製造三個人在一起吃飯的機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今天演員先生決定,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讓他們兩個人都開心。
通話結束之後,演員就開始準備起來了,他從衣櫃裡挑出衣服來,然後帶著衣服走進了浴室,不消片刻,浴室內部就傳出來嘩嘩的水流聲,以及一個人輕聲哼唱歌曲的聲音。
——
生活似乎在不斷向著好的方面發展,在熙熙攘攘的餐廳裡,演員、法醫和刑警已經就坐,他們面前的餐桌非常大,足可以坐五六個人,演員坐在刑警的身邊,而他的面前,坐著一臉冷漠的法醫。
法醫不管什麽時候看,都讓人覺得冷冰冰的,不過只有演員知道,他的內心其實比任何人都熱情,所以就自動忽略了他的外表。當然刑警也明白這一點,只是沒有演員的理解能力那麽強而已。
三個人不停地說著話,不時推杯換盞,杯子裡那些漂亮的液體當然是飲料,因為其中兩個人都開了車,所以不能喝酒。話題主要集中在演員和刑警之間,而法醫大多數時候都在傾聽。他們英俊的外表,吸引了不少少男少女側目,其中還有一個肥胖的中年人,他一直在看著三個人。
幾分鍾之後,中年人拿起服務員托盤上送過來的酒杯,走到三個人身邊說:“我可以和你們喝一杯嗎?”
這樣突如其來的請求讓演員先生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微笑著站起來,舉起酒杯說:“當然可以。”話音未落,兩個人就禮貌性的碰了一下杯子,各自抿上一口小之後,演員重新坐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打算邀請中年男人一起坐下,因為他不想被人攪擾三個人難得的相聚時刻。
本以為站著的人會識趣自己離開,沒想到中年男人居然自說自話坐到了法醫身邊,莫海右當然很不滿意,又不好直接趕人走,所以他皺著眉,把身體稍微往裡挪了挪,以免接觸到肥胖油膩的男人。
刑警問:“這位先生,你有什麽事嗎?”他這個問題的後續就是,沒什麽事可以離開了。
可是中年男人的臉上一點都沒有尷尬,不知道他是太遲鈍,沒有理解到法醫和刑警的意思。還是故意賴著不走,反正這個男人自顧自喝了幾口酒之後,開口詢問道:“你們三位應該是明星惲夜遙、刑警謝雲蒙和法醫莫海右吧?”
謝雲蒙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而其他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並沒有給予任何回應,惲夜遙正在關注著莫海右的情緒,想著怎麽盡快趕中年男人走。
“我的名字叫劉運兆,
打擾到你們我很抱歉,我曾經在報紙上看到過你們破案的新聞,對你們破獲的案件非常著迷,”劉運兆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對謝雲蒙說:“我本身只是一個普通的機械裝配工,但是特別喜歡各種各樣的案子,以及恐怖靈異類的小說。能夠在這家餐廳裡與你們偶遇,也算是一種幸運了。”說著,他拿出名片遞給三個人。“我是想邀請三位參與我們舉辦的薰衣草別墅聚會,就在三天之後,別墅是我一個朋友的,你們如果願意去的話,大家一定會很高興,因為我們這些人都是喜歡推理破案的朋友,其中還有幾個是惲先生的影迷哦!”
“很抱歉,我們的工作都很忙,抽不出空參加什麽聚會。”劉運兆的話剛剛說完,莫海右就直接拒絕了他。
不過,劉運兆一點都沒有生氣,他似乎很了解三個人的秉性,沒有去反駁法醫,而是繼續對著惲夜遙和謝雲蒙說:“拜托你們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聚會,分開之後我們就要各奔東西,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帶給大家一個驚喜,而且……”劉運兆欲言又止,好像在斟酌著應不應該說。
十幾秒鍾之後,他才再次開口說道:“不知道三位有沒有參與調查過一起兩年多以前的車禍事件?那次事件的受害者是一個少女,被醉酒駕駛的司機撞死在薰衣草田裡,當時她的男朋友也在場。車禍時的詳細情形我並不了解,但是事件之後,少女的男朋友和肇事司機就都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那你是少女的親人嗎?”惲夜遙問他。
劉運兆搖了搖頭說:“不是的,我根本就不認識少女和她的男朋友。我認識的人中有一個畫家,說來也是巧合,不久之前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我,並且還說,也許少女根本就是被故意殺死的,而不是人們表面上看到的車禍。他說完這些話隻過了幾天,就在公寓裡莫名其妙的死亡了,醫生診斷的結果是突發性心肌梗死,對此我一直都不能釋懷。”
“我非常懷疑這位畫家朋友死亡的原因,以及他在臨死前說的那些話,能夠接觸到他的,更明確的說吧,能夠知道我們之間這段對話的人只有三天之後要去參加聚會的那些人,所以我懷疑,如果他說的是真實的,那麽殺死少女的凶手一定在我們這些朋友之中。”
“也許是畫家的鄰居呢?”謝雲蒙問道。
“他是一個窮困潦倒的畫家,蝸居在一間倉庫裡面,死的當天沒有一個人發現,後事也都是朋友們幫忙辦理的,再說,那麽隱秘的對話,他也不可能對外頭的陌生人去說呀!我很了解他,他平時話就非常少。”
謝雲蒙插嘴說:“那你通知警方,讓警方立案調查不就行了?”
中年人搖了搖頭,回答他說:“沒有那麽簡單,我沒有當時對話的錄音,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我的那位朋友與車禍的當事人有關,警察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總之,我覺得這件事真的很詭異,其中一定隱藏著什麽秘密?請你們一定要答應我的請求,幫忙調查一下當年的車禍,和我朋友的真正死因。”
劉運兆說完,眼巴巴地看著坐在身邊的三個人,仿佛不得到肯定的答覆,就不會離開一樣。
他的話讓三個人暫時陷入了沉默中,他們在斟酌該不該相信這劉運兆,如果是惡作劇的話,他應該不會直接當著刑警的面這樣做吧!而且,一開始,劉運兆不是已經認出三個人的身份了嗎?
謝雲蒙和惲夜遙把視線轉向了法醫莫海右,這件事他們是無所謂,就當是去旅行一趟,可是如果法醫不同意的話,惲夜遙自然不會去,謝雲蒙一個人去就沒意思了。
所以他們都希望先聽聽莫海右的意見。莫海右沉思了一會兒說:“薰衣草田裡的那場車禍,我好像之前聽說過,不過,當時警方也仔細調查了,少女確實是死於車禍,身上並沒有他殺痕跡。”
“可是我的畫家朋友說……”劉運兆好像要急著辯解什麽。
莫海右打斷他說:“這樣吧,你先離開,讓我們商量一下,反正名片上有電話,如果我們同意的話就打電話給你。”
“……好吧,那你們商量好了,無論怎麽樣,都給我回個電話。”
“好。”
莫海右這樣說,劉運兆也隻好無奈的站起身來離開了餐桌邊上,打發走討厭的中年人,莫海右順手拿起他的名片問:“小遙、謝警官, 你們對這件事怎麽看?”
謝雲蒙此刻眼神還沒有離開劉運兆的背影,他在觀察這個男人到底坐在哪一桌。可是劉運兆沒有在任何桌子旁坐下,也沒有同任何人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向了衛生間的方向。
謝雲蒙順口回答說:“目前還沒什麽看法,如果小遙有興趣的話,跟他一起去玩玩也不錯。”
莫海右又問惲夜遙:“你呢?想去嗎?”
惲夜遙這個時候似乎在想著一些別的事情,根本沒有聽到莫海右的問話。他獨自靠在椅背上摸著自己的鼻尖痣,莫海右知道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你怎麽了,小遙?”莫海右又問了一句,惲夜遙這才反應過來,盯著莫海右說:“小左,我們去一趟吧,可能真的會發現什麽?”
“這麽說小遙你已經發現一點可疑之處了?”謝雲蒙問道。
“還不確定,但我覺得他說的少女和畫家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惲夜遙說的話很模糊,令莫海右和謝雲蒙都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不過惲夜遙好像並不想要再繼續解釋下去,莫海右說:“那好吧,小遙,你來打電話給劉運兆,跟他確定一下出發的時間和地點,三天之後正好是公休,我們一起過去。”
“好,小左”惲夜遙爽快地應答道。
三個人就這樣決定了前往薰衣草別墅的行程,這件突發事件確實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且不說劉運兆是不是在胡說八道,他說的車禍確有其事,而且惲夜遙還因此想到了一個人,是一個他許久都沒有去看過的老朋友,惲夜遙決定在出發前的三天時間裡,去登門拜訪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