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現在發展的還挺順利,看似一切都在向著正確的方向行走,但是,在演員,刑警和法醫意料不到的地方,一個男人正和他的女朋友相聚。這個女人,正是之前說過在陽台上逗弄黑貓的人,也是深夜穿著紅色高跟鞋與男人相會的神秘女子。
男人名字叫做許青,外表條件還不錯,至少是一個能夠博得一定回頭率的男人。他最突出的特點就是有一頭烏黑的頭髮,雖然眼睛不大,但是凌亂的劉海遮在眼睛上方,倒是遮掩了不少瑕疵,讓眼睛看上去有神多了。
許青似乎是個很注重自己外表的人,他在同女朋友說話的時候,一直用手撥弄著額前的劉海,還常常朝著小衣櫃的鏡子張望。
坐在許青對面的女人姓白,名字叫做白芸,許青覺得這個名字並不像別人說的那樣清新素雅,他也對天空中的白雲沒什麽感覺,隻覺得像一團一團白色的棉絮一樣,所以,白芸這個名字說實在話,讓他感到寡淡無味,就像眼前的這個人一樣,再濃妝豔抹也只是毫無內涵的棉絮。
當然許青不可能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因為他還要靠著這個女人養活自己呢,這兩年以來,白芸在自己身上花的錢可不少,許青一向吊兒郎當,不怎麽會賺錢,除了外表稍微好看一點之外,平時的行為就像個混混一樣。能夠靠別人養活不用自己工作,他當然是樂意的。
隨意撥弄著劉海,眼神根本就沒有落在白芸身上,許青問:“聚會的錢你出了嗎?”
“你問這個幹什麽?難道你想自己去找白責支付?”女人語氣都帶著輕藐說。他從來沒有瞧得起過許青,不過是看在他那張還能拿得出手的臉面上,才不跟他斤斤計較。
許青也不在意,說:“不過是問一下你激動什麽?白責可是你的親哥哥,說不定他不要你錢呢!”
“怎麽可能!白責那家夥是個吝嗇鬼,我當初和他分家的時候,可是領教的夠夠的了。現在他奉行的唯一原則就是AA製,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有活動都得拿一份出來。他要是知道你的那一分錢都是我拿出來的,早就把你趕出我們的圈子了。”
白芸翻了個白眼,背過身去不理許青,許青也無意於刻意討好她,隱藏在劉海下的眼睛如同毒蛇一樣死死盯著白芸的後腦杓,片刻之後,許青才再次開口說:“你後腦杓的頭髮上好像有髒東西。”
“幫我拿掉唄。”
“好,你等一下。”許青站起身來說:“我先去廚房倒杯水。”
“哎!你不能……”白芸想說你不能先幫我拿掉,再去廚房倒水嗎?可是看到許青已經走到廚房門口,白芸閉上了嘴巴選擇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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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燈光忽明忽暗,女人獨自一人坐在原地,好像打瞌睡那樣一晃一晃的,男人早已經不知去向,房間兩頭的窗戶都被打開了,雨後的冷風呼呼朝窗戶裡面吹,發出像咆哮一樣的風聲。
仔細注意黑暗中女人的脖子,那裡系著一條白色像棉線一樣的細繩子,在女人脖子上繞了很多圈,然後一頭向上延伸,一直到房頂的吊燈上面,和吊燈的電線系在一起。這也許就是吊燈會忽明忽暗的原因。
這女人脖子上的繩子似乎系得特別緊,無論人的身體怎麽拉扯,都沒有斷裂或者松脫。女人也像毫無感覺一樣繼續在原地晃悠,也不知道是她的自主行動,還是戶外風吹過的緣故,反正房子裡的一切都顯得異常陰森恐怖,連一絲人氣都感覺不到。
也許死亡事件已經發生,又也許沒有,房間裡的家具和物品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女人也一直坐著,並沒有倒下去的跡象。在房間桌子中央最顯眼的地方,一大束紫色薰衣草花放在那裡,而薰衣草的花瓣中央,可以隱隱約約看到星星點點的白色花絮,在這裡不僅沒有增添美,反而讓空間更加陰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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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很快三天就過去了。
聚會第一天中午12:55,我們的三個主人公正站在一棟舊倉庫的大門前大眼瞪小眼,這根本與他們想象中的薰衣草別墅不一樣。不光是房子,周邊更離譜,本來以為可以叫做薰衣草別墅的地方,周圍應該種滿了紫色浪漫的花朵。
可是放眼環顧,哪有什麽紫色花朵?連根狗尾巴草都找不到,倉庫前面就像一個巨大的垃圾場一樣,只有稀稀落落的人在那邊撿拾廢品。
莫海右和謝雲蒙的汽車在中途就會和了,他們是一起到達的,一下車,連向來冷靜的法醫也驚呆了,他看著惲夜遙問:“你確定沒有寄錯地址?”
“怎麽可能!他告訴我的就是這裡。”惲夜遙趕緊反駁,話音還未落下,他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打來電話的就是劉運兆,他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麽和善,而是用一種挑釁的語氣說:“三位現在一定很困擾吧?”
惲夜遙意識到不對勁,立刻沉下了臉,小聲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只是想和你們做個遊戲,三位這些年以來破獲的大小案件我都詳細了解過,也很著迷,還聽說你一直在尋找自己心目中的風景,是嗎?”
“把話說清楚了,不要繞圈子!”惲夜遙語帶戒備。
在邊上的謝雲蒙意識到惲夜遙語氣不對,一把搶過了他手裡的電話,對著話筒正想質問,沒想到卻被話筒對面的人給搶先了。
話筒對面這回沒有傳來說話聲,而是傳來了一個女人淒厲的慘叫聲,以及持續不斷用什麽東西敲砸的聲音,幾秒鍾之後,話筒裡安靜下來。
謝雲蒙怒吼道:“喂!說話!!”
可是話筒對面的人根本不準備立刻搭理刑警,他粗重的喘息著,好像扔掉了什麽東西,又過了十幾秒,才斷斷續續的說:“是……刑警先生……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嗎?我剛才把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給殺掉了,再過六個小時,我就會開始在薰衣草別墅裡繼續殺人……現在,薰衣草別墅裡總共有七個人在聚會,這七個人能不能留下幸存者?就看你們……能不能及時趕到那裡了!”
“你說什麽?”刑警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瘋子,拿著手機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對著電話怒吼:“我告訴你!對刑警說這種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沒說謊,你不也聽到……慘叫聲了嗎?”電話那頭的聲音越來越輕,甚至帶上了沙啞,好像劉運兆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用完。
“我說你,腦子出了問題嗎?!!那種慘叫聲一聽就是錄音,快說清楚你的地址!!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找不到你,混蛋,太明目張膽了!”
“謝警官,讓我聽聽。”莫海右開口說,他早已恢復了冷靜,心中應該有所判斷。
謝雲蒙氣鼓鼓地把電話遞給他,可是聽筒那一頭的聲音已經微弱到聽不清楚了,像是在呢喃,又像是臨死前的呻吟,莫海右像惲夜遙一樣壓低聲音問:“劉運兆,你在聽嗎?”
“我……聽,聽……呵呵……我!”突然之間,話筒對面的劉運兆喉嚨裡發出像骨頭錯位一樣的聲音,然後電話那一頭就傳來了忙音,應該是被某個人按掉了。
“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電話那一頭肯定發生了什麽?不管真相如何?我們都要去找一找劉運兆的家和那棟所謂的薰衣草別墅!”
這一回,刑警對法醫的建議舉雙手讚成,他也準備好好教訓一下劉運兆。三個人現在只希望劉運兆是真的在惡作劇?如果不是,那麻煩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