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四海得意的撫了撫胡須,又有意無意的瞟了謝長久一眼。
謝長久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胡琳看在眼內也未挑明,她繼續說道“如此一來金帝所代表的國內足壇,謝總的長久集團,還有齊氏集團,分別意味著三種不同的行業且利益上也沒有大的衝突,那麽大幾家何不攜起手來共禦強敵、資源共享呢?”
“資源共享,說得好!”齊四海首先表態“我第一個讚成。”
謝長久也說道“長久集團也願轉讓百分之五的股份,當然標的自然是王先生的名稱權了。”
王乾連忙答應道“謝謝,謝謝了。”
胡琳終露出激動之色,道“這樣三位一體、密切配合,自是大可一戰,如此風際雲會,晚輩也忍不住想要會它一會,已長一長國人的威風!”
“到底是年輕人啊!”齊四海感慨的說道“總有著一股朝銳之氣,這也是最難能可貴的!姚律師,如果讓你總攬全局的話,你準備怎麽辦?”
胡琳頓時緊張起來。
她想了想咬了下嘴唇說道“一時之間晚輩隻想到了一條原則,那就是先齊氏後長久,也就是先集合齊謝兩家之力讓齊氏站穩腳跟,齊氏站穩了,再圖長久集團就要容易多了。這是因為齊氏集團的產業大都與人的穿著有關,包括了體育用品、玩具等等,容易與足球產生直接的聯系,至於說金帝則是自成一格了,球場上的勝利,就意味著金帝的強大,所以晚輩才建議非拉上金帝不可,有金帝在後策應,方能保證萬無一失。”
“實情也是如此”謝長久很是認同的當即表態道“長久集團一定全力配合。”
“你們猜猜這個時候我想起了什麽?”齊四海不等眾人回答即道“我想起林磊對你們說的那句話——他負責踢好足球,你們負責做好生意,他絕對相信你們的能力,他只有十八歲吧?”
“是的”胡琳感懷的道“晚輩孤身一人在外闖蕩多年,生平最敬重的就是他了,記得范老曾有言,說他天生就具備一種王者之氣,無畏、忠誠、睿智,遇事契而不舍、奮鬥不懈,時至今日,晚輩對此也是深有體會啊!”
室內頓時沉寂下來。
不一會,齊四海喃喃念道“他能有這個魄力,我就不能有麽?齊心,你們聽好了,從現在起你們就要聽從姚律師的指揮,不得有絲毫差錯!”
胡琳連稱不敢,齊心等人卻是連聲稱是。
最後還是謝長久圓場道“姚律師,你就不要推辭了,明天你與長久簽約後,長久集團也有幾個小輩要交給你,你是躲不掉的了。”
胡琳無奈應道“其實王燦妹等人的才智、能力並不下於我們,只是少些歷練而已。”
齊四海聞言雙眉一聳,道“這可是一針見血,他們自小嬌生慣養、頤指氣使慣了,姚律師,我們也查過你了,如果我們沒查錯的話,你曾辦過有五宗涉外案件吧?已你那時的條件,自是請不起翻譯了。”
“我的英語還過得去”胡琳被人提及往事,不由的露出神傷的容色“那時晚輩是孤身一人,身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不提了。”
齊四海見她不想憶及往事,遂轉過話題說道“齊心,你去把企方代表請來,剛才進來時我還看到他們在樓梯口等著呢。”
齊心依言而去,不一會,梁重陽等人就相繼步入室內。
“這是我父親,齊四海及長久集團的謝總裁”齊心介紹道“這五位是企方代表,梁廠長等。”
齊四海見他們還沒落坐,忙道“請坐,我們兩個老厭物說兩句就走,梁老板,你們可是趕上了好時機啊!”
梁重陽早就聽說過這兩人的大名,隻覺先前的齊氏集團蒞臨濱河已是天大的意外,如今長久集團又粉墨登場,看來事情是越鬧越大了!
好在他對這種場合已是稍有經驗,這時聞言便不卑不亢的說道“晚輩等非常感謝齊氏的扶植之德。”
齊四海直入主題,說“不知梁老板對重組後的企業有什麽規劃?”
梁重陽早有準備,道“該棄的棄,該建的建,有齊氏集團的人力物力作為後盾,晚輩還真想不出有什麽困難。”
齊四海笑道“你這是想套住我呀!經此一役我已是深有感觸,中華地大物博,藏龍臥虎,只是有些人沒有得到很好的機會罷了,謝老弟,我們走吧。”
兩老走後,室內眾人都不發言,胡琳遂無奈言道“現在快十二點了,我們先辦好兩件事。第一,由我們三方各出一人負責籌建和重組公司,這三人也就是公司日後的董事了,齊氏出資最多,董事長一職自是非齊氏莫屬。第二,有了董事,即有了董事會,然後由董事會決定總經理及若乾副總經理的人選,正如梁廠長所說的,公司現階段的任務就是該棄的棄,該建的建。第三,請來萬行長,然後我們依據合同給公司注入資金,這樣成嗎?”
其他人當然沒有意見,齊氏早有準備,他們推出齊元擔任董事長。
林磊這一方則是由王乾出任董事,倒是企方一時不便擅作決定,商量再三後決定暫由梁重陽代理董事,並說好如有變換另行通知。
至於總經理之職齊氏提出暫由齊元兼任,王乾則推出舒姨擔任副總。
企方仍無定論,經討論後決定留下若乾空缺,已待梁重陽等人回去商量後才做最後的決定。
接下來他們即請來萬良儒根據合同給公司注入了九億資金,公司名稱則是待定。
眾人還議好對外聲稱資金隻得五億,而且出資方暫時保密,齊元、王乾也不走馬上任,其職務暫由崔俊和企方代表代理。
未了。王燦問道“玲姐,我們什麽時候啟程?”
胡琳知她是問去北京與金帝談判的合作事宜,遂說道“給我一天的時間行嗎?因為明天我們還有和長久談判。”
王燦自是沒有意見。
企方代表回到服裝一廠匆匆吃了些東西即分頭通知了有關人員。
一小時後,另外三名廠長、四位員工代表相繼趕到了服裝一廠的會議室。
梁重陽首先發言“告訴各位一個好消息,談判終於有結果了!現在銀行的帳戶上已經有了五億,對方是兩家實力強勁的投資公司。只是這五個億不好拿,合同我也不敢簽,為什麽呢?因為對方提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不能泄露他們的公司名稱,對方有這個要求,可能是出於商業上的考慮,也可能是出於其他的原因,至於到底為何他們不會講,我也不好問,這是人家的商業秘密,我是可以理解的,相信各位也能理解,如果我們不能答應這個條件,那就是談都不用談了,此其一;其二,那兩家公司一家出資三億,一家出資二億,我們七家聯合起來算作一億五,分成均按出資比例計算。以上兩點,銀行的萬行長可以作證。”
萬良儒適時站起說道“都是熟人了,就不用作自我介紹了吧?現在本行的帳上就有五億,該怎麽辦我可不能做主,我所能夠做主的,就是合同一旦簽下來,我就可以依照合同的第一條、第一款的內容行使監督的權力,這第一款的內容大概而言就是說只要我聽到一點風聲,我就可以中止撥款,同時合同的第一條第二款就會生效,即就是一切責任歸泄露消息的一方承擔,至於查案工作則是委托本市公安機關追查,主要責任人也會因涉嫌商業犯罪而被公訴,當然這一條也有個期限,在兩個月內這第一條就會自動失效,還有,本行如果有證據證明可以中止撥款,就會得到一筆數目不小的酬金,本行也有數十名員工要養活,所以如果真有什麽意外發生的話,請別怪我無情就是了。最後一點,我今天在這裡所說的內容也包括在內。”
萬良儒話音一落,室內頓時響起了一陣嗡嗡的竊竊私語聲。
良久,器材一廠的陳承祖站起來說道“我們不問,消息就不會從我們這裡泄漏,至於五位,為了七家企業近萬名員工的生計,為了五億,就請多擔一點風險行嗎?”
梁重陽暗忖還是銀子的誘惑力大,如此一來,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和口舌。
他知道是時候了,遂揚聲說道“拿合同到底要不要簽?我們就做個表決吧,同意簽的請舉手。”
除了萬良儒外,所有人都舉起了手。
梁重陽點了點頭,說道“下面就來討論一下重組後的公司的職位分配。假如合同能夠簽下,出資三億的那方出一名董事並出任董事長,二億的那方也出一名董事,我們合起來有一名董事的名額,而且我們的董事在兩月內將暫代董事長之職,總經理由董事長兼任。另外,我們還有六名副總、七名乾事的名額,二億的那方也有一名副總、一名乾事的名額。”
五名談判代表早有定論,所以這時袁其昌和李龍中站起來說道“我們提議由梁廠長出任董事。”
室內頓時安靜下來。
見眾人還在猶疑,唐德四、昌集賢也站起來說道“我們五人確實擔了不小的乾系,再者,若非洽談時梁廠長據理力爭,我方也沒有這麽多的副總和乾事的名額,畢竟人家出了五億啊!這一點萬行長是可以作證的。”
萬良儒也配合著點了點頭。
眾人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就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一來他們五人確是擔了風險,二來大夥在心中暗暗的算了算,六名副總、七名乾事,那就是在座的人基本是都有份了。
李龍中見差不多了,便首先舉手說道“那我們就表決吧。”
結果除了萬良儒和梁重陽外,所有人都舉起了手。
萬良儒見大局已定,也就起身告辭。
梁重陽亦未挽留,只是目送他走出門外才道“謝謝大夥的信任,有五億在手,我們何愁大事不成?只要我們大夥能夠齊心協力,大可借此機會形成規模,成就基礎,好好乾吧!這可是我們大展鴻圖的大好時機啊!”
眾人亦覺心弛神往,恨不得立時就走出室外大乾一場。
“下面”梁重陽緩緩說道“就輪到副總和乾事人選的確定了,大夥兒說說看該怎麽辦。”
室內又靜下來了。
還是袁其昌和李龍中首先打破了沉默,道“我們兩人願意出任乾事。”
這話聽在眾人耳內絲毫不覺刺耳,卻感到很意外。
要知道形勢很明顯,就擺在大家的眼前:差使人人都有,但憑李、袁兩人參與談判的功勞,他們已有問鼎副總的資格,現在他們主動放棄才使眾人大感意外,不過也沒人反對。
結果之後事情的進展就很順利了,有了李龍中和袁其昌的主動退讓,余下的幾名廠長也就順理成章的出任了副總經理,員工代表亦安安心心的座到了乾事的位置上。
為了保密,王乾在酒店要了個房間,準備先住一晚再走,以避免隨胡琳等人進進出出而被媒體發現。
所以回程時只有胡琳、崔俊等四人坐上了出租車。
“廣福”胡琳透過擋風玻璃直望前方道“下午這段空閑時間裡我們還有辦好一件事,而且必須辦好。”
崔俊會意,道“恆江?”
胡琳低聲說道“不錯。企業要重組,就一定有一段混亂的時間,這是誰也避免不了的,為了防止有些人渾水摸魚,我們必須把基建這一項牢牢的抓住,而要做到這一點,光憑乾石地產是不夠的。”
崔俊心領神會的低聲說道“看來又得做回無本生意了,既然乾石地產吃不下恆江,就只有靠齊氏,現在我們的帳上已有齊氏的一億,但這一億我們動不得,那我們手上的籌碼就只有一個了:齊氏百分之五的股權!”
“我們先不回租房”胡琳說道“找萬良儒,順便吃完午飯,等資金到手後再去恆江。”
此時的萬良儒卻被梁重陽等人拉到了服裝一廠無法脫身,胡琳隻好與他約定半小時後再行聯系然後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餐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