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同病相憐似的朝對方笑了笑。
“你好”那位小夥子也回以微笑,道“我是程安輝。”
“你好”林磊自報姓名後說“我剛才在西紅樓的底層看它的最高處,覺得的頂層好象是透明的,是不是我眼花了?”
程安輝仍以笑臉對他道“不錯,西紅樓的最高一層,也就是第十五層平台是全玻璃鋼構造,處身其中尤其是在夜晚,無論從哪個方向都能看到夜幕下的北京城,王先生,看來你到北京還沒幾天吧?你做哪行的?”
“我是一名運動員”林磊聽他把西紅樓說得如此迷人,不免心生向往,道“有這麽好嗎?我真想現在就去看看。”
程安輝莞爾道“我們這就是去頂層呀!這不,到了。”
言罷,他伸手按了一下電梯旁的操作板,電梯門便輕輕的打開了。
走出電梯,程安輝輕聲對林磊說道“這是十四樓,要去頂層就只能用走的了。”
再上一層,樓梯直達平台,首先入目見到的就是那壯麗的星空。
星空下,林磊極目四望,隻覺視線一覽無礙,而北京城在夜幕的籠罩下燈火通明,公路四通八達,那來來往往的車輛更是在視覺的殘影中拖出一道道豔麗的軌跡。
初次見此奇景,林磊大感震撼。
他看看天空又望望地上的一時忙不過來,異感也於此時啟動。
這是他首次站在十五層樓的高處運用異感,與以往不同的是,他覺得自己對頂層玻璃圓罩外的感應距離不是很遠,還不足半個足球場大小的范圍。
他想了想,以為是由於圓罩外除了空氣之外便什麽都沒有的緣故,所以也沒在意。
不過,異感對他腳下樓層的感應卻是異常清晰,使他有一種超乎言語的直觀感受,就仿佛這時他已化身千萬般置身於這棟樓宇中的每個房間,各種意象和形狀都在他的心頭一一閃過,清晰無比。
頂層是一個橢圓形的平台,由玻璃鋼拱成了一個半球形狀。
平台周邊有一條半人高的鐵欄,欄杆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盞電燈,燈光透過玻璃即被折射成粉紅色的柔和光線,所以遠遠望去會使人覺得它就象一個透明的粉紅色半球。
這時整座平台上已有二、三十來人,其中男女各半,而且他們大都衣著光鮮,一看就知道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感應到雪春自身後走近,林磊連忙收了異感。
“這裡還不錯吧?“雪春靠近林磊說道“看夜景是最合適的了。“
言罷,她即將外套脫下交給了近處的一位侍者,露出了穿在裡面的晚禮服。
林磊頓感眼前一亮。
這是一套淡藍色的晚禮服,直身窄裙,****微褶的褶襇更增一份動人的曲線,耳間有垂下兩隻閃閃發亮的耳墜,從而把人們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吸引到那圓潤平滑的頸肩處,讓再配上她那楚楚動人的容貌,更顯其清豔無比的氣質而令人莫敢正視。
視線一移,他又看見錢瑛穿一件紫色的晚禮服,頸上圍著一條白色的絲巾,輕柔透明,於纖柔乖巧中平添一份英氣,自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氣質。
“這是今次晚會的主人,齊元和齊心“程安輝領著一男一女走近介紹道“齊總,這是雪春和林磊,還有錢瑛,你見過的了。“
齊元年約三十,俊朗清雅,一身深青色西裝,淡紅色領帶,內著白色襯衣。
而齊心卻令人不敢恭維了。
林磊看她的五官輪廓明明覺著是一位美女,卻見她剪了個男士平頭,還把頭髮染成了綠色,著一套似是密不透風的皮質獵裝,在眼前這個場合中總顯出一種格格不入而又極不協調醒目感來。
雪春聽完程安輝的介紹心中一動。
她湊近錢瑛低聲問道“他們是齊氏的吧?“
錢瑛應道“不錯,齊元就是齊氏的總裁,怎麽樣?我聽說他還沒有女朋友呢,對了,你和林磊是怎麽回事?該不會是那個吧?“
“什麽那個啊?“雪春粉臉通紅,羞然說道“你就知道取笑人。“
她嘴裡盡管這樣說著,心中卻是既驚又喜:喜的是她和林磊的距離正在慢慢的拉近,雖沒有達到錢瑛所說的那種程度,但這兩天卻是在實實在在的發展著;她驚的是眼前這位俊朗的男士竟然是齊氏的總裁,而且還這麽年輕。
要知道齊氏集團在商界可是久負盛名的。
齊氏集團由擺地攤起家,然後歷經三代至今時今日幾乎已經壟斷了國內的高檔服裝行業,如今又風聞他們已把觸角伸到了地產界,其發展風頭之健,已是人盡皆知的地步了。
齊元顯是對雪春的印象頗佳,他熱情的與林磊握手後便對雪春說道“雪小姐,我可否請你跳今晚的第一支舞?“
雪春偷瞥了林磊一眼,見他渾沒在意,只是在好奇的看著四周的景觀,遂無奈說道“石頭,你先找個位子坐下,等我跳完這支舞後再來陪你行嗎?“
林磊回過神來,說“雪姐,你盡管去吧,我到那邊坐坐。“
言罷林磊徑直走到護欄邊的空位坐下。
“樂隊“齊元瀟灑的打了個響指,然後拉住雪春的手步入平台中央。
片刻間,平台上就響起了一種柔和的音樂聲,其他人也紛紛翩翩起舞起來。
燈光也隨著那音樂聲暗了下來。
齊心本不屑理會林磊,不過她平素見慣了阿諛奉承之輩,此刻卻見林磊不理自己的走到場邊坐下,反而是好奇心頓起。
同時,她左思右想的也覺得很不服氣,遂故意的走到林磊旁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林磊看了一會夜景漸覺無聊,遂轉把視線移向了夜空中燦爛的星辰。
開始時倒是沒有任何異常,可是當他的目光望向那極南之處的南十字星座時,異感卻不等他運用即自然湧出的直往南十字星座探去,而且還不去感應四周的景象,這就令林磊大感回異了。
當下他不加束縛的任憑異感蔓延延伸。
隨後他就驚訝的發現,這時候異感的感知距離竟然達到了平時的十倍之處。
這純粹是一種感覺,因為異感的感知對象是那一望無遙的星空,而在西紅樓外廣褒無垠的空間裡,除了大氣層外就別無一物,根本沒有任何物體供他參考。
一個鮮明的念頭泛起在他的心中:莫非那個外星生命所說的遙遠故鄉,便是在那極南之星的某處?
他的思緒很快就被齊心打斷。
因為齊心已在他旁邊陪坐了很久,見他隻知抬頭仰望星空,實在忍不住的問道“你在看什麽?“
“是齊小姐呀“林磊生性隨和,也沒在意他冒然打斷了自己的思路,說“我是在看星星,你不覺得今晚的星空特別清晰、特別漂亮嗎?“
“這人真是無聊得很,這麽老套的花招也弄的出來,想引起本小姐的注意麽?沒門!“齊心大歎晦氣,遂不再理會林磊,起身走往了他處。
林磊卻是求之不得,他反而覺得這位齊小姐走了最好,他很想一個人靜靜的體會異感給他帶來的這種新奇感受。
林磊隻覺鼻端香澤微聞,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和一個女孩相處得這麽近,心中更是狂跳不已。
自然而然的,林磊被逼的用上了異感,頓時間雪春腳下舞步的種種變化即被異感逐一的反映到他的意識當中,於是雪春往前他就退後,雪春輕踩兩步他亦跟著往前兩步,如此循環往複了兩個小節之後,他便大概的摸清了其中的奧妙,只是在轉圈時還跟不上節拍,而且動作很生硬而已。
解決了踩人鞋子的問題,林磊才有心情留意眼前的玉人。
此時平台上的燈光已全部暗了下來,但對林磊而言,光線暗與不暗都無大礙,在異感的映照之下,四周的景象仍是那麽的清晰,如同白晝般的,雪春那不沾塵物的嬌容也出現在他的意識之中。
有意無意的,異感隨著雪春的粉臉下移。
林磊隻覺腹下一熱,連忙止住了異感的下移往裡之勢。
當他正準備就此中斷與異感的聯系時,卻發現雪春輕輕低下了頭依靠在他的胸前。
光線漸暗時,雪春隻覺四周人影重重的,長久以來積壓在她內心深處的相思之情再也抑製不住,她慢慢的伸手環住了林磊的腰部,側臉靠到了他的胸前。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覺四周除了那悠揚的音樂之聲外再無他聲,腳下也全沒了步法。
良久,林磊輕輕將手伸到雪春的顎下,緩緩托起了她那張俏臉然後低頭吻了下去。
他感覺到雪春環在腰間的雙手緊了緊,然後沿著衣衫上移到後頸部象要抓住這深情的一吻似的,將彼此的臉龐貼得更緊密了。
“這就是愛情嗎?“林磊不覺用雙手緊了緊。
兩人這一緊貼,林磊就覺抑製不住身體的自然反映,而且這種反映也瞞不了雪春。
她嬌軀一顫頓覺體-內分泌加速,一種幸福而安全的感受油然而生。
她直想著這一刻永恆不變,全沒管此刻身在何處。
初涉愛河的林磊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只知道這樣抱著她很舒服,有一種征服了整個世界的成就感。
幸虧這時舞池中還有一對情侶頭腦比較清醒,那就是錢瑛和程安輝。
他們眼見這一曲將終,雪春和林磊卻仍然不聞不問的猶自陶醉在甜美的二人世界裡,連忙隨著音樂的節拍靠近輕輕用肩膀撞了兩人一下。
由於有了這段經歷,林磊和雪春回到座位後再也沒有了那種無話不談的灑脫感,直到晚會結束回到電視台招待所林磊才說道“雪姐,我真的很喜歡你,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心中一酸,雪春強顏歡笑道“是我不好,是我克制不了自己,你是不是覺得很對不起方姐?不管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會等你的,其實我早就愛上你了,我知道你很矛盾,所以我想讓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讓雙方都冷靜一下。“
說完雪春走出了房間,並輕輕關上了房門。
“我這就傷了她的心麽?“林磊很想叫住雪春說點什麽,卻憑著異感發現她轉身後便流下了兩行清淚,頓感一陣失落,心中更是茫然無緒。
門關上了,方心怡和雪春的嬌容卻同時出現在他的腦海。
“我姓方,叫方心怡——“
“石頭,把手伸出來——“
不知怎的,在房門被輕輕關上的那一瞬間,那段塵封在他記憶深處的美好回憶,一下子全冒了出來,使他來不及細細去體會初吻的甜蜜,就被自己這種失落的情感拉入了矛盾的深淵,隻感到幸福和失落的感受交織在一起無法排譴。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曲終人散,齊氏兄妹身為主人,自是站在入口處送客。
程安輝等客人走得差不多後湊近齊元說道“齊總,你托我打聽的事有著落了。“
齊元露出傾聽的神態道“他是什麽來歷?“
程安輝低聲說道“他是金帝的預備球員。“
齊元顏色一動,道“是麽?謝謝你了。“
一坐上自己的專車, 齊元就拿出手機給留在賓館的人打電話“喂,我是齊元,我要一個人的資料,林磊,金帝預備球員,十分鍾以內能收集多少算多少,我馬上就回。“
同車的齊心訝道“那呆子是球員嗎?“
齊元在前排的座位上轉頭望著齊心說道“不錯,而且還是金帝的,消息是小程告訴我的,應該錯不了。“
齊心取笑著說道“他和那位雪小姐相攜而至,關系定非尋常,你對雪小姐很有意思嗎?這樣一來他就是你的情敵了。”
“情敵?他配麽?”齊元自豪而自信的說道“以你老哥今時今日的地位和身份要追到雪小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他一個預備球員憑什麽和我爭?”
“瞧瞧!”齊心嘴角一牽說“你們男孩子對女人不是過份自信就是過份自卑,看來你也不過如此!還沒開戰就幻想著自己必勝無疑,哥,我看你在商場上精明一世,可別在情場上輸的一塌糊塗,別怪我沒提醒你,剛才在西紅樓時我就聽劉氏的小飛妹告訴我,說她在舞池中看到雪小姐與林磊接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