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四海和謝長久也走過來拍了拍喻德水的肩膀道“你機會不錯,好好乾吧,難怪你把自己公司的命名為獨耀,你是不是早就設想過福耀會有今天這般一耀龍門的福氣啊?”
喻德水不好意思的道“福耀龍門是我一生的夢想,沒想到今天我竟然親眼看到它變成了現實。”
謝長久心中一動喃喃念道“福耀福耀,難道幸運之神真的降臨到了我們的頭上嗎?這名字是不錯,老齊,我看不如把恆江稱作我們的福耀分部如何?”
“行”齊四海扶須笑道“這名稱好,吉祥、如意、上口,一定能叫出口碑來。”
處理完恆江的糾紛,胡琳總算是松了口氣。
她相信龔志躍在集恆江的人事、財務、行政權力於一身後,又有齊氏和長久集團的全力配合,應該再也不會有什麽亂子出現了。
送走齊、謝兩老,夏凌峰、******也相繼告辭。
這時會場裡各人卻仍在興奮的議論著恆江,或是齊、謝兩老那傳奇般的經歷,全無散會離去之意。
記起自己的北京之行,胡琳忙在會場上各處尋找崔俊的身影。
沒想到坐在闋紹文身旁的崔俊也正好向她望來。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起身找劉洋交代兩句後便由崔俊開車直駛北京。
小車駛入高速公路後,開車的崔俊就有了余閑說話,但不知怎的,他冒出的第一句話卻是“胡琳,不知小丫這時正在幹什麽,你和他聯絡過嗎?”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把胡琳帶回了一個月以前剛剛認識林磊的那一刻。
一時之間,胡琳也沒答話,而崔俊也沒有再問什麽,兩人就這麽心有靈犀的回到了一月前在賓館初遇林磊的那段時光。
那時林磊剛和金帝簽下了兩年的合同,當時是張小丫把林磊介紹給了他們,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在那麽短短的一個月內,就能從一個默默無聞、只求溫飽的小人物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的地位,還受到了齊四海、謝長久等傳奇人物的賞識,甚至於或得了林磊慷慨相贈、價值超過一億的股權。
他們對林磊已抱定了永不相欺的感激之情,也不僅僅是那一億的股權起的作用。
不知怎的,論學歷、見識,他們都自問超過了林磊很多,但在他們總覺得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人格魅力,他們曾不止一次的討論過他,總覺得他的那種魅力在無時無刻的感染著他們,不僅如此,既使是齊四海、謝長久等久歷滄桑、見慣世面的人物都不約而同的受到了感染而有求必應。
“難道”胡琳幽幽一歎道“這就是所謂的王者之氣或王者風范嗎?”
崔俊也聽懂了這話的意思,道“我可以斷言,他將來不僅僅是球場上的王者,在商場,他也一樣能成為王者的。”
“他還只有十八歲而已”胡琳眼中閃出一絲光亮,道“每見一次他,他就要給我一種難以言明的感受,怎麽說呢?在北京的金帝球場,我親眼目睹了他在球場上的王者雄姿,等他回到濱河,他又給我留下了比以前更成熟的印象,在處理遊樂齋、唐朝暉事件的過程中,他又表現出一種睿智和深曉世情的智慧,廣福,你還記得嗎,他說事情都鬧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是龔師傅一個人的事了,一來,遊、唐二人並不會因為龔師傅的退讓而善罷甘休;二來也對不起四海集團,龔師傅一退讓,恆江在遊、唐二人的把持下一定會造成事故,這份心思完全就不象是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孩子。”
崔俊道“這是一種自然流落出來的氣質,我們都做不到,差的太遠了,胡琳,在感情方面,我看那位樂小姐似是愛極了他。”
“你們男人就是喜歡注意這種事情”胡琳嗔道“美人愛英雄,就象范老說的那樣,他無畏、忠誠、睿智、鍥而不舍奮鬥不懈,這樣的男孩子樂小姐又豈能不動心呢?”
“不錯”崔俊笑道“但他只有一個人、一顆心,我有預感,在感情方面他會遇到很多麻煩的。”
胡琳聞言沉默了一陣才道“這已經是他要面對的現實了,我聽范老說過,有一位女記者就和他相處得很好,當時范老雖然沒有明言,但語氣間似是很肯定他們不只是一般的朋友關系,而樂小姐對他怎樣你也看到了,還有許媽媽也曾私下告訴我,說他很喜歡一位姓方的女醫生,只是那位女醫生把他當成了一個小弟弟而已,哎,希望這些糊塗帳不要鬧出什麽事來。”
崔俊半晌才道“感情的事很難說,我們也無法插手,做多也只能在他主動問到的時候勸導一下,但我看他為人外柔內剛,他是不會問我們這方面的事的,我真希望不要鬧出什麽事來,這種事鬧來鬧去受害的還是他們當事人。”
胡琳點頭道“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你能有勸導他的機會,他只有十八歲,感情方面又全無經驗,畢竟你們都是男性,他有什麽事也只會和你講,許媽媽也很擔心他呢。”
崔俊大感為難,道“我又何嘗有過這種三角戀愛的經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隻談過一次戀愛,對方後來就成了我的妻子。”
胡琳應道“看情況吧,又不是要你去強迫他接收你的觀點,只是恰當的啟發一下嘛。”
崔俊不再推辭,道“那當然,但願他能有個圓滿的結局,對了,人人都說他足球踢的好,你曾看過他參加球賽,你認為他的球踢的怎樣?”
胡琳想起自己在北京看到的那一場球賽感歎道“那是一場能令我永難相忘的球賽,球賽的結果是他帶領預備球員以三比二的比分戰勝了利豐的主力球員,但以我看來,那場球賽完全是他憑著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拚下來的,所以范老沒等球賽結束就提前二十分種中止了比賽。”
“不可能吧?”崔俊訝道“據我所知,足球運動最講究團隊的配合,沒有人能以一人之力獨抗整支球隊的。”
“他就能”胡琳自豪的說道“只要他不離開球門區內,對方就無法破門,而一旦足球到了他的腳下,他就可以一路勢如破竹直搗黃龍,你想想看,這樣的球賽還有的比嗎?當然,他也因此而耗盡了體能,所以范老才不得不中途終止了比賽。”
崔俊失聲言道“要不是濱河這邊我走不開,我也能去北京看到這場球賽,難怪齊四海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把他拉入齊氏集團,好在世紀英雄杯大賽馬上就要開賽了,我還有的是機會能看到他比賽。”
胡琳感慨萬千,道“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們被小丫叫去和他見面,你可曾想過他會有這麽大的成就?我之所以答應做他的私人律師,是因為看到他念念不忘王乾曾經給予過他家裡的那幾百元資助,全不象那些暴發戶一朝得志就忘乎所以,把以前的種種都忘的一乾而淨,況且我也相信小丫,他從未給我們介紹過一個球員,那次卻一反常態的暗示我,要我珍惜那個機會。”
崔俊驅車越過了一輛駛在前面的大貨櫃車才道“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當時他們母子倆並沒有刻意的去做作什麽,卻自然而然的流落出一種令人信服的誠意,老實說來,第一眼看到他時,我還有點看不上他那臉稚氣未脫的孩子氣,沒想到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就有了一種成熟穩重的變化,現在的他,的確有那種讓人一見就有信任感的沉穩和老練。”
胡琳調整了一下坐姿道“這也不奇怪呀,你想想,從那時起,他所接觸的人,哪一個不是久歷世情、事業有成的?范老、崔總、付林、花語、齊、謝兩老,他們全都是一方之雄獨當一面的人物,在這種環境的熏陶下,他不成熟才是怪事。廣福,這次小丫去不成日本了。”
“為什麽?”崔俊奇道“我聽說金帝董事會的成員都會去,以小丫在金帝的地位,他該去得成呀。”
胡琳歎道“就因為董事會的人要去,小丫才不得不留在北京。要知道五大球隊留下來的球員,還有那些從各地抽調來的停賽球員,他們都得留在金帝,以當前的形勢,付林是絕不會放他們回去的,不然走漏了風聲誰負責?所以小丫就必須留下,聽花語說,他還把足協副主席也請來以協助小丫呢。”
“原來是這樣啊”崔俊遺憾的道“我還盼著在日本能找個機會和他聚聚、敘敘舊呢。說實在的,如果沒有他的熱心幫忙,你我都難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和成就,胡琳,你和小丫——有沒有進展?”
胡琳胖臉一紅啐道“說著說著就不正經了,哎,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我知道”崔俊認真的說道“小丫是真心喜歡你,只是他沒有說出來的勇氣而已,不然都這麽多年了,他的身邊怎不見有其他女孩出現呢?好男人不好找,最難得的是他對你一往情深,現在他事業上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成就,錯過了他你會後悔的。”
“我後悔什麽?”胡琳略帶幽怨的說道“他連說實話的勇氣都沒有,有什麽好可惜的?”
崔俊卻是精神一振,道“我總算是聽到你松口了,可惜現在小丫的手機已被收繳,不然我馬上就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不說這些了”胡琳轉開話題道“你怎麽會想到把撥給乾石地產的那五千萬還給恆江的?”
“這種爭權奪利的事我們還見的少嗎?”崔俊嘴角一哂道“龔師傅為人誠篤方正,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缺少一種隨機應變的能力,遠遠不是唐朝暉等人的對手,再加上他一下子從一名普通的建築工人爬到一個掌管著近八億資產、兩千名員工的大企業的董事長的高位上,資歷、經驗等的不足明眼人一看就知,也難怪有人打他的主意,在你去北京的那幾天裡,我負責濱河這邊的事,四海有梁重陽、王毓、魏雪琪,所以對四海我很放心,王乾管著乾石地產,他和林磊的關系非同尋常又深悉內情,所以他那裡我也放寬了心思,算來算去,唯有恆江這塊,由於它是由三家企業兼並而成,兼並前這三家企業各有一套完整的人際關系網,合起來後不形成各自的派系才是怪事呢。而龔師傅卻因經驗不足而全無所覺,所以我就做了兩手準備。”
頓了頓崔俊繼續說道“我預感到事情不對就從萬行長那裡貸了一億交給王乾,讓他將那五千萬連本帶利的還給了恆江。”
胡琳將頭倚向座位上的靠背道“經過這件事後,龔師傅也該有點經驗了,可惜我們都無法分身,比起齊氏和長久,我們這邊的人才太少了,希望這次去北京能有所收獲。”
崔俊也有同感,道“龔師傅太相信劉洋等人了,說實在的,劉洋等人在忠誠方面倒是沒問題,但辦事能力還是差了點,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磨練,這也怪不得龔師傅,以他的處境除了重用劉洋等人就別無他法,幸虧樂小姐給我們提供了這個人才交流會的信息。”
兩人是多年的老友,一路上談談說說就一點也不覺的寂寞,很快小車就進入了北京城的郊區。
在齊氏分部吃完晚飯,杜立言就帶著他們來到了位於王府井附近的人才交流中心。
由於正處在學生畢業的高峰期間,人才交流中心在夜間也是對外辦公,很多大企業都知道這個慣例,均把招聘處的人員分成了兩班,以方便學位生求職。
招聘處是由齊氏總部直接派人並以一名部長為首,其余各部門至少也有一名科員到場負責本部的招聘工作。
齊氏企業每年都要派人來這裡招聘,也足見其對這個人才交流會的重視,當然,鳳凰不落無寶地,假如這裡不是真正的藏龍臥虎、人才鼎盛的話,齊氏也不會每年都來這裡了。
在每年的這段時間裡,北京分部的經理杜立言都要負責安排招聘人員的生活,所以他對招聘處的人都很熟悉“樂部長,這是田會計,姚律師——”
“我知道,我知道”這位樂部長是個急性子,他不等杜立言說完就插道“老頭自昨天就發來了穿真,我們也相應的做了一些準備,兩位請看,我們齊氏在中心租有兩個相連的辦公場地,電腦也聯了網,我可一把其中的一個寫字房留給你們,當然,對求職的學生而言,你們仍是齊氏的專家——本交流會已進行了三天,我們也錄取了六名學生,資料都已經輸入電腦,兩位如果有興趣也可以挑兩個,明天將是交流會的高峰期,兩位如果需人幫忙的話請盡管說,我們一定配合。”
胡琳見這位樂部長面目之間似有著和王燦相似的地方,心裡就有些懷疑他可能是可氏家族的成員。
當下她也不點破,道“謝謝樂部長,這次我們來的冒昧,還要借用你們的辦公用地,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
那樂部長卻道“沒關系,我叫樂天,是王燦的大哥,昨天我還在網上和她聊過你們的事,再加上齊老又發了傳真要求我們盡力配合,所以你們有什麽要求的話請盡管提出來。”
“原來是樂小姐的大哥”胡琳乘機言道“樂小姐就給過我們不少的幫助,沒想到你也這麽熱情,謝謝你。”
樂天把胡琳拉過一旁悄悄言道“蓉妹說他的男朋友就是你的老板,是嗎?”
胡琳大感為難,道“我是老板的私人律師,又和樂小姐非常要好,據我的觀察,樂小姐和老板相處的很好,但這僅僅是我個人的觀察而已,具體情況到底如何,那就只有他們當事人清楚了,不過我相信樂小姐的為人,她應該是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的,既然她都親口對你說了,那她所說的就是事實。”
“到底是律師”樂天點了點頭,道“說話不露一點口風不留一點把柄。說實在的,我們一家人都很關心這個最小的女孩子的終身大事,現在第一次聽到她親口承認,總算是有個著落了,姚律師,蓉妹沒跟我說他男朋友姓什麽、叫什麽,隻承認他是你的老板,你能告訴我你老板的一些情況嗎?比方說,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孩子,多大了?從事什麽職業?還有——”
胡琳倍感頭痛,問道“這很重要嗎?”
“重要極了”樂天忙道“你別怪我雞婆,樂氏家族到我們這一代只有她一個女孩,她從小就乖巧伶俐,全家人都很騰愛她,但你也該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家境還算是過的去吧,所以我們就很擔心有人為了錢或是其他目的利用蓉妹,其實我二弟就吃過這方面的虧,至今仍是一蹶不振的。不過感情這種事我們也不好插手過問和干涉,總要她自己願意才行,不過我在接到齊老伯的傳真後,我就放寬了一半的心思,因為能成為齊氏的生意夥伴,應該不會為了錢而利用蓉妹的感情,蓉妹讓我不要多問,但我能忍的住嗎?我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一個名字就行,而且保證不會泄秘,我也不想把蓉妹的終身大事鬧的街巷借知,成為那些八卦期刊的炒作對象。”
胡琳無奈的道“我老板姓王,叫林磊,是個足球運動員。”
“夠了,夠了”樂天舉手一揮,道“我會在暗中查一下的,姚律師,謝謝你了,你先看看環境,如果有什麽需要辦的盡管說,我已經交待下面的人對你們的要求一律照辦。”
整個人才交流中心是一棟九層高的樓房,而各企業的招聘處卻是設在一樓的大廳內,每年這個時節,中心的管理者都要著人用木材把大廳裝飾成一個有數十間小房間的寫字廳,以供企業使用。
等交流會閉幕後,他們又可將那些木材拆下來待來年使用。
由於齊氏是一家知名度很高的大企業,求職者大都把擠身齊氏視為首選,所以中心的管理者每年都會把齊氏的招聘處安排在近廳門的第一、二間,以方便求職者求職。
反過來說交流會之所以能夠吸引到大批高素質的學生、求職者前來求職,其原因就是因為它有一批以齊氏為首的大企業在這裡設點招聘,也順帶的提高了這個交流會的名氣,吸引了部份媒體的注意而加以關注。
這樣一來,交流會本身的知名度也越來越高,來此求職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場面非常熱鬧。
這時是傍晚六時左右,而會場裡卻仍是人來人往、一派繁忙的景象。
出於禮貌,胡琳和崔俊要下了第二間寫字房並在齊氏辦事人員的協助下整理好了資料,然後雙雙坐到了辦公桌後正式開始了招聘。
兩人深知時間緊迫,一開始招聘就采取了分工合作的方式對求職者逐一面試。
他們很快就發現這些求職者也不全是應屆畢業生,其中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在職人員。
人往高處走,胡琳和崔俊都是過來人,也充分理解這些人不滿足於現狀的心態,而且還把有工作經驗的重點加以考慮。
因為他們現在需要的,就是這種人才。
至晚上十時左右,當天的交流、招聘工作已近尾聲,田、姚二人也從數十名求職者中間甄選出了裡名各有所長的專業人才。
十時過後,會場裡走動的人也逐漸的減少,求職者也不再象之前一樣要排隊等候,到十一時,田、姚兩人所在的房間便靜了下來。
隔壁的樂天特意過來通知道“姚律師,田會計,十二點一過這裡就要休會,到時杜經理會派車來接我們回賓館。按慣例,明天將是交流會最高潮的一天,也將是我們最忙碌的一天,所以今天早點回去休息要好些。”
胡琳這時也覺的很疲倦,道“也好,樂部長,明天我一早就要回濱河,這裡就只有田會計一個人了,所以,我想向你借個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