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馬超一招破曹仁於禁的合擊,猛然大笑了起來了:“曹賊麾下,就如此無能之輩嗎,居然連我三十回合都接不下來了!”
”該死!”
“太猛了!”
“此獠凶悍,難以抵擋!”
“怎麽辦?”
曹仁和於禁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眼瞳充滿了無奈,兩人聯手之下,居然被馬超在區區三四個匯合之內擊潰。
當真的是恥辱啊。
更大的問題是,擋不住馬超,他們的主力就撤不出去,只要主力撤不出去,亂會持續下來,特別是如今已是天黑,入夜之後,幽暗的問題會籠罩很多將士的,到時候會失去主意,會更加亂,如果擋不住明軍,明軍對他們的影響力,就是成倍的增加,說不定會直接擊潰他們數萬兵馬。
“再來!”
馬超是越戰越勇,凶悍無邊,一柄虎頭湛金槍在他手中,猶如手臂,冷厲的罡芒撕裂了虛空,一招一式之間,殺意凜然。
”噗!”
兩人合計搭配出了些岔子,於禁沒有擋住,槍杆的巨力,曹仁被砸中,胸口被狠狠的拍了一槍杆,一口鮮血直接吐出來了。
整個人都有些蔫下去了。
“子孝將軍!”於禁目瞪欲裂,猛攻馬超。
可馬超一招得勢之後,豈能會斷了自己那凶猛如虎的攻勢,更是爆發的凶狠:”今日吾就斬汝二將,以揚吾之名,殺!”
“西涼馬兒,休要猖獗!”
就在於禁曹仁兩將,已經岌岌可危的時候,一柄方天畫戟,從夜空之中的如同流星一般的衝過來了,一陣怒雷一般的吼聲,在這戰場上回蕩起來了。
“砰!”
方天畫戟上強大的巨力,把馬超砸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的腳步。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起來了。
“方天畫戟,呂布!”
認此武器,已明來將何人了。
果不其然,在亂戰之中的戰場上,呂布騎著赤兔馬,奔雷而來了,馬蹄一勒,反手拔起釘在地面上的方天畫戟,胯下的戰馬在嘶吼,他居高臨下,虎眸如電,俯瞰前方,長戟一指,聲音高昂:“西涼馬兒,欺朝廷無人乎?”
“吾還以為何人,不過只是一個三姓家奴罷了!”
馬超臉色默然,手握長槍,戰意鳴動,半步不退,昂然的說道:“你要戰,吾奉陪到底!”
城頭上。
牧景眯眼:“援兵?”
他沒想到魏軍有這麽雄厚的主力進攻,居然還有援兵,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啊。
“並州飛騎!”
張任負傷,並沒有繼續作戰,但是在城上督戰,大戰未停下來,他自不會離開這一方戰場,畢竟他可是主將,他目光遠眺,看著那瀟瀟馬蹄,心中一沉,說道:“呂奉先攻破了博望之後,鎮壓暴熊第一軍於西鄂縣,防禦西翼,保護好魏軍這一支兵馬南下攻城,沒想到,他居然率騎兵南下了!”
“既然馬超來了,看來是討不到便宜了,鳴金吧!”
牧景想了想,說道。
“是!”
張任回過頭,對部下幾個親衛下令:“立刻鳴金收兵,戰場所有兵馬,退回城內!”
“是!”
叮叮叮!!!!!!
這鳴金的聲音,從城頭上響起來,一下接著一下,回蕩在這已經映紅了半邊天際,一片火光衝天的戰場上。
“鳴金了?”
馬超聽聞這聲音,目光一冷,瞄了一眼眼前的呂布,心有不甘,但是軍令就是軍令,進入明國,別的學不到很多,但是軍令如山這個習慣,已經被融進來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留下了一句話:“呂布,看來我們這一次是沒辦法較量了,但是來日方長,總有一日,我會斬了你的腦袋,祭我西涼群雄!”
西涼人,因為呂布,而成為了過街老鼠一樣,大部分掌軍大將,不是被斬了,就是被投誠了,西涼的沒落,有三分之一來自於呂布的背叛,斬了董卓,滅了西涼的旗幟。
“隨時奉陪!”
馬超撤兵,呂布並沒有趁機反撲,而是淡漠的看著他離去。
半個時辰的時間,神衛軍全部撤回了城中。
魏軍也順勢往後撤,撤出了二十裡之外,才站穩的腳步,開始扎營。
這一戰,魏軍算是傷亡慘重。
數日苦戰,不僅僅沒有拿下了宛城,還讓自己的主力傷亡無數,折損了無數的兒郎在的這宛城的城門之下。
所以哪怕撤回來了,一個個也是士氣很低落。
大半夜,臨時搭建起來的一個中軍主帳。
“呂將軍怎麽來了?”曹仁被撿回來了,緩過一口氣,也就清醒過來了,但是胸口最少斷了好幾根的肋骨,整個人都躺在行軍床上,不然會氣急。
他是很感激呂布能及時趕到,不然這一戰後果難測,甚至是最壞的結果,那就是魏軍數萬兵馬潰敗而散,那問題就大了去了。
如今雖傷亡不小,但是更多的是戰場上那種環境所導致,被明軍突然的生力軍殺出來那種措手不及形成了混亂而已。
撤回來之後,重整旗鼓,他們最少還保持主力,要是在拖下去,大軍一旦潰散,別說保持主力,根本就失去了所有戰鬥力了。
“你部久攻宛城不下,大王下令,命我率騎兵前來增援和督戰!”呂布中規中矩的說道。
多年的磨礪,他的傲氣雖不至於被磨掉,但是也不是很強烈了,最少不會無緣無故的得罪人,更不會得罪曹家的人。
曹仁可是曹操最器重族人和大將,他買一個人情,或許更加有利於站穩在了曹魏門下。
如今的環境,呂布也看透了。
不說他能不能重整旗鼓,重新奪取一塊地盤,稱王稱霸,就說這些年的風雲變幻,他是歷歷在目的,時局變幻萬千,想想還真讓他有幾分的沮喪,感覺自己和曹操,袁紹,牧景這些城府身後,深謀遠慮的諸侯來比,太遜了。
倒不是斷了這方面的念頭,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會取而代之,自己成就一番霸業的,但是在這之前,他會先增強自己的名聲。
為曹魏而戰,是他最好的選擇,一方面曹操擁簇的是朝堂,他最少也可以說,自己的是為朝廷而戰,而不是為曹操而戰。
這面子上好過很多。
同樣,機會也很大,日後他想要反,只需要借助朝廷的名義,除掉曹操,就可名正言順了。
不過,這樣的機會,他還看不到,曹操掌控大局,雄才偉略,魏軍麾下,猛將如雲,不說其他的,一個典韋,足以擋住自己,到時候想要剿了自己,只是很簡單的事情而已。
所以他不會犯險。
既然為曹魏而戰,他自然要做的更好,更加出色,沒有人願意當默默無聞的那個人的,他必須要成為曹魏第一將,才能得到更多的尊重。
“增援和督戰?”
曹仁算是聽明白了,曹操更多的是讓呂布前來增援的,不過呂布顧著自己的面子,給了一個督戰的名義率軍來援,最少不讓自己輸的這麽難看。
他苦澀的說道:“末將此戰,對不起大王厚愛,如今不僅僅攻打不下宛城,就連主力也損兵折將,半月之內,無法再戰了!”
此戰之敗北,讓他麾下數萬兵馬傷損的太嚴重了,軍心幾乎崩潰,短時間之內,沒有多少戰鬥力,強行上戰場,無非就是自尋死路而已。
“吾只有數千騎兵而已,於攻城幫助不大,不過大王已經啟程,率主力南下,不日將會兵臨宛城之下!”呂布低沉的說道。
曹操會南下,還是因為夜樓發揮的很大的作用力,不僅僅摸透了周圍的兵臨情況,還把明軍主力的情況摸了一趟。
讓曹操知道了,明軍主力雖分兵而入南陽,可速度並不快,並沒有這麽容易援助宛城,所以他想要趁機攻取宛城。
當然,他們南下的這時間差,也就是和宛城這一戰,相隔一天半天而已,如今只是在路上,想要抵達宛城,還需要數日。
“大王南下了?”
曹仁瞪大眼睛。
“嗯!”
呂布點頭。
“太好了!”曹仁猛然的咬牙切齒:“大王主力一至,必橫掃四方,強推而過,屆時,吾必取張任之頭顱!”
此戰曹仁認為自己會敗,不是敗給馬超,更多是張任。
張任太堅韌了。
如果不是張任消耗了自己絕大部分的精力,就馬超那點兵力,根本不可能偷襲自己這麽的順利了,還差點擊潰了自己的主力。
“馬孟起為何出現在戰場?”呂布比較奇怪這一點。
“馬孟起如今乃是明王宿衛,他出現在這裡,那代表,明王就在的城中!”旁邊沉默的於禁開口了:“我們看到了明國王旗了!”
“明王牧景?”
呂布面容猛然的收緊了起來了,一雙眼眸爆出明亮的光芒,殺意盈盈。
…………………………
城中。
收兵回來之後,就是派人去收拾戰場。
戰場上有不成文的規矩,雙方大戰之後,可以各自派人去收拾戰場,把自己的將士的屍首給的收斂回來了。
這時候,就是屬於雙方默契的休戰期,一般除非特殊的情況,不然不會在這種情形之下貿貿然開戰,這是對戰死袍澤的不敬。
把人派出去打掃戰場,幾個主將就坐下來了聊一下今日的戰果和損失了。
北城靠近城門的一條街道,已經戒嚴,左側幾個連棟院落被征辟了,作為大戰時期的臨時指揮部。
牧景居於首位。
他目光看了看張任,又看了看嚴顏。
說老實話,其實他對兩人都不是很信任,不管是張任,還是嚴顏,都是昔日劉焉部將,還是比較忠誠的那種。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盯著兩人,而且有些忌憚兩人,也就是兩人的本事放在那裡,讓牧景不得輕視而已,不然早就仍在一邊了。
可沒想到,此一戰,能讓兩人為了一座宛城,而死戰。
要知道,不管是張任還是嚴顏,都負傷不輕,特別是嚴顏,差點就被流失穿透的心胸,若非胸前的護心鏡擋住了,他可能就死在戰場上了。
即使如此,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不下十五道,渾身染血,血染戰袍,一介文臣,卻如武將之剛烈,實屬難得。
而張任,此戰也是險死還生。
牧景了解到,在大戰之前,他已做好了死志了,若宛城守不住,他可能就要和宛城共存亡了。
“孤昔日曾忌憚汝二人,不敢推心置腹,屬實孤之短視,在此,孤向張任中郎將,嚴顏總督致歉!”牧景沒有訴說他們的功勳,而是向他們鞠躬了一下。
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
不是他們死戰,恐怕宛城已經丟了,宛城一旦丟了,南州這一戰,就不好打了,甚至會被魏軍壓著打,把戰場延伸到新野,到襄陽地界去,到時候不管輸贏,建立沒有多久明國在荊襄算是丟盡了人心了。
“大王何故如此,此乃折煞吾等也!”
張任和嚴顏惶恐。
但是惶恐之中,心中也多了一抹舒坦,如若尚有幾分不敢的念頭,此時此刻也煙消雲散了,最少他們沒有看錯人。
牧景,是一個值得他們的投靠了人。
“孤這一鞠躬,並非是孤之心,乃是明國之意,汝懂便可!”
牧景站起來,笑了笑,道:“宛城之戰,汝二人立下大功,大戰結束之後,孤將會親自為汝二人奏請功勳!”
明軍以戰功為榮,晉升也是以戰功為標準,立功乃是嚴謹的事情,需要樞密院多方核實的,功勳,對於每一個將領,都是榮譽。
“當為守衛明國而戰,為大王而戰!”
張任和嚴顏拱手的說道。
“有傷在身,無需這些虛禮,坐吧!”牧景看著二人,微笑的說道。
他安撫好了兩人之後,才看了看,身邊的馬超。
“孟起, 不甘心啊?”牧景開口問。
“大王,吾有決心,與那三姓家奴一戰!”馬超抬頭,對上牧景的雙眸,眸子之中戰意盈盈,充滿自信。
“孤讚同!”
牧景點頭,然後話音一轉,道:“但是在剛才那種戰場,你打輸打贏,都沒意義,呂布增援,注定我們是沒有能繼續趕盡殺絕了,繼續消耗在戰場上,哪怕我們戰意更強,都會被消耗掉的,得不償失!”
“是末將冒失了!”馬超驚恐過來,連忙說道。
“孟起,你是猛將,這一點,眾所周知,然一個猛將,在戰場上,殺不了多少人,也沒辦法決定一戰戰爭的成敗!”
牧景語氣深長,教訓說道:“若是無謀之輩,猛就算了,也算是一種風格,但是你不一樣,你馬超不是一個無謀之人,你是孤看好的將帥之才,所以日後你當學會,克制自己的武力,而是多想想,在自己不出手的時候,如何才能讓自己麾下的兵卒,用最少的傷亡,換來最大的勝利,而不是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