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低沉的轟鳴聲之下,一片的火焰之中,兩大武將交手了。
兩人強大的氣息碰撞起來,如同火星撞地球。
刀氣縱橫之下,一道槍芒穿透。
“殺!”
龐德怒吼,橫刀如虎。
“手下敗將,也敢逞能,給我死!”閻行的一柄大鐵槍強勢斬殺過來了。
“好強大!”
龐德咬咬牙,瞳孔充血。
閻行和龐德,曾經戰過一場,雖然只是切磋性的,但是龐德是和馬超聯手,才能和閻行較量,相對而言,那時候的龐德,是無法和閻行相提並論的。
但是龐德那時候太年幼了,打不過閻行是很正常的事情。
即使天縱奇才,也需要的時間去成長的,任何武藝,都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的練成。
而現在,街亭一戰,龐德在武藝上的突破,足以讓他變得自信起來了,他自信不會比任何一個的武將差,但是他也不敢半分小看閻行。
閻行可是早已經揚名的西涼悍將,他的強大,不容置疑。
這一交手,他就已經感覺出,不僅僅是他自己在進步,閻行在武藝上,也絕對有突破,若是以前的他,不可能有這麽強大的勁力。
“好一個龐德,進步之神速,天下難有!”
相對於龐德的驚奇,而閻行是更加的驚駭,昔日那個小不點,如今已經成長起來,有能力真正的和自己一較高下了。
……
“殺!”
相對於兩大悍將的較量,戰場上更加慘烈,牧景已經親自上戰場了,即使他周圍神衛將士列陣,依舊無法掩蓋他的身影,他已經出現在戰場上了。
“今夜,某家就在這裡,看著爾等!”
牧景竭斯底裡的怒喝起來了,猛然拔劍,劍指長天:“天亮之前,某要拿下山上的陣地,殲滅山上的敵軍,汝等可否能做得到!”
“能!”
“能!”
牧軍的士氣是真正的激發起來了。
“給我破!”虎賁營率先破開了西涼金城軍的陣地,從側翼攻進來了,一進來,如虎如狼,四處廝殺,把金城軍的陣地,全數給破壞。
“衝進去!”
“殺上去!”
牧軍勢如破竹。
“不好!”
“我們擋不住了!”
“怎麽辦?”
金城軍的將士變得駭然失色起來了,一開始他們還有自信的,但是漸漸的,他們就感覺力不從心,相反,牧軍卻始終保持充足的戰鬥力。
這是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
“怎麽會敗的這麽快?”大戰之中的閻行,也驚駭的看著這一幕幕,他已經看到牧軍衝殺進來了,看著自己麾下一個個將士倒下來。
本以為最少能堅持一兩個月時間了,不到兩日就敗亡了,這讓他接受不了。
“與某家交戰,還敢分心,找死!”龐德一刀揮舞,直接把閻行左側的臂膀撕裂了一條長長傷口:“今日,某就斬你祭旗!”
“西涼的叛徒,沒有資格殺某!”
閻行連忙集中精神起來了,龐德現在無論是功力還是的經驗招式,都已經不在自己之下了,這是真的不能有分毫的大意。
兩人交戰上百回合,筋疲力盡,卻難分勝負。
而這時候,戰場變化,太快了,快到了閻行都無法反應過來,待他感覺出來,自己麾下部將,已經不足千余人了。
“撤出去!”
閻行撐不住了,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守得住射日山了,自然不能在這裡白白的等死,把自己所有的兵卒,都葬送在這裡。
“撤!”
“撤!”
強撐著的金城將士們,開始迅速的動起來了。
“還是留不下他!”
龐德氣息喘喘的,看著閻行在黎明之前,渾身浴血,衝出了牧軍的追擊,帶著不足一千的殘兵,逃出了射日山,有一些惋惜。
“這很正常的事情!”
牧景走上山崗之上,踏著曾經金城軍的營盤,掃視前方,淡淡一笑,道:“閻行哪有這麽容易被斬殺啊,拿下射日山,已經是完成任務了!”
他也沒想到,今夜能一口氣吃下射日山。
龐德說的很對,牧軍的優勢,已經開始漸漸的發揮出來了,強大的韌性,能保持持續性作戰的體力,就是比天下任何諸侯兵馬都要強大的一個方面。
這一戰,把牧軍那充裕的體力,表現的淋漓盡致起來了。
“打掃戰場!”牧景下令,淡淡的道:“接下來,我們可能要轉攻為守了!”
“諾!”
眾將領命。
…………………………
一夜過去,天亮了,一輪紅日,緩緩的升起來了。
“敗了!”
韓遂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閻行,他麾下第一愛將,名揚西涼的悍將,此時此刻,渾身浴血,臉色卻蒼白的讓人難以置信。
“末將請罪,請主公責罰!“
閻行拱手,一字一言的道。
“怎麽辦敗了?”
韓遂很快收拾了心情,問。
“敗在兩點!”閻行也是沙場老將,雖然有些後知後覺的,但是還是反應過來了,拱手說道:“第一,我被纏住了,群龍無首,軍無主將,無法讓將士們發揮出更強的鬥志!”
“何人?”
“龐德!”
“又是這廝?”韓遂陰沉的道:“昔日他與馬超聯手,方能與你一戰,難道如今,已可與你堂堂正正的一戰了!”
“此獠之強,已不在吾之下了!”
閻行說道。
“那第二點了呢?”韓遂問。
“我小瞧的牧軍兒郎的戰鬥力,即使他們和我們一樣,都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苦戰,但是他們依舊有比我們更加充足的體力,來進攻我們!”
閻行道:“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主公,我們的將士,戰鬥力比不上牧軍!”
“牧軍悍勇天下,盛名之下無虛士!”韓遂咬咬牙,低沉的道。
“主公,你再給我八千將士,我保證,奪回射日山!”
閻行把心一橫,不甘心的說道。
“不能急!”
韓遂搖搖頭:“你先下去養傷,此事吾還需要考慮一下!”
連續敗將,他是真的損兵折將了。
現在他還能調動的兵力,還真的是不多了。
“諾!”
閻行不甘心,卻無可奈何,他現在身上可是傷勢不輕,弄不好,還是會致命了,這時候,必須要養好傷。
……………………
過去了半日,西涼各部的斥候,開始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你們能確定,方圓沒有的牧軍主力?”
“已經偵查好幾遍了,的確沒有發現,牧軍主力的蹤跡!”斥候校尉回答。
“那他們的主力何在?”
韓遂陰沉的問。
“主公,斥候向東,發現了一些蹤跡,牧軍的主力,好像已經向東移動,沿著渭水南岸,已經突破了長安的封鎖線!”
斥候校尉回答。
“確定嗎?”韓遂猛然的站起來了,問。
“不確定,但是這方面蹤跡很明顯!”
“再查!”
韓遂怒吼的說道:“必須給我查清楚!”
“諾!”
斥候校尉領命而去。
“難道牧龍圖當真有如此大魄力,敢分兵長安!”韓遂在營帳之中,來回踱步,腦子之中思緒越來越亂,如果是他自己,他肯定不敢的,但是牧景,他拿不定主意。
“要是這樣,這對我,倒是一個大好機會,長安得失,於我無關,某若能斬了牧龍圖,自然而然就解了西線隻憂患!”
“可如果這是圈套呢?”
“機會難得,難道就要錯過?”
“該怎麽辦?”
韓遂越想,心越亂,九曲蓮藕心的人,是心思多,卻南下決斷,好謀而難斷也。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這是一個機會,難得的機會,如果我錯了,日後恐怕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韓遂的心,越發的灼熱起來了,他不是沒有意識那是一個圈套,但是誘惑太大了。
牧景的命,對於西涼來說,那是無上的聲譽,無上的功勳,無上的地位……
誰都知道,牧景是西涼最大的宿敵。
殺了牧景,西涼不少軍閥,都會念著他的好,甚至會選擇支持他。
“再等等!”但是小心謹慎是韓遂的本性。
可是等著等著,他心越來越急了。
他把閻行和幾個校尉,還有帳下的一些謀士,都請來了,商量起來了。
“你們認為,吾此時此刻,該如何應對?”韓遂帶著希冀的目光,掃視眾人,沉聲的問道。
“我認為,機會難得,主公,如此大好機會,正是殺敵之時!”
一個激進的校尉大聲的說起來。
“不可,萬一這是牧軍圈套,我們恐怕在劫難逃!”有人反對,小心謹慎為上。
“打!”
“不能打!”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難保不是敵人給我們設下的圈套,穩住陣線,才是的關鍵!”
大營之中,激烈的爭吵了起來了。
韓遂長歎一口氣,還是沒有結果。
“主公,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閻行半響之後,說了一句話。’
這倒是提醒韓遂,必須要有一個決斷了。
“打!”
韓遂還是沒有忍住,這誘惑太大了,牧龍圖的命,他想要,而且很想很想要,所以他要賭命一戰,這可能是他這一輩子,下過最冒險的一個決定。
“傳我軍令,所有兵馬,明日清晨之前,給我趕赴射日山,全力進攻,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一旦牧氏主力回防,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韓遂雖然有些難斷,但是卻是一個下了決定不後悔的人,正因為有著一股勁頭,他才能一步步的走到今日,下了決定,就傾力去做,才能做好這一件事情。
“諾!”
眾將看到韓遂已經下了軍令,一個個也就領命了。
西涼金城軍,開始全數調動,從三縣的位置,向著三縣交錯的射日山趕去……
………………
入夜。
射日山上,營盤之中,篝火明亮。
經過了一天的休整,牧軍體力恢復了不少,當然,打了這麽一場攻堅戰,牧軍兒郎也傷亡不少,特別是龐德的龐字營,作為先鋒,他的傷亡最大了。
經過整合,目前射日山上,神衛軍三營,加上龐字營,三千精銳騎兵,能戰之兵,尚有八千之數,戰死的其實不多,但是傷兵比較多,這是拖累牧軍戰鬥力的一個原因。
不過八千之兵,也可戰一場。
“接下來,將會是苦戰!”夜風獵獵,牧景站在山崗上,迎頭看著天際,淡淡的問:“害怕嗎?”
“有點!”
徐庶就站在他身邊,點點頭:“一旦韓遂出兵,代表我計劃成功,但是也代表,我讓主公,陷入了危險之中,生死一瞬間,我其實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主公與明侯府,乃是的定海神針,以身冒險,不管從利益角度,還是從其他方面來看,都是不值得的!”
“做的,不要後悔!”
牧景淡淡的道:“沒有誰比誰高貴,我也能死了,當然,我不會讓自己死的沒有任何價值,即使死,我也要的捅開這一片天,這就是我!”
“霸氣?”
徐庶眯眼。
“是的不甘心!”牧景笑了笑,道:“我把自己的命,看得比天都重一點!“
“主公!”
龐德走上山崗上,拱手稟報:“斥候發現,有大量的兵馬,正在向我們射日山進發,天亮便可抵達射日山!”
“來了!”
牧景笑了。
“他終究是動心!”徐庶低沉的道:“主公的命,看來比我想象之中,更讓西涼人動心啊!”
“這是好事!”
牧景大笑起來:“這說明,我的命,很有價值!”
一個人,就要活出自己的價值。
“令明!”
“在!”
“傳令下去,各部守住陣地,堅守到最後一刻,只能堅守,不許反擊,任何情況之下,都不許,死守不出,寧可戰死,不失防禦線!”牧景下令,說道。
“諾!”
龐德在這一刻, 並沒有感覺絲毫的畏懼,絲毫的恐懼,而是興奮,為了即將要歷經一場傳奇大戰而興奮起來了。
……………………………………
遙遠而隱秘的山澗之中。
“稟報中郎將,景武司來報,西涼金城軍已經動了!”
“動了?”
張遼緩緩的站起來了。
他為了隱藏行跡,甚至連斥候都收起來了,對外的消息,只能依靠景武司,他也相信景武司,景武司的消息,比任何時候都靈通。
“我們現在要動嗎?”一個校尉問張遼。
“等!”
張遼狠下心來,道:“還不是最好的時機,要一擊而中,還需要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