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的進攻很簡單,沒有太多的花樣,但是給潘鳳還是有很大的壓力,青州兵卒本來也算是悍卒之一。
當然,那句話也沒錯,正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鍋,袁譚在軍事上的造詣不高,而且性格比較孤傲。
他帶出來的兵,戰鬥力也高不到哪裡出,特別是士氣方面,並不高,所以進攻一開始打的就有些吃力了。
而潘鳳,卻不能否定他在戰場上的能耐,他有獨當一面的資格,不管是的指揮軍陣,還是的振奮軍心,都是名將級別的。
他站在城頭上,就已經是一個振奮軍心的代表了,這些將卒不少都是當年冀州兵卒,對潘鳳都比較熟悉。
潘鳳沒有親自上陣,屹立城牆,目光如電,掃著城下的攻勢,神色平靜如水,仿佛只要上了戰場,不會有太多的東西能影響他的鬥志。
“改變的防禦戰陣!”
潘鳳下令:“坍塌的城牆口加派一隊列兵卒守衛,告訴將士們,死守不出,城中弓箭滾石皆足,這是一場消耗戰,不管他們怎麽進攻,都必須守住!”
“諾!”
一個個軍侯拱手領命,迅速上陣。
“父親,北面?”
韓濤上來,低沉的問。
“時間太緊了,安排不足,但是某已經做好了應對,只要這邊穩住了袁譚的攻勢,某就親自率兵在北城和張燕打一場,至於能不能嚇退張燕,看運氣吧,實在不行,我們就提前撤出去!”
潘鳳說道。
空城計不穩定,一旦提前破城,他們必須要早點撤出去了,不管怎麽說,對於潘鳳而言,第一要務是韓濤的安危。
“提前做好準備,是應該了!”
譚宗這時候低沉的開口,道:“韓公子,我們抓緊時間做我們的事情,至於守城之戰,就全權交給了潘將軍掌控了,如何打,怎麽打,皆有潘將軍說了算,要撤,也是潘將軍決定,某沒有任何意見!”
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躲在暗處算計人,他在行,但是明刀明槍上了戰場,他就不是那塊料。
這時候,不應該死命令下去,讓潘鳳對大明有了嫌隙,放權一些,反而更能讓潘鳳對明有歸屬感一些。
而且潘鳳一旦守不住了,他們自然也不會繼續勉強進行計劃,哪怕在重要,在譚宗心中,始終沒有自己的人重要。
“那守城之戰,有勞父親了!”韓濤躬身行禮,他之所以直接叫父親,那是因為他心中,已經把潘鳳當成自己的養父了。
…………………………
兩個時辰之後,北城門。
城門之下,一個軍營正在扎營。
“渠帥,打起來了!”
一個斥候飛奔入營稟報說道:“東城門的方向,有一支兵馬正在進攻的鄴城,進攻非常凶猛,鄴城守軍正在抵擋!”
“確定?”
張燕聞言,頓時一喜,他正找機會想要進攻,但是黑山軍對於進攻並不是很在行,另外攻城器械沒有營造多少,所以他還在等待。
突然有一個機會從天而降,把承受守軍直接的吸引過去了,這對於張燕而言,天賜良機啊。
“已經確定了!”
斥候說道:“我們打聽到,他們的旗號番號,是周軍袁號,應該是袁氏幾父子的旗號!”
“袁氏父子?”
張燕眯眼:“袁紹肯定還在官渡,若是他率兵返回河北,我們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了,袁熙的精銳已經被我們打散了,那麽只剩下……”
“袁譚!”
幾個黑山將領都是常年袁氏作戰的,對袁家人,自然也知道的很清楚。
“看來袁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奪回鄴城了,這樣也好,他為我們的吸引了城中守軍的目光,那我們也能趁虛而入!”
張燕迅速披甲,走出營門,看著前方雄偉的城牆,低沉的說道:“傳我軍令,立刻集合,準備進攻鄴城!”
“渠帥,我們沒有多少攻城器械,恐怕很難進攻,城高牆厚了,哪怕有十分之一的兵,也足夠擋住我們了!”
有一個將領低聲的說道。
鄴城可不是普通的縣城,乃是一座冀州主城,城牆本身就告,還經過了當年韓馥的加固,袁紹的加固,如今放眼河北,乃是最雄偉的一座城池,這樣的城池,城門關閉,想要進攻,必須要更多的攻城器械。
“機不可失!”
張燕咬咬牙,問:“如今我們有多少的雲梯?”
攻城車,投石機,井闌車,那都需要工匠手藝才能的做出來了,倒是雲梯,比較簡單,是最快能做好的。
“約莫三百!”
一個管理軍備的小渠帥拱手回答:“另外已經造出來了一輛井闌車,我們軍中本來有四個攻城床弩,加上一個投石機!”
“可以打一場了!”
張燕道:“吾料定,城中不會有太多的兵卒,東城攻擊的凶狠,不可能北城還會有更多兵馬守衛,城中不管是誰在掌控局勢,他的兵馬都不會有很多,周軍主力在就被的袁紹調遣南下了!”
審時度勢,張燕還是決定強攻。
黃巾軍開始整合,列陣,形成一個個方陣,一步步的向著北城牆而進發。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了異變。
哢嚓!
封閉的城門,突然被打開了,顯露出長長的城門甬道出來了,看不到的裡面。
“怎麽回事?”
張燕頓時吃驚了。
“城門打開了?”
“還要繼續攻城嗎?”
“可以直接進去了!”
“誰打開的城門!”
“不會是鄴城已經被人佔領了吧!”
“應該不可能啊!”
黃巾軍眾將面面相窺。
“渠帥,我們還要進攻嗎?”
“會不會有詐啊!”
數員大將的目光都看著張燕。
張燕也猶豫了,突然城門被打開了,仿佛一切都那麽的自然,可正是這樣,所以他才有些不安的情緒。
到底要不要進城?
“渠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有人提醒張燕。
“楊鳳何在?”張燕勒住了馬韁,眸子的盯著城牆,突然長嘯怒喝一聲。
“末將在!”
黑山渠帥之一的楊鳳,也算是張燕的左右手了,他看起來羸弱,但是雙手能使八十斤的長矛,是一員悍將。
“命你部率軍進攻,長驅直入!”
張燕下令。
他還是比較謹慎的,若是自己的入內,遭遇埋伏,恐怕會立刻崩潰,但是楊鳳入內,能試探一下。
“諾!”
楊鳳領命,率軍越過的護城河,直入甬道之中。
三千兵卒如同一陣風。
呼嘯而過。
揚起滿地的塵土。
入城門之後,就是一座甕城,在這時候是需要特別的小心了,因為甕城的格局就是城門的一道防護。
這裡是最好打伏擊的。
所以楊鳳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黃巾渠帥,自然也非常謹慎,他越過城門的時候,前方的將士,都是頂著鐵盾了,謹防兩側城牆的進攻。
“沒有埋伏?”
楊鳳站在甕城中間,卻不見埋伏了,心中更加忐忑了,要不要直接入城,他咬咬牙,把心一橫,下令:“兒郎們,殺進去,鄴城就是我們的了!”
“殺!”
“殺!”
黑山軍長年被壓迫在太行山一代,早就覬覦那些大城池了,如今有機會,自然會瘋狂起來了。
當他們的越過了第二道城門,正要進入了城中的時候,突如其來一聲吼聲爆發,如同雷霆萬鈞。
“賊子,納命來!”
震耳欲聾的聲音之中,只看到一道的威武如虎的身影縱馬而來了,手中是一柄長斧。
斧光閃爍之間,已經血濺三尺之高。
一讚眼之中,五六個黃巾軍將士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斬!”
衝殺進來的猛將,正是潘鳳,潘鳳當年雖然重傷,但是經過修養,已經養好了,而且這些年休養生息,並沒有影響他的功力,反而因為在市井之間磨煉,心境更上一部,戰斧所至,無人有一合之敵。
“有埋伏!”
“退出去!”
楊鳳驚叫起來了。
“太晚了!”
城門的千斤閘被放下來了,四周城牆迅速的出現了數千兵丁,然後開始圍殺。
“果然有詐?”
城外的黃巾軍面面相窺。
“進攻,救出楊鳳渠帥!”張燕下令。
“衝!”
他們開始衝鋒陷陣。
而城中,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已經差不多解決戰鬥了,楊鳳的三千兵馬,被潘鳳率領的不足三千的兵馬正在圍殺之中。
“殺!”
潘鳳勇冠三軍,一人為軍,殺入地陣之中,直接把敵軍衝散了,黃巾軍本來就是戰陣不足,面對這種猛將,更是沒有抵擋之力。
楊鳳壯著膽子,想要攔住潘鳳,雙手握著長矛殺上去了。
“爾等賊子,也配與某家一戰!”
潘鳳之斧,破山而下,一斧之下,三大將士倒飛出去了,被砸下了地面上,而楊鳳也被余力所逼,倒退幾步。
“汝乃何人?”
楊鳳驚懼。
“某家潘鳳,記住了,死了也莫要做糊塗鬼!”潘鳳長斧直接斬過來了,劈殺之招,剛猛凶狠。
噗通!
楊鳳避無可避,選擇硬擋這一招,但是手中長矛被斬斷,斧刃余力把他胸膛劈開了,整個人被巨力給強行砸出去。
他砸在地面上,胸膛鮮血直流,已是奄奄一息,目光看著前方如同凶獸一般的大將,喃喃自語:怎麽可能!
黑山大將楊鳳,亡!
這時候數千黃巾軍已經被斬殺的差不多了。
潘鳳大斧一揮,斬掉了楊鳳的頭顱,提著血淋淋的頭顱,直接大吼一聲,道:“兒郎們,上城牆!”
“上城牆!”
酣暢淋漓的一場大勝仗,讓將士們有了面對城外千軍萬馬的勇氣,一個個血勇之氣湧上心頭,直接跟著潘鳳上城牆了。
這時候城牆上,張燕才剛剛開始攻城,他以為楊鳳多少都能撐住一段時間了,但是他明顯是想太多了。
當潘鳳殺上城頭來,一斧頭把兩個雲梯砍掉,黑山軍頓時驚恐起來了。
他直接把楊鳳的頭顱從城頭上丟下來。
“若有攻城者,猶如此獠之下場!”
潘鳳手中一柄長斧橫跨城頭之上,殺意衝霄,一人一斧仿佛如同泰山壓頂,無數黑山軍將士被這一股氣勢壓住了。
“殺!”
“殺!”
城頭上數千兵卒迅速的進入垛口,居高臨下的對著城下,怒吼起來了。
“退!”
“快退!”
黑山軍瞬間如同潮水一般的退下去。
“楊鳳吾弟!”張燕看著的楊鳳頭顱,悲憤吼了出來了,一雙眼眸血紅一片了,怒瞪城頭:“汝乃何人也?”
“褚飛燕,多年不見,連吾也忍不住來了嗎?”
當年黃巾軍還在河北點燃戰火的時候,潘鳳已經嶄露頭角了,他殺過的黃巾將士,不在少數。
張燕之上,黑山軍還有一個渠帥,名為張牛角,當年張牛角就是和潘鳳交戰過很多回合的猛將,張牛角戰死之後,張燕才收取了他的兵馬,才有了安身立命之處。
“潘鳳,汝不是死了嗎?”
張燕認出來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褚飛燕,鄴城不是汝的,哪裡來的哪裡回去了!”潘鳳冷然的道:“吾城上只有三千兵卒,城門吾會直接打開,有膽子就進來交戰,吾當年能讓張牛角認輸,也能讓你喪命於此!”
言畢,他率兵離城,城頭頓時一片寂靜,城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但是這時候,城外皆寂靜一片。
第一,黑山軍被殺了一陣,士氣盡失了,第二,這詭異的讓他們心中產生了一種的特別的恐懼。
近在咫尺就能入城,但是城中什麽情況,誰也不敢說。
楊鳳何等凶猛。
但是入城不到一刻鍾,三千將卒被斬盡殺絕,城中到底有多少伏兵啊,三千,不可能,三萬倒是有可能。
這一刻,黑山將卒都有些膽寒了。
張燕咬咬牙,他看著眼前的城門,他心裡面有猜想,會不會是潘鳳在嚇唬自己的,但是他卻不敢戰。
摸不清楚城中的情況,他心裡面不踏實,三千兵卒折損,還搭上了自己的愛將楊鳳,已讓他悲憤了。
“於毒!”
“末將在!”
“你率兵三千, 盯住此門,其余所有將士,退後三裡扎營!”張燕還是慫了,他不敢進攻,不敢殺進去了。
“諾!”
眾將也松了一口氣,他們生怕這時候不知道誰進去領死。
“渠帥,潘鳳此人不可能有這麽多兵馬?”軍師杜長走出來,對張燕說道:“吾認為,此刻城中,或許更加空虛,畢竟應對東城之戰,他還有多少兵力來北城啊!”
“吾知道,可你敢進去嗎?”張燕看著杜長。
杜長沉默了。
張燕也歎氣:“鄴城跑不掉,咱們先看看形勢,東城若繼續酣戰,吾在派兵去試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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