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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龍圖天下》第1629章 風波 8
牧景雖然憤怒,但是沒有失去理智,因為心裡面其實對此早有準備了。

 新政實行就是一次變法改製的進行。

 放眼歷史上,哪一次的變法不需要流血,哪一次的改製會簡單,戰國時代的變法改製不在少數,但是不管成功的失敗的,變法的人最後都死了。

 最為著名的商鞅變法。

 商鞅變法,讓新的政治制度改變了整個秦國的國力,為秦國一統天下打好了根基,這一點聰慧過人的秦惠文王不知道嗎?

 他知道,因為他若是不知道,就不會堅持商鞅之法。

 但是最後他還是選擇直接車裂了商鞅。

 為什麽?

 那是因為商鞅的變法,促動了秦國老貴族的利益,惹起了眾怒,眾怒難犯,秦惠文王沒辦法了,必須要殺了商鞅才能安撫民心。

 變法,總會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利益面前,任何的語言都顯得非常蒼白的。

 牧景要在大明朝堂之上落實新政,早晚也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的,如今才剛剛進行到人口清查,就已經有人按耐不住了。

 今歲的科舉眼看就要成功,科舉制度取代舉孝廉的制度已經是迫在眉睫了,如果再加上牧景準備在土地上進行大統一。

 那肯定會讓很多人鋌而走險,寧死也要拚一次。

 “繼續盯著!”牧景低沉的對趙信囑咐說道:“記住了,右司隻負責盯人,埋釘子,其他任何事情不許在牽涉其中,這種事情,不管你們右司怎麽做,一旦觸怒了政事堂,政事堂不會手下留情的,現在不管是昭明閣,政事堂,都在求穩,如果你們激發的矛盾,他們第一個那你們來下手,胡孔明,蔡伯喈都磨刀霍霍,朕到時候都未必能保得住你,知道嗎!”

 變法是大事情,是朝廷的博弈,稍有不慎,胡昭就能翻盤,能直接把新政打下去,牧景雖強硬,但是不可能和整個朝堂對著來的。

 “臣,遵命!”

 趙信心中一寒,他還真準備做點什麽事情,然後殺一儆百的,但是聽到牧景這麽囑咐,才不寒而栗,要是真做的一些事情你,右司說不定就被昭明閣那些丞相門直接推出去頂罪了。

 “地方能穩得住,大明才算是安穩,右司的任務,還是要盯緊四方,包括朝廷上面的一些官吏!”牧景眸子幽幽:“新政牽涉的不是一兩個人,而是舊制度的整個利益圈子,總有人會在對大明的忠誠和對利益的貪心之間,選擇了後者!”

 “陛下的意思是,朝堂之上,可能有人會因為新政而背叛大明!”

 趙信的眼眸爆出一抹寒芒。

 景武司的左司,是對外刺探敵人的情報,而右司,是為了守家而存在,清理內部諜者,是景武右司的責任。

 一旦上升到這個程度,別說得罪政事堂,哪怕是得罪整個昭明閣,都不惜代價的要除掉的。

 因為這本來就是的景武右司存在的價值,如果沒有了這個價值,景武右司就已經失去的存在的理由。

 “會不會,朕不好說,但是……”牧景冷漠的道:“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朕的江山,允許意見不一樣,允許有自己的立場,但是不允許叛徒!”

 “臣,必會盯死他們,任何人只要有勾結漢室諸侯的嫌疑,一個都不會放過!”

 趙信咬著牙說道。

 “盯人可以,但是盡量小心一點,不可露出任何痕跡!”牧景捏捏額頭,他知道這樣做,會讓人有些反感,但是單純的信任不能讓朝堂變得更加的美好,頭上沒有懸掛的刀子,他們就會肆無忌憚,所以景武右司,還真必須要盯緊一些人才行。

 “是!”

 趙信點頭。

 “譚宗不在,左司那邊,在江東的布局,你知道多少?”牧景問。

 孫伯符跑去了北方攪動風雲,他要是不在他老家弄點事情出來了,還真對不起的孫伯符的大意了。

 “江東的計劃是左右兩司一起的做的,譚指揮使北上,嶽述也北上,一頭扎在了偷天換日的計劃之中,所以江東的計劃,目前是我來主導!”

 趙信回答說道:“江東方面,我們景武司之前倒是布局不少的,但是因為攻陷建業都,景武司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很多暗點都被周瑜給連根拔起了,周瑜也一直在盯著我們,這人太犀利了,蛛絲馬跡都能揪出不少人了,要不是如今他需要率兵坐鎮壽春,我們在建業都根本不敢撒網!”

 “江東美周郎,自然不是簡單的人!”牧景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

 周瑜,周公瑾,歷史並沒有給他太好的待遇,因為一部三國演義,他莫名其妙的成為了諸葛亮的踏板,變成一個氣量狹隘的小人。

 但是事實上,這人不管是大局觀,勇氣,魄力,謀略,都是上乘之中的上乘,絕對有和諸葛亮並肩的天賦能力,不管是政務上,還是軍務上,都是能人。

 江東雙壁,指的之孫策和周瑜,歷史上,孫堅早亡,江東的基業,那是孫策和周瑜聯手打下來的,孫權只能算是一個繼承者,他繼承了江東三代的基業,才有了東吳的霸業。

 如今孫堅死了,老一輩的那些人,都有些放權了,孫策掌權,自然是提拔自己的人,江東給了周瑜更好的舞台。

 周瑜會爆發出更強大的能力,這一點,牧景早有心裡準備了。

 “孫仲謀也是一個很沉得住氣的人!”

 趙信說道:“一開始我認為還有機會能說服他的,但是後來我才感覺,此人看似野心勃勃,其實膽量不大,而且最重要的是,謹慎,非常謹慎,除非吳王出了點什麽意外,不然,他未必敢奪權!”

 “正常!”牧景想了想,道:“孫仲謀有野心,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他一直都生活在孫伯符的羽翼之下,長兄如父,孫堅早年征戰四方,對家庭必然是照顧不到,孫伯符在其中等於擔當了父親的責任,孫仲謀對他的恐懼,不在孫堅之下,所以他豈敢輕易的奪權啊!”

 “那我們離間之策,是不是失敗了?”趙信有些不甘心,他們維持付出了很多的代價,做出了很多的努力。

 只有挑撥他們兄弟不和,才能導致江東內亂,江東只要內亂起來了,必然減弱對明疆土的壓力。

 “不算失敗!”

 牧景想了想,說道:“有些人的野心,一旦燃燒起來了,就沒辦法熄滅了,繼續和孫仲謀的接洽,不為現在,也為未來了,只要把他的野心維持住,就有一天能為我們所用!”

 他得考慮未來的事情,他日攻佔江東,孫伯符肯定會死戰到底,但是換成孫仲謀,那就未必了。

 戰爭等於流血,能少一些戰爭,就少一些流血。

 “是!”

 趙信點頭。

 “對了,景武司送了多少人去河北?”

 “大概有一百多人吧!”趙信道:“因為時間緊,任務重,還需要給他們做一些思想工作,我們還請了思想政治司的人給他們上課,但是計劃進行的太快了,未必有多少效果,這些人北上,日後能為我們所用的,我估計只有一半!”

 “足夠了!”

 牧景道:“譚宗能從河北帶回來一些人才,再把這些人趁機完美的安插進去了,已經是大功一件了,至於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誰也不能說未來了,而所謂的忠誠,那是需要強大來維持了,大明只要足夠的強大,有一統天下之能力,他們就不會反我們!”

 明知道大明朝會統一天下,他們只會走一條向著未來的道路,而不是半路投靠別人。

 “身份上沒問題吧?”牧景再問。

 “鄴城被佔據了,只要把他們戶籍調換了,問題不大,當然,如果有人深挖下去,突然出來一個新的人,多少有些痕跡追尋的,目前能做到只有這個程度了,如果再給我們一些時間,倒是能做的更加縝密一些!”

 趙信說道:“如果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河北的景武司各個鎮衙能在最快速度之內,把這些偽造的戶籍,更換地方縣衙的戶籍存檔,這樣就是如假包換的一個人替換過去了,河北又陷入混亂之中,自然不這麽好查詢,所以問題不會很大!”

 “譚宗心這麽野,事情不會做的很縝密的!”牧景搖搖頭。

 “譚指揮使一個人,自然不會,但是嶽同知,是一個心思非常縝密的人,他肯定會把事情做的仔細的,只是看時間來不來得及而已!”

 趙信回答說道。

 “希望他們的時間來得及吧!”牧景搖搖頭,自己現在也不知道河北的情況,官渡的消息傳來,但是詳細的戰報,還需要幾天的時間,至於鄴城,更是一點豐盛都沒有了。

 不過這時候鄧賢的兵馬應該北上了,鄧賢的主力要是進入了魏郡之中,接應他們南下,應該問題不大。

 ………………………………

 牧景此時此刻正在擔憂的鄴城,呈現出了一陣少有的安靜。

 兩日苦戰。

 北城門的張燕部黑山軍被嚇退,東城門袁譚部精銳,被潘鳳親率精銳開門迎戰,直接殺了一輪,斬殺三千余將士,傷亡慘重之下,被迫撤出了二十裡之外休整。

 當潘鳳收兵回城,鄴城迎來的難得的安靜,仿佛四面雖有人盯著,卻不敢在這時候強攻主城。

 “潘無雙!”

 距離鄴城,不足三十裡,一個營盤初建,營帳之中,鞠義一拳頭砸在了書案之上,面容陰沉。

 他沒想到潘鳳居然跳出來了。

 “稍安勿躁!”

 青衣文士倒是很淡定,他鬥笠之下的臉盆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這時候殺出一個潘無雙,未必不是好事!”

 “好事?”

 鞠義看著的青衣文士,道:“若非此獠,吾等已經進入了鄴城了,何故在此逗留?”

 “非也!”

 青衣文士道:“若非潘無雙,第一個進入鄴城的,不是我們,而是黑山軍!”

 “張燕?”

 鞠義問:“難道張燕不是投誠劉皇叔了嗎?”

 “若是如此,他不該南下!”青衣文士搖搖頭,道:“此獠應是魏王之馬前卒也!”

 “張燕多年來在河北縱橫四地,一支都沒有投誠官方,怎麽會被魏王收編了!”

 “此一時彼一時!”

 青衣文士道:“我嗅到了一些老熟人的味道了!”

 “老熟人?”

 “一個彼此都非常了解的人!”青衣文士輕聲的道:“他若在鄴城,那麽張燕南下,就順理成章了,若是被張燕佔據鄴城,等於魏王先入為主,到時候皇叔想要河北,就要和魏王談判了,對吾等而言,並非好事啊!”

 他竭心盡力,是為了劉備而佔據河北,而不是臨門一腳被曹操給算計了,這年頭講究的是一個名正言順。

 “那先生,現在我們應如何是好?”鞠義問。

 “先吃掉袁譚!”

 青衣文士考慮了一下,說道:“袁譚新敗,必會怯弱,吾等手握袁尚,不需要袁氏繼承人了,袁熙已亡,袁譚在被我們乾掉,那麽河北唯一的正統繼承人,就在我們手中,到時候我們扶持袁尚,名正言順的接管河北!”

 “那鄴城呢?”

 “也鄴城跑不了!”青衣文士道:“城中兵力應該不多,但是張燕卻沒有打下來,明顯是遇到的硬茬子,潘無雙此名吾已亦有了解,按說此獠應該已亡,突然跑出來,恐怕不是他一個人這麽簡單,應該是當年冀州牧韓馥的余孽在興風作浪,但是韓馥已死多年,舊部還能有多少,城外的幾個縣縣兵哪集結起來,都沒有多少兵力,根本是守不住鄴城了,他早晚要跑!”

 “往哪裡跑?”鞠義不明白:“不管是南上北下,他都跑不了,除非他能突破張燕,就算突破張燕,北上有劉皇叔的燕軍主力,他也跑不掉,南下,遇上我們,苦戰一場,難道還準備逃去黃河以南嗎,官渡那邊,主力集結,更不好走啊!”

 “還有一個地方!”

 青衣文士也有些後知後覺了,他咬咬牙,道:“鞠將軍, 你立刻把斥候往西南河內的方向盯梢!”

 “河內?”

 鞠義瞳孔睜大:“明軍難道會出兵嗎?”

 “為什麽不會?”青衣文士反問。

 “可是……”

 鞠義想了想,又覺得沒有什麽理由可以反駁,為什麽下意識的認為明軍不會出兵,難道就因為牧景的一句話嗎。

 三年不戰,說的好聽,但是不豎戰旗,只能算是賊兵流寇,他們不承認,誰也奶奈何不了啊。

 “難怪潘無雙會突然跳出來了,原來是投靠了明賊!”

 鞠義恨恨的說道。

 “先打下袁譚,然後再想辦法進入鄴城!”青衣文士深呼吸了一口氣,直接下了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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