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聞言,看了看雷虎,沉默了一下,雷虎雖猛,但是對於當世最凶猛的猛將之一的張飛來說,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第一軍想要攔住的張翼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哪怕要迎戰,也不是一個軍的主力能支撐下來了,最少要出動兩個軍的主力,可這就涉及主力兵力調動的戰略部署了。
在戰略部署上,牧景其實更相信的張遼,他的目光看著張遼,問:“文遠,你認為如今那我們應該如何應對這個河東之局,面對這個來勢洶洶的三將軍?”
“陛下,燕軍在這時候出現在河東,並非是單一的時間!”
張遼看著地形沙盤,沉思了小一會,才對牧景拱手說道:“他們南下河東,卻非一定要的奪取河東,如果我們只是盯著河東,那麽就會上當!”
“打還是要打,就看怎麽打,才能讓我們跟得上他們的節奏,甚至能把戰爭的節奏率先的奪回來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走上來,然後指著這個巨大的沙盤上詳細地形,繼續說道:“劉備麾下,關羽,趙雲皆乃大將,就連降將鞠義,都是當世一等一的猛將,張飛此獠,有用亦有謀略,就是很多事情做的不仔細,當一員大將是沒問題了,但是想要獨擋一軍,卻沒有這麽容易,劉備是一個知兵的人,在這時候,他把張飛領兵出現在河北,絕非這麽簡單!”
他沉思了一下,靈光一閃,突然之間,有了一些答案,繼續說道:“張飛的主力出現在河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他們燕軍在南下奪取關中的策略之中,需要通過河東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其實現在,我們最關鍵的,並非是迎戰,而是搞清楚,他們想要從哪裡進入關中,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我們就算出兵河東了,也會出現那種顧此失彼的情況來!”
整個北線的戰線這麽長,他們想要從哪裡進入關中,都是可以選擇的,從河東到河內,條條大道同雒陽。
“打河東,不是在掩護西涼嗎?”
有一員大將開口說道:“張繡既然出現在西涼,必然是為了奪取北地,如果他奪取北地,他們就能從北地直接進入關中,這樣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沒這麽簡單的!”
張遼搖搖頭,道:“如果單單只是這樣,他們不需要在河東動手,會挑選河內把我們的兵臨集中在河內,反而更能掩護張繡的突破!”
“河內?”
參謀部尚書陳宮,作為這一戰的軍師,他開口說道:“陛下,燕軍主力雖然沒有現身,但是藏不住多久,某認為,他們有可能通過上黨然後入河內,從河內南下,直入雒陽!”
如果讓他來布局,他會這樣做的。
牧景聽著,然後看著,眼前沙盤之中是整個關中的地形圖,他想了很久,才說道:“其實有一點,朕認為很重要了,他們怎麽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要按照自己的節奏打!”
他看著張遼,再看看陳宮,道:“燕軍南下,一路殺過來了,必然會擾民,侵佔我們的百姓糧食,這畢竟損傷太大了,不管怎麽說,朕還是希望把戰場放在邊界線之外!”
這是他一直的想法,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咱大明的百姓,經不起的折騰啊!”
戰爭,本來就是這個世界最討厭的事情,生命的凋零不僅僅局限在戰場之上的將士們,少不了殃及魚池。
如果還是在自己境內的作戰,雖有主場優勢,但是百姓也會損傷慘烈的。
如果可以,牧景還是希望明軍能主動出擊,從邊境線打出去,把戰場放在外面而不是被動的被他們打進來了。
當然,一場戰爭,所謂的戰略部署其實才是最重要。
他們最後還是為了打勝仗的,只要能打勝仗,在誰的地盤上打,損失多少,那都不是問題了。
“陛下,臣有一個提議!”
張遼突然對牧景說道。
“說!”
“既然我們不能把戰場放在境內,那臣想要主動出擊!”張遼指著河內之側,道:“陛下剛才說的節奏,臣深以為然,我們不能讓他們牽著節奏打,他們打河東,我們就打上黨,甚至殺入並州,咱們得和他們賭一把,看誰更有膽魄,敢於深入敵境縱深去!”
這就是對賭之戰。
“太冒險了!”
陳宮第一個反對說道。
他更希望戰爭能穩一點,步步為營,打勝仗,打硬仗,都沒有問題,就是不能他險戰,任何異常險戰,都是讓人沒有計劃,隨時都可能失敗的戰役。
“的確有些冒險,但是值得!”
大將黃劭倒是同意了張遼提議,道:“上將軍的心思,頗有新穎,我們和他們玩對攻,就看誰先坐不住,只要他們撐不住,主力就會提前現身出來了,到時候我們想要他們決戰,也有了主動優勢!”
“好雖然好,可打起來很吃力,主動進攻,戰線拉長,後勤不保,這些都是問題的,如果任何一環出現了意外,都會導致殺進去的兵馬朝不保夕!”
龐德的性格顯得更家沉穩一些,他率領的昭明第二軍,也是昭明主力之中,一支攻守兼備,能戰能守的精銳,他對張遼的能力是認可的,但是對張遼有時候過於冒進的心思還是有些不能認同。
“戰爭之中,犧牲在所難免!”
張遼的話很無趣,但是也很真實,所有的將領都清楚這一點,上了戰場,能全身而退的人,未必會有多少,而犧牲換來的,就是勝利:“如果我們不敢出擊,防守也會導致我們出現巨大的犧牲!”
“犧牲是需要有價值的,不能太草率!”
“這計劃還需要從長計議!”
好些將領對張遼的計劃,不太認可的,所以場面有些僵住了,張遼倒是可以利用手中的職權,強行定下戰略部署。
但是張遼更希望更多的人認可他的計劃,所以並不是很強勢。
最後大家的目光,都落在牧景的身上。
這時候只有牧景才有資格拍板。
牧景本身就是一個從沙場上殺出來的皇帝,他的軍事造詣在自己看來並不高大,但是在別人的眼中,還是能力很強的。
而且他又是一個能一錘定局的人,所以這些將領,目光都吸引在他的身上。
“還是那句話,進攻是最好的防守!”
牧景想了想,對張遼說道:“文遠,既然這一戰朕讓你當了主帥,朕自然相信你,你放手去做,無需擔心什麽的,朕要贏,但是朕也能接受局部的戰略受挫,這一點,朕輸得起!”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在戰場上的天賦,自然比不上張遼了,所以他不敢輕易的插手,頂多是一些建議的發言而已。
“是!”
張遼聞言,松了一口氣,有時候有一個皇帝在旁邊督戰,他還是多少有些緊張的,所以發揮的都不會很好。
不過今天倒是還可以,心情愉悅很多,最少他得到了牧景的絕對信任。
緩和了一小會,張遼開始的分布任務了:“河東還是要戰,但是我們要有兩手準備,那就是一邊戰河東,一邊進攻上黨!”
“昭明第一軍,會議之後,立刻整軍,一個時辰之內出發,挺進河內,會師日月第四軍的主力,守住河內的位置,謹防邊疆的上的動靜,不能派出燕軍主力會從哪哪裡進入!”
“諾!”
黃劭領命。
“日月第一軍,昭明第二軍,昭明第三軍!”
“在!”
“準備出擊!”
“是!”
“日月第二軍,準備趕赴河東,防守張飛,可防,不可主動出擊!”
“是!”
“所有人立刻準備作戰!”張遼道:“一個時辰之後拔營,某要親自北上,率汝等,殺入上黨去!”
他的眸子鋒銳如同刀刃,釘在來說沙盤上,聲音有幾分肅殺:“戰爭,本來就是殘酷了,誰先承受不住這樣的殘酷,誰就會先輸,這一戰,主要是對攻,一方面我們要守住河東,一方面我們直接進攻上黨,最後會出現什麽樣子的局面,我們都說不準,所以必須要快,只要比他們更快,我們才能先奪回的戰爭的先手!”
這個先手,在戰爭之中,非常重要,相當於一個主動權。
“是!”
眾將紛紛拱手領命。
戰略確定之後,就是戰術上的調整,對於戰術,張遼更在上心,他親自對各軍的中郎將詳細的說了這一戰的戰術核心,該如何打,怎麽才能把兵力運用的最極致……
張遼在這方面的經驗充足,而且能力更加出眾,所以對於各軍中郎將來說,都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
半個時辰之後,主營裡面的將領都已經散去了,張遼也在收拾的東西,準備拔營北上。
牧景看著他,幽沉的問:“聞言,你有把握嗎?“
他現在都沒有弄清楚劉備的想法,所以對燕軍的動向,他有些摸不準。
“陛下,信心沒有絕對,但是我相信自己,也相信大明的將士們,這一戰,我不會輸!”張遼自信的說道。
“朕也相信!”
牧景深呼吸一口氣,道:“朕將會親自移師河內,親自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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