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許可之後,劉嶽立刻就將那個骨筒捏碎,取出了裡面的帛書,展開一看,他頓時就有一種想要罵娘的衝動,這東西竟然還是密語寫成的。
這個時代的人智慧一點也不弱,像密碼這種東西他們已經運用的很溜了,不過這種東西大多數都是用來傳遞軍事情報的,很明顯這東西就是作為這種用處的,機密等級較高。
“好了,這東西是密語,想要弄明白的話你還是好好的自己研究吧,我們去打牌了!”船上這兩天玩物喪志的趨勢越來越明顯,尤其是劉啟還有劉武兩兄弟,他們竟然驅逐了劉璿也開始在桌上碼起了城牆。
碰、吃、糊了、自摸等各種剛剛學會的麻將術語不時響起,劉嶽都覺得自己上了一條賭船,但是人家是老大,所以自己只能置之一笑,本來就是出來放松調養的,既然他們感覺到快樂,那就足夠了。
劉嶽捏著帛書走進了甲板上的小閣樓中,底下一層靠船頭這邊的那間是他的房間,他將帛書攤平,開始認真的研究起來,他總覺得這東西非同尋常,應該暗含著非常重要的信息,一定要將其破譯出來。
整整研究了一個下午,仍然是沒有任何頭緒,眾人知道他已經鑽了進去,所以也沒有打擾他,只是李王后擔心自己的兒子身體,在晚上船只靠泊的時候叫一個近侍端了米粥過來。
這是李王后的貼身丫頭,是李王后在早年一次舉行祭禮的時候收留的一個孤兒,經過這些年的調教,很是乖巧,並且知書達理,而且整日出入梁園,跟那些所謂的文人雅士也沾染上了一些書生氣,學識也很不錯。
她端了米粥走進劉嶽的房間時,後者依然伏案研究,她就站在劉嶽的身後,忍不住多看了那個帛書兩眼,手中端著的餐盤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驚得劉嶽立刻回頭。
他看著這個俏生生的姑娘,心中頗感詫異,因為這個時候,她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恐慌的狀態,要是單為打翻一萬湯食,應該不至於如此吧!
“你這是怎麽了?”劉嶽將心中疑問說出,只見這個小丫頭指著那帛書,手指顫巍巍的,仿佛那個帛書之中將要有什麽洪水猛獸衝出來一樣。
“你認識這上面的密語?”劉嶽心中一喜,但之後卻又升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立刻將自己屋中設計的那警鈴敲響,所有船上的人立刻就行動了起來。
這艘船上除了明面上的護衛之外,其余的船工、廚師、包括醫官都是劉嶽精挑細選的戰鬥人員,畢竟皇帝在船上,他要出個閃失,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你說,這上面的東西是什麽?”劉嶽見她結結巴巴的,立刻心中就發急,上位者的威勢頓時觸發,狠狠一掌排在桌上,一個掌印立刻出現。
劉璿聽到響動,立刻衝了進來,看到那個丫頭已經急出了淚水,她立刻就站了小丫頭的身邊輕聲撫慰。
這幾日,她這個名叫晴芷的丫頭可是相談甚歡,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對好姐妹,所以她的狀態可以解釋,不過他也明白劉嶽不會無緣無故發火,等到晴芷止住了哭泣,她立刻又站在了劉嶽一方開始勸說她將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
哄了一會兒之後,這小丫頭才道出了實情,原來她正是濟北國人氏,而這帛書上面的文字還有語法是用的一種濟北國古祭禮文字和符號組合而成的。
當然,這不是她害怕的原因,她之所以會害怕驚懼到那種程度,是這上面的文字表述的意思,
它們直指幾個國候將要舉行的一項密事——謀反! “你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我告訴你,如果翻譯有誤,那麽汙蔑諸侯的罪名你可是承擔不起的!”劉嶽需要知道這其中的真偽,盡管他也相信這八成就是真的,但是他還是需要再三確認。
“睿侯,婢子不敢撒謊,這上面的密語組合起來的大致意思就是代王在斥責濟北王,欲行謀反之事,並且要求他歸還自己的兒子,否則魚死網破!”
劉嶽聽了晴芷的說法之後,緊繃的身體就放松了下來,立刻讓她將上面的東西詳細翻譯成正式文字,他要去見劉啟。
按照劉嶽的計劃,在緊急狀態下,劉啟、皇后,還有他自己的父王母后都會被保護起來送入底艙的特製皮筏中,現在他們就在底艙裡被嚴密的保護了起來。
將這個東西交個劉啟之後,他倒是沒有立刻發怒,相反還笑盈盈的說了一句:“三兒呀,這是好事情呀。”這倒是令劉嶽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隨後劉啟告訴自己的這個侄兒,他在濟北國也是有著密探的,但是他們並沒有傳回相關謀反的情報, 這也就是說要麽這帛書是假的,要麽就是濟北王想要造反這件事情還是一個想法,並沒有付諸實現。
劉啟的心思很明顯是偏向於後者的,因為他不相信這種已經擺在面前的東西會是無中生有,所以他現在已經在想著怎麽將這個東西的影響力擴大,然後借著這種影響力再收回一份封地。
這就是處高位的人的思維,所以他告訴劉嶽這是好事,但是劉嶽此時想的卻不是這個,很明顯濟北國的封地不大,而且東臨劉啟的庶子劉寄的膠東國,西接自己父王的梁國,他有什麽膽量或者是有什麽底敢做出這樣的計劃來呢。
所以,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什麽漢廷不掌握的情報,而且這些情報很重要,並且一個國候,為什麽會禁錮另一個國候的兒子,又是怎樣做到這件事情的,這也是一件值得深究的事情。
不過劉嶽並不擔心搞不明白這些事情,因為前不久,鹹陽商行已經在博陽開了一個分號,雖說是一個商號,但那也是劉嶽的觸手,他準備派遣一個動力傘去那裡先期偵查一番,看看濟北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將自己的這些想法告訴了劉啟,立即就受到了他不絕口的讚許,很明顯憑借一個帛書,並不能夠定一個國候的罪,而且這種反常的局勢也確實值得調查。
劉嶽寫好了信件,交給一個動力傘的飛行員,他就馬上借著夜風起飛了,此處離博陽不遠,相信黎明時分他應該已經在那個城中了,不過偵查需要很長時間,劉嶽告訴過他,獲得結果之後就直接去往膠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