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嶽正在那裡奮筆疾書,準備給後世留下寶貴的文化遺產,仆人通報說是匈奴使臣來訪,這令劉嶽頓感有趣,完成了最後一段之後,就決定親自去會一會這個匈奴使臣,看他到底是怎樣跋扈的。
剛剛步出廳門,劉嶽就看見一個魁梧的匈奴漢子正在推搡自己府上的下人,果然是非常的趾高氣昂。
“住手!”劉嶽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就擋住了那個匈奴人粗壯的手臂,冷冷的頂著他的眼睛。
這匈奴大漢頻頻加重手上的力量,最終卻只能牢牢的被鉗製住,進退不得,醬色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憋紅的顏色。
“你叫什麽名字,這是我大漢的國土,踏上之後就應該知道收斂,嗯?”隨意的一甩,那大漢蹬蹬蹬退了三步,終於算是乖了一點。
“我叫須卜赫,此次前來是為上次我大匈奴三千勇士葬身你漢庭境內之事,大漢皇帝不見我,卻將如此國事交由你這個娃娃來處理,而你居然怠慢貴客,是何道理?”須卜赫雖然身體上老實了,但是嘴裡面卻還是大放厥詞,這令劉嶽非常的不高興!
“嘖嘖,吳老,你聞沒聞到,這庭院之中忽然傳出了一陣惡臭,不知是何故呀!”劉嶽轉向旁邊的一個老者,正是這王府的管家清水老爹,很有深意的問了一句。
“哦,依老奴之見,只怕是有畜生在我王府之中肆意放屁,實在是老奴的罪過,還請侯爺責罰。”清水捋了捋胡須,笑吟吟的說道,哪裡有半分領罰的姿態。
“嗯~話不能這麽說,吳老,這畜生只是沒有被打疼甚至是打死,所以才敢在此叫囂,下一次我一定再讓他們長長記性!”
一主一仆在那裡自顧的談話,任這須卜赫是一個漢地通,也是花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兩人是在指桑罵槐,暗指他是畜生。
“你們,太放肆了,居然敢辱罵我大匈奴使臣,我一定回去奏報單於王,讓他發十萬鐵騎踏平你們漢朝!”說著就扭身要走。
“回去告訴你幕後的那個縮頭烏龜,我劉嶽最看不起的就是他這種人,既然來了長安,還領了你們大單於的節杖,那就堂堂正正的出來,擺出使臣的儀態,而不是派你這麽一個莽夫來這裡挑釁!”
劉嶽一甩袖子,再次走進了正廳,從腰帶裡拿出一張小紙條,只見上面寫著:“近日,有匈奴裝束之人,常在廷尉府近處觀望,並且不停打探一個人的下落——中行悅。”
這是劉嶽回王府的路上有人遞給他的,僅僅憑借這個紙條,劉嶽就知道,這中行悅還活著的消息一定是有所走漏,只是對方或許不能確定他真的還活著而已。
能如此小心謹慎,而且不直接逼問的處事手段,絕對不像是剛才那個魯莽的家夥能夠做出來的,所以在這個匈奴使團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很強的對手在其中布局,而能夠對中行悅如此關心的人,也就只有他的那個所謂的兒子,蘇合!
深夜時分,劉嶽照理下了床,來到院中草木最多的地方拿了蒲團盤膝而坐,這些天,他老是感覺自己的體內有一些熱流在湧動,思前想後,暗覺自己應該是練出了所謂的內力,就在白天他抓著須卜赫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要是再一用力,他的那條胳膊恐怕就得廢上一段時間。
就在他漸入佳境的時候,老仆的敲門聲傳進了他的耳朵,雖然他此時距離自己的臥室有足足二十米遠,老仆的動作也很輕柔,但是他還是聽到了那聲響。
“吳老,
我在這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收功站了起來,劉嶽隻著單衫就走了過去,夜雖然黑,但是他卻能清楚的感應到自己的腳步深淺,神奇的避開每一個樹叢來到吳清水的跟前。 “侯爺,外面來了個人,說是有急事拜見侯爺,我已經拒絕了,但是他說事關侯爺名譽和生死,我就隻好將他放進來了,你看見是不見?”清水詳細的稟告著,目光裡還有著深深的擔憂!
“走看看去,看看那個匈奴的家夥現在又耍什麽鬼把戲!”劉嶽心中了然,直接來到庭院中間,就看見一個罩在鬥篷裡的家夥正站在那裡四處張望,借著王府的燈籠,發現這個家夥的手上似乎還拿著一個小東西。
如果劉嶽沒有看走眼的話,那應該是一個小型的機弩,這樣的東西是秦兵稱霸一時的利器,但是不知為何經歷幾個朝代的更迭,他竟然沒有傳到漢軍的手中。
看見這個東西,劉嶽心頭一緊,這家夥果然是來給自己下馬威的,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手上的火藥,他立刻就又充滿了膽氣。
“你就是蘇合吧,既然都來了就把鬥篷摘了吧,藏頭露尾的,出來嚇鬼呢!”拍了拍手,又有很多燈籠掛了起來,就連正廳也是一片明亮。
“睿侯果然厲害,能夠深入匈奴王庭生擄我的父親,還能夠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要不是份屬敵對,我們應嘎該可以做個朋友!”蘇合輕輕地摘下了鬥篷帽,露出了他有些蒼白的臉。
“敵人,也是可以做朋友的,只要達成了某些條件,比如某一天匈奴成了大漢的屬國!”劉嶽說了一句之後就轉身走向了正廳,留下背後空門大開,卻是立刻就被吳老給擋上了。
“睿侯,我這裡有一封國書,請你過目!”兩人坐下之後,蘇合就甩出了一個羊皮卷,劉嶽展開一看,好嘛,這大單於竟然獅子大開口,要大漢為三千匈奴勇士的死亡做出賠償,裡面居然包括牛羊、馬匹、絲綢甚至還有奴隸。
“雖然大漢是禮儀之邦,也有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古訓,可是天子一怒浮屍萬千,這東西就剛好能夠激起我大漢天子的怒氣,所以,你還是收回去,提點有建設性的意見!”
“好,睿侯,這些東西可以不作數,但我要見我的父親,我要帶走他!”蘇合盯著劉嶽的眼睛,希望從他的眼神波動中找出答案,但他讀到的只有疑惑。
“呵呵,退而求其次?這招我剛逼趙佗那老家夥玩過,你現在對我玩兒,嫩點了!”
心中一陣冷笑,劉嶽出聲呵斥道:“你們匈奴人莫不是異想天開,想讓死人復活?我可是親眼看著中行悅被你們的大單於埋進土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