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漢的地界上,劉嶽讓眾人扎營,把那中行悅從馬車裡拉了出來,然後粗暴的扔在了地上。
“世子,人死為大,你這樣似乎不妥呀!”韓安國看著那已經梆梆硬的“屍體”,忍不住出聲提醒劉嶽。
“死?誰說他死了,他要死了,我不就白忙活一場了嗎?”劉嶽解開馬鞍上的牛皮包,裡面是一套非常精巧的銀針,這也是他花費功勳值兌換的,他不僅兌換了銀針,還兌換了一本《針石要訣》。
兩世為人,他的記憶力不知為何突然變得非常厲害,幾乎已經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一本《針石要訣》足足上百頁,裡面還有非常複雜的各種圖形,他硬是在去往匈奴的途中認真的研習了一遍。
現在他就準備拿這個中行悅試試手,如果祝一切順利,他還準備回去給老太太的也施施針,她那眼疾,隻是點眼藥水服藥是去不了根兒的。
找準幾大要穴,還有幾個輔助穴位,劉嶽非常利落的落針,銀針入體三分,針尾顫悠悠的露在外面,只見那中行悅的身體忽然進入了一種放松的狀態,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他竟然慢慢的弓起身子,然後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活了?”韓安國和南宮羽目瞪口呆,許久之後,兩人面面相覷,再看向劉嶽的時候,他兩個的目光中竟然帶著崇拜,宛如虔誠的信徒看見了自己的真神。
“一點小手段,解除了他的假死狀態而已,用不著這樣吃驚,我又不是真的能起死回生!”麻利的收回那些銀針,只等了小半柱香的功夫,中行悅就徹底醒了過來。
三張熟悉的臉正湊在他的面前,有兩張臉上充滿驚歎,另一張年輕的臉龐上則滿是戲謔,看得他心裡直發毛。
“歡迎回到漢朝,從今天起,你就要成為我的階下囚了,你不會不習慣吧!”劉嶽現在心情很舒暢,就連看著這個原本令他十分惡心的人時,心境也有了大不一樣的變化。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變化,是因為就在這中行悅徹底清醒的那一刻,系統美妙的提示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他居然足足多出了三萬的功勳值。
這倒不是說這個中行悅的命很值錢,而是因為這家夥因果在身,憑借他在匈奴的身份,只需要一句話,就會有很多人死於他的陰謀之下,劉嶽這也算是斬斷了他的因果,所以系統才會這樣的大方。
“韓長史,你說咱們漢朝立國以來,有沒有父子同時封王的先例!”劉嶽看著中行悅,忽然有些野心勃勃,不知道這個千古第一漢奸能不能給自己換個王爵。
“呃,這個下臣還從沒聽說過!”韓安國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劉嶽這個問題,因為他這一問非常的明顯,和當年楚王問鼎很有點異曲同工,都是想要一個身份。
“世子身份已經顯赫至極,為何會有如此一問?”南宮羽若有所思的站在劉嶽面前,眉頭微微蹙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陛下有給你特殊的任務吧!”劉嶽看著他,眼睛裡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陛下讓我我關照一下世子,說世子是大漢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能有任何閃失,不過這一路走來,我覺得陛下這擔心倒是有些多余了!”
南宮羽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劉嶽的想法,連忙擺手否定,他沒有說謊,在這件事情上,劉嶽確實想多了,景帝雖然年紀已長,但是還不糊塗,更不昏聵。
“我說著玩兒的!”劉嶽嘿嘿一笑,找了段繩子將中行悅給綁了起來,
他可不想陰溝裡翻船,都已經將這個家夥拿下了,要再讓他跑了,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走,看看我這次捉的這個人能不能夠給我換得一點功勳,封王裂土就不說了,至少給我封個列侯,我也好發揮一下自己的聰明才乾!”
得了一大筆功勳值,劉嶽正在興頭上,他的話看似有些口不擇言,但是卻都是說給這南宮羽聽的。
這家夥雖然不會像自己想的那樣時刻捏著自己的命,但是捏著自己的小辮子肯定是在他的職責范圍以內的,那就讓他當個傳音筒,把自己的願望傳給景皇帝。
劉嶽不著痕跡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心情大好的叫人去買了很多吃食,至於那酒水,他當下就發誓,除非自己以後騰開手釀製一些,否則今生滴酒不沾。
在這雁門關休息了大概一日的時間,要不是南宮羽催促,劉嶽都想找一片地方蓋個房子住下來了。
這裡和幾千年後的景觀完全不同,登上關隘最高處,就能看見遠處的草原了,而往後看則是高低錯落連綿不絕的山川。
古人的智慧由此可見一斑,憑險據守,劉嶽想象不出來那些匈奴人是怎樣屢次叩關,長驅直入的。
在南宮羽的催促下,劉嶽不得已再次動身,在他心裡,一個念頭突然升起,就再也無法平息下去,他不斷的想著自己臨走之時向自己父王提的那個陰晦的請求,這雁門一帶不正是一片北方的土地嗎。
將中行悅硬塞到馬車裡,一行人就踏上了回長安的路途,看著面如死灰的中行悅,韓安國深深地歎了口氣,這貨已經被自己家的世子寫在了功勞簿上,可是有些事情他還需要理一理。
畢竟這中行悅雖然隻是一個閹人,對於大漢朝來說並不算什麽,但是每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景帝都是恨得咬牙切齒,並且將之歸為大漢朝最大的恥辱和敗筆。
這閹人的智慧也隻能算是平常,但是他了解大漢國情,更了解大漢和匈奴的優缺點,這就好比將漢匈雙方都擺在了沙盤上,而他可以任意的用一方的長處攻擊另一方的短處。
所以,將這個足以影響雙方實力天平的螞蟻拿下,這對於世子來說絕對是大功一件,可是世子卻想要挾功索恩,這就犯了為人臣子的大忌。
想到這些,韓安國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南宮羽,這人很明顯就是景帝派過來監視自家世子的。
韓安國已經觀察這家夥一路了,後者不甚高明的手段早就被他識破,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貨欠著他一個大人情,而韓安國現在正是在想著要不要先把這個人情給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