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你看,我把你那塊寶玉重新設計了一下,你喜歡嗎?”將老花鏡遞給了竇太后,劉嶽站在那裡,等著他老人家戴上嘗試一番。
可是沒想到老太太接過老花鏡之後,立刻就愛不釋手的把玩起來,最後竟然又小心翼翼的揣進了她那個錦袋之中了。
“哎哎,皇祖母,這不是用來把玩的,你得帶著!”說著劉嶽就動手將那錦袋拿了過來,取出老花鏡親自給老太太戴上了。
從桌案上取過一卷竹簡遞給老人家,當她疑惑的將目光放在竹簡上之後,立刻驚喜的“呀”了一聲,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在這個歲數了居然看東西還能夠如此的清晰。
“寶貝呀,這真是個寶貝呀。”將老花鏡取下又戴上,戴上再取下,老太太就像是一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不斷地嘗試著,最後又摟過劉嶽,也不知道她嘴裡的寶貝到底是在說哪個。
一頓豐盛的晚飯過後,劉嶽被老太太安排在了附近的一個偏殿中歇息,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就有太監過來叫他,說是早朝的時間到了。
看了一眼窗外的星光,再看看邊上的銅滴漏,劉嶽很是疑惑,這個時候應該是醜時未過,按照前世的算法還是凌晨兩三點鍾的樣子,現在早朝,景帝不會是拿眾臣逗悶子吧。
雖然心中很不情願,但是劉嶽還是起身跟著那太監準備前往宣室殿去上早朝,這可是自己出使匈奴之後的第一個早朝,應該是個爭取封賞的好機會。
此刻,劉嶽似乎忘了自己昨天給景帝穿小鞋的事情了,一心想著自己的的封賞,甚至已經在心裡畫地圖,看看到時要哪塊地了。
“呃,陛下現在已經到了嗎?”快要到宣室殿的時候,劉嶽沒有忍住,問了一個問題,但是得到的答案卻是令他大為惱怒。
那黃門小侍咧嘴一笑,告訴劉嶽,陛下正在歇息,要過一個時辰才會醒來,他臨睡前吩咐在醜時叫醒梁王世子,然後帶至宣室殿外靜候早朝舉行。
很顯然,這小心眼子皇帝在報復自己,這一點現在劉嶽心中已經有數了,可是一想到這個,他頓時對自己的封賞有些忐忑了。
站在宣室殿外,看著那長長的台階,劉嶽心中有些鬱悶,就連守衛也不是全部在崗,還是處於換崗狀態,這也就表示著皇宮正式的一天還沒有開始。
“在這裡站上兩三個小時?我又不傻!”劉嶽一把扯下了附近兩個守衛的披風,直接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一個鋪在地上,一個蓋在身上,強行讓自己進入了睡眠的狀態。
本來對於劉嶽來說,身為習武之人,就算是幾個通宵熬下來他也不會有太多的疲倦感,但是今天這是被涮了,他心中有氣,索性就是要故意對抗一下,要讓景帝知道知道,自己不是那任人揉捏的泥人兒。
“哎哎哎,醒醒了,再睡,太陽就要曬到屁股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劉嶽不用睜眼也知道這是太子劉徹來了。
早在他走向劉嶽的時候,他的身份就已經被劉嶽給猜了出來,隻是他是在裝睡,那就要裝出個樣子來。
故作疲累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揉了揉眼看著眼前的太子殿下,哈欠連連的問了一句:“開始・・・・・・上朝了?”
“可不是開始上朝了,你家韓長史拉著三個大馬車正停在禁區前,說是東西隻能交給他家世子,我剛好路過,就來叫你了!”劉徹笑吟吟的看著劉嶽,很有一些同情的味道。
“直接來叫我?這麽說你是早就知道我會被陛下涮一頓嘍,
這樣的話,你可就太不夠意思了,枉我叫了你那麽多年的彘哥哥!” “哎你這小子怎地不識好歹,要不是我,你恐怕還要早幾個時辰來這裡罰站,要不是我,那小黃門一定會回去稟告陛下你在這裡睡著了!”
劉徹在劉嶽的腿上踢了一腳,將他拽了起來,直接就拉著他去找韓安國,他是非常想知道那種神奇的物品到底有多少。
昨天他看到那封奏呈的時候,心裡簡直就要樂開花了,不為那上面憂國憂民的文字,隻為那張白中泛著微黃的紙張。
這種神奇的東西,自然是要越多越好,目光敏銳的他直接就看到了紙的好處,不得不說他現在已經初步具備了一個明君的眼光了。
“小三子,你有沒有那種神物的製作方法,要是有的話,你可不能藏私,一定要貢獻出來,這東西一定會成為一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東西・・・・・・”
說到這裡,劉徹忽然停住了,臉上有著一絲尷尬,雖然是夜晚,但是劉嶽可是身懷異術之人,自然是看清楚了太子臉上的那絲變化。
“這家夥什麽時候臉這麽薄了?不對,這其中應該是有著什麽貓膩在裡面,不會又是和景帝有關吧,這個老狐狸到底是想要怎樣?”
劉嶽停住了腳步,心中現在非常的煩亂,但是再看向太子的時候,他已經面色如常了,遠處已經有著長長的燈籠隊伍走了過來, 應該是那些上朝的官員正在趕來。
“那些紙張,我有很多,那造紙之術我也有好幾套,而且還在改進,所以等你當上皇帝的時候,這大漢的疆域之中都可以用這種白紙黑字來傳達政令了,但是我們現在還是要先去上朝,一會兒要站在我這一邊!”
劉嶽叫過了一個侍衛,對他交代了一番之後,他就拿著自己的信物前去取韓安國手上的東西了,不管怎樣,自己已經把大禮都準備好了,還是先送禮再說吧。
劉嶽跪坐在眾臣中間的位置,看著穿的五顏六色的眾官員,他的心裡隻想笑,而高座上的那位皇帝陛下看著下面老老實實的劉嶽,心中也是隻想發笑。
“梁王世子,聽聞你昨日出使歸來,急不可耐的就跑到太后那裡說自己準備了大禮,你的大禮呢?拿上來我瞧瞧!”
雖然話是對劉嶽說的,但是景帝的目光卻盯著宣室殿的大門,急切的期待著那傳說之物,還有那心恨之人的出現。
一大摞一大摞的紙張被侍衛抱了進來,還有一個風塵仆仆的人也被帶了上來,看著殿下的兩樣東西,景帝霍然站了起來,大喊了一聲好。
“小三子,不錯,朕喜歡你送的聘禮,這是婚書,春坨,宣旨吧!”一抹玩味的笑意在景帝嘴角升起。
殿下的劉嶽此刻卻是一陣愣怔:“這怎麽就成聘禮了,我的封地,我的計劃,我的宏圖大業啊!”
心中悲呼一陣,但是一想起劉璿那姣好的容顏,還有她那善解人意的笑臉,劉嶽多少還是感覺有些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