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的師父可多了,不知道皇兄問的是哪一個!”梁王對於這個幼子十分上心,自然是請了許多講席先生,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考校過劉嶽的學問。
“就是有一個叫做藍星居士的夫子,據小三子講,那可是一個奇人,他一身的能耐都是得自這個夫子!”景帝有些微醺,但是藍星居士這四個字他卻是記得十分清楚。
“藍星居士?哎,那些夫子,盡都給自己弄一些神秘的稱號來唬人,這個夫子我沒有什麽印象,不過其他的夫子,我也同樣沒有什麽印象!”
梁王和景帝一樣也是有些大舌頭,但是他的腦袋卻並不糊塗,關於自己孩兒的事情他並不願多給這位皇帝講,因為在他的記憶裡從來就沒有一個什麽藍星居士存在。
“你這人,你孩兒的良師你都不記得,那這位夫子恐怕在九泉之下都要罵你這個糊塗的家夥了!”景帝也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纏,剛要起身離開,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踉蹌了幾下就倒在了春坨的身上。
劉嶽離開了那兩個大佬,直接就像找個地方將自己的傑作取出來,也算是離開之前,再送給景帝一個大禮!
他回到梁王府,將那一整套釀酒和蒸酒的器具,拿了出來,同時還把一些釀酒注意的事項詳細的列出來準備一起送到少府。
大漢的少府,是皇帝的私府,裡面的屬官都是一些技術人才,這套製酒設備交給他們操作相對來說要容易很多。
他用馬車拉著那設備來到了少府官衙外面,正要抬腳進入府衙,立刻就有一個白面無須,大概二十出頭的青年攔住了他,並且厲聲喝道:“皇家重地,禁止私闖!”
“嘿,這真是新鮮了,在這皇城之中居然有人敢攔我!”
劉嶽心中有些詫異,現在的自己用後世的話來說,那絕對是一個當紅炸子雞了,各種重量級的頭銜加身不說,更是有著十數縣封地作為底蘊,這個小夥莫不是眼瞎耳聾,看不到自己的一身貴氣!
其實上,這倒是劉嶽誤會了這個年輕人,因為他是自己趕馬車來的,那年輕人實際上已經將他當做了一個送貨的,而這少府的規矩,凡送貨的販夫走卒,只能經由後門進入。
而且劉嶽之前的一番折騰,他現在也確實狼狽了些,再說了這可是漢代,沒有那麽發達的通訊手段,這小夥子也確實是不認識他。
“哎呀,這不是睿侯嗎,你大駕光臨敝處,可是有什麽指教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立刻就把劉嶽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哦太官令大人,你的屬下很負責任呀,我來給你們送東西,看他這意思是要讓我走後門了呀!”劉嶽整了整衣衫,不怒自威的看向了自己曾經手把手教會烤鰻魚的太官令。
“杜康,你好大膽子,竟敢阻攔睿侯,我要罰你半月俸祿,趕緊給我滾蛋!”看著劉嶽有些玩味的表情,太官令心裡直打鼓,眼前這位主兒那可是不能惹的,人家的功勞隨便拿出來一樣都夠自己追上半輩子了。
“呃,等會兒,你剛才叫他什麽?”劉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睿侯,他叫杜康呀,怎麽了,這名字有什麽不妥嗎?”太官令小心翼翼的回話,因為劉嶽此時的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很是有些詭異,他深怕不小心惹到了這位小祖宗。
“杜康?哇哈哈哈,你叫杜康,這可真是有意思了!”劉嶽暗覺這老天爺還真是會開玩笑,自己今天過來送製酒設備,
竟然還能碰上和酒祖杜康一個名姓的人,這真是有些出人意料。 “太官令,這人在少府之中是個什麽職位,總不能是個門吏吧!”劉嶽的表情終於恢復正常,但是內心卻忍不住八卦起來。
“回睿侯話,杜康是我少府之中酒膳局主官,對於釀酒一道鑽研頗深,宮中的一應酒液大部出自他手,就連太后都是讚口不絕的!”
“哦,釀酒的,釀酒好,釀酒好,不如就讓這位酒監帶我去看看你們的釀酒作坊,事實上我對這一道也有鑽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切磋一番!”
沒有等著太官令應答,劉嶽直接將馬鞭交給了旁邊的杜康,自己走進了少府大門,一邊走一邊還在想這世界還真是奇妙。
這個杜康在歷史上出處頗多,身份也尊卑不一,有說他是官員,有說他是君主,還有說他只是一平民百姓。
他的爭議還不光來自於身份,還有他生活的時代,從黃帝時代到漢朝幾乎都有各樣的史書記載。
當然這是後世劉嶽從書籍中了解來的,至於那歷史中的杜康和他眼前的這個有沒有關系,那他就不知道了。
或許今天和他交流一番,這人真的就成了後來史官字行裡的酒祖也說不定呢,於是劉嶽決定要好好和這個杜康交流一下,誓要把這個杜康變成真的酒祖,然後再把酒祖變成自己的徒弟。
杜康不卑不亢的將劉嶽引到了酒膳局,但是卻沒有立刻讓後者進門,而是讓一些奴婢過來,給他套上了一層黃白色的袍服,一看就是高溫蒸過的。
“不錯,在這個時代就知道無菌操作了,真是很有超前意識, 就衝這一點,這個徒弟我收了!”劉嶽任由兩個奴婢把自己轉過來轉過去,最後包成了粽子一樣。
“請吧,睿侯!”看起來這個杜康有些才學,至少在自己的領域裡是這樣的,因為只有有才的人才會恃才傲物,才會對劉嶽這樣的身份不屑一顧。
細致的將整個作坊參觀了一邊,最後從所有的藏酒中拿出了一小壇,劉嶽利索的拍開了酒壇的蓋子,直接就往嘴裡面灌。
杜康很想製止,但是卻沒有來得及,畢竟劉嶽是習武之人,速度上怎是他一個手無半百斤兩的人能夠比擬的。
“這酒,用了不少糧食,但是可惜了,藏酒的時候要是密封再好一點,那就可以讓酒的品質再提升一點!”
說完這句話,劉嶽特地看了一眼杜康,只見他的眉宇間有著一絲思索的意味,但是臉上的傲氣卻還是沒有落下。
“嗯,酒曲放少了,糧食雜質沒有過濾乾淨······”流域連續不斷的品評著壇中的酒液,不一會兒一小壇酒就徹底見了底兒。
這酒是禦用酒釀,現在雖然少了一壇,但是那杜康卻絲毫沒有心疼的意思,只是看向劉嶽的眼睛裡更有神采了!
“怎麽,想知道我怎麽看出來的,我要告訴你,我不僅看出來了,而且還有辦法改進我剛才所說的東西,我有能力教你,只是你願意學嗎?”
“我願意!”
杜康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這樣的的回答令劉嶽的笑容愈發的明豔,他一指自己拉來的大車,同時,將自己總結的釀酒注意事項交給了這個好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