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霍縣街頭,人頭聳動,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人,其他地方卻清清涼涼沒有一人,可見全縣之人已經全都聚集到了這裡。
“這麽多人啊!”
吃完飯之後,慢慢走來的殷子辛和巾紫,看著人潮擁擠的街頭,淡淡的感歎了一聲。
看著面前擁擠的人群,殷子辛掃視了一眼,找到一處相對寬松的地方,帶著巾紫向內走去。因為殷子辛穿著相對於他們來說,比較富貴,便沒人阻攔與他,皆是為他讓出了一條道路。
來到人群中心,正是章林信這個巡查使在其中,還有一臨時搭建的審判台,供群民審訊,審訊台上正是捆綁這的宗信父子二人,準備接下來的受審。
“安靜!”
坐在人群之中的巡查使章林信,一聲大喝,直接止住了人群吵鬧的聲音。
只見章林信掃視了一眼群眾,發現殷子辛二人之後,停頓了一下,接著喊道:“宗信父子為禍縣裡多年,今日街頭公審,讓民眾來判處他的罪過。”
“街頭公審,開始!”
說罷,章林信一拍驚堂木,只是在這裡顯的聲音有點小,但也不妨礙他的威力,還是讓民眾全都安靜了下來。
“巡查使大人,草民要告他。”
一個顫顫巍巍的老者走上前來,好似一一陣清風便能吹到似的。老者顫抖的身體慢慢的跪在了章林信的面前,眼中的含著濁淚。
“老先生快快請起。”
看著身體輕顫的老人,章林信的手虛扶一下,讓老者趕快站了起來,看著老者輕聲說道:“老先人,有冤屈要說,盡管說來,今日本官為你做主。”
“大人,老朽本來還有一兒子,一塊田地,勉強能顧主吃穿,可是....可是.....”老者眼中的濁淚流了下來,惡狠狠的看向了宗信父子,眼中冒著怒火的說道:“可是這二人看中我家的田地,想要在那裡修一動莊園,便帶人前來強搶,我兒不服便找他們理論,沒曾想....沒曾想.....”
老者說道這裡,眼淚流的更歡了,只見老者再次跪下,對著章林信哭訴道:“沒曾想,我兒這一去便是不回,之留下小老兒我一人,家中田地也沒了,要不是街坊們的幫助,老兒我也活不到現在啊!”
說完,老者便嗚嗚的哭了起來,寒風中,老者哭泣,聽著無不是眼中含淚。只見正坐著的的章林信,離開了座位,來到老者面前,輕輕的將他扶起。
“老先生,您起來。”章林信將老者扶起,對著他鄭重的說道:“老先生放心,今日本官必還你一個公道,讓這宗信父子,認罪伏法!”
“謝....謝大人。”說著,老者便要再次跪下,還好被扶著他的章林信給阻止了,不然非得磕頭感謝不可。
章林信扶著老者,看向綁著的宗信父子,怒聲說道:“你二人可有話說?”
“哼!”
之聽宗信在章林信話音落下之後,冷哼一聲,沒有開口,明顯這事情乃是事實,他們無話可說。
章林信也沒再理會他們,而是讓老者先行退下,章林信再次來到座位上,卻沒有坐下,而是看著一旁記錄的師爺說道:“記下沒有?”
聽到章林信的話,師爺抬了抬頭,開口說道:“大人,已經記下。”
這師爺也是今天再次,本來這縣衙一直都有師爺,但因為不滿宗信父子行事,這才離開,而他離開之後宗信也沒令立師爺,直到昨天,才被衙差給喚回,
用來記錄今日之事。 “很好!”章林信點了點頭,坐下身子,對著群眾說道:“還有誰又冤屈,上前敘說。”
本來眾人還在懷疑今天的事,可是聽到章林信的話,在有老者的前車之鑒,眾人便放下先來,爭先恐後的上前敘說自己的冤屈。
“大人,小人有冤屈要說。”一人越眾而出,直接跪在了章林信的面前。
“說!”
“大人,我......”
“記下否?”
“大人,以記下。”
“下一個!”
“大人,小人乃.....”
“記下否?”
“已記下。”
“下一個。”
.......
就這麽,一個一個的人走上前來,一件一件的事情講出,章林信非但沒有麻木,反而越加的精神,只是精神的源頭,乃是心中的怒火。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中午時分也沒人離開吃飯,知道下午時分,章林信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下面敘說的人員,此時都只是有些小事,雖然還是有關宗信父子的,但相比之前的,已經不怎麽重要了。
“你先停下吧!”看著下面敘說自己冤屈的惡人,章林信輕輕揉了揉腦袋,輕聲製止了他,在其疑惑的眼光之中,開口說道:“你這事一會讓師爺單獨記錄下來就好了,不用告訴根本官了,要是沒人都說你這樣的小事,那本官豈不是要在這裡坐上好幾天才能休息?”
正在敘說的那人。臉色微微一紅,的確,他說的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雖然和宗信父子有關,但也僅僅只是有關,其本身根本沒對他有什麽影響,他也只是他湊熱鬧,上前露個臉而已。
那人聽到章林信的話,也不敢再說,隻好退了下去。
待那人退下之後,章林信看向眾人,請揉了揉腦袋,隨即大神喝道:“小事就別上前敘說了,今天之後報給師爺,有大冤屈的,上前敘說。”
聽到章林信的話,眾人沒人上前了,從上午到現在,大冤屈已經有五十多件了,那裡還有人有大冤屈敘說,就算宗信當了這麽長時間的縣太爺,也不能一天做一個大事啊!
突然,一個女子越眾而出,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人,只見那女子眼神堅定的看著那中年人,片刻之後,那中年人好似無奈的低下了頭顱。
“大人,小女子有事稟報。”那女子走上前來,直接跪在了章林信的面前。
看那名女子不想是有小事要說,章林信便開口問道:“你是何人?有何事要說?”
“大人,小女乃是縣上布莊老板的女兒,我要說的事和宗信父子關系不大,我要告的乃是衙頭,王新平。”只見那女子眼中充滿了怨恨,似乎王新平與他有天大的仇恨。
王新平,章林信知道,便是昨日將宗信父子擊倒的那人,正是衙頭,昨日他還央求章林信給他幾個乞求原諒的機會,可是今日章林信卻沒見他,不知去往何處了。
現在看著這名女子,章林信感覺自己被騙了,今日王新平的消失,可能就是因為怕這名女子告他,這才在昨日表現良好,好悄無聲息的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