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玉米的外衣,留下最裡層嫩綠的包衣,如果都拔掉就煮不出來香甜的味道了,倆弟弟這幾天學習的很艱難,乘法口訣倒是能背誦下來,可是一到實際考問運用就完蛋了,磕磕巴巴的就能算到三。不是不刻苦,天天除了鍛練身體就是學習,就是不擅長數學,否則怎麽那些經學文章背誦的滾瓜爛熟呢,塗霖也沒當過老師,沒什麽經驗,教育人的方法還真想不出來,也不容易。煮點玉米犒勞一下,中午吃煮玉米,晚上燒烤,後世的東北不流行一句話麽,大金鏈子小金表,一天三頓小燒烤麽,大金鏈子就顯得太LOW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有文化有知識有底蘊的士人子弟,不是暴發戶,燒烤還是可以的,雞翅膀、羊肉、牛肉都用調料醃製了,在弄點蔬菜,幾穗玉米,晚上一起烤著吃。
沒吃過青玉米的人都一樣,聞著鍋裡散發出來的甜香,圍在塗霖身邊,等著吃煮玉米,大哥說煮玉米很好吃,大哥都說了那就不會錯,這是大哥弄回來的糧種,自然是他最熟悉了。
“知道你們倆學習算數很困難,逼著你們學也是為了將來多謀一個出路,咱家兄弟這麽多,不可能誰都去朝廷做個三公九卿的,絕大多數還是要充任郡縣官員,那些老先生教給你們的經學是育人的,哥哥教給你們的才是做好地方官所必備的學問。所謂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做個好地方官可不知會讀幾篇文章,念幾句算詩就行的,族中叔伯家的兄弟不願意學就不好強求,咱們都是親親的兄弟,逼著你們學,日後你們就知道好處了。”
“大哥,我們哥倆知道,能學習你師傅教的神仙學問也是我們哥倆的福氣,可是就是這算學太難了,你說後邊還有物理學,生物學,化學,那些都是什麽東西,我們哥倆太笨了,恐怕學不會啊。”四弟不喜歡讀書,他的愛好是習武,習性很像三叔,不是個安穩性子,最崇拜的就是衛青、霍去病這樣的大將,夢想日後可以提兵百萬,橫掃草原大漠,算學對於他來講是就一種折磨。
塗霖照著四弟的後腦杓就抽了一下,說:“誰說你們笨了,經學不是學的挺好的麽?算學教人理性思維,咱慢慢學,你倆還小,以後有的是時間,不僅要學經學,算學和生物學都要會一些,老四,知道你喜好練武,可是你不想當個只會耍蠻橫是莽夫吧,日後行軍打仗連糧草用度都不會計算,那還打什麽仗,哪有河,哪有山你都搞不清楚,那不擎等著打敗仗麽,所以得學,趁現在小,打好基礎。”
“老四,大哥說的對,以後人家當面叫你塗將軍,背後叫你蠢蛋,好麽?你就是懶,一看書就打瞌睡。”
四弟反駁:“你倒是不懶,就會耍耍嘴皮子,有能耐咱倆出去比劃比劃,錘不死你......”
塗霖上去又抽了四弟一下,怒道:“二弟說的哪不對了,武將沒有知識,不習兵法就是個莽夫,上了戰場就會一身蠻力,能幹什麽,你看衛青、霍去病哪個像你這樣一點學問都沒有,平時都不看書,推演兵法麽。你以後要是再敢偷懶打瞌睡我就揍你,怎麽的,咱倆出去練練啊。”四弟瞬間就蔫吧了,低頭摳著手指頭,撇著嘴小聲的嘟囔,二哥文弱自然打不過他,可是大哥卻是文武雙全,長這麽大完全是生活在大哥的陰影裡,揍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哪一次他都被打的很慘,也就最近兩年大哥太忙了,沒有功夫揍他而已。
“好了,大哥你消消氣,老四也就是嘴上說說,其實還是挺下功夫的,
就是不得方法,以後會學好的。對了,煮玉米何時熟啊,聞著就香。”塗霖轉怒為笑,說:“快好了,中午咱們就先將就一下,晚上咱們哥三吃燒烤,完了再喝點酒,放松放松。”一聽有酒喝,四弟的不開心瞬間就消失的一乾二淨,圍著大哥等著吃煮玉米。 二弟塗為的確好學,嘰嘰喳喳的向塗霖詢問,盡管學習算學很吃力,可是依然很上進,大哥說的對,族中人口眾多,自己又不是長子嫡孫,重視程度向來不夠,如今大哥能教授神仙學問,這是難得的機會,學的出類拔出日後才能有個好前程。
塗霖就不是一個好老師,尤其是這種非常低級的算學題,問一次兩次還能細心解答,遍數多了他就感覺不勝其煩,在快要爆發的時間,煮玉米終於熟了,塗為的所有問題立刻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用玉米葉裹著熟玉米開始大吃特吃,即使被燙的齜牙咧嘴的沒有半點停頓,四弟塗真吃的更快,塗霖半棒沒吃完,他第二棒都要吃光了,哢哧哢哧的,若不是告訴他玉米棒子不能吃,他恨不得把棒子都嚼了,玉米比麥子好吃多了,也比稻米飯吃著甜,吃著香。
飯沒怎麽動,配著府裡送來的小菜,三個人吃下去了十穗玉米,塗真吃的最多,一個人乾掉了六個,塗霖就吃了一個,府裡送來的飯大部分都進了他的肚子,他發現來到漢朝自己越來越能吃了,在後世一頓也就是一小碗飯,再配上三兩道菜就飽了,現在每頓飯不吃一大碗感覺像沒吃東西一樣,想來想去,歸結在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需要補充營養。
守孝的日子是極度無聊的,哪也不能去,這個年代又缺少娛樂項目,再說守孝的時候也不能有娛樂項目,為了能起到表率的作用,塗霖找來一大堆煩的不行的經學書簡來看,反正活在這個年代了,這些經學才是社會主流學問,會一些對自己也有好處,就是小篆字體認起來太煩人。
檀石槐狼狽不堪的逃回草原,所部兩萬人回來不足三千人,可謂是損失慘重,就是逃回來的也各個病歪歪的,被毒糧食害的不淺啊。這若是放到中原王朝,敗的這麽慘,主帥說不定就氣死了,比如夷陵戰敗後的劉備就是被活活氣死的,可是這是在草原,草原人向來以活命為第一,仗打敗了也就敗了,只要冬天沒有大雪災,族人還在,來年秋高馬肥一樣能夠強大起來。
慶幸的是漢朝名將很少,與雁門關一樣精銳的邊軍微乎其微,其他幾路部族行動順利,攻破了代郡,在代郡、漁陽、右北平搶回來不少的物資和奴隸,在北地郡也有斬獲,總算是收獲不少。
各部族首領非常氣憤,雁門關守軍太無恥了,一群慫蛋,以前打仗就會跑,跑的那個快,攆都攆不上,現在更過分,竟然耍陰謀詭計,漢朝人全是慫蛋, 必須得揍他,讓他漲漲記性。
檀石槐的病剛好,身體還很虛弱,臉色有些蒼白,披著紫貂皮襖,敲了敲象征王權的骨仗,說:“漢人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仇是早晚都要報了,可不急於一時,此次戰損達一萬余人,聞聽東方的扶余人聽聞孤戰敗雁門後,似有西侵之意,先不急著找漢人報仇,先把四周宵小之輩乾掉再說。”
鮮卑原本就是匈奴的別部,南匈奴內遷,北匈奴西遷後,鮮卑族迅速崛起,佔據了草原,可是並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國家,檀石槐崛起於彈汗山,逐漸統一鮮卑各部盟,徹底佔據原匈奴的領地後,檀石槐把領地分為三部:從右北平以東,直至遼東,連接夫余、濊貊等二十多個城邑,為東部;從右北平以西,直至上谷郡的十多個城邑,為中部;從上谷郡以西,直至敦煌郡、烏孫等二十多個城邑,為西部。每一部設置一名首領管轄。官製完全承襲匈奴,連名字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扶余人,是居住在中國東北部的古代民族,與穢貊族以及後來的高句麗人同源,高句麗和百濟的王室是扶餘人。此外,沃沮、東濊都是扶餘的兄弟民族。扶餘人聚居於今日中國東北,那裡谷物豐盛,餘糧頗多。後世的高句麗是扶余人建立的。
在這個時代,相對來說扶余人建立的政權政治、經濟、文化都很發達,並且與漢民族交往最早,深受漢文化的影響,身具農耕和遊牧兩種生活方式,既然遊牧,自然就會與草原民族有牧場之爭,何況鮮卑人就是興起於大小興安嶺,兩族之間勉不了結下怨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