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突入起來的戰事,影響力還在持續。但至少在明面上,兩大修士團的爭鬥隨著團戰而“休止”了。
在得知張天赫已經被徹底禁足,夏宇也從天擎修士團駐地出來。
內心裡,他相信烈虎和雷鳴,想來暫時不會有人將“烈陽穿甲炮”的真實來源泄露出去,至少這不符合天擎的利益。
另一方面,他還是給宋青雲發去源訊,大致將“烈陽穿甲炮”和“暴雨梨花針”兩件機關的情況說了一下。
這讓宋青雲又驚又喜。
雖說有“毛瑟”在前,他對夏宇已經高看了不少,但獨創出可實用的新源匣的價值可就大了!
他甚至沒多問那兩件機關,而是重點打聽了“楔形二號”的情況。
聽完夏宇描述,宋青雲更是在源訊那頭直接表示馬上派人過來,要夏宇一定注意安全。
夏宇心中略感溫暖,心中也不由苦笑。
貌似這個世界,機關師們果然對源陣的重視遠超出機械結構啊!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有一陣子了。
無論是瞿大師,還是在天鑫俱樂部中接觸到的其他人,都對源陣極度重視。
甚至俱樂部裡的問題,涉及到源陣的懸賞積分,都要遠高於機械結構,也比源匣製作、材料等高出不少。
一個古樸的小酒館裡,他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對面的家夥。
對於這個染著金發、戴著金鏈子,活生生暴發戶嘴臉卻偏偏臉蛋漂亮的不像話的家夥,夏宇一直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相遇,自然是源自莫羅的事兒。
可這一個多月裡,這個家夥經常來找自己,請自己喝酒,跟自己閑扯各種八卦。
只是奇妙的是,在最初的戒備之心消除後,夏宇似乎也不太抗拒和這個古怪的家夥接觸。
或許……還是他的內心一直有某種叫做孤獨的感覺吧?
今天,是他和陸清源第十一次坐在一塊喝酒了。
別問他為啥記得這麽清楚,誰讓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男人每次喝完酒,都會醉醺醺得掰著手指計算這是第幾次請自己喝酒了……
“看來你還真是野路子,難怪!”陸清源攥著一個高腳杯,抿了一口杯中那夏宇叫不上名字的紅酒,笑眯眯地說:“不過現在了解也不晚,反正你這家夥基礎打得比誰都恐怖。”
“別廢話!”夏宇也早不跟他客氣了。
“很簡單啊,想晉級唄!”陸清源難得認真起來,“你知道為什麽2級感知只是普通人,到3級後就能翻天覆地嗎?”
“為什麽?”
“你應該知道,這片天地,源能是一切的基礎。無論是人還是凶獸,都離不開源能,而源陣則是這種能量構建規則的體現。至於源匣和機關,不過是千年前人類發現能夠利用源陣的最佳形式。”
夏宇點點頭:“明白!”
就像地球的煤炭、石油,存在已經很久。
但當人類發展到工業革命時期,才發現了利用他們的最佳形式,並催生了電能,繼而普及到所有人。
陸清源抿了口紅酒,繼續道:“而從2星到3星,最本質的就是對源陣的理解達到一個新層次。反應到腦海中,就是感知突破3級,而在實力上,自然就是能理解和催發3星機關。一個人對源陣的理解越深刻、越獨到,就擁有更強實力,乃至更高權勢地位。這種情況下,誰還會把機械結構當成主攻方向?”
原來如此!
夏宇恍然大悟,這源陣的理解原來是和等級進階有關,這就說得通了。
他親自給陸清源續上了一杯酒,又問:“可拿源陣理解來衡量,機關師和機關修士的進階豈不是要求一樣?難道厲害的機關修士都是強大機關師不成?”
“錯!”
陸清源不客氣地端起酒杯,接著道:“你以為所有人都是海森盧、路蠻子那些天才大師一樣?你機關術不錯,應該明白創造一個源陣結構,到能根據一種結構製作源匣,再到理解這種結構能夠催發這源匣,是截然不同的三個層次。”
夏宇聽懂了他的意思:“這麽說,一個頂級的機關師,必然是強大的機關修士,反之則不然?”
“大多時候,的確如此!”陸清源眨眨眼,笑著說:“不過也有例外啦,你以後就會知道。不過如今聯邦數得上的強者確實都是一流的機關師,甚至幾乎都是開創某個領域的機關神師。”
“比如鐵淵聖城那位,就是一百二十年前創造了四象源陣結構。天地有四象,變化端無窮,此舉徹底重塑了引力領域的一切理論。感知外放之下,他舉手投足間便能引動無盡力量,一人滅殺三隻6星凶獸,這才成就聯邦公認第一強者的威名!”
陸清源又拋出一個炸彈。
“什麽?淵主如今多少歲了?”
夏宇確實震驚無比,他也明白感知到了高階,威能將越發強大,可一百二十年前……那淵主豈不是一百幾十歲了?
“這你就問對人了,”陸清源嘿嘿一笑:“他老人家去年剛剛過了一百八十歲大壽!”
一百八十歲!
夏宇剛喝下的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他早就懷疑,隨著實力不斷提升,人的身體也會漸漸被源能影響,沒想到連壽命都能突破極限。
陸清源看他那模樣,不禁一笑:“你一個小小學徒,先別想那麽遠啦!來,喝酒!今天我給你講講那位帝國三公主和機關協不世出的天才鄒川的狗血故事……”
這頓酒,夏宇喝得很痛快。
陸清源是個會講故事的人,他又是初次了解源陣背後那麽多隱秘,對未來更充滿了憧憬。
這個世界,看來還真是精彩啊!
心下震動之余,他陪著陸清源喝了不少這不知名的紅酒, 漸漸敞開了心思,聽他胡天海底的吹牛。
陸清源長得確實很英俊或者說很漂亮。
雖然他的頭髮染成了狗屎般的金色,或許還經常不洗,可他那雙眼睛很明亮,眉眼間帶著一絲難以覺察的媚意。在這個就館內,自然很是吸引那些穿著性感的女人。
可是夏宇能看出陸清源的眼中藏著的一絲……憂鬱,甚至是痛苦?
反正是不快樂,不然也不會老拉著自己喝酒吧。
夜有點深了,喋喋不休的陸清源含糊不清的說著他跟某個豪門小姐的往事,一個踉蹌險些倒在地上。夏宇扶助他,他卻直接往前面長椅上一趴,沉沉睡了過去。
夏宇的酒量出奇的好,同樣喝了不少酒,腦子微微有點昏沉,但還不至於醉。
想著這家夥多少算自己為數不多認識的朋友,夏宇用力攙起準備找個小旅館給他安頓下。
畢竟在這種酒館睡覺,醒來怕是身上少了什麽東西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酒館人還很多,夏宇拖著陸清源穿過不少人群,好容易走到酒館門口,撲面而來的清風讓夏宇精神一震,然而緊接著他無比細膩的感知就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看著眼前來往的人流,夏宇無法判斷這感覺來自何處,一把背過陸清源準備從側面小路快走。
昏暗的源能燈下,他的動作有點慢,剛進了一處小巷子,又緩緩停了下來。
在他前方,站著一個身穿黑衣、面色冷峻的人。
他默默轉頭,身後十多米處果然也有一人,同樣冷峻看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