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告訴召諡同和和欣妮約了要一起去逛街,女人逛街男人總是多余的,他知道這點,所以也沒要求一起去。
但實際上,余念並沒約許欣妮,更沒去逛街,而是去了醫院。
她放心不下,總覺得有事。
醫院她不認識什麽人,唯一能說上話的,除了召諡同就只有顧笑了。
“笑笑,召大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顧笑傻乎乎的看著她,推了推眼鏡,“什麽什麽事啊,他這幾天不是休假嗎,他出什麽事了嗎?”
她都不知道,難道召安安真是胡說的。
“怎麽了啊,召醫生該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變成顧笑追問她了。
看來,自己真的是多想了。
“沒有。”余念也不想再解釋了,就直接跟她道了別。
顧笑看她走遠,才舒了口氣,剛才召諡同特地打給她,交代她不要告訴余念他被停職,更不要說有關徐浩的事,總而言之,就是要她替他圓謊,說他只是休假。
還好自己黑,撒謊臉紅也看不出來。
余念自己有走樓梯的習慣,只要樓層不高她都會自己走。
剛進入樓梯間,就聽見有人打電話,她本想退出去,可卻聽見那人說了句:“召諡同已經停職了,看他那意思,是要負隅頑抗了。”
召諡同,停職!
可剛剛顧笑不是說休假嗎,她在撒謊嗎!
雖知道偷聽可恥,可有關召諡同,她不能不聽。
“真要做那麽絕嗎……他確實是個人才,這樣確實可惜了……”
“嗯,好,我明白。”
“我明天就找人辦。”
聽那人的意思,難道是要害召大哥?
可為什麽呢?
“都聽到了吧。”
那人已經看到了她,並且正向她走來。
余念認得他,安和醫院的院長,林立,當年自己住院時,他來過。
“氣色很好,看來恢復的不錯。”
他竟然還記得自己。
“林院長,剛才您說召諡同,他怎麽了?”
林立雙手背在身後,眼角笑出了一片深深的溝壑,說:“他現在被停職查辦,私相授受,向病人索要紅包……數額還不小呢!”
剛才聽到的話,再加上現在林立所說,余念大致有了猜測,這一定就是電話裡那人吩咐的,要陷害召大哥?
可林立那麽有威望的人,怎麽能那樣與別人同流合汙呢!
“您為什麽要那樣?”
她很不理解,甚至不敢相信。
“我也不想那樣,可有些事,沒有想不想,只有做,或不做。”他走到余念身旁,與她相對並肩,又說:“我不做,自然還有別人會做,凡事都有因才有果,我隻負責結果,起因,取決於你。”
起因,取決於你?
這是什麽意思,是因為自己召大哥才會被人誣陷嗎?
“林院長~”
她試圖叫住他,可他卻沒停下,隻遠遠留下一句:“或許你還能救他。”
……
“工作狂啊工作狂,整天悶在辦公室,你也不難受!”
吳未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黎晟川還在辦公桌前埋首工作。
吳未感到實在無趣,就起身走了過去,手中拿著一張紙,不停在空中晃動著,走到桌旁,又在他臉前晃,“說好的啊,不能反悔!”
“什麽?”
吳未一下把紙砸在了他面前,
用手按住:“帳單,楓林晚的,說好幫我報一半的,不能出爾反爾啊!” 黎晟川早就把這事拋到九霄雲外了,聽他一提才記起,“這麽點錢,我還是出的起的,下午轉給你。”
“痛快!”
吳未拉過椅子,坐在了他對面,頭髮長長不少,有些擋眼睛,就從懷裡掏出了皮筋,把劉海撩了上去,在頭上給自己扎了個小揪揪,本來壞壞的男人,一下子變成了妖孽型。
黎晟川也習慣了,不足為奇。
“看在你這麽豪氣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個最新消息。”
吳未神秘兮兮的打探四周,生怕隔牆有耳,“聽了不要太激動。”
“有屁快放。”
“我告訴你,你的小夏和召諡同同居了。”
空氣瞬間凝結,黎晟川此時就像塊寒冰,渾身散發著陰寒之氣。
那雙森森的眸子,更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同居,才一天不見,她竟然跑去和別的男人一起住,她怎麽敢!
“我不是調查她啊,我只是去見朋友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的。”
解釋這麽多幹嘛,反顯得自己慫了。
吳未把小揪揪取了下來,隨意理了理,又是一副另女生傾倒的壞男人模樣,“南江區,三單元一號樓,我只知道這麽多了。”
“確定沒看錯?”黎晟川問道。
他慎重的答到:“確定,沒看錯。”
他親眼看著召諡同給她拉著行李箱,提著包裹,絕對不會錯。
“我先走了。”
看他一臉陰鷙的樣子,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最穩妥,免得傷及無辜。
吳未走後沒多久,黎晟川也走了出去……
余念腦中一直在循環播放林立的話,起因是自己,這究竟是何意思。
手機響了起來,是陌生號碼,出現過太多次,她都無意識的記住了,這是黎晟川的號。
第一個念頭便是項鏈在他那,得要回來。
“喂。”
他說:“見一面吧。”
“項鏈帶上還我。”
他靜了幾秒,永遠都是項鏈,她就那麽在意召諡同嗎!
“流光咖啡廳,現在過來。”
“記得帶……”
項鏈還沒說出口,電話那頭已傳來“嘟嘟嘟”的掛機聲。
流光咖啡廳,昨晚好像見過,應該就在公寓附近。
余念在附近轉了轉,果然,就在公寓外的一條大街上。
她進去,並沒尋到黎晟川的身影。
“您好,請問您自己,還是有朋友?”禮儀小姐迎了上來。
“有沒有一位黎先生?”
“您就是余小姐吧,請跟我來。”
余念第一次知道,原來咖啡廳也會有包廂。
其實算不上包廂,只是有個屏風給隔起來的相對隱秘的空間。
進去時,黎晟川正西裝革履的端坐在沙發上。
桌上兩杯咖啡,都一動沒動。
她剛坐下,黎晟川就把項鏈放到了她面前。
余念都有些狐疑,是不是又有什麽陷阱,猶豫一下,還是拿過裝進了包裡,他也沒反應。
太奇怪了。
有他的地方還是不宜久留的好,反正項鏈已經找回。
“不想救召諡同嗎?”
余念怔住,他怎麽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他!
“回到我身邊,我保他安然無恙。”
真的是他!
林立說的,起因,取決於你,原來是這個意思。
“卑鄙……”
黎晟川抬頭對上她的眸子,除了怨恨疏離,什麽都看不到,她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召諡同嗎?
一想到這,他簡直要瘋掉。
他極力克制住自己,收回目光,像是說些最平常不過的事一樣,“我已經沒耐心了,明天之前給我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