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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帝國》第11章 會議三
靳以的言辭終於有了些說服力,羌人以熊荊的認知確實不太知曉得失利害,只是想到大豪蒔身邊的那名刖者,熊荊又拿不定主意。刖者曾是一名秦人,以他對秦國的了解,自己知道秦國庶民特性,在適當的條件,說服羌人幫秦軍作戰未必不可。

秦處西北,西北的戎狄部落,只有羌人一直以來都不曾對秦臣服。究其原因,似是他們最早的酋長無弋爰劍就是秦人的逃奴。據說當年無弋爰劍逃亡時秦人追之甚急,藏在岩洞裡秦人索性放了一把火,應該是要燒死他,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燒死,羌人以為神,推其為豪。

如果處在中原,思維縱橫幾百裡就夠了,但若是身在草原,那最少要想到千裡之外。以河曲之地為中心,畫一個半徑一千裡的圓圈,唯有在羌人所居之處,三千人才能獲得補給,並不會被人出賣。這是熊荊的思路,也是辛勝感覺到卻沒有想到的東西。

這當然不能說辛勝太傻,只能說他的目光只看向河曲之地的北面和西面,沒有看到河曲之地的南面。熊荊要求的過冬之地,實際在黃河的上遊,後世靠近青海的西寧。用一個古籍上常常出現的地名就是:河湟。

因為沒有精確的地圖,他只能大致判斷哪裡距河曲之地有一千多裡,實際一千三百多裡,每日走五十裡,需要二十多天。而前去的道路,這是最簡單的,河湟之所以叫河湟,是因為其在黃河與湟水交匯之處,所以只要順著冰封的黃河河道上行就可以了。至於明年春天二月黃河化凍,那更簡單,貓冬的時候造好船,凌汛後順黃河而下即可。

計劃就是這麽簡單。如果不想冒著秦軍截殺的危險、不想嘗試陰山以北蒙古高原零下二、三十度的奇寒,唯一的可去之地只能是河湟。那裡的羌人有好十幾萬人,他們知道耕種,冬天積有蓄糧,養活三千人不成問題,就不知道能否養活兩千多匹牛馬。

九原郡失陷的消息傳來後,並沒有什麽猶豫,李泊、李齊這些趙人都願意跟著熊荊去過冬之地。一行人設法制造一些北去的痕跡之後,便順著黃河往南走了,到達秦國北地郡最西面狄道的西北,也就是後世的蘭州,三千多人開始轉向黃河支流湟水。

一轉入湟水,遇見的羌人便越來越多,他們大多居於湟水河畔,依稀的村落、低矮的木屋、參差的阡陌……,對於糧秣所剩無幾的隊伍來說,這種情況讓人欣喜。

當然也有讓人擔心的事情,那就是即便有羌人呼喊聯絡,己方也沒有與這裡的部落取得有效的聯絡。所有羌人一看到三千多人的隊伍就連忙避走,消失的無影無蹤。

“戎人避我而不見,奈何?”風雪越來越烈,牛馬凍死越來越多,終於住上木屋的李泊有些擔憂。他感覺這樣走下去,彼此間終會爆發一場戰爭。

“羌人之祖畏秦久矣。我等楚人,遠祖與羌人曾有親。”弋通解釋道。無弋爰劍的孫子忍,擔心秦人攻伐,故而率族人遷徙,有些入川,有些入藏、有些入疆,藏人就羌人的後裔。而楚人與羌人的關系,是楚人先祖娶了羌人部落的女子,與周人相似。

不過殷商之前羌人與戰國時期的羌人同類不同族,細較起來只能算是遠親——殷時羌人曾與周人一起參加牧野之戰,進而分封中原各地,它們的文明程度自然要高過湟水兩岸的羌人,可正是這種遠親關系,也讓河曲之地的羌人自願帶路。就不知道河曲處的羌人,是因為楚人與羌人是遠親帶路,還是因為楚人與秦人為敵帶路。

“糧秣尚有幾何?”熊荊一點也不擔心聯絡不上羌人,

他隻關心何時。“不多矣。”已經想盡一切辦法背負糧秣。甚至連龍馬豆麥都大幅度減量,狄馬、役牛那就只能吃草。隊伍每日隻走四十裡,剩下的時間就是四處割草。

“不多是幾何?”熊荊追問。他現在約束著楚軍士卒和趙軍士卒,不讓他們搶劫羌人。真要斷了糧,那不搶也得搶了。

“十日。”弋通說了一個數字,“十日之後若再無糧秣……”

“報——!”木屋外傳來訊報,是項超的聲音。“稟告大王,羌人來矣。”

“來矣?”熊荊不解。“羌人大豪來否?”

楚人稱首領為豪,羌人也稱首領為豪,這點讓熊荊親切,畢竟是親戚。

“非矣!”項超就在門外,門外大雪,他就立在雪中。“是羌人之軍前來。”

“羌人之軍?”一屋子的人大訝。熊荊起身道:“幾裡?”

“臣見其時尚在三十裡外,不知半個時辰其行幾裡。”項超說道。三千人順著冰封的黃河上行,斥候總要四處派出,轉入湟水也是如此。遠遠的,他便看見羌人聚集而來。

“其欲與我戰否?”熊荊追問道。

“臣見彼得皆持兵戈,似欲與我戰。”項超回到。

“羌虱何在?”弋通問的是河曲羌人的首領,那人叫虱,懂秦語。

“羌虱欲與之言,已被彼等所擒。”項超道。“大王曾命我等不可殺傷羌人,故臣立刻轉回。”

“備馬!”帶著三千多人不請自來,跑到人家家裡,確實有些不妥。可不跑到人家家裡,冰天雪地自己去那過冬?熊荊隻喊備馬,一會他便穿上馬靴披上羊裘出門上馬。

在木屋裡還不覺得,一出門他隻覺得冷意已經滲透到骨頭裡。钜甲根本就不敢碰,一碰就要掉一層皮。還有就是讀小學時才有的‘蘿卜’,他的幾根手指很早就凍成了‘蘿卜’,冷的時候刺疼,暖的時候發癢。

“駕!”屏著呼吸對抗寒冷是不行的,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適應這種寒冷,而後才策馬前行。莊去疾、媯景、項超、成夔等兩百余名騎士緊跟著,奔行在獵獵飄揚的王旗之下。這時趙將李齊也率部來了,趙卒騎著最後四百多匹戰馬,與楚軍一道西行。

天氣越來越冷,釘了钜鐵馬掌的馬蹄踏在湟水冰面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七百多騎奔行不到十裡,便看到了沿湟水上遊而來的羌人軍隊。中肯的說,羌人兵甲真不怎麽樣,一些甚至只有棍棒,至於甲胄,除了少數一些看上去像頭領的人有一副秦式皮甲外,其余人根本無甲,他們隻披著一件皮裘,被發括領。唯一讓人動容的就是人多,湟水兩岸全是羌人。

“許有兩萬多人。”李齊眼毒,掃了一眼就給出一個較為準確的判斷。“臣以為我軍當先發製人,以重騎擊其中軍之戎車。”

透過羌人的軍陣、如果算是軍陣的話,李齊看到了中軍後有一輛飄著旗幟的戎車,那應該就是羌人的大豪。

“不必。你等止步於此,不可上前。”熊荊道。

“大王不可!”媯景急道。兩萬多羌人潮水一樣湧來,大王卻要自己止步於此,隻帶著一名羌人上前。媯景想上前卻被弋通喝止。而那名羌人這時大喊起來,發出一連串急促的音節。兩萬多羌人聞言皆停步看向中軍戎車上的大豪——來自東方的君王要與他進行一場勇士之間的比武。

在弋通的解釋下,眾人才知道大王要與羌人大豪進行一場勇士與勇士的比武,一時間面面相覷,與兒子項羽一樣熱衷比武的項超想上前相助,卻再被弋通喝止——以古法,他只能上前為熊荊收屍,或者迎接熊荊勝利, 不然就是對勇士的侮辱。

楚人如此,趙將李齊則連相覷都不相覷,直接就搖頭,他覺得熊荊會被羌人射死。當然,這在中原是對的,致師之禮春秋時存在,到了戰國只有傻瓜才會致師挑戰。可在河湟谷地,對‘戰死為吉利,病終為不詳’的羌人來說,敵人挑戰不敢應戰是一種恥辱。

並且,羌人的習慣是‘以力為雄’,無弋爰劍被推為大豪是因為焚而不死,他的子孫仍要做羌人的大豪,那就要應付來自各部落酋豪、乃至自己兄弟的挑戰。如果拒絕接受他人的挑戰,大豪的統治合法性就會遭到各部落的質疑。

楚人立國以前乃至立國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這樣的,這是部落傳統。不過當熊荊胸有成竹的以為戎車上的羌人大豪一定會迎戰時,此人吐出一句羌語,那一片羌人當即哄笑起來。

“何謂?”熊荊瞳孔收緊,他現在距離羌人只有五十步,距離河谷兩側的羌人那就更近,只要他們發箭,他必死無疑。

“稟大王,大豪言,大王面上無須,乃……乃女子也。”身邊的羌人是羌虱的兒子,按羌人取名的法則,父子名字必須接龍,父親叫羌虱,所以他叫虱多。虱多說話的時候也看了看熊荊的臉,神色變得有些怪異,他也很想笑。

“女子?”這個時代的男子以多須為美,熊荊不過是少年,雖然高大,卻沒有胡子。笑聲中他不甘的拔劍,遙指戎車上的大豪,做了一個割喉的姿勢。隨著他的動作,羌人的笑聲立刻消失——羌人的邏輯中,挑戰不論成敗都應該得到尊重,但挑釁不是。熊荊這是在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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