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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帝國》第29章 誰能?
牟種言語未盡,但意思已盡。書 書 網 以現在的態勢,齊國沒辦法置身事外,又因為秦國‘懼楚久矣’,因此也沒辦法漁翁得利,秦國必會先亡齊國,再伐楚國。
身為軍師的牟種想法如此,他並不清楚衛繚已經說服趙政同意滅齊,但他清楚隨著楚軍拿下漢中,秦軍進攻楚國的道通道變得極為有限。佔領齊國,從穆陵關南下攻楚,也是一條路徑。而兵力不足的楚國將在數千裡長的國境上疲於奔命,即便是據關隘而守,也要分攤兵力,使得本就不足的兵力更加單薄。
“楚使無禮,請大王逐之!”牟種抓住機會進言道,他最怕楚使譏言,然後大王一激動就出城與楚軍大戰。楚軍千裡而來,必有所持,只是他還不知楚軍所持的是什麽。
臨淄西城小城城門再開,手舉旌節的莊無地被齊人趕了出來,等候在此的馬車速將他帶回西北方的楚軍大營,熊荊等將領早就在等著了。
“臣有辱使命,未說得齊人速與我戰。”莊無地大拜。
“免禮吧。”戰與不戰,決定權已在齊人之手,這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故而熊荊聞言神色未變。等莊無地起身,他才問道:“齊王何言?”
“齊王曰:必與我一戰。”莊無地道。“臣問何日與我戰,有人出列相答,言此與我無涉。”
“敢問何人出列?”引路的侯諜手上拿有一本畫冊,上面全是齊臣的畫像。
“乃齊師牟種。”莊無地去之前已經看過畫像,知道那人是誰。“臣以為齊人之策,一待各邑援軍,二待我軍糧盡。援軍不至、糧秣不盡,其不與我戰。”
“稟大王,末將已屏絕臨淄、安平兩城,援軍不可速至。”媯景連忙相告。在決戰之前,三千輕騎的任務就是屏絕齊人對外的聯系。
“稟大王,我軍糧秣充足,尚可食四十五日。”粟客也道。“唯馬匹槁料不足。”
來的時候每艘戰舟裝有本舟士卒兩個月的粟米、菜羹,另外還有五十艘大翼專門裝馬吃的豆麥。只是馬不僅僅吃豆麥,還要吃槁草。槁草重量輕體積大,戰舟不好運輸,只在朱雀號上運了一些,但依然不夠,現在馬吃的都是精料,少有槁料。
“馬料不足?”熊荊有些奇怪,他記得五十艘專門運馬料的大翼就裝了一千兩百五十噸豆麥,另外每艘大翼還裝了五噸豆料,馬料加起來超過兩千五百噸,足夠四千匹馬吃兩個月。
人馬都有兩個月糧秣,減去往返所需,可支撐的時間也就是一個月多幾天。從軍事上說,這已經足夠,各地齊軍趕至臨淄的時間也就差不多一個月。不過因為騎兵屏絕,各地不能馬上得知臨淄被圍,援軍趕至臨淄的時間將大大延後。
古代軍隊的糧秣正常情況下並不能靠後方輸運,多是就地征購。但這樣軍隊必須保持運動,因為一個地方糧秣再多,也有消耗殆盡的時候,保持運動才能在各個地方征購糧秣。圍城戰這種不運動的戰爭是要極力避免的,不運動等於無法征購糧秣,只能靠後方運輸。
這在技術上很難做到,除非有通暢的水運。先秦時期動則幾十萬大軍,依靠的多是水運,即便不是水運,也是以水運為乾、陸運為支。唯有長平之戰的趙國不得不穿越太行山陸路運糧,供應佔全國人口幾近十分之一的軍隊,弄得是舉國皆疲。
楚國與臨淄之間沒有水運,但有海運,只可惜能運輸糧秣的舟楫太少,朱雀號一次只能運輸兩百多噸,不過是全軍三日的消耗。
糧秣,很可能會是一個問題,但各地齊軍增援臨淄是另一個大問題。為防守穆陵關齊軍當然不能全部趕來,可最少也會有十萬人回師。臨淄二十多萬齊軍,再加十萬援軍,這就是三十多萬,是當下楚軍的十數倍。
三十多萬是一個讓人窒息的數字,諸將心裡都捏了把汗,不少人心裡已有撤軍的想法,然而礙於熊荊鎮定自若,肚子裡的話就此忍下了。
“報!”軍報從幕府外傳來,來人喝道:“齊人正使人出城。”
“殺!”熊荊看了媯景一眼,毫不猶豫的命令。
屏絕內外本就是騎兵的任務,昨天晚上騎兵第三師師長棄疾踵已率部奔至臨淄、安平城下,天亮後項超的騎兵第二師接班,媯景的第一師待命。現在齊軍遣人出城告援,不需媯景傳命,劫殺已經開始。
臨淄東面是緇水,北面是運河,楚軍只要扼守住渡口橋梁即可阻止齊人出城,唯有南面、西面無此阻礙,出城門便可狂奔。可楚軍騎兵就守在城門口,齊人的車駕一出城就被他們打了回去,也有靠騎兵、步卒衝開騎兵的阻攔徑直南去的,但戎車的速度怎及騎兵,不到一會,派出去求援的使者全被楚騎劫殺,腦袋用荊弩射回了臨淄,身上的帛書則送到了幕府。
“果然。”五份帛書,內容完全一樣,都加蓋了齊王王印,是向大將軍田洛求援的。
“齊人確不願與我戰。”放下帛書的熊荊有些苦惱,齊王田建真是個沒膽子的,他一直縮著自己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請大王遣人罵戰。”養虺瞥了閽秋一下,局勢變成這樣,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罵戰。
“罵戰?”熊荊心裡不免好笑,“這才第一日,何必急於一時。”
“臣有一策。”一個謀士在軍司馬莊無地耳邊輕言了幾句。
“你有何策?”熊荊問道,他同時也看了那名謀士一眼。
“臣請開軍市,準齊國商賈入市買賣。”莊無地道。
“開軍市?”莊無地的策略很特別,軍市素來只針對本國商賈,齊國可是敵國。“你以為齊國商賈會入市買賣?那些商賈若把我軍至臨淄告於齊人……”
“臨淄乃齊國都城,被圍日久舉國當知。”莊無地道。“此時齊軍多在穆陵關一線,西境雖有齊軍,亦不多矣。大王可準許緇水以西商賈入市買賣,齊人重利,而我軍此次入齊不害齊人、隻誅後勝,齊人商賈或將入市。”
“可我軍並不缺糧……”熊荊記起此前粟客所言,“隻缺槁料啊。”
“大王,我軍確不缺糧,然臨淄未知啊。”莊無地道。“即便我軍將糧秣堆在齊人眼前,彼等也不信我軍不缺糧秣,可若齊人商賈來市,彼自知我軍糧秣絕無短少。齊人所冀者,不過是援兵至臨淄而我軍糧秣短少,若援兵久久不至、我軍糧秣不缺,必當與我戰。”
莊無地雖不知齊國朝廷上是如何商議的,但大概能猜到齊人的心理。楚軍連敗秦人,威名已震天下,心裡自然會有所忌諱,但如果拖延達不到他們的目的,情況就會發生變化。
“使臣皆被楚人劫殺?”正朝已經退朝了,此時田建已經在路門內的正寢,看著進來稟報的大司馬田宗,他額頭青筋不斷跳動。他終於感受了戰爭的味道,楚人劫殺了他派出的全部使者,還把頭顱扔進了臨淄。
“然。”田宗的反應沒有田建這麽激烈,既然這是戰爭,哪有不死人的。“楚人之鐵騎我軍不敵也,臣夜間再派斥候出城。”
“唉!”田建長歎,“若斥候再被楚人所殺,若之何?”
“大王勿憂,臨淄乃齊國之都,商旅往來通衢要城,楚人只要隔絕三日,天下皆知也。”田宗忙道。“只需靜待二十日,援軍必至,楚軍必退。”
“楚軍不過三萬,我們十萬,如何不能與之一戰?”田建再次想起正朝上的問題,心有不甘。“楚軍有钜甲,我軍也有钜甲,楚軍有钜兵,我軍也有钜兵,我齊人當真懼楚如虎?”
“大王,”等田建全部說完田宗才道。“我軍有钜甲钜兵者不過五萬……”
“然楚軍僅有三萬!”田建呼吸沉重,他越想越是不甘。
“大王,楚軍三年來年年鏖戰,連敗秦軍。我齊國四十五來年僅有一戰,還敗於楚人之手,如何與之戰?”田宗是老臣,念及齊國現狀他不免有些沉痛,一些以前不好說的話現在也忍不住說了出來。“太后薨落,大王任後勝為相,其人諂諛用事,不恤國政,數受秦賄,百姓心離,楚王此來隻誅後勝,士卒毫無戰心,如何與之戰?”
“大司馬也以為後勝有罪?”田建心中的不甘逐漸消散,母后逝後,他將國政皆托付於後勝,很多人都說後勝是佞臣,可他覺得後勝雖貪財,對自己卻很忠誠。
“後勝若無罪,楚人如何兵臨城下?”田宗拜道,“臣請大王此戰之後罷免後勝……”
正寢之內君臣獨對,田宗歷數後勝之罪,正寢之外,整個臨淄已經亂了。相比於清晨的混亂,得知楚人圍城的庶民一聽到‘圍’這個字,趕緊抱著簸箕、陶罐、繩索奔向城中大市。齊國糧食官營,糧肆裡的粟未必馬上漲價,但醬、柴並非官營,漲價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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