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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帝國》第69章 應對
  以楚例,祭必夕。當晚熊元便祭告太廟以親征禦秦,次日一早便去國離都,由熊荊和令尹黃歇攜百官恭送至郢都郊外。楚人性情剽輕而易怒,率真且銳剛,昨日忽聞大王親征禦秦,今日當舉城相送。人潮之洶湧,忠忱之熱切,無言無語中,唯在伏地數拜。送王遠行、祝王凱旋,即便大王的旌旗他們看不見了,也還是不起身。

  “哎!吾王去矣。”郢都城樓,依舊為城尹的景驊也對楚王伏拜,等看不到王卒隊列了,他才哀歎了一句,茫茫然若有所失。

  “是啊。我王去矣。”司馬申雍接了一句。和他景驊不同,他言辭中帶著些喜意——為了製衡令尹,景驊自然不能離都。景驊不離都,左軍中一些可能不服令命的將卒則隨大王出征了,隻留下五千人。此時,除留守王宮的一千環衛、一千余東宮甲士,郢都全在將軍掌握之中。

  “負芻王子又來信了,請將軍早作決斷。”諸人散去,等身邊沒了人,申雍提醒道。

  大王隻身赴死,申雍卻提醒自己誅殺太子、另立楚王,景驊心中頓生不悅。他冷道:“如此急迫,你到底收了負芻多少金銀美人?!”

  “將軍,”申雍大汗,“小人此勸絕非收受金銀美人之故,小人乃是為了將軍。”

  “為我?!”景驊看申雍強辯眼神更是冷。“還是為你近日收的那雙同胞美人?”

  “非也!”申雍頓拜,“今日王卒先發,郢卒後發,郢卒發畢,又有江東之卒渡江迤邐而來。江東乃黃歇封地,江東卒至,黃歇必弑大子而立熊悍。待那時,將軍危矣!”

  申雍一提江東之卒景驊便愣住了。為禦強秦,整個楚國都已動員,包括黃歇的封地江東、以及越國故地會稽。淮水南北各縣包括魯地或沿淮河西進,或於陸路西進,長江以南就沒有這麽方便了,渡江後沿邗溝北上淮陰,從淮陰逆淮水才可至郢都、城陽。

  屆時,肯定是江北之卒先臨前線大戰秦軍,江東之卒一路逆水行來,到郢都時前線戰事怕已結束。黃歇身為江東封君,江東之卒肯定受命於他。

  “江東之卒果至郢都?”景驊心中生疑,“江東之卒為何不是去莒地?”

  “將軍,齊魯為仇數百年,魯地有丁口百萬,莒地可由魯人駐守,不需江東士卒前往,故江東之卒必至於郢都。”申雍解釋道:“大王若於軍中薨落,黃歇等人必興兵奪儲,立熊悍為王。我等若等江東卒至,悔之晚也!”

  “真是如此?”局勢仿佛全然擺在景驊面前,逼得他不得不做出決斷。

  “必是如此!”申雍篤定,說罷又反問:“若不如此,大王何使將軍留於郢?又何使王卒五千留於郢?此皆防黃歇弑大子奪儲也。”

  “然我,然我……”一想到大王景驊便心中羞愧,大王要他保太子順利即位,暗示日後以他為大司馬,他卻要弑太子另立他人。他日下至黃泉,何顏以對大王?

  申雍自然知道他的苦衷,隻勸道:“大子即位,加冠方可親政。加冠之前,楚國之權皆操於黃歇之手,亡國在即也。誅黃歇、立新王、行變法,此楚國之福而非楚國之禍。大王黃泉有知,雖謫於將軍,亦知將軍此舉非為私利,乃為楚國社稷也。”

  ‘啪——!’申雍似乎已經把景驊說服了,沒想到剛有些入蠱,便挨了景驊一記重重的耳光。這耳光打得他暈頭轉向,半天也摸不著頭腦。

  “出去!”景驊眸子顫動、臉肉抽搐,抽他的那隻手依舊舉著。

  “唯!”耳光抽的太重,申雍半邊臉已然腫起,他咬牙忍痛揖禮而去。

  ‘啪、啪、啪……’申雍走後,抽他的那隻手又反抽景驊自己,這不是一記,這是無數計。直到兩邊臉都抽得麻木,景驊才停下來伏案喘息,嘴裡發出獸一般的哀嚎。

  *

  “大王親率王卒來救城陽。”六百余裡外,由淮水旁的謝邑(今平昌關)進入楚秦交界丘陵地帶的項燕收到來自郢都的傳訊。渡過楚境這邊的淮水,傳訊已不是那麽便捷,計算時日,這已是兩日前的訊息。

  “大王親率……”軍帳內的諸人先是訝然,隨即又是一股氣血燃遍全身,激動不已。每個人都坐不住,恨不得現在就殺入秦境,拔下稷邑。

  “大王既已率王卒赴城陽,城陽已無憂。”項燕心情不算太好,他似乎真的錯了——秦軍全由比陽犯境,因為自己西進拔稷,城陽以北至馬谷一百余裡,秦軍如入無人之境。

  “將軍,昔陽陵君有言:見兔而顧犬,未為晚也;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今秦軍由比陽而來,我軍當速速返城,雖不能至馬谷外迎敵,亦可在城北險要之地痛擊秦軍,後與大王合兵一處。”息縣之將成通忍了好幾天的話借機說出,項燕的臉愈發黑。

  “我軍既渡淮水,焉有返城之理。”項燕不得不出言辯駁。“各軍出城不過攜十日之糧,今尚有幾日?後日若不能強渡淮水,三日拔下稷邑,覆矣。秦軍此來,言為大子,實為城陽。既為城陽,何舍近而求遠,避重而就輕?我料秦軍必是兩路,一路於比陽誘我大戰,一路由稷邑陰攻城陽。我軍既已至此,當大捷以保王恩……”

  項燕為將,少有言辭,只有決斷。只是大王親征的消息定會在軍中傳開,士卒說不定真想與王卒合兵一處,為此不得不多言幾句。他說話的同時,楚秦交界的丘陵地帶,一匹快馬正在亡命疾奔,它身後十數丈外緊跟著五騎秦騎,馬上之人紫衣綠褌,頭戴皮胄,身著褐甲,手上拿的是清一色的騎弩。

  楚國之馬多養於外廄,秦國之馬馳騁於草原,兩者怎能相提並論?馬不如馬的結果便是越追越近,待追到三五丈遠時,最前那騎秦騎箭矢一發,楚軍騎手便中箭掉下馬來。

  “殺!”受傷的騎手猶自掙扎著起身,拔劍作勢欲與秦騎搏殺。可惜他還沒有站穩,一柄青銅劍便劃過頸喉,讓他撫喉倒地。

  “籲——。”奔馬終於停了。利落收割敵人斥候性命的騎長勒馬停步,馬兒轉身的同時他又舉目四望,沒覺得不對這才銅劍回鞘,吩咐道:“割下首級。”

  五騎都已停步,馬無馬鐙,受命的騎士身子一躍,從馬上跳了下來。他摘下屍體上的皮胄,揪住發束便要割首級,誰想這屍體並未死絕,在他彎腰之際突起猛刺,騎士猝不及防,一劍穿透胸腹,劍尖破甲而出。刺畢,屍體才獰笑著倒下,氣絕身亡。

  “荊人狡詐如斯。”騎士大駭。秦軍是要割首級的,此人定是算準這點才假死伏地。

  “這是何物?”首級還是要割的,不割就沒有戰功。兩名騎士下馬割首級時,一個青銅圓筒從屍體懷裡掉落下來。圓筒外側還鑲著一片剔透的水晶,看上去很值錢。

  “我看看。”騎長要過這個奇怪的物件,摸索兩下他便無師自通的拉開,湊眼看去隻覺得身前的同袍忽然變小——他這是看反了,待將眼睛湊到目鏡,他發現了陸離鏡的奧妙。

  “稟將軍,荊人斥候已被我軍盡數截殺,無一遺漏……”二十余裡外的淮水東岸,一聲戎裝的蒙武聞報不語。往前十裡便是楚國,楚軍派有斥候才正常,沒有斥候反倒不正常。只是這斥候似乎有些多,難道,城陽守將項燕已有防備?

  “將軍, 我軍斥候截殺荊人斥候一名,在其身上尋到此物。”陸離鏡可以把遠處的東西放大拉前,此物前所未見。繳獲此物的騎長貪功敬獻,拿到此物的騎將也不敢貪墨。

  “哦。”蒙武本沒有多在意這個青銅圓通,看過之後不得不動容。“荊人斥候皆有此物否?”

  “稟大將軍,唯有一名騎長尋獲,其余皆不見。”騎將答道。

  “重賞。”陸離鏡不是戰爭的決定性兵器,蒙武把玩幾下便放開了。待騎將退出帳外,他繼續看地圖冥想楚將項燕會如何應對己方的進攻——以國尉府的秘檔,此人並非平庸無能之輩,坐以待斃肯定不是他的選擇。他會怎麽做?現在往稷邑方向派出的斥候如此之多,莫不是想在自己再渡淮水時半渡而擊?

  “……那申包胥便在廷上淘淘大哭,說:吳國是大野豬、吳國是大長蛇,他吃了敝國便會侵犯貴國。不若大王趁吳之未定,也分一份敝國之地;又若大王能撫平吳亂,敝國世世代代都將侍奉大王。”軍帳之外,還差一歲滿二十二加冠的蒙恬對弟弟蒙毅說起一段秦楚往事。

  “荊人狡詐,已合縱伐我數次,又救我秦國大地敵趙國數次,何來世世代代侍奉?”蒙毅很小,少年人的心性,容不得爾虞我詐。

  “荊人狡詐難馴,此次出征不發南郡兵便是擔心他們心懷故國,臨陣叛反。”蒙恬道。“那次大王雖允申包胥發兵,領軍的子蒲將軍卻對荊人說:我不知吳之道,請先戰。荊人戰後,方與其會軍於稷,後破吳王弟夫概於沂。便如我軍今日行止,先破城陽,再戰沂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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