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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帝國》第51章 傳訊
  質子是春秋戰國時常見的東西,最早的質子是周鄭互質,其初衷是互求信任,後來戰事頻繁,大國威壓小國,小國不得不譴太子質於大國。

  楚國本也是大國,懷王之前未譴太子質於別國,懷王之後就不同了,太子熊橫不但質於秦,還質於齊,懷王扣押秦國之後,熊橫方回國即位為王,是為楚頃襄王。頃襄王之子熊元,也就是當今的楚王,也曾質於秦國十數年,在秦娶秦國公主後還生了兩個兒子:昌平君和昌文君。四年前楚國為合縱長的帳還未算,現在要求楚國太子入秦為質,再正常也不過。鹹陽城質宮裡,已有燕、齊、韓、魏四國太子,多一個楚國太子有何不可。

  “相邦所言,是欲伐荊嗎?”秦王政還在想呂不韋之策,國尉桓齮已開口相詢。

  “若荊人不譴質子,自要與韓魏兩國一道伐荊。”呂不韋道。“荊人最重者,莫過夏、鄂兩邑,其東南銅礦,產銅甚過我秦國少府。若取之,天下銅恐盡歸我。”

  “不可。”桓齮連忙搖頭,“趙國未滅,不可擅開秦楚戰端。趙若得喘息,日後更難對付。大王,攻趙之策不可變,變者恐趙複強,若韓魏齊三國又得荊地,於我大不利。”

  相邦考慮的僅僅是楚國,國尉考慮的卻是天下,孰輕孰重秦王政自然分得清楚。他正要同意桓齮的意見時,呂不韋又得:“若不伐荊,也可作勢。黃歇既想立公子悍,聞我秦國索質,當會樂見其成的。大子荊入秦,荊王死不允其歸,黃歇則立公子悍。此時若使景驊發難,殺黃歇,立負芻,荊人自亂,亦不可再救趙。”

  “善!”秦王政撫掌而笑,笑畢面目忽然有些猙獰:“此計若成,荊不救趙,趙必滅。”

  “臣恭候我王。”朝臣齊賀,心中卻知大王恨極了趙國,趙國非滅不可。

  *

  從壽郢到邊郡溯淮水至城陽,有六百余裡;入秦境越南陽、過武關而至鹹陽,則有一千三百余裡。由郢都傳信,雖然秦境有快馬日夜傳信,仍需二十余日至鹹陽;而從鹹陽傳書至壽郢,因為楚境普通商旅日行不過六十裡,時間也近一月。

  關於侯者的密報鹹陽已經定策,文書自然快馬加鞭的傳了出來,於桐柏山北進入楚境後,恰好交給入楚為商的秦商夏陽,他將把這份密信帶至郢都。

  夏陽入楚為商是钜子的命令,但此事仍需少府以及相邦府的協助,另外,出發前他還去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呆了有十幾天。不過此事他諱莫如深,即便是對為將不成,不得不與他一起入楚的惡來,也未說一字。

  “前面便是城陽了。”打扮成商隊護衛頭目的惡來道。桐柏山余脈起伏,林深密密。走在這綠樹成蔭的官道,旅程不但不辛苦,反而有些郊遊的味道。只是隨夏陽入楚的小妾過關時逛了回楚國邊市,傾其所有買了一大堆粟米、絹布、鹽醬,車隊不得不另雇三輛軺車。楚國缺馬,牛拉的軺車拖慢了大家的行程,讓惡來好一頓埋怨,要夏陽到城陽後折價賣掉。

  “哦,前面便是城陽,如此之快?”夏陽一輩子不曾離開秦國,入楚境後處處覺得新鮮。他指著近處的一顆巨松道:“此松四人也不能合包,這棟梁之材,為何不伐?”

  “伐?鳥!”乘車有立乘和坐乘,惡來習慣立乘,他雙手抱劍環胸,嘴上咬著一個李子。大概是剛才那聲鳥不太響亮,他把李子使勁一吐,罵道:“伐個鳥!楚國山澤池海俱為王侯貴人所有,庶民唯有田舍,

入山伐木即為偷盜,抓住不死也要脫層皮。為王侯貴人所有也就罷了,可那些王侯貴人偏偏錦衣玉食,根本就不在乎山裡的東西,寧讓其爛在山裡。”  “居然如此。”在秦國的時候夏陽就聽說楚國地大物博、稻飯魚羹,就是官府不得力,空有巨寶卻棄之山野。原來確實如此。

  “楚人昏庸懶散,居久恐染其習,師弟你要萬分小心,千萬別忘了你是個……你是個墨者。”發完牢騷的惡來似乎想到了什麽,對夏陽溫言相勸。可惜他說話的時候前面幾輛車的禦手忽然停車了,隻對著遠處一根木柱大拜。

  “師弟,楚人猶信鬼神,你亦須小心。”惡來又道。墨家本‘明鬼’,可秦墨不信鬼神。

  “謝師兄。”初入楚境,夏陽諸事都聽惡來安排,但他對楚人拜那根木柱仍是不解。細看過去,只見木柱立於驛站的房舍之上,高逾五丈,上端橫著還一根長木杆,長木杆的兩端又垂著兩根小杆,怎一看上去,就像個不露頭的‘巾’字。‘巾’字本就怪異,更怪異的是字還會動。那小杆或上或下,橫杆忽左忽右,組成一個個不同的圖形。

  “這是大子殿下在為大王祈福。”他隱約聽見有人這麽說。

  “師兄,你看。”無頭‘巾’字又在變化了,夏陽趕緊讓惡來看。

  ‘巾’字真的在動,它的每一次轉變都有些規律:每個姿勢都會固定四五息,然後再換另一個姿勢,而方向,對著官道的前方。

  夏陽只能看出這些端倪,他並不清楚這是楚人最新設置的通信杆,仿製於於十八世紀法國人査佩發明的視覺電報系統。木柱上面可動木杆雖然只有三根,卻可以構成一九十多種構形。最關鍵是快速,從秦楚邊境到郢都,天氣良好的話,傳遞信息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分鍾。

  “1、4、9、9、2、1、7……”夏陽讓惡來看的時候,木柱下方兵堡高室裡的小吏正單目湊在一具固定的簡易望遠鏡裡,生澀的讀著數字。楚國的識字率並不高,只是光認0-9這十個數、十個視覺構圖還是不難的。

  “1、4、9、9、2、1、7……”一個小吏讀數並記錄,另一個小吏一邊重複讀數一邊熟練的拉著木柱底端的繩索,讓頭上的木杆構成數字對應的形狀,往後方站傳遞同樣的信息。信息一站一站的往下傳,到達壽郢司馬府後,這些數字根據密碼本轉換成文字,送到了大司馬淖狡手上。這是次測試,他是本次測試的評審官之一。

  “錯了。本司馬當初寫的是:秦人大舉攻我,兵五萬,車騎萬,首戰我失軍率一人,……”既然是測試,那就有底稿,對比之後發現不少地方與送去的底稿不符。

  “屬下自當核查。”每一個信息站都有信息傳遞記錄,對照原稿,找出哪個站出錯很容易。

  “十錯其一,大司馬不必苛求了,此站我看應廣為設之,一驛一個。”黃歇也在。對這個玩意他也是支持的,雖說每站都要立一根巨木,還要配四個人、以及一副頗為貴重的水晶望遠鏡,但總比快馬傳訊為好。軍務可以用這個傳訊,政務也可以用這個傳訊。

  “令尹謬矣。軍務非政務,務求萬無一失。”淖狡學著熊荊的口吻說話。“且軍務應有軍務之站,不可與政務之戰混淆。”

  “軍務之戰確應與政務之戰分開。”鄧遂也在,蔡豹傷而未愈,他暫領東宮之甲。

  “分開也無虞。只是驛站素來由令尹府轄,大司馬要令設軍務之戰自無不可。”黃歇笑了笑,把手上那份訊報遞還給鄧遂,之後就出去了。

  “你……”他走了淖狡才明白他的意思:建軍務之站可以,但令尹府不會掏錢。“殿下何在?”

  “殿下正在造府,說是作坊那邊出事了。 ”鄧遂答道。這個月大王勉強可以起床處理公務,太子就整日泡在造府,只在下午時回東宮上課。

  “我去造府。”淖狡想都沒想就要去找人。

  熊荊一直以來都是想造船的,可真正生產出來的東西都與造船沒什麽太大關聯。現在產量最大的是水車,一日就有兩百多部出產,可也是水車毛病最多,時不時少鹽就要來人求援。前段時間估計是問得多,不敢再來,熊荊還以為是生產穩定了,沒想到這次出了個大問題:水車一端的轉輪軸居然比圖紙短了0.5厘米。

  上次熊荊的開導教育後,不能勒名的牛拉生產線還是用了起來,水車下線速度極快,有‘牛叫車成’之說,楚王第一日公務時,工尹刀便嘮嘮叨叨說了半天牛拉生產線的好處,盛讚大子聰慧。現在,這條生日產兩百多部水車的生產線已全線停工。

  “為何沒有早發現?”看著堆了一車間的板條、板葉,熊荊神色倒還正常。

  “殿下,屬下失職,請殿下責罰。”少鹽是總負責人,出了問題自然唯他是問。

  “責罰自然會有,現在要知道的是為何檢驗會形同虛設?你們的眼睛呢?”有錯誤能理解,不正視錯誤隻說責罰熊荊就難以接受了。

  “殿下……”熊荊一說眼睛跪著的人就渾身打顫,以為他想命人挖眼。

  “殿下,不良水車計有一千三百六十七部,短軸如處於前端者不需著力,尚不礙車水;處於後端者……”一邊的公輸堅連忙打圓場。

  “不良的,都燒了;失職者……”熊荊呼了口氣,“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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