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和幾位大臣站在門口,“殿下病的厲害。晉國那邊催了幾次,怕是今年新年回不去了!”
蘇相國提議道,“還是煩請公主讓殿下親自寫一封家書回去。”
景昭顯得很疲憊,淡淡道,“知道了。”
端著一碗雞蛋羹走進屋去。“可好些了?”景昭問道。
越璃扶著額頭,昏昏沉沉的樣子,好在蘇澤做事還不算太決絕,到底還是用的有解藥的毒,若是越璃死在燕國,兩國定要開戰,這戰事一開,又會死多少無辜的人。
景昭保持著微笑道,“我以前沒胃口的時候,李嬤嬤就給我做這個,多少還能吃一點。”她看著他,“你嘗嘗?”
越璃接到手裡,難得給了幾分面子的嘗了幾口。
越璃冷冷的道,“我要是你,這麽討厭我就該趁著這個機會殺了我。何況我再三侮辱你。”大概是他從小在各種明爭暗鬥中長大,所以才格外的敏感。
景昭不知道說些什麽,索性什麽也沒有說。
他忽然一把抱住她的腰,帶有磁性的聲音道,“景昭,我不會再放你走了。”
“我從前覺得你和其他女子一樣,可是現在我不覺得了。你是我值得娶的女人。”
時光匆匆,轉眼過了兩年。
晉國那邊對婚期催了好幾次,於是定在這年的秋天。
這些天嬤嬤總是過來教些大婚時的禮儀,趙綾也過來看看熱鬧,看看她鳳冠霞帔,一身紅妝的模樣。
趙綾一路小跑進來,“姑姑,皇爺爺今日又賞了好些東西。”
“聽說連那串西域來的求子的佛珠都給你了呢!”景昭看著眼前的這串佛珠,果然是極好的東西,溫潤潔白,光澤柔和,是世間難得的佳品。
趙綾歡喜的說,“姑姑,我給你帶上。”
賀太醫過來把平安脈,正好靜妃過來請,趙綾便先去了前殿。
景昭嫌屋裡嘈雜,便讓一乾人等退下了。
賀太醫的手搭在帕子上,答道,“公主身體安康。只是公主近來為了婚事煩心,鬱結不通,公主還是需要保持一個歡暢的心情。”
趙綾忽然冷不丁的道,“你是晉國人?是藏身在燕宮中的間諜。”
賀麟卻有她想象不到的坦然,“公主聰明。”
“我一直在想是越璃如何這樣清楚本宮的事情,本宮身邊也就你一人可以自由出入宮廷罷了......”不然一個太醫不會三番兩次的試探她對於聯姻之事,其中必定有些什麽,於是她偷偷讓人跟蹤了賀太醫。
景昭疲憊的擺擺手,“你下去吧!回太醫所吧,以後非請就不必來了。”
太醫走後,景昭喚了身邊的丫鬟,“去請示皇后,我想在臨行前,請畫師來為我畫一幅像。上次為我母妃畫像的畫師不錯,就讓他來。”
如今她要去和親,她的要求自然是百般應允,何況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穿著一件千菊闌珊馬面裙,卻蒙著面紗,嬤嬤笑道,“公主簪朵花吧,人也看著嬌豔些。”
景昭簪了一朵桃色的月季在鬢邊,看著張憲專注的神情,剔透而溫柔的眸像是白鷺掠過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