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對你們的報復！”秦長寧冷聲道，“你以為那天你們在祥寧宮中發現的那個人是誰?當然是我，我之所以進來和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知道了，而且我都告訴母親和父親了，這也是為什麽，在大周危難時刻，他們放棄大周的原因。”

“你好毒的心！”太后憎惡的瞪著秦長寧，像是要從床上爬起來掐死秦長寧一樣，她猙獰的看著秦長寧，“這是司馬家的天下，你怎麽能說毀就毀了，毀了司馬家的天下，對你有什麽好處！”

“那留著司馬家對我就有好處了嗎?”秦長寧冷笑的看著太后，眼睛一眯，她一把抓住太后的肩膀控制著太后做起來，逼著太后和自己對視，“讓司馬家的人好好活著，讓你和皇帝好好活著?然後等你們的計劃成功之後，逼死我嗎?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那些肮髒的心思！”

“那又如何！”太后看著秦長寧，眼裡閃過一絲陰鷙，“你是司馬家的孩子，為司馬家犧牲有何不可！況且，讓你成為皇帝的女人，已經是…”

“閉嘴！”秦長寧冷聲喝道，“知道從你最裡面得不到什麽好話，更知道只是幾句話斷然不能對你造成什麽傷害，我會讓你活著，看著你的權利一點一點的被人剝奪，看著你一心想要守護住的司馬家的江山！大周！被人掠奪，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

“你不能那樣做！天下是我們家的！我是大周的太后！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女人！”太后嘶聲吼道，“你不可以那樣做！”

“我偏偏要那樣做。”秦長寧看著太后激動的樣子，心中閃過一絲悲哀，臉上卻露出毫不在意的冷笑，“從小到大，我一直按照你給我鋪好的路在走，一路走偏，如今，盡然我已經不能回到正軌了，那就讓你們和我一起墜入深淵啊！你不是那麽喜歡在外面敗壞我的名聲嗎?不是那麽想讓我嫁給司馬家的人嗎?那我就…偏偏不如你的願。”

站在外殿的司馬琛和司馬宣兩人聽到秦長寧和太后的對話，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都不知道原來長寧從小那麽潑辣無禮所有人當中唯我獨尊，原來是太后故意培養成的，就是為了敗壞她的名聲…

而太后也很成功，不僅成功的讓世家大族對秦長寧退避三舍，甚至連他們都厭惡秦長寧，直到後來…她落水之後醒來，逐漸改變…進宮也變少了…他們才發現了她身上發光的地方…

他們沒想到那個表面上看上去那麽慈祥的皇祖母，竟然那些事情背後的最大主謀，難怪長寧那麽生氣。

也難怪…她那麽抗拒嫁給司馬家的人。

司馬宣忽然明白了為何秦長寧總是在拒絕他，甚至厭惡他，他的腦海中依稀記得，太后最愛就是撮合他和長寧在一起玩耍了。

司馬琛臉上的神色也不是很好，難怪小時候祖母總是讓他賠長寧玩，他推脫之後皇祖母卻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自己…原來是因為這個…

秦長寧看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看著太后，“你不知道吧，現在所有的國家都在向這個皇帝癱倒在床上的皇宮發起了進攻，戰爭已經好幾個月了，很快他們就會打到雲京來，到時候你所期待的一切，全部都會轟然倒塌，你所想要的一切，都會變成泡影！”

“秦長寧，我殺了你！”太后撐著身子伸手要去掐秦長寧的脖子，秦長寧卻是不屑的看著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她一把松開太后的手站起來，原本坐著的太后，因為沒有人支撐著自己，猛地倒在床上，

秦長寧看著躺在床上的太后，冷笑了一聲，“就你這個樣子，還想殺了我?別白費力氣了。”說完不再看太后一眼，轉身往外面走去，司馬琛和司馬宣兄弟兩人看著秦長寧走出來，兩人尷尬的看著秦長寧，正要說話，秦長寧抬手打斷兩人到嘴邊的話，“我們去看看皇帝吧。”

走出祥寧宮，秦長寧拿出一枚藥遞給司馬宣，“這是太虛真人給我的丹藥，你給太后服下吧，她如今變成這樣了，應該也鬧不起來什麽么蛾子了，只要讓她別走出這祥寧宮， 還是好生照顧她的身子吧，剛剛我給她號了脈，她這是鬱積成病，剛剛我說了那麽多，她應該也很生氣，用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把心頭那口淤血吐出來，到時候你讓人把這藥給她服下。”

司馬宣詫異的看著秦長寧“你不恨她?”

秦長寧聽著司馬宣的話，先是一愣，接著一笑，“的確恨，但是，她畢竟是我的皇祖母。”

她也沒有身份替真正的秦長寧去做那些事情，因為那些苦楚都是那個秦長寧在受，她不過是，承受了她的記憶而已，再說了…雖然長公主不說，但是她還是看得出長公主很記掛太后的，她也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司馬宣微微一怔，點了點頭道，“好，我會讓人伺候她服下的，我們去看…父皇吧。”

“你們的父皇之所以變成那樣，是因我。”秦長寧忽然對兩人道。

司馬宣一怔，司馬琛也頓了頓，接著兄弟兩人對視了一眼，看向秦長寧，司馬琛道，“我們知道。”

秦長寧詫異的看著兩人，司馬宣道，“禦醫都解釋不清楚他的病，所以我認為，一定是你。”

秦長寧揚了揚眉，“不怪我嗎?”

“怎麽怪?”司馬宣道，“如果不是你，如今的大周，恐怕已經硝煙四起了，這雲京恐怕也已經不再是以往的雲京了，而我和大皇兄更不可能活在這世上了，你這是為了救我們，我們怎麽能怪自己的救命恩人。”

秦長寧揚了揚眉，邁步往前面走，歎氣道，“你們想的真開啊，如果我有你們一般的開明就好了。”

如果她有他們一般的開明，就不會回來這裡了，就不會和他鬧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