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心島四處環沙,環拱中央的小樓。
夏仁沿著金絲台階,扶著細長柔滑的扶手,很快走到了小樓第三層。
第一層會客,第二層品食,第三層眺望。
而眺望台上的厚木板地面上,正躺著一個昏迷的性感少女,以及一團疑似碎肉的血跡。
血跡中有一條焊成死結的鐵索,而另一邊,則是崩斷成四五截的鐵鏈條,鏈條長短不一,卻散落在那沉睡的尤物身旁。
少女皮膚白皙,鵝蛋臉頗有古典氣息,絲綢旗袍款式的長衣勾勒著曼妙曲線,但似乎衣領扣帶被什麽東西強硬的撕開了。
露出胸前那深陷的溝,而動人心魄的溝則恰好對著上梯的方向,隱約可以督見其中的雪乳。
夏仁緩緩轉頭,環視四周,卻沒有自家小弟的蹤影。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霾,緩緩走到少女身邊,收起內力,猛地一腳踹向她的肚子。
少女吃痛,弓成熟蝦形狀,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呻吟,她的聲音很動聽,有著一種令男人酥癢的柔音。
見她未曾轉醒,夏仁並無絲毫客氣,加重力氣又是一腳。
從大長老的描述裡,他已經清楚的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所扮演的角色,夏詞便是因為相信她,才會貿然來到這座島嶼之上,然後不見蹤影。
所以,他並不留情。
夏詩翻滾了兩圈,發出疼痛的低吟,她眼皮掀動了幾下,終於睜開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夏詩眼睛莆一睜開,便露出驚恐之色,同時大叫起來。
“告訴我,夏詞在哪?”
“你是誰?你是誰?”夏詩茫然的看著面前的少年,盡管霧氣裡有些朦朧,但是借著血紅燈籠的淡光,終究是能看清楚的。
“我是小詞的哥哥。”夏仁蹲下身子。
“小詞的哥哥?小詞的哥哥?”夏詩喃喃著,忽的,她猛然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皎潔如月的胴體,然後如同貓咪一般向面前少年懷裡鑽去。
“你讓他不要殺我!你的話,他一定會聽的。”夏詩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她的軀體卻滾燙如火,只需要一點點乾柴,便能熊熊燃燒起來。
但夏仁卻只是眯著眼,繼續問道:“夏詞在哪裡?”
“夏詞?夏詞?”少女困惑皺著眉,忽的她將整個頭蜷縮到面前少年的懷裡,輕輕磨蹭,似乎那裡的溫暖才能給她救贖。
“不要殺我,我什麽都願意做,什麽都願意。”她抬高雪頸,露出一個嫵媚的笑。
如果在平時,遇到這種場合,夏仁並不介意接過這樣性感熱情少女遞來的橄欖枝,與她共享魚水之歡。
但現在,他卻沒有絲毫興趣。
他冷哼一聲,直接一把揪起她的長發,少女嬌小身體也隨之被抬高了。
“告訴我夏詞在哪裡。”
但性感裸體少女只是嫵媚的淺笑,並不回答。
夏仁猛地將她甩到一邊,少女雪白酮體在地面滾動了幾圈,檀口中不時發出低吟。
清秀少年暫不管她,將目光投向這眺望樓中。
這樓中被破壞之處頗多。
而最為不和諧的,當屬木製地板上的爪印了。
那爪印深約莫三指,只是卻極細,完全不像是動物的利爪造成的,反倒是像是某種有著尖銳底部的重物拖行而至。
每一排印痕約莫半米,數量似乎是七道。
那成為碎肉的血跡則是在其中一排印痕中,血液尚未凝固。
夏仁心念稍動,蹲下身子,用手蘸了蘸,那血竟然並未完全冰冷,而是尚存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熱度。
清秀少年忽的一凜,這表明事情也就發生在剛剛數分鍾之內。
也就是說,自己剛剛乘舟登島,遇見那耳聾的青衣劍客時,這裡也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是什麽呢?”
他皺起眉頭,露出思索之色。
但便在此時,他背後伏地的裸體少女忽的露出一絲詭異的笑,裂開的紅唇裡,原本貝齒脫落,而長出尖銳密集的獠牙,顯得森然狂暴。
她的眼珠不知何時已經混濁一片,平行的注視著面前的少年的背部,喉結滾動了下。
嗷!
一聲詭異的怪叫忽的撕裂小樓中寂靜,裸體少女猛然躍著,猶如凶禽狩獵一般,撲向面前清秀少年的,她的力量過於凶猛,所到之處,厚木地板盡皆發出噠噠噠的奇異聲音。
她那盈盈不堪一窩的雪足,竟然變成了直插地面的尖,那尖銳盤纏著猶如老樹根部的筋,共有七根。
五根是直接從足間的五趾中蔓延出的,而另外兩根則是從腳兩側的皮膚裡突兀刺出。
夏仁也不回身去看,一巴掌直接向後甩出。
啪!
少女整個人被重重甩飛,砸到一旁的岩石牆壁上,牆壁上原本的水墨雕紋頓時裂開,宛如某個世界忽的破開了個洞。
她整個人凹陷進那岩石之中,夏仁這才看清,她的四肢盡皆長出了七根利爪,雙眼狹長,而裂開的嘴唇裡密布著深紅獠牙。
“這是個什麽鬼東西?”夏仁有些無語,“實在太醜陋了。”
而便在此時,那化身怪物的少女驟然發出一聲怪嘯,整個從牆上掙脫出來,四肢著地,宛如猛獸一般,急速向著面前的人類衝去。
夏仁冷哼一聲,再不留情,提起內力,轟然一拳由上而下砸落。
拳風引動四周空氣,發出宛如驚雷般的炸響。
那尖嘴少女混濁瞳孔裡露出驚恐,那是一種生物的本能!但這一拳實在太快,她根本未曾來得及行動,便被直接砸成了粉末。
肉碎散開,濺的四處都是,湖心小樓原本古雅的裝飾完全變成了血腥的屠宰場。
令人驚異的是,那些肉碎居然還在緩緩爬著,彼此吸引著聚攏而去。
這種聚集,足足持續了約莫一分鍾,才徹底的停了下來。
肉色也從猩紅變為了灰白,顯然是完全失去了生命跡象。
“好強大的生命力。”夏仁忍不住感歎道。
隨即,他又在湖心的三層小樓中細細搜索了一遍,卻是再無所獲。
“難道小詞根本沒來這裡?”
旋即,他又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小詞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分家少年,完全無法違逆宗家的邀請,更何況還是他最喜歡的詩姐姐親自邀請的。
他不會不來。
說到詩姐姐,他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那一塊一塊灰白肉碎,露出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