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看著黑馬之上大頭少女沉睡的模樣,鬥篷遮掩住了她半邊臉龐,那面容卻愈發精致,猶如玉瓷新洗,一點櫻唇小小巧巧,我見猶憐。
只是這般的紅唇,卻能轉瞬化為血盆大嘴。
“這青蓮山莊著實是詭異的很,只是不知那蓮子令上附著著的魂魄到底是何物。”
便在這時,遠處虛蟬宗越與百獸之間的廝殺已經接近尾聲了。
那濃眉大眼的漢子終於被抓的一絲破綻,被一拳猛轟於腹間,而驟然騰空。
隨即一道道殘影,極快的從四處攻去!
虛蟬宗越速度極快,平常行走便可一步十多米,更何況此時加快了步伐,簡直是可以一秒之間衝殺幾個來回。
他發泄一般的將體內真氣附著到拳頭之上,一拳一拳的轟出!
那百獸在半空之中,原本便無法借力,此時更是只能慌忙格擋!
當當當!
交擊之間,隱隱傳出勁爆的撞擊之音!
但百獸的速度終究是太慢了,他盡管能夠震蕩空氣,但若是連異氣都無法攻擊到對手,那麽卻是絲毫用處都沒有!
嘭!
如玉少年再次抓住破綻,轟擊在他肋下。
百獸終於面露痛苦之色,顯然是長時間的消耗,讓他早已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但偏生,他無法逃跑!
比速度的話,他和這眼前的小怪物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啊!
這只是個開始,百獸露出疲態的下一刻,便是狂風暴雨一般降臨的攻擊,拳拳到肉。
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消去這如玉少年的心頭之恨。
“妹妹,你看到了嗎?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
“什麽正道,什麽邪道!”
虛蟬宗越眼中光彩越來越深,驀然,他拳頭緊握,數道紫色電弧纏繞在拳頭之上。
“都是無所謂的!”
“這江湖上,所有的,只有強道與弱道啊!”
轟!
紫電拳頭轟出,猶如流星撞擊在早已奄奄一息的大宗師身上!
“你所說的,永遠不會是對的啊!”虛蟬爆喝一聲,身前那大宗師頓時化作血霧,融入漫天飛揚的雪花中!
夏仁眼睛一亮,看著那血霧流向能點轉化器,便耐心等待起來。
而自家徒兒在殺了大宗師之後,似乎進入了某種沉靜的狀態,他低頭閉目,像是在沉思著什麽。
“怎麽,你是在哭泣嗎?”夏仁淡淡問道。
虛蟬宗越右拳松開,空氣裡發出一聲輕鳴,他側過頭,露出一個溫婉恭謙的笑容:“沒有,老師。”
“那就好!”夏仁再次從喰喰身上吸出兩單位能點,然後牽過韁繩,向城中步去。
“老師!有朝一日,我是否也能如您這般強大?”虛蟬宗越忽的問道。
“抓緊跟上來吧!”夏仁並不理他,牽著馬已經進入霧氣之中了,霧氣不詳,摻雜在兩邊有些破敗的吊橋上。
牽馬而行,彷如置身雲間,只不過這雲並不給人仙境之飄逸,而是詭異陰森。
“老師,這座鬼城我們這麽直接進去...真的沒關系嗎?”
“沒關系的,我是這座城的城主。”夏仁隨意道。
“老師...”
“好了,快點跟過來吧!還有城市裡的建築不要隨便破壞...以後這裡也可能是你的家。”
“家嗎?”虛蟬宗越身子頓了頓,眼中露出一絲溫馨的暖意。
盡管霧氣是慘白不詳的,但是他卻感到了溫暖。
因為這座城市裡,住著他最尊敬的人,住著唯一與他有師徒羈絆的人。
“好的,老師!”他露出一絲笑容,緊緊跟了上去。
當兩人踏入霧氣時,主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除了飄零的小雪和巷道深處傳來的恐怖聲音,便再無他物!
夏仁直接為自己徒兒開啟了視力恢復,虛蟬宗越這才看清巷子角落裡,數道白影撲倒在一道人影上撕咬,那人影手中熟銅棍早已跌落一旁,脖間被咬了個破洞,而潺潺出著血液。
而這樣的情景在很多地方都能見到!
當經過一家掛著破爛燈籠的高樓時,兩人才從中看到大批面色緊張,驚恐的武林人士持著兵器,一部分正守衛在四周,尤其是門窗之處,更是多人防衛。
而,另一部分正在盤膝打坐恢復內力,顯然是采取的輪換製。
中間包圍的幾個人則處於最安全位置,想來便是頗有指揮才能之人,也多虧於此,這一幫江湖草莽並未被一網打盡。
這高樓之前便是原本紅葉城中,生意頗好的酒樓,其中常有來往商隊,以及江湖俠客於此暢飲。
故而地窖之中所藏食物,以及酒水並不少。
能夠選擇此處落腳,也不失為一個絕境之中先行安身的辦法。
只是此間江湖人士如此之多,男女老少都存在著,不知現在這樣一致對外的情形能維持多久。
夏仁也未曾理睬他們,畢竟這些被城中那些凶惡白影包圍住的江湖俠客,並不具備威脅力,他們之中甚至連一名宗師都沒有。
“回去後可以通知一葉蓮,讓她過來帶些年輕的少年少女。”夏仁點了點頭,畢竟酒樓之中這樣符合標準的並不在少數。
兩人很快返回了夏家莊園。
夏仁帶著虛蟬宗越向夏家幾位老人做了介紹。
唐靜還沒醒來,喰喰仍舊冬眠,血手則還未從被醉生夢死宮的無憂的夢裡恢復。
所以真正和這位新收徒兒認識的,只有一葉蓮、小烏鴉以及夏詞三人。
對於這位新人的加入,兩位表示出了適度的好奇,而夏詞則是有些不以為然,面色有些不好。
幾人都不是擅長言辭之人,只是處於黑暗生物之間的彼此吸引,也道沒有產生什麽意料之外的仇恨值。
很快小烏鴉表示,墓地還需要照看,便先離開了。
夏詞冷冷瞄了一眼這如玉一般的公子,便也轉身離去。
一葉蓮剛想離開,夏仁便直接和她說了酒樓之中藏著一乾武林雛兒的事情,讓她若是要人,便自去挑選,只是需當注意,萬勿被反噬了。
同時,他讓虛蟬宗越也跟著這位始終能微笑的面無人色的女子一並離去。
“為我徒兒找一間喜歡的閣樓,他也是要這裡常住的。”夏仁吩咐道。
虛蟬宗越極為恭敬的道別,他也有許多東西要消化,而且他也想盡快熟悉自己這個新家。
盡管,這個新家看起來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