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異於平常的震動,足足持續了十余分鍾才平息下來。
無聲黑暗裡,門卻依然沒有打開。
直到再次感覺到五陣由遠及近、令耳膜有些爆響的轟鳴,才徹底的平息了下來。
應無音卻依然沒有起身,他瞳孔散亂而渾濁,卻死死盯著手指上的那根枯槁的長發。
長發是在床縫隙裡發現的,它自然知道這是誰的。
如此說來,還真是有緣,五十年前自己在此,五十年後依然能夠回來...
它咧著嘴,露出白森森的牙看了看斜對面的兩個隔間。
一邊是新的對弈者,一邊則是有著那位氣息的男童。
咯咯咯...
紅紗嫁封印居然都被她身邊的小子給吃了,真是頗有陰鬼的風范。
可惜了,卻是個人類。
但新魘有如此強大的左右之士保駕護航,黑禦怕是要失算了吧。
來吧,讓我給你的布局再添加一絲意外,你不是想在即將到來的秘境之中解決她嗎?
我不會讓你如意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這一位新魘剛來就助我脫困。
咯咯咯...
盡管在自己這般的變數在對弈期間並無限制,而在輸贏定下之後,卻會再次清空。可是能看到你痛苦、掙扎被掩埋的模樣,我就會很開心了。
留下來與我作伴吧,黑禦!
應無音露出越發詭異可怖的笑容,在無光的黑暗,他猶如新娘出嫁需要細細打扮一般,而輕微撥開這在臉上的頭髮,盡管那具軀體的頭髮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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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平息,向外牆壁慢慢變淡,化作薄膜,但卻未曾如之前一般變得透明。
“假如我們拉著手,又或者說用繩子捆在一起,然後走出門,會否仍然分散到兩處?”臨出門時,夏仁皺眉問道。
如果可以不用分開自然最好,屆時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把什麽尋路、思考、分析這些步驟統統省略掉。
等殺的只剩下10個人的時候,換個場景繼續殺...這樣才自在嘛。
所以,為了能夠心氣順達的屠殺,他還想做一番努力。
“應該不會有用吧...規則怎麽可能如此輕松就改變。”
夏仁想了想,從懷中掏出那枚紅戒指道:“這樣吧,你我都抓住這紅戒指的半邊,然後另一隻手互相握著,再一起抬步同時走出大門,先邁半步出去。”
大頭少女啞然失笑道:“虧你想得到。不過,好吧。”
於是兩人十指扣緊,有一隻手砸分別用拇指食指扣住紅戒指的半邊。
“希望能成功。”夏仁道。
然後,一隻鹿絨小靴子與一隻黑皮靴同時向著那流光的薄膜探去。
模樣是有些傻,但希望能有效果吧。
撲撲...
仿如躍入清澈水中,陰涼的流動包裹住身子,周圍所有的聲音也消失了。
隻持續了短短刹那的功夫,夏仁睜開眼,看著周圍高達數千米的陡峭高山,尖峰如劍,直插天空中的那一輪冰月。
氣溫偏涼,偶有令人戰栗的陰風從路口吹來,讓清秀少年恰好遮掩的黑發向兩邊揚起。
兩旁高樹鬼氣森森,月光之下,往通走的路徑投下斑駁影子。風吹影動,宛如黑暗裡招搖的小手,發出“沙沙沙”的歡呼聲。
夏仁側頭看了看身旁:“唔...果然失敗了嘛?”不過原本他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並沒有想得太多,而且顯然紅戒指依然在自己身邊。
“什麽失敗!什麽態度!”
傲慢的女子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她容貌豔麗,雪白皮膚吹彈可破,籠青紗長衫,攜中規中矩的長劍。
一串碧玉扣往上收住蜂腰,而使得胸前玉女峰硬生生拔高了些。碧玉腰帶掛劍之處還有個手指大小的淺綠流蘇配飾,只是風吹之間,還發出隱隱的金屬輕碰之聲。
叮叮當當,頗為清脆。
可見這淺綠流蘇也是另有他用。
每次看到這流蘇時,冷傲女子總會忍不住想:“九變猿猴”唐一亮那小子功夫不怎麽樣,又沒什麽骨氣,竟然入贅我華山門下,配了掌門那個天生肥胖的醜八怪。
可好歹帶過來的些唐門暗器還是極好的,比如這流蘇墜子,就很好用嘛...哈哈哈。
聽得身後女子呵斥,夏仁轉過了身,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檔。
“本姑娘可是大宗師,而且四場全勝,已經恢復了四層功力。”寧琴得意道,一副你要不要趕快跪下來抱大腿的架勢。
可是待得月光將少年面容照出來的時候,華山派大師姐驕傲眸子之中的冰山驟然融化。
啊啊啊!
隨即一聲慘無人道的尖叫聲撕裂山中靜夜。
“你...你...”她的模樣活像見了鬼一般。
仿佛剛剛從某個噩夢裡掙扎著醒來,但睜眼一看卻發現噩夢裡的那個怪物卻在自己身邊一樣。
“我的臉很嚇人嗎?”清秀少年摸了摸自己臉龐, 有些疑惑道。他是第一次見人看到自己如此反應。
之前遇見的大多是神色平靜,神色凝重,神色詭異,神色輕視等等...
最多不過是與慕容檮首次在風雪山神廟相遇,他露出極為侵略的凶殘的目光,雖然過了沒多久,那目光就變的驚悚起來...可是第一次還是很正常的。
“你...你...”大師姐風度全失,一屁股坐倒在地,雙手奮力往後爬著,一雙傲人的山巔則受力上下抖動著。
“你見過我?”夏仁心裡有了猜測,估計十有八九是遇到自己的魘了。
大師姐狂點頭。
“居然沒死...看來你實力還不錯嘛?”清秀少年忽然覺得面前女子有些面熟,好像是第二場懸崖上遇見的那個魘,只是因為被自己隨手一拳給拍飛出去了,所以也沒太多關注。
“僥幸逃了...”大師姐忙道,然後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情緒道:“您...您是我的搭檔?”
“唔...是啊。”夏仁隨口應著,然後皺眉細細回想了一番,聽明妒她們說,好像還是個什麽門派的大師姐。
既然能在自己魘的追殺下存活下來,估計還是有著幾分實力的,也許當時和自己對戰時留了底牌吧?
“你是哪個門派的?”
“大師姐我...不不,小女子乃是華山派門人。”寧琴畏畏縮縮道。
“看來你實力還可以嘛...”夏仁原本想讓她自己滾一邊玩去,現在轉念一想,又問道:“說說你有什麽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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