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天空萬裡無雲,越往前周圍就越荒蕪,連原本道路兩旁寥寥無幾的枯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地上的碎石變成了大大小小的石塊。
沐曉楠的體力正在逐漸消失,就連抬頭看周邊環境都覺得非常吃力,地上的石頭撞得她五髒六腑都要裂開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已經接近昏迷的邊緣。
沐曉楠心中好生哀怨:好懷念小白竺的肉身,那種實實在在存於世上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哪像現在這般虛弱難受不說,做什麽都是畏畏縮縮的,還要被聶冰清出言侮辱,這弱雞魂魄實在是拖後腿的緊,當真是讓人嫌棄的慌。
可就算心有不甘又能如何?還不是得乖乖接受?誰讓老天硬要自己穿越過來,偏偏穿過來的還只是靈魂,而不是整個身子,這一切就是所謂的苦逼命,簡直太TM坑爹了。
四周開始有風呼呼刮過,冷風直往身體裡灌,沐曉楠打了個寒顫,整個人清醒了不少,她大概猜的聶冰清把她拖到哪了。
大風吹得沐曉楠的帽子在風中凌亂的前後飄動,沐曉楠心驚肉跳,就怕帽子受不住這風直接滑落。
聶冰清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一臉嫌惡的丟開拉著沐曉楠的手,著一身白衣的她,風姿綽約的站在懸崖邊,冷眼望著底下的萬丈深淵,眸中閃過凌厲的狠意。
“姐姐是想把她從這扔下去?”
曉倩有些不敢相信,姐姐竟然恨這黑衣姑娘到如此境地。
聶冰清眸中閃過不耐:“她不死你我都不會好過,別再想著阻止,我絕不會改變主意。”
沐曉楠冷冷一笑“你就算殺了我,也一樣不會好過。”
她本來就是一副沒有肉身的魂魄,跟死也沒多大區別,唯一不同的是她能被人直接觸碰,所以聶冰清並沒看出實際情況而已。
說實話,還真得感謝聶冰清不是直接脫了她的外袍,而是想讓她墜入懸崖粉身碎骨,不知這樣算不算得上走了狗屎運?
沐曉楠此時並不知道更大的劫難是在墜入懸崖之後。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莫非你還在天真的以為漠離哥會來救你?”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狗血偶像劇,你拖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定然是做了萬足的準備,不可能讓我有獲救的機會。”
聶冰清臉上閃過得意之色:“還算有點頭腦,不過照樣還是廢物一個。”
沐曉楠不怒反倒邪魅一笑:“沒有修為就是廢物?你腦中的定義還真是可笑,這世上有很多普通人,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去修煉,你的想法還真夠愚昧無知的。”
沐曉楠這張嘴向來是伶牙俐齒,既然已經開口互懟,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
聶冰清眸中騰地燃起一股怒火,揚手又想扇沐曉楠耳光,但在半空中卻停了下來,只見她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激烈起伏的胸口,狠狠的盯著沐曉楠道:“一個即將要死的人,嘴巴再厲害又怎樣?還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就算這樣又如何?你以為我會害怕得向你跪地求饒?省省吧!不就是一死嗎?多大點事,值得你這麽費勁心思折騰我?人固有一死,不過早晚而已,十八年後老娘又是一條好漢!”
沐曉楠心裡很清楚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她向來吃軟不吃硬,就算是她恐高,靠近懸崖邊的時候心裡早已顫抖不已,但也要表現得有骨氣,絕不讓對手看輕自己。
聶冰清眸光陰寒,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如此,
那我就成全你一心赴死的決心。” 沐曉楠越是堅毅不屈,聶冰清心裡的恨意就更甚,她已經嫉妒的快要發狂,她更像是在害怕,害怕因為眼前女子的存在,會讓她變得面目全非,成為一個被嫉妒驅使而毫無理智的人。
所以她一定要毀掉沐曉楠,沐曉楠必須得死。
聶冰清不給沐曉楠再次開口的機會,抬腳用盡全力往沐曉楠腹部踢去……
“呃……”沐曉楠悶哼了一聲,身子極速往懸崖邊滾去,緊接著整個人往萬丈深淵直墜而去……
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極速下墜,沐曉楠腦中早已一片空白,她全身被凌冽的風刮得像刀割一般疼痛難忍,在腦袋撞上一棵大樹後,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聶冰清站在崖邊,冷眼看著沐曉楠墜入深淵後,眸中閃過陣陣快意,總算成功殺了這個女人。
轉身看向還傻呆呆站在旁邊的妹妹:“走,回客棧!”
“姐姐,我心中還是很不安,我們這樣做已經與聖靈族背道而馳,要是被族裡知道,你繼承靈主之位恐怕會……”
“怕什麽,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而已,這事只有你知我知,聖靈族不可能知道。”聶冰清不耐煩的打斷了曉倩未說完的話。
“可是……”曉倩還想再說什麽。
聶冰清冷聲道:“行了!別再說了,別讓一個死人還來影響我的心情。”說完直接施展輕功往雲端客棧方向快速飛去……
她現在必須趕在漠離哥回客棧之前抵達客棧。
曉倩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施展起輕功,忐忑不安的跟在姐姐身後……
……
白竺一行人回到客棧後,並沒看到沐曉楠的身影,也沒看到曉倩姐妹倆。
向可依姑娘打聽,可依姑娘卻說三位姑娘並沒有回到這裡。
白竺心急如焚,正打算出門尋找時,卻在門口看見聶冰清與曉倩正風塵仆仆的往客棧方向走來。
可是兩人身邊並沒有曉楠的身影,白竺心下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當即出聲詢問:“曉楠人呢?”
“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上之前那位前輩,他奪走了曉楠姑娘。”聶冰清故作失意的回應道。
白竺失聲道:“什麽?你說聶天擄走了曉楠?”
聶冰清滿臉的愧疚之色“對不起!都怪我們修為太低,沒能保護好曉楠姑娘!”
“可他明明答應讓曉楠跟我們先行回來養傷怎麽會……”白竺出聲質疑道。
聶冰清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我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可能他半路上又改變了主意,所以殺了回來。”
“他在哪劫持的曉楠?”白竺急切的追問道。
“就在我們剛出王宮不久。”聶冰清神色坦然,沒有一絲撒謊的痕跡。
反倒是曉倩一直低著頭,手指不停得攪動著袖口,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焦灼不安。
“姑娘,你怎麽了?”魔君看曉倩拘促不安的樣子,故作疑惑的出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