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竺印象中去魔界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因為之前曉楠被子寒綁去魔界的時候,只是睡了一覺就到了。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便出了荊城,往神荼木屋方向而去……
白竺挑開馬簾,往馬車外看去,此時天色差不多暗了下來,馬車已經過了神荼木屋那片樹林,現在正奔跑於之前來過兩次的林蔭大道上。
這片樹林是去萬妖林的必經之路,白竺憶起之前在這裡遇到了千年屍妖,還解決過一只花妖。
不過奇怪的是,今天這條大路上卻未出現任何妖物,太過順利了些,白竺心中難免有點不習慣,總覺得不可能會這麽太平,除非是那些被破壞的結界已經修複了。
再過不久便到荒野客棧了,看來今天這片林子應該不會遇到什麽事了,白竺放心的放下馬簾,靠在車廂上開始閉目養神。
聶天則默默打量著白竺,其實聶天對白竺還是頗為好奇的,畢竟曉楠和斷夢都願意為了他犧牲自己。
特別是曉楠,之前他為難白竺時,曉楠不但放低自己的姿態,還對他委曲求全,她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願白竺受到絲毫傷害。眼前這少年到底有何魅力?值得曉楠姑娘如此真誠相待?
“籲……”子寒突然喊停了馬車。
白竺和聶天身子猛地往前一傾,心中懼是一驚,隨即抬眸,兩人面面相視。
白竺坐直身子,挑開車簾出聲詢問:“怎麽回事?”
子寒回道:“一位姑娘擋住了我們去路。”
白竺心道:果然還是遇上事了。
白竺疑惑道:“姑娘?不是妖?”
子寒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是妖。
白竺隻得一躍跳下馬車,看向前方擋路的人,這才看清擋路者是誰,她竟然是聶冰清。
白竺神情瞬間冷了下來,冷聲道:“你怎麽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裡?”
聶冰清勾起一抹冷笑,說道:“我不止知道你在這裡,我還知道漠離哥也在附近出現過。”
白竺渾身一震,失聲道:“你說什麽?神荼在附近?”
聶冰清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說道:“怎麽?你的神荼哥還是不願意見你嗎?”
白竺此時算是明白了,聶冰清是故意來找茬的,估計就是她那晚說的,想讓他在朋友面前丟盡臉面。
白竺冷冷一笑,說道:“你攔住我們,若只是想找我鬥嘴,我勸你還是省省心,我們沒時間陪你發瘋,你要是閑得慌,或者骨頭髮癢,我不介意再扔你一次。”
“你……”聶冰清一聽到白竺說扔她出房間這事,她心中就騰地冒起一股怒火,想她堂堂聖靈族靈主,何曾受到過此等侮辱,如今白竺還在其他人面前讓她難堪,她怎可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聶冰清冷哼道:“哼!看來,你是不把我之前的話放在心上了,既然如此!我就當著你朋友以及漠離哥的面揭穿你的真面目。”
白竺心裡莫名亂跳一通,神色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他心中推敲著:神荼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若是神荼出現,他肯定能感應到神荼的靈息,聶冰清絕對是故意這麽說,目的就是想擾亂他思緒,惹怒他而已。
聶冰清故意抬高自己的音量,大聲喊道:“漠離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一定能聽到我現在說的話,你肯定還不知道吧?白竺他就是個斷袖,他仗著你把他當成同生共死的兄弟,就對你有著齷齪的非分之想。他為了獨佔你,還警告我讓我離你遠點,不然就要了我的命。上次更是直接把我從他房裡扔了出去,這種不正常的男人,漠離哥千萬不要被他騙了。
”白竺神色漠然的看著聶冰清,並不打算未出言反駁,反正神荼又不在這裡,他有什麽好擔心的,既然她要唱獨角戲,那就讓她唱個夠,如果他反駁的話,她肯定會說出更多讓他難堪的話,還不如直接保持沉默,就算前輩會所有誤解,或者覺得他惡心,他也不想在這裡跟聶冰清多費口舌。
聶天和子寒此時並不好插嘴,這種情況下白竺最在意的就是他們的反應,若是突然出聲插話,只會讓白竺心裡更加慌亂不安。
聶冰清以為白竺自知理虧,無法說出反駁的話,當即再次諷刺出聲:“怎麽?被我說中了?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白竺,還以為你敢做敢當,原來不過如此!”
白竺神色冷然,語氣波瀾不驚道:“可說完了?若是說完了就趕緊讓路,別耽誤我時間。”
聶冰清見白竺毫不在意她的言語,再次添油加醋道:“馬車裡還有其他男人吧?白竺你還真是耐不住寂寞,漠離哥才離開幾天,你就在馬車裡藏男人,本事真是不小啊!”
聶病情就是故意惡心馬車上的人, 再者想讓漠離哥認為白竺不但是個斷袖,還是個見異思遷的人。此法一箭雙雕,絕對讓白竺顏面盡失。
白竺皺了皺眉,他不在意聶冰清出言重傷他,但他不允許聶冰清拉他朋友下水,特別是出言侮辱前輩,聖尊一生光明磊落,怎能讓一個小輩如此惡意誹謗?
白竺眸中閃過怒意,一字一頓警告出聲:“你最好立刻!馬上!從我眼前自覺消失。”
聶病情冷哼一聲:“我要是不呢?你還想殺了我不成?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
“那就對不住了,這可是你自找的。”
白竺冷漠至及的說完這句話,立刻瞬移至聶冰情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起聶冰情的衣領,直接往樹林中扔去……
緊接著一道紅色靈能從白竺手中釋放而出,眼看就要打在半空中還沒有落地的聶冰身上,突然一個欣長的黑色身影閃現於聶冰情身旁,藍色靈能半空中閃過,直接抵擋住了白竺紅色靈能的攻擊。
緊接著黑色身影背靠著白竺,接住聶冰情的身子,緩緩降落於地面。
白竺整個人一僵,顫抖出聲:“神荼?”
神荼扶著聶冰情站穩後,緩緩轉過身,神色淡漠的的看了一眼白竺,眸中卻隱藏著一種異樣情緒。白竺並沒有發現神荼隱藏的心緒,因為神荼很快低下頭看向聶冰情,清冷出聲:“沒事吧?”
白竺心裡頓時慌亂不已,神荼怎會真的在附近?為什麽沒有感覺到神荼的靈息?聶病情剛剛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他此時出現只是為救聶冰清嗎?可自己並沒打算痛下殺手,明明只是嚇唬下聶冰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