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裡,模樣狼狽的兩人端坐著,手中捧著茶杯,只看儀態,便知曉兩人教養良好,想必也是大家出身。
蕭九進來時,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粉嫩的小臉,嫵媚的桃花眼一片澄淨,隻一眼便讓人心生好感。
只是兩人的打扮著實讓蕭九嚇了一跳,瞧著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可怕的災難一般,便是臉都瞧得不甚清楚了。
“兩位是言熙的故人?”蕭九向來說話不婉轉,進來只看了一眼,便直接問出了口。
其中一人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隻覺得蕭九意外的爽朗,倒是讓他十分驚喜。
“多年不見的故人,路過此地時,偶然記得他在此地駐軍,便特意過來看看。”
這聲音意外的年輕,想來年紀應該和言熙差不多大,蕭九忍不住多看了青年兩眼,卻也沒看出什麽,隻點了點頭,溫聲道:“言熙去了城外駐地,現下還未回來,兩位先稍作休息,我著人通知他一聲。”
蕭九並未從這兩人身上感知到任何的危險或惡意,便沒有深究兩人的身份,先將兩人安排住下了。
“二位風塵仆仆,想必也十分疲憊了,不若先洗漱休息一番,用點吃食,言熙若是有公務,只怕早些是回不來的。”
大約是這兩人的態度溫和,蕭九雖不知他們身份,卻也十分周到,倒真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感覺。
“如此,便多謝夫人了。”
那青年開口道謝,雖十分狼狽,卻並不會讓人輕看了,顯得灑脫又恣意。
蕭九回以淺笑,出聲喚了紅玉進來,吩咐道:“帶兩位公子去客院,準備些乾淨的衣物和吃食。”
“是,奴婢明白。”
紅玉福了福身,頷首轉向兩人,溫聲說道:“兩位公子,請隨奴婢來。”
“有勞了。”
青年和另外那人離開時,目光多多少少都在蕭九身上停留了片刻,只是並沒有惡意,蕭九便也聽之任之了。
送走了兩位客人,蕭九又喚來墨十二去駐地一趟,告知言熙此事。
而後便回了房,將外面厚厚的鬥篷脫下,整個人舒展筋骨,舒舒服服的趴在炕上,打了個哈欠,伸手擦掉眼角流下的生理淚水,打算休息一會兒。
卻不知怎麽又想到了疑似故人的那兩個人身上。
開口的那青年,看身量雖不如言熙高,卻也算健壯,聲音好聽,想來模樣也應該不會太差,只是不知怎麽搞得這樣狼狽。
而另外那個男人,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但他給人的感覺卻很寧靜平和,好似什麽都不能干擾到他。
而且,蕭九很敏銳的發現,那個沒有說話的男人,放在她身上的眼神,明顯比那青年要多許多,且那種眼神,讓蕭九有種兩人是熟人的錯覺。
蕭九胡思亂想了一通,很快便昏昏欲睡了。
眯了小半個時辰後,蕭九便清醒過來,往窗外看了一眼,才發現又下雪了。
紅玉聽到屋裡的動靜,便進來伺候。
蕭九懶洋洋的看了眼紅玉,竟發現她小臉通紅,眉眼含春,顯然是芳心大動的模樣,一時便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是怎麽了?好好的,居然害羞起來了?”
紅玉被蕭九這麽一打趣,臉更是燒的厲害,卻又笑的越發輕快,“奴婢從未見過那樣好看的人,比夫人將軍還要好看。”
說這話時,紅玉顯然沒想過,她究竟是誰家的丫鬟?
卻也成功的勾起了蕭九的好奇心,笑問道:“你說的是哪個?”
“是今日來找將軍的那兩個人,方才來的時候渾身都髒兮兮的,便是臉都瞧不見,
黑乎乎的一片,沒想到洗漱後,那模樣竟是輕易便將旁人給比下去了,便是……”紅玉頓了頓,還是認真道:“便是夫人將軍都不及那位公子的一半。”
蕭九如今這張天仙兒似得小臉,就算不是極品,卻也屬於中上之姿,妥妥的大美女一個。
如今竟被一個男人比了下去,蕭九並未爭強好勝,只是真的好奇了,她還沒見過哪個男人能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
“當真這般好看?言熙從未和我說過,他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朋友……”蕭九笑了笑,又問道:“那另外一個呢?”
“夫人問容貌還是其他?”
“都說一說。”
“另外一位,年紀應該和將軍差不多,容貌自然也是好的,只是有那位先生的對比,便顯得失色不少。”
紅玉對那人十分讚譽,眼底都冒著光,全然忘記了自個兒的身份, 一點都不矜持。
“先生?”
“是,那位先生年紀要略年長一些,看著也有些嚴肅,雖然模樣好看,那眼神卻教人不敢再看第二眼,好似能一眼瞧進心底。”
紅玉說著,摸了摸自個兒的小心臟,想起那人的容貌,感覺心跳又不受控制起來。
蕭九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紅玉雖然說的有些誇張,卻也是真的將她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暗自猜測那兩人的身份,卻始終沒有頭緒。
言熙接了聖旨,卻也沒著急去處理孫家人,而是命人將聖旨給孫家人宣讀了一遍,而後處理了公務,又同蘇詞商議了一些事情後,才終於在午後回了將軍府。
還未進門,便聽得門房回稟,說是府中來了客人。
言熙聞言,微微皺眉,腳下生風的回了主院,簡單的洗漱後,詢問蕭九:“今日來找我的是什麽人?”
“我沒問啊,他們說是你的故人,我瞧著也不像壞人,便將他們留下了。”蕭九隨口說道:“紅玉說那兩人模樣都十分好看,其中有一人的容貌更是在你我之上,我也很好奇,想見一見你這位容貌非凡的故人。”
言熙沒想到蕭九竟這般隨性的便將人留下了,不過又想到她做事向來有分寸,便也沒再說什麽。
只是……
若是故人,怎麽會這般失禮,連名字都未曾告知?
“言熙,你現在要去見那兩個人嗎?”蕭九躍躍欲試,眼底都泛著光。
言熙見她這般,哭笑不得地起身,忽而說道:“說道容貌,我也隻想起一人,只是不知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