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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完太后打仗去》第18章 道合兮
  卻說相盈這八個婢子中有一個潑辣而嘴碎的,名喚薛巧,小名巧兒,與鳴春同是家生子出身,二人年紀相仿,一同玩耍長大,又一起入了三小姐的房中――常人有這等緣分,按說關系大多親密無間。

  然而這薛巧家中景況不大如意,母親在大廚房裡頭任管事娘子,父親大半時節在外頭的莊子上,一年倒有三百六十日不在家中。

  鳴春就大不一樣了,她爹是老爺身旁的管事,威風八面自不必說;她娘則一向在桐姨娘跟前服侍。

  雖說是個姨娘,但到底也是世家女兒,行了禮,過了聘的,鳴春娘光是一年裡得的賞錢,就是她們的好幾倍,又跟著桐夫人出門入戶,何等的體面風光!

  薛孝家的看了眼饞,同樣的年紀,鳴春娘住的是畫棟雕梁,自個兒卻成日裡泡在廚房裡,滿身的油煙,臉熏的蠟黃蠟黃,遂在女兒面前抱怨這個,埋汰那個,胡亂發火。

  母女豈有不同心的?如此一來,自然也帶累巧兒心中生出怨懟。

  薛巧又恰是個直腸子,素日裡瞧不慣鳴春的威風派頭,每每見她行動出格,便立時出言嘲諷。

  總角之交漸成水火不容之勢。

  此前鳴春也暗暗使過手段,編排了好幾通壞話,想把這個專門同她做對的童年晚伴排擠出去,可惜牙尖嘴利的巧兒也頗得三小姐喜愛。

  鳴春到底沒能稱心如意。

  現下,薛巧見鳴春失了勢,不由得暗自稱快,夜裡閑暇時見到母親,便洋洋得意地把這事當個笑話略略一提。薛巧娘自是高興不已,轉頭就把鳴春受罰的事情到處宣揚。

  不一會兒,就鬧得眾人都知道了。

  其時,鳴春娘恰好離了桐夫人回來取物件。一聽人家的閑話,當下陰著臉罵人胡說八道,可見人說得有鼻子有眼,也不免懷疑。

  憋了又憋到底沒憋住,巴巴地跑到相盈的帳子邊上去尋鳴春問訊。

  鳴春一打帳簾,錯眼看見她媽躲躲藏藏地向她招手,便知今早的事情必已傳開,入了她的耳中,心裡不免暗自臊的慌。又覺今日這事,她真個是一肚子委屈,說話間便紅了眼,鬧的鳴春娘心疼得跟什麽似的。

  但她向來對相家忠心耿耿,不肯說主家的壞話,便安撫鳴春道:“好丫頭,娘知道你受苦了。論理,你盡心盡職,三小姐不該這樣待你,可她到底是主子,便是毫無來由地罰你罵你,你也得忍著。千萬千萬不可逞強,和主子頂撞!你可得聽娘的,隻要能長長久久的服侍三小姐,日後總有你的好處。”

  鳴春心裡冷笑,隻怕現在的這位三小姐壓根兒瞧不上她!

  她把這個意思略略一提,他娘便急惶惶地捂住她的嘴,罵她胡言亂語。

  鳴春心裡不耐煩,她看不起她娘對相家這樣狗腿,張口主子閉口奴才,沒一點骨氣!

  可娘親到底是娘親,做女兒的不好說她的不是,便緘口不語。

  鳴春娘見她不吭氣,隻當她順從,便接著說:“都是那夥兒丫頭可恨。尤其是薛巧!死女子,傳話傳的比風還快些!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長了張大嘴。”

  鳴春好不容易送走了嘮叨起來沒完沒了的娘親,長歎一口氣,剛好見著相蘿小姐領著幾個婢女走過,忙請安,笑問:

  “四姑娘這是要去桐夫人那兒?可巧,方才我還同母親說起您――她老是誇您什麽都好,什麽都會,人又是這樣天仙似的模樣,怨不得老太太夫人疼愛!桐夫人常和我媽說,

就盼著您常去她那兒坐坐……”  她這一籮筐子話,相蘿聽著心中舒坦,臉上也帶了笑意,“你今日怎麽得閑?”

  如今三小姐跟前自有那些泥腿子服侍,鳴春嘴角一撇,避過不答,隻道:“外頭不比帳裡,姑娘生得單弱,好歹多穿點,別受了風寒。”她想起相盈今晨寒冰似的臉色,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補了一句,“如今看來,這可是了不得的大病呢!”

  相蘿見她臉色大異往常,一挑眉,還沒來得及說話,鳴春就意識到自己多言,慌了慌神,一福身,笑說:“瞧我,一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再耽誤了小姐的要緊事!真真兒該打。姑娘忙去罷,回頭我再去您那兒請安。”

  相蘿也不做言語,一頷首算作應答,率眾人去了。

  她一面走,卻一面思量,這丫頭方才形容十分古怪,分明話裡有話。

  鳴春因了她娘的臉面,在桐夫人院內常有走動,又憑一張巧嘴很吃得開,故而相蘿也認得她,時常也能寒暄問話。

  方才見鳴春與她娘在角落裡叨叨咕咕,她已經暗自疑惑,出了什麽事兒?尋常裡鳴春娘可不會這麽沒規矩,放著院內的事情不做,來尋她姑娘。這會兒又發現鳴春的不對勁,不禁細細思忖,隻是面上不露痕跡。

  鳴春自知方才露了行跡,不禁暗自惱悔。此時回到帳內,見相盈身邊,正立著元雅薛巧兩個,一人掌燈,一人研墨,是為伴讀。

  其他幾個小婢子,也做針線的做針線。結繡帶的結繡帶,焙茗的焙茗,她站在此地倒像個多余人。

  鳴春橫了一眼薛巧,一賭氣,竟不上前服侍。反倒伏在角落的小幾旁,借著昏黃的光,暗自默誦早晨相盈定的規矩。

  即便這房中容不下她,她也不能就這樣灰溜溜的走。

  一則娘那裡不好交代,二來鳴春素來爭強好勝,凡事有個蓋過人家的心。此刻雖一時失意,但並不十分沮喪,反倒激起心中的鬥志。

  這起子奴才們要看她的笑話,她就偏不讓她們得意!

  三日後,相迎掃了一眼元雅遞上來的留侍名單,其中赫然有鳴春在列。

  她一點頭,便讓人下去著手處理旁的事務,並不刻意將鳴春劃去。

  雖然她心中敞亮,以鳴春的氣性,受了折辱,還拚了一口氣得要留下,這是要臥薪嘗膽了。

  但她並不在意,一個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小丫頭,能掀起什麽風浪?

  何況上位者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了背得出的留下,那就得按原話來;左右這南下旅途困乏,看隻小貓兒齜牙咧嘴,也權當解悶。

  薛巧吃了一驚,納罕道:“姑娘不是要絀了那些個積習麽?怎麽還留著這個馬屁精?”

  有人見鳴春並未全然失勢,恐她東山再起,故而忙回轉態度,不似先前苛待。

  眾人究竟不知小姐與鳴春作何打算,已經聽人過來通報:

  “老爺說,滁岩郡的郡守與咱們家有舊,聽說我們來了,在城中大擺筵席,現下正三令五催地請咱們去呢!”

  相盈聞言微微抬眼。

  哦,到了滁岩。

  松原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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